第一百二十四章 奉命前來

淩飛一臉平靜,冷漠的眸光掃過殿內,刹時宮人們風聲鶴唳,全垂下頭,而他便向冷眼看他的徐可婉躬身抱拳,“皇後娘娘!微臣奉皇上口諭,召皇後娘娘即刻回東毅宮。東毅宮的事與香妃娘娘無關,此事,皇上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淩統領x去告訴皇上,本宮奉太後懿旨,前來捉拿火燒東毅宮的凶手!而且此事本宮已經了解清楚,就是香妃所為!”徐可婉臉色和軟了些,但振振有詞,不亢不卑。

“不是我!”暮傾雲如看見救星一樣激動,心裏暗暗佩服夏侯一落預事如神,人在東毅宮,居然能想到皇後有此危險一著,但同時又感到危險未解除,卻是太後兩個字刺激了她。

誰都知道,太後一向不管宮內的閑事,隻是整日在寢宮念佛,而最多的時候,卻是與太妃一起討論敘教的學問,完全與世隔絕,後宮的事務全都交與了皇後打理,可這時候她竟然下這樣的懿旨,可見是多麽的重視這件事,也可見夏侯可逸在她心目中是何其重要,而夏侯一落眾所周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對這位母親十分忌憚,有理都得聽三分。

母憑子貴,這話說來不錯,想皇後這般飛揚跋扈地到來,就是憑著惺子是夏侯一落唯一的血脈這理兒!

淩飛豈能不知這其中的奧秘,鋒芒收斂,略一沉吟,不甘心地又道:“不知皇後娘娘想怎麽處罰香妃?”

這話屬他多事,但徐可婉卻也不瞞他,金簪閃爍中忘形地翻看著自己尖尖的指甲,“太後懿旨,先掌嘴,後打入死牢!”

淩飛為難地看了眼暮傾雲,她不光一臉傷痕,而且闖宮門時眾目親睹,受傷不輕,他又向徐可婉道:“皇後娘娘j上下旨時異常惱怒,還說娘娘未打招呼中途離開東毅宮,犯了藐視皇上之罪……微臣其實是想勸娘娘就香妃一事暫時先緩一緩,待微臣回稟皇上,再作定奪。”

徐可婉冷笑一聲,不再客氣,語調中都透著一股雍容的勁頭,讓人無法抵抗,“淩統領!你竟然有意阻攔,難道是皇上給你的膽子,不把太後放在眼裏嗎?”

這話讓淩飛目光一僵,不敢再說話,轉身向殿外走去。

來救火的人走了,暮傾雲的心一片灰暗,她咬了下牙,厲瞪著臉上浮起獰笑的徐可婉。

徐可婉向那四個侍衛看去,他們得令,手中的繩子向暮傾雲攔腰合圍而去。

恰在此時,殿外突然響起霍霍掌風,瓦片碎屑應聲而落,宮人們驚尖連天,四處逃散。

殿內也驚了,膽小的嚇得瑟瑟發抖,而侍衛一時間顧不上暮傾雲,爭先恐後地往外麵奔出,暮傾雲也趁亂擠了出來。

殿門前,一身軟細黑盔甲的淩風威風凜凜,怒視著站在殿頂的一個年輕男人。

在白雪的反射下,可以清楚地看見男人眼眸清秀含露,身穿一襲棕色衣袍,呼呼的寒風把他的衣袍吹得飄飄飛襲,自是一種獨特仙風。

淩飛怒斥道:“閣下是誰?竟然敢隱在殿頂?”

“哈哈j宮對別人來說也許是龍潭虎穴,可對本居士來說,就如鬧市場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極難聽的公鴨嗓縈繞在憶洛宮的上空,說話之人語氣自負極傲,目空一切。

暮傾雲一愣,這聲音儼然就是那個詭異的男人所發,她識得他的聲音,她向淩風身邊閃去,抬頭朝殿頂眺望。

隻見白茫茫的殿頂,怒號的寒風中那人長身挺立,單手負後,有幾分詭異,也有幾分悠然。

淩飛閃了一眼略有驚訝之色的暮傾雲,低聲道:“香妃娘娘回去!”

她卻仿似未聽到,隻是在緊急地思考著這棕色衣袍的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幫她,而他隱在殿頂要幹什麽?是敵是友?

就見淩飛朝那兩個奔來的侍衛大喊,“保護娘娘!”話落,他足點躍起向殿頂而去。

那人冷冷一笑,手掌一挽,向淩飛拍出一記罡風。淩飛滴溜溜轉動,避開掌風,舉掌也迎了去。

兩人一時間打得難舍難分,風向逆轉。

暮傾雲蹙著眉向棕色衣袍的男人問:“喂喂!你是誰?為什麽藏在我的殿頂?”

那人在百忙之中閃了她一眼,“娘娘!東毅宮的事情已經敗露,請隨卑職走吧!”

“啊~~!”暮傾雲粉紅的小嘴微張,眸光盈動,怔在了原地,被男人這話給震驚了,他儼然是那說夏侯一落不是她丈夫的詭異人。

淩飛宛如也受了驚,一掌分開,他陰冷的眼神在暮傾雲與棕色衣袍人之間瞟來瞟去,那話明顯是說,東毅宮的事是暮傾雲指使他幹的。

“娘娘!事已至此,卑職護著你走!”然而,棕色衣袍的男人不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飛身向暮傾雲掠來。

暮傾雲臉色大變,心中已是明了棕色衣袍人話的意思,她驚恐萬狀地步步後退,嘴裏道:“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誣陷本宮?”

眼看那男人的手即將要觸及她身子,她靈敏地向樹幹後躲去,那人因此落了個空,而她亦是已是撿了根樹枝在手,無意地做了個玲瓏劍的抱劍動作,指尖指著他厲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樣說?”

棕色衣袍的男人眼底掠過一道驚詫流光,星星點點閃耀在眼中,腳步一動,又朝前向她逼進一步,沉痛地看著她,極小聲的聲音,“王妃!卑職是莫無言,請隨無言走!”

王妃?王妃是誰?莫無言又是誰?暮傾雲惶恐不安地搖了搖頭。

莫無言猛吸一口氣,早知道她失憶了,可沒想到這樣嚴重。

他不放棄地向她伸出手,眸中流轉的亦是悲痛,“王妃!王爺尚在人世……卑職奉王爺之命前來救王妃出宮!”

暮傾雲如被一乍又一乍的驚雷轟頂,瞬息萬變的複雜諾大場所中,腦海裏掠過一道道寒光,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飛劃的劍光中唯有一個印象是清晰的,那就是夏侯一落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