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芸機靈地看著楚千夏:“娘娘若是擔心,倒不如去皇上麵前替離王求求情。隻是,連我都看得出來娘娘的心思,皇上怕是也能夠看出來吧。求情不要緊,要是把自己搭進去了,這讓人如何是好?”
楚千夏說:“哦?我有什麽心思能夠讓皇上看出來?”
“我怕說出來了娘娘還是要不承認呢,反倒罵起奴婢來了。”
楚千夏笑著說:“我怎麽會罵你,你有什麽話便直說,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姑姑在外守著,姑姑也是自己人,你大可不必擔心。”
“娘娘當初對皇上挺好的。隻是……”
“怎麽了?”
靈芸說:“要我看,也是皇上沒有把娘娘放在眼裏的時候娘娘心裏有皇上。那個時候娘娘沒有那麽多繁瑣的事情,什麽事情都為著皇上著想,連麵兒都沒有見過呢。給皇上做的鞋底子,棉襖,什麽都好好地放著呢。如今娘娘是得了皇上的心了,娘娘倒是顯得沒有那麽在乎皇上了呢。要我說,娘娘怕是把心思放在離王身上更多了。”
楚千夏說:“你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就是想說我對皇上已經變心了嗎?”
“奴婢不敢,是娘娘讓我直話直說的。我是娘娘從西夏帶過來的靈芸,這皇宮的事情自然是不想沾邊,也隻是想給娘娘說說實話而已。娘娘放心,奴婢是不會將這些話亂說出去的。”
楚千夏點點頭說:“你說說看,離王對我們好不好?”
靈芸說:“離王對我們自然是沒有話說。皇上之前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裏,以前娘娘總是避著他,他也沒有睜眼看過娘娘。可是皇上每次都利用娘娘,讓離王一次又一次身陷險境。離王也是對娘娘真好,明明知道是皇上下的套,卻每一次都還要奮不顧身地將娘娘救下來,自己時常被皇上折磨著。要我說,離王比起皇上,怕是更適合娘娘呢。”
楚千夏說:“別這樣說,傻靈芸。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皇上利用我三番五次整了離王,離王也沒有埋怨什麽,從來都是我們一遇到什麽事就奮不顧身來幫助我們,這一點原來不是我看在眼裏,你也看在眼裏了。之所以皇上沒有正眼瞧過我,是因為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親自動手,隻需要手下去做就好了。這一次算我運氣好,連蒙帶騙讓皇上見了我一麵,我也是偽裝地那樣自然,才讓皇上對我產生了愛慕之情的。”
靈芸說:“哎……就說皇宮不是個人待的地方,這下可好,也不知離王怎麽辦,會不會就死在了炎炎烈日下。”
楚千夏歎了口氣說:“你知道我是誰嗎?從一開始的時
候。”
靈芸聽到楚千夏這樣問,也沒有覺得驚訝,公主把自己派到楚千夏身邊的時候,楚千夏執意要來金元國的時候,自己就知道這裏麵一定有秘密。
“娘娘是公主救下來的,後來我就一直跟著娘娘。那個時候你都還是公主的侍女,後來你執意來到了金元國,想必,娘娘是對金元國有什麽特殊的感情吧。”
楚千夏歎了口氣說:“我是離王妃。”
“什麽?娘娘所言當真?”
楚千夏點點頭說:“嗯,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就是他們口中那個已經死去的離王妃。當初我的麵相醜陋,皇上為了羞辱離王,才把我許給了他。可是那個時候我愛著的是皇上,義無反顧的愛著他,不管他對自己是如何的利用,如何的嫌棄,對他的愛意一點都沒有變過。經過了一係列的變故之後,我出現在了這裏,以西妃的身份。可是……我心裏似乎早已沒有皇上了,我想著的竟然是離王。”
“娘娘想著離王也是人之常情,離王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都看在眼裏,要是你們能夠遠走高飛,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努力幫助你們的。”
楚千夏說:“離王也是那樣說的,他要和我遠走高飛。”
“什麽?離王……不是跪在宮門口的嗎?娘娘莫不是說一個月前那件事情?”
