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潛龍勿用 第十六章 拭目以待
臨時行動指揮所。
工作人員來回穿梭忙碌著，進行著數據間的交換傳遞。
老炮坐在折疊椅上，抬頭看著小型投影屏幕的九個帶有編號的亮點。拿起杯子喝口水，轉頭問坐在旁邊的參謀長：“老方啊，咱們這次以代號《回歸行動》的叢林生存訓練，一共派出九支小隊參加。你猜哪個組能第一個趕回來啊？”
方參謀長的眼睛也在觀察著地圖上閃動的亮點，目光沒有離開屏幕，笑道：“依我看的話，應該是回歸者九隊。”
老炮繼續看著老方說：“哦？說說理由先。”
“你看九隊的人員組成就行了。隊長是各項技戰術考核全優的馬達。副隊長小由又是個模擬實戰計劃最完美的一個家夥。其他幾名隊員的體能、素質也都屬上乘。單以他們的組成人員，幾乎是咱們這批參賽隊員裏最優秀的精英組合了。”
“嗬嗬。”
方參謀長轉頭，問：“老炮！你笑什麽！？”
“沒什麽，你這麽說也對！不過。。。你說的可都是理論上的。當然這也是取勝之道的先決條件，我無可厚非。但真正的實戰不是靠各項參數來打贏的。”
“是啊！”方參謀長點頭表示認可，接著說道：“戰場形態的千變萬化，不可預期的原因確實太多。但我還是認為你說的那個先決條件是關鍵。”
“這個我也承認！”
“那你認為，你所謂的取勝之道在那裏？”
老炮指指自己的心，說：“我的取勝之道就在這裏！”
“心！？哈哈。”參謀長笑道：“老炮！你這個家夥還好意思說我呢。你比我的理論還多！”
“這個我也承認！再說，我什麽時候說過理論比你少過？我說過嗎？”
“當然說過！”
“真的嗎？我怎麽不記得！”老炮伸手摸摸口袋，手裏碰到了裝在裏麵的小酒壺。恍然大悟道：“嗨！老方，咱們兄弟之間酒後的話，可不能當真啊！”
方參謀長笑著搖搖頭說：“好吧！那以你的經驗看，你最看好的是那一個小組？”
“六隊！”
“六隊？大浩的小組！？就他們？老炮！我這人說話直，你別嫌我說的不中聽啊。”
老炮點點頭，表示繼續。
“比賽結束後，他們能不用我們去救援就很不錯了！你看看他們的隊長！啊！幹什麽什麽不行。正規作業時，從來就沒個正形。成天調皮搗蛋不說，還頻頻破壞遊戲規則。不是我說，也就是你！要是我，早讓他從那來回那去了！”方參謀長說著抬頭看看屏幕後，接著說道：“老炮啊。咱們的這些訓練方法，可都是老兵們從實戰經驗裏總結出來，並最後落實成形的吧。也可以這麽說，有些模擬的實戰更甚於實戰。多流汗才能少流血的口號，咱們也不是喊了一年兩年了。不好好地學，將來是要吃大虧的。說真的，我甚至都懷疑他們能不能完成最後的畢業。不過。。。他們隊上的田田和藍妹妹，我倒是很看好，隻可惜沒跟對人。”
“哈哈。。。老方啊，老方。你這人吧！要不是說話總這麽衝，估計早就分下去幹個封疆大吏什麽的了！還在我這幹的那門子參謀長！？”
“老炮！我可是在跟你說正事！別說些沒用的！”
“好！好！咱們談正事！我可不這麽看。戰場上，什麽無法預料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吧！？這可是你我都經曆過的。戰爭永遠都是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展開的，沒有誰能在全部都順手以後再去開打。越是不順手的時候，就越能體現出一個軍人，一個小隊乃至一支部隊的應變能力，而勝利的關鍵就在於此！一名優秀的指揮官是擁有化腐朽為神奇力量的。而且最關鍵的就是，運氣始終都會站在他這一邊。”
“哼！一號都說過，你什麽都好，就是護犢子。哈哈。。。反正你說你的，我還是保留我的意見。”
“我護犢子！？他們不是你的兵！？”
“兵也有好兵、孬兵。”
“唉~你說你都這麽多年了，就不能改改脾氣！？”
“你能戒酒嗎？”
“那當然不可能了！”
“那別說我！”
“好！好！咱們兩不找。”老炮說完又想想，說：“嗨！老方。要不這樣吧，咱倆打個賭！”
“隨便！你說賭什麽吧？”
老炮站起來，伸手拉著方參謀長走出帳篷。看著四周沒人就說：“嘿嘿。一號的那兩瓶酒都在你那吧？”
