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聚國使者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哪裏會想到其中還有這麽一些內情,隻道是這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將人家嚇到了。
“什麽怎麽比?該怎麽比還怎麽比!”楚千夏把散開的頭發一盤。
海聚國的使者有些楞:“不知楚千夏小姐是否會武功?”
“當然,”楚千夏杏眼一瞪:“不會武功我怎麽出來比武啊?準備丟人現眼啊?你腦子是不是缺根筋啊?”
“那敢問楚千夏小姐會哪些武功?”海聚國使者被楚千夏一瞪,頭埋得更低。
“武功嘛,除了內力我什麽都會啊!”
“這沒有內力何來武功啊?”海聚國的使者有些啞然,他開始有些懷疑他尊敬的太子殿下的眼光了,堂堂一國的太子不會挑了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吧,連內功都不會就胡亂跑上台來胡鬧。
“沒有內力就不能會武功了嗎?我的劍,槍,弓都耍得很好,”楚千夏見他有些不信,幹脆來了個實踐,一個鷂子翻身,一個水中撈月,輕易地將海聚使者身後的長弓拐了過來:“呐,你看,我把你的弓奪了過來,這不也是功夫嘛。還有你看—”楚千夏說著,一麵將手裏的長弓拉滿,將箭射向了空中。
“看什麽?”海聚國的使者雖然佩服楚千夏的身手挺快,但這不足以證明些什麽,等楚千夏將那八十斤的硬弓拉滿的時候才微微有些驚訝,可是這箭隻是射向了空中,讓他看,看什麽?
楚千夏不語,使者等了一會兒剛想再發問的時候,隻見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大,“砰”的一聲撞向了地麵。
是一隻大雁,是一隻被射死的大雁。而大雁的身上插著的,正是楚千夏剛剛射出去的那支刻有海聚國特殊標記的箭。
使者的臉色這才變了顏色,人不可貌相,看上去這麽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有如此厲害的箭術,這另他都自愧不如。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麽從小心高氣傲什麽都看不起的太子殿下會時常將這個女孩子的名字掛在嘴邊了。這個小小身軀爆發的能量,是不能想象的。
“姑娘真是好箭法。”使者由衷的讚歎,台下的人也發出不少驚訝的讚歎聲。
楚千夏滿意地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我這麽上台要求比賽有點挑戰你們的底線,不過我也不是沒有要求—”
使者會意,趕緊回道:“姑娘有什麽要求盡管說,隻要能贏了這些勇士的任何一人,什麽都能答應。”
“真的?皇上您也這麽認為嗎?我若是贏了這勇士,您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吧,我保證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要求。”楚千夏見有戲,扭頭衝著沈臨風喊道。
沈臨風在眾人的注視中有些騎虎難下,雖然猜到楚千夏會有什麽要求,但國難當頭,隻得艱難地點頭,咬牙道:“若是贏了,朕答應你的要求便是。”
“好!”楚千夏高興道,又扭頭對使者說:“我沒有內力,你的那些勇士個個內力深厚,我想不如以三十招為限,如果這三十招之內被我逼得要用內力或者過了三十招也打不贏我,那麽就算我贏,如何?”
“好了,既然這位姑娘執意如此,且身手確實了得,那麽臨風兄不妨就讓她試一試,看看金元國的女子是如何個男女平等法。”黑岩國的皇帝顯得有些不耐煩,起身說道。
沈臨風卻一直不做聲。
“不用考慮了,就這麽說下來了。你們打算怎麽跟我打?是一起上呢?還是車輪戰呢?”楚千夏帶著一絲嘲諷
的笑意看向海聚國的使者。
“當然是一對一,”使者的聲音裏麵帶了些不可思議:“楚姑娘毫無內力居然還敢如此挑釁,讓我覺得您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或者說是很魯莽的人。”
“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咯。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三十招之內定勝負。三十招之內贏不了我的九乖乖滾下台去,下次也少來我金元放肆,”楚千夏說著,又朝著沈臨風方向斜睨了一眼:“不過我沒有那麽大的胸懷,今日這一站可不是為了金元的麵子,而是為了我自己。”
沈臨風看向楚千夏的眼神一時變得有些複雜,臉色很難看。
“那好。那麽我海聚就讓這些勇士一個接一個的上,當然隻動用一個勇士的可能性很大,我對我國的勇士很有信心。楚姑娘可以自帶武器,我海聚的勇士赤手空拳也不是不可以。”海聚國的使者有些微微慍怒地說著,一邊示意隊伍中一位相比較而言最瘦弱的人上台。
“海聚也不必讓我。若是當真讓我帶了我自製的武器,一招就能勝了。”楚千夏拍拍手,確實嘛,她是一名特工,特工最常用的武器就是各種槍支了,什麽狙擊槍啊,自動步槍啊,半自動步槍啊,左輪手槍什麽的都很順手。可惜這些情況隻能是楚千夏自己想想而已了。
這些人啊,武功再高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槍彈一上膛哪裏還有他們叫嚷的份兒。所以楚千夏剛剛才會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一招必勝的話來,要是她手上真的有那麽一把槍,海聚國的勇士就算一起上都不礙事。
“好狂妄的口氣!澤木兄,不如你先下來歇一歇,讓我來會一會這個黃毛丫頭。”楚千夏話音剛落,一個壯漢勇士跳出來吼道,他見過狂妄的人,還沒見過這麽狂妄的人,應該用無知來形容她,站在這台下的勇士個個都是海聚國的頂尖高手。一小小女娃娃居然口出狂言,怎麽讓他不生氣。
“虎目,你何必和一個黃毛丫頭鬥氣。還是先溫柔些對待她吧。”台上的瘦弱漢子笑道。
楚千夏看人的眼光極準,從這兩個人談吐間的氣息流和語氣就能輕易地判斷出哪個人更加厲害些,那個壯一些的人說話雖然中氣十足,但氣息的吐納不如瘦一些的人沉穩;瘦一些的人話話的時候嘴巴並沒有怎麽張開,但聲音確很清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很顯然,這個外表看上去瘦弱一些的人內力更深厚些,也更加厲害些。
想到這兒,楚千夏帶了一絲冷意看向海聚國的那個虛偽的使者,他一定知道這些勇士孰強孰弱,他嘴上麵說著要謙讓,表麵上似乎也做了這個選擇,選了隊伍中看上去最瘦弱的一個人,可是實質上,虛偽的使者選中的隻怕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丫頭,我奉命來與你對戰。你若是怕了,現在下去還來得及,大家也不會和你一介女流之輩去計較。”這個名字叫澤木的瘦弱漢子含笑看著楚千夏說道。
“嗬,開……”
“等等!”