“正是那件事情。沈昭讓我跟他走,不管去哪裏都好,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隻要我們還活著。他願意為我放棄宮裏富貴榮華的生活,我當然應該不辜負他的好意,跟著他一起離開的。可是……”楚千夏沒有再說下去。
“娘娘,你別說了,我都明白。娘娘既然是離王妃,離王妃在眾人眼中又是早已死去的人,你若是跟著沈昭走了,怕是好多事情都會浮出水麵了。”
“正如你所說。那天我之所以沒有答應離王,正是因為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考慮,若是讓眾人知道了我就是當年的離王妃,有多少人又要因為我做出無謂的犧牲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個複雜的局麵,不如留在皇宮裏,有什麽事情也好早一點聽到消息,這樣,也能保全好多人的性命。”楚千夏給自己的靈芸說到。
“話雖這樣說,娘娘,如今離王正在宮門口忍受著那麽毒辣的烈日。按照皇上那個性格,哪個皇宮大臣敢為離王說句公道話呀,誰敢為離王求情呢?大概能夠救到離王的,隻有娘娘你了。”
楚千夏說:“你說的我又何嚐沒有考慮到呢。真是越來越讓人兩難了。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皇上又來楚千夏的寢宮過夜了。沈臨風因為白天
處理了很多國事,很快就在**睡著了。
楚千夏倒是一夜沒睡。淩峰的樣子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那是自己深深愛著的人。而睡在自己身邊的男子又是誰,一個麵容酷似淩峰的人,僅僅是那樣一個人而已。這一刻,楚千夏無比確定,其實自己愛的人早已不是沈臨風,而是那個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沈昭。
趁著沈臨風上早朝的時候,楚千夏又讓自己的靈芸去看了看沈昭的情況。
靈芸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匆匆關上了門:“娘娘,離王那個樣子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怎麽了?離王出了什麽事?”楚千夏聽說這個消息心裏擔心得不得了。
“離王剛才暈倒了,我聽小太監們說,皇上下了命令,不管離王出了什麽事都不能去管他,可是……皇上還真是一個惡毒的人,他說不管怎麽,都要讓離王跪滿三天三夜,所以,現在離王的身邊多了一個石頭墩,為的是讓離王能夠不倒下……”靈芸說到這裏,又想起離王靠著石頭虛弱的樣子,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楚千夏說:“行了我知道了。看來我是不得不出手救離王了。等到下午的時候,你去禦書房找皇上,就說我中暑了,想他過來看看。若是他讓宣太醫,你就說已經宣過了,沒什麽大礙。”
靈芸答應了楚千夏。
果然下午的時候,靈芸帶著皇上急急忙忙趕到了楚千夏的寢宮。
沈臨風忙著去看自己的愛妃,把其他人通通攔在了外麵:“你們都在門口候著,我一個人進去便是。”
楚千夏聽到動靜,本來就躺在**的她坐起了身,等著皇上進來看她。
“怎麽了愛妃?”沈臨風趕著步子往床邊走來。
“皇上快把門關上,晃著眼睛臣妾都快暈過去了。”楚千夏輕輕地說。
“愛妃,快來讓朕看看,你這是怎麽了。靈芸說你已經宣過太醫了,我就沒有再讓他們過來打擾你,你現在好多了吧。”沈臨風說。
楚千夏說:“臣妾本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哪裏有好沒好一說呢。”
“怎麽?你讓我過來竟然是一個騙局?”沈臨風警覺地望著楚千夏,就在這一瞬間,感覺這個女人似乎在哪裏見過,如此麵熟卻又一點也想不起來。
“臣妾讓皇上過來,是有一事相求。還請皇上答應。”楚千夏直截了當的對沈臨風說了自己的意圖。
沈臨風當然沒有想到是楚千夏要為離王求情,眼前這個西妃,和死去的那個離王妃,沈臨風沒有一絲一毫把她們兩人聯係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