“哈哈。。。”方參謀長大笑，指著老炮說道：“老炮啊！怪不得你今天囉裏囉嗦繞來繞去的。喔！弄了半天是給我下套來了！你說一號給的我什麽酒？我怎麽不知道？”
“你就別裝了，什麽事能瞞的過我！？”
“是一號跟你說的？”
“跟你實話實說吧！我惦記著那兩瓶酒，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次任務完成地相當漂亮，一號高興地問我想要什麽獎勵。咱二話沒說，說就要那兩瓶酒！他說，你要別的都行，就是這個沒有。我當然要問了，怎麽會沒了？他說，都給你了！好你個方頭驢啊！跟老子玩釜底抽薪是不是？”
“豬頭炮！你少說那些沒用的！老子說沒有就是沒有！！”
“沒有！？你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麽的？早就偵察明白了！”
“說什麽都沒用啊！你就做夢去吧！”方參謀長說完轉身就要走。
老炮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說：“唉~老方啊，你說咱們當年的小隊要是還在一起該多好啊。”
“唉！是啊。真的懷念咱們十二個兄弟在一起創造的那些輝煌。老大他。。。現在還好吧？”
“嗯！挺好的。我今年元旦去看望過他，他還問起過你。”
方參謀長長歎一聲，說：“要不是為了唉！他也就不會.”
老炮忙打斷他的話，說道：“別再說下去，都已經過去了。”
方參謀長點點頭說：“是啊，都過去了！泡泡，那兩瓶酒確實在我這，一直都沒動！”
“哈哈。這樣吧！我也不貪心，隻是為了嚐嚐。就一瓶，咱兄弟倆一起喝！怎麽樣？好東西放在那不動，都糟踐了不是？”
“你啊，你啊。行！就照你說的辦了！哎？不對吧？我說老炮，我怎麽感覺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就好象是你贏了一樣！？”
“哼哼。”
“既然打賭，那你也應該有個彩頭吧？”
“那是自然！你大號叫：不吃虧，小名叫：虧不了。我當然要跟注了。要不這樣吧，我輸了，我屋裏的東西，你隨便挑。不過，咱可提前說好了啊，隻能選一件啊。別到時再給我搬了家！”
“哈哈。好！一言為定！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熱帶叢林。
猴子提著兩個背包趕過來。看到大浩就說：“頭！有兩個包找不到了。”
“嗯。沒事！咱們滿員比什麽都好。”
剛才的休息，已經使體力恢複大半。藍妹妹檢查完人員的受傷情況。真是萬幸！除磕碰的鼻青臉腫外，沒有傷筋動骨的。
猴子說：“前麵四十多米的坡上有個小型的瀑布，經過多年的衝刷。形成一片沙石地，可以休整一下。”
大浩站起來，看著兄弟們問：“都怎麽樣？”
“沒問題！”
“好！咱們去瀑布！”
太陽落山前，七個人在水邊沙石地上升起篝火，烤著衣服。剛才的雨水，使這片瀑布變的寬闊一些。但根據岸邊水流的痕跡，這場雨並不是最大的。攜帶泥水的水流已經由植被過濾幹淨，顯得清澈無比。六個人背對著池塘，先讓藍妹妹去水裏衝衝，上岸換好衣服後。幾個人才飛也似地跳進池塘。看到魚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著，卻被突然跳進來的幾個龐然大物驚擾的四散奔逃。
清涼的水洗去傷痛和疲倦，感覺體能又恢複到開始的狀態。
上岸以後。各人從火裏找出點燃的細樹枝，把火吹熄。看到身上有水蛭就燙下來，再互相看看後背。圍著火堆坐下。接過藍妹妹遞過來的驅蟲藥噴滿全身後，繼續烤衣服。
藍妹妹已經開始著手烤魚，是那種久違的燒烤香味。
大浩心想，等回去以後，一定備上些料。搞個燒烤晚會，非海吃一通不可！
查看剩下的行李包裹，除猴子和藍妹妹、胖子的背包外，猴子撿回的兩個背包裏還有些衣服和食物。
正說笑著。大浩突然感覺到遠處的空氣膨脹一下。就像是個氣球吹大後，從被針捅破的小洞裏吹出的氣體那樣。然後感覺四周有很多個氣球鼓了起來。忙低聲喊：“散！”幾個人瞬間翻了出去，篝火旁邊的沙石飛濺起來的同時，傳來槍響。
“噠噠.”
媽的！！是AK47自動步槍！來真的！？
七個人翻身