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床前爭夫
女人帶著一身的冷氣緩慢地走了進來,輕瞟傲慢的眸光顯露了內心十分不滿,以至於殿內的侍女在驚喜交集的同時感到一縷寒氣襲身。
“參見皇後娘娘!”
淡漠的眸光掠過垂首施禮的劉塵媚,最後落到床榻上的暮傾雲身上。
這一刻,夏侯一落憑著一絲敏銳的感覺,錯怪了徐可婉,但以生俱來的皇家威勢不減,在徐可婉沒有做出反應之前,他冷臉保持著靜觀其變的心態。
徐可婉的臉上很快現出淡淡的笑意,向長身玉立的夏侯一落福了福身子,便蹙著眉問:“香妃妹妹這是怎麽啦?”
夏侯一落斜睨了眼徐可婉,大風大浪經過,這等場麵嚇不倒她,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專長扔心理垃圾,得理不饒人,何況他現在需要一頓怒火來宣泄心裏的久負。
他背著手向座榻走去,不冷不熱地道:“朕正想問婉兒,這後宮是如何管理的?”
徐可婉一愣,這是什麽意思?卻也不慌,她漫不經心地又向夏侯一落福了福身子,委曲求全地道:“臣妾有罪!臣妾年輕!剛接管後宮,有些事確實應接不暇!”
“可你再忙,也不能總讓香妃吃素,難道你不知道她有了皇家血脈嗎?這不,正是因為這吃素,導致身體營養不良,這才引起了腹部疼痛,你知道有多危險?”夏侯一落一口氣倒完心裏久憋的話,感覺好多了,便伸手端起了幾案上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如子彈砰砰迎麵射來的話讓徐可婉微微顫抖,但十年的夫妻,她知道他隻是在泄火,根本不是真要追究她的責任,若是真追責任,就不是這麵孔了。
“皇上!臣妾這幾日忙著照顧逸兒,一時對香妃妹妹疏忽了9請皇上責罰!”
“皇上!香妃姐姐已經沒事j上就不要再生氣啦!”劉塵媚勾起紅唇,恰到好處地嫋嫋婷婷走上前,慢慢地蹲下,舌尖在唇角一舔,**如妖,大敞著的衣衫露出大半的酥軟,雪白的晃人眼,就這麽蹲在夏侯一落的眼瞼下,十指丹蔻跟隨著觸及了他的大手,輕搖慢晃,嬌滴滴地撒起了嬌。
香風一下子湮滅了夏侯一落,心如被一隻貓爪柔柔地撫過心坎,他貪婪地咽了咽喉部的唾液。
一夜,妖嬈如狐的女子果如他心中所想,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弄得他隻要一看到她就情不自禁地心癢癢。
“就你逗人喜歡!”他在那柔軟上狠狠掐了一把,目光這才閃向徐可婉,強撐了撐眼大手虛空扶去,“平身吧!朕言語有些過激!”
“臣妾沒事!隻要皇上心理舒坦就行!”徐可婉微微一笑,盡顯寬厚仁慈。
李太醫在這功夫間已經在殿內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可疑。
他眉頭深度擰起,向夏侯一落回稟,說要查看暮傾雲用的膳食,可那膳食早就倒掉,盤碗也端回了禦膳房。
他隻得說要到禦膳房去瞧瞧,看那膳食有無問題。
夏侯一落當然也是這意思,那猛然的腹疼肯定是吃食有關係,任何一個人都會聯想到。
“皇上!這眼看都要到晚膳的時間了,皇上!”劉塵媚見李太醫施禮出去,萬般風情流露地輕輕撞擊著夏侯一落的肘兒,話聲酥軟媚骨,讓人不能抵禦。
夏侯一落為難地凝望著床榻上的暮傾雲,她雖然已經沒事,可她赫然還沒有蘇醒。
他幹咳兩聲,高昂的情緒猝然低落,也猛然意識到這是在憶洛宮寢殿,流言難免會傳到暮傾雲耳裏,冷漠地拂了劉塵媚的手站起來,“朕不餓,朕要守著香妃,你們先退下吧!”
“皇上!”劉塵媚一愣,不甘心地又撒了聲嬌。
床榻上的女子美貌根本不及她,充其量也就是清麗脫俗,可她雖沒有女子身上那股子飄飄然的仙味,但也是正宗的古裝美人,傾國傾城,豔壓群芳。
濃香不斷襲來,可鼻端那股清香卻堅強不屈,不屈不撓地縈繞、飄渺c想出來的白衣男子漸漸淡去,薄霧溜走,眼前清澈一片,最後隻留下了那聲清晰的輕喚。
暮傾雲意識逐漸清醒,慢慢地睜開眼瞼,恍如隔世地看著帳頂。
夏侯一落急撲了上前,“雲兒!你醒了?”
關心的話如一曲在春日裏奏響的輕音樂,暮傾雲弱弱地扭頭看向他,甜甜地微微一笑,可眼前一黑,劉塵媚與徐可婉那兩張極致妖豔魅惑的臉龐湊來,表情各異,但決不是關心她。
她的心在這瞬移一片灰暗,笑意蔣,眼皮輕垂,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兩道彎彎的淡談陰影,也掩住了眼裏的不滿情緒,小嘴翕動,“皇上!臣妾隻想休息j上請回吧!”
夏侯一落正待正色說什麽,可劉塵媚的手又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袖袍,意思再明顯不過,由此他一時張著嘴,腮上的肌肉都僵了,沒有話道出。
暮傾雲雖沒看見劉塵媚的小動作,可她還是敏銳地品出了一絲端倪,愈加灰心喪氣地閉上眼,剛死裏逃生,就公然來麵前勾引男人,礙於與劉塵媚往日的交情上,她咽下了一切,也不屑去爭。
她淡淡地道:“謝謝皇後娘娘與芳儀妹妹前來探望,臣妾禮數不周,敬請原諒!”
話都如此說了,在兩位女人的灼灼目光下,夏侯一落不可能再死乞白賴地留在這裏。
他隻得訕訕一笑,安慰了暮傾雲兩句,也就擁著劉塵媚向殿門走去。
香氣隨著三人的離開如晚雲漸收,湮滅在隻有暮傾雲能聞到的那股淡淡清香裏。
她黯然神傷地看著帳頂,靜靜地聽著羞月在床前訴說著夏侯一落如何如何地關心她的生死,隻是心越來越麻木。
情有獨鍾對於風流成性的男子簡直就是一種奢望,或許自己隻是他心目中眾多綻放的鮮花裏的一朵!可這能叫愛嗎?十分不能理解!
時間便在她的傷心中悄悄地流逝,夢中那個白衣男子影像越來越清楚地映出粉紅色的帳頂。
薄霧輕攏著他,他仍是向她伸出手,滿目祈盼,千年的等待渴望從他身上映射出來。
她滿目欣喜,在心裏輕輕地說:“你能帶我走嗎?”
他點頭,離她漸近,而她嫣然一笑,喜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