突如其來的阻止聲,楚千夏循聲望去——
沈昭
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儀仗隊伍的最盡頭,時間似乎停止在這一刻,周圍的人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仿佛在他出現的那一刹那,全部消失了。
“我來了。”
“開場的時候我找了你很久,你幹嘛去了,怎麽現在才來?”
“出了一點兒小麻煩,現在都解決完了我就趕過來了。”
……
“你要和他們過招?”
“怎麽,你不信我?”
“信。你總是讓我覺得很驚訝。”
“既然信,那就乖乖在台下看著好了。”
“比完我就帶你走吧。”
“好。”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離王沈昭竟然旁若無人地跟一個宮裏的妃子在台上聊起天來,是不是也太不合適了。
“你們兩個小娃娃講完話了嗎?這比賽還打不打了?”台下的那個壯漢有些受不了這卿卿我我的場麵,頭一個叫嚷了起來,卻很快地被淹沒在台下一幹眾人對沈昭出現的驚喜聲裏了。
“這是離王吧?”
“是,真的是啊!不是說他被皇上派出的禦林軍殺死了嗎?”
“怎麽可能,皇上與他可是手足,怎麽會痛下殺手?”
“皇家的事情嘛,不過離王的本事那麽大,小小的禦林軍想必也奈何不了他吧!”
“那倒是實話!”
台下嘰嘰喳喳的討論雖然雜亂,可是楚千夏那作為特工的耳朵還是準確地捕捉到了一些有效信息。
“沈昭,你……”
“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我等你下來。那時候再說罷。”沈昭輕輕安撫了會楚千夏,便飛身離開高台。
“臣弟叩見皇上。”沈昭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朝著沈臨風行禮。
沈臨風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甩下一聲冷哼便再也不看離王,沈昭毫不在意地回到一個替他空設的虛位坐了下來。
“丫頭,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你看我們的使者,看上去很不耐煩啊。”瘦弱的漢子終於忍不住出聲。
“當然可以。我做好準備了。”
“好!”瘦弱漢子話音未落,手已經伸到楚千夏的脖子前。
楚千夏其實對古代的武功是半點不通,隻不過方才的那幾場對戰的時候仔細研究了下,楚千夏覺得隻要他們不用內力去飛呀跳呀,那些招式幾乎和她訓練時候的基本功軍體拳是一個路子,再高手點兒的不過多會了些擒拿手罷了。
打鬥中的楚千夏因為想起過去,不禁有些微微的笑意,令那漢子有些光火,腳下的步子移動得更快了。
快如閃電的,楚千夏頭一歪,接著,一招精確的擒拿,鎖住了澤木的手腕。
澤木沒有想到看上去這麽柔弱的一個女孩居然能在瞬間躲開自己的鷹爪還鎖住了自己的手腕,腳下的步子微滯。
趁著澤木閃神的瞬間,楚千夏又是一招精確的擒拿,扣住澤木的腕關節反扳了過來,同時步子移到了澤木的小腿後背處。
澤木的反應也不賴,想迅速地縮手。
楚千夏的手腕力氣很大,扣得澤木很疼。
澤木咬著牙一邊縮手,一邊伸出另一隻手就要朝著楚千夏的心門處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早已料到這招的楚千夏另一隻手並沒有去阻擋澤木的攻擊,而是雙手一起更加用力地反折著擇木受控的手腕,疼得擇木不得不縮回那隻攻擊的手。同時,楚千夏那隻蓄勢待發的腿一個反勾,踢倒了下盤空虛的澤木。
到底是海聚國的勇士,澤木沒有像以往楚千夏製服的那些小賊一樣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而是借倒地迅速地脫離楚千夏的牽製,手腕如遊魚一般滑出控製,同時落地的身體似有彈性一樣迅速彈到數尺開外,做出攻擊姿態。
“你輸了。”楚千夏看著姿勢擺得好好的澤木說道。
“怎麽可能,我並沒有被你打敗。”澤木麵不改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