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將計就計
夏侯一落大力一把掀翻了柳一亭,動作極快地覆上她,臉上陰邪的笑意在這刻最是濃鬱,接著,隻幾下,就扯開了她的衣領。
他瞅著那小衣下平坦如飛機場機的x部又發出兩聲陰笑,就咚地一聲四肢舒展倒在了地毯上,靜等著已經如條蛇一般扭。動的柳一亭爬上來。
柳一亭蜿蜒覆上,從頭吻到了下麵,纖纖玉手將他的袍裾一撂,低頭下去,手指便就撫向那亦是支起小帳。蓬的地方……
殿內春意盎然,而門外垂首站著小安子與張圓。
他們倆人相視一眼,知趣地慢慢離開了些殿門。
突淩飛從環形小道閃出,張圓便伸手攔去,“皇上與柳宮主正在殿內商議國事,淩統領還是稍等。”
淩飛一臉的焦急,好似知道兩人獨處商議國事是什麽意思,可要稟報的事太重要。
他苦著臉哀求地向張圓拱手,“張公公!本統領有急事。”
張圓幹咳幾聲,有意地瞟了眼身後緊閉的殿門,門縫裏已經傳出嚶嚀聲和粗氣聲,可以想象已是什麽情形,“淩統領若不怕聖上發怒,盡管上前叩門。”
淩飛豈能聽不見,幾次欲上前,結果都沒敢,最後,隻得再一次向張圓拱手,“張公公!剛得到消息,太後在寒山寺失蹤了,這事不能耽擱,還煩請公公通報一聲。”
“太後失蹤了?”張圓當即一愣,焦頭爛額地在殿門前走了幾個來回,無可奈何地上前,舉手輕輕地叩響了殿門,小聲又小聲地道:“皇上!”
話音剛落,殿門震動,接著,一聲清脆的瓷器落地響,爾後。就是震天?怒吼,“滾!”
張圓的脖子往前伸了伸,低聲叨叨,“淩統領都聽到了。皇上這時候不容人打擾。”
“那……那怎麽辦?”淩飛一拳錘在廊柱上,苦惱不已。
“還得怎麽辦,趕緊派人趕了去,撒開網的尋找!”張圓又叨叨開來。
“看本統領都急昏了!”淩飛轉身就跑,卻及時駐足向張圓道:“一會兒皇上完事,還請公公向皇上稟報一聲。”
張圓向他拱了拱手,“統領放心!待得沒有聲音,老奴這就稟報。”
淩飛剛走,張圓又大著膽子上前叩門,這一次。沒有了怒吼,很快傳出夏侯一落的問話。
張圓便如實說了。
幾秒鍾後,衣衫不整的夏侯一落與柳一亭飛襲而出,沒說一句話,相繼消失在花園裏。
張圓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扭頭向小安子看去,“你追得上嗎?”
小安子微微張著嘴,聞言,茫茫然地搖了搖頭。
。。。。
皇宮門前,一大隊騎著馬的侍衛在淩飛的帶領下急速朝宮外奔去,可皇宮大門還沒關上,就有三個侍衛回轉。
“怎麽又回來了?”守門的侍衛不耐煩地低聲埋怨著。見那高人一等的侍衛金牌不敢怠慢,沒問什麽,就放了進來。
易了容的暮傾雲暗自淺淺一笑,與騎馬在前的夏侯子曦相繼下了馬,把馬交給肖義,示意找處隱蔽的地方等著。
柳一亭在岸邊一陣偷偷觀察。暮傾雲沒發現,其它人也沒發現,卻瞞不過夏侯子曦。
見柳一亭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就將計就計,也靜觀著柳一亭。她一離開,他當即想出主意,決定冒險進宮,做平生不敢做的一件事。
柳一亭前腳到京城,他們後腳也跟到,而且在賭坊得知太後已經到寒山寺進香兩日了,這無形地給他們創造了條件,於是,就有了太後被劫持與他們冒充侍衛進宮一事。
他們倆一邊鎮定自若地前行,一邊屏住呼吸,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確定無人,在大步流星步入無人的環形小道時,展開輕功向靜香閣方向飛襲而去。
夜幕下的靜香閣十分寂靜,火燭已滅,唯有太妃臥房內亮著兩點燭光。
暮傾雲心裏一陣欣喜,看來,太妃已經回到這裏。
她輕車熟路地輕輕推開屋門,率先進。入。
一切如舊,擺著先皇靈牌的桌上兩支火燭燃著,一時突一下跳躍,如兩位妖嬈的紅衣女子在跳舞。
她正想喚醒太妃,不想,夏侯子曦卻及時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他接著沒給她說什麽,就伸手點了太妃的穴道。
暮傾雲恍然大悟,太妃曆來就不肯隨他出宮,而前幾次她都沒有得手,這次若是喚醒了,太妃定也不會與他們走。
她向他比了個大讚的手勢,隨後拿出早準備好的侍衛服給太妃換上,夏侯子曦接著把太妃綁在身後背著,寬大的侍衛黑披風罩著身材纖細的太妃,隻是感覺他的身體厚實了些。
宮門口,又是那三匹馬緩緩前行而來,守門的侍衛見是剛進去的三人,連牌都沒有要,就放了出去。
左邊關門的侍衛疑惑地望著漸漸隱入黑暗裏的三人,“老兄!你覺不覺得中間那人好像長胖了?”
“你眼花了吧!沒睡醒!”打著哈欠的右邊侍衛看都懶得看一眼,就把門推到了盡頭。
正要合上門,就見夏侯一落帶著一隊侍衛從裏麵直衝出來,嘴裏大喊,“開宮門!”
他們倆一見這情形,嚇得臉無顏色,趕緊複又拉開了宮門。
拐入一條小巷子的暮傾雲與夏侯子曦三人瞧著夏侯一落帶著人從眼前飛馳而過,計劃成功,倆人相視一笑,接著向小巷子的深處走去。
還得從南城門出去,隻是等夏侯一落的隊伍出去而已。
皇上都親自出動了,城門口亦是火光衝天,城門大開,人頭攢動,飛騎禁軍當然也在集合隊伍,準備奔出。
而侍衛出城當然連牌也沒要,他們趁著混亂,朝南打馬飛奔。
按照計劃,擄了太後向西去的柳二蛋與劉莞會在平塘郡的王府他們匯合。
“曦!這是你幹的最令我痛快的一件事!”前行中,喜悅流露的暮傾雲瞟了眼夏侯子曦,又忍不住大讚。
一直以來,她都憋壞了,未有一件舒心的事,而感到他也深深地憋著氣,在雪山的日子,她想念他的同時,也埋怨著他不敢與夏侯一落對著幹。
“還怨恨我害你全家斬首的事嗎?”他好似對這事耿耿於懷。
她當然不恨,即使沒有莫無言等人推波助瀾,相信一心要致他於死地的夏侯一落也不會放過原身的全家,便苦苦一笑,“這事從今後誰也不許提!”
他扭頭,眼裏湧動著淚水,“丫頭!我無話可說,隻想一輩子對你好!”
“那就滅了東夷,打入京城!”她淺淺一笑,越發地打馬飛奔。
公主失蹤,太妃出了京城,他還有何懼,真正的大展宏圖時候。
瞧著她英姿颯爽的倩影,夏侯子曦驀然氣血沸騰,“滅了東夷,扯旗南上,此生就是本王的誌願!”
顧忌著她懷有身孕,三人便沒急趕,而手持侍衛金牌,暢能無阻,三人在第三日的晚間終於來了繚繞著沉沉死氣的平塘郡。
守城的衛兵見是侍衛,除了哈腰點頭,二話不說,當然放進。
整個平塘郡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點燭光與人氣,死氣籠罩著這裏,透出一絲絲的詭異氣氛。
悲傷掉了一地的他們便向王府的方向打馬緩行,思緒有些遙飛,唯一清晰的就是等著柳二蛋與劉莞。
昔日奢華如宮殿的王府被大火焚燒得更是慘不忍睹,空氣中隱隱綽綽還飄忽著被燒糊的味道,幾株不甘心被焚盡的枯樹在荒蕪中屹立,一兩隻老鴉不時從那黑糊糊的枝頭飛走。
“都是我逃離皇宮才造成了這慘狀!”躍下馬的暮傾雲秀眉擰成一股繩,痛在心底蔓延,耳畔好似繚繞著玉兒與丫鬟的輕喚聲,嘻嘻哈哈的打鬧聲,也好似看見了夏侯子曦與她在湖畔歌舞的情形。
“不怪你!隻怕本王一有動作,平塘郡的百姓也是如此下場。”夏侯子曦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香肩。
她悵然一歎,這話也有道理,一直以來他不敢有一絲大動作,而此時再說這些亦是無用,就與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王府的深處走去。
在片斷垣殘壁中,放下了太妃,肖義便道去找城門的守兵要些吃的。
“不能讓太妃渴著!”她解下腰間的水壺,伸手解了太妃的穴道,喂了太妃幾口水,就慌不迭地與夏侯子曦跪在地下。
太妃悠悠地睜開眼,漆黑一團,好似沒看清是誰,大驚失色地向後移動身子,嘴裏道:“你們是誰?”
“兒臣、兒媳參見母妃!”他們倆人淚光閃爍,異口同時地道。
“是曦兒?”太妃愣一遲疑,顫抖的手緩緩地伸向夏侯子曦。
久別的母子相逢,他撲到她懷裏,痛哭流涕,而她也潸然淚下。
許久,夏侯子曦擦幹了腮邊淚,拉著忐忑不安的暮傾雲小手,向抹淚的太妃道:“母妃!這是兒臣的媳婦!”
太妃努力地睜大了眼眸,凝神看向抬起頭來的女子,嘴裏道:“是王妃!”
“母妃!”暮傾雲當即百感交集地喚了聲,沒有人知道,這聲喚讓她的心潮有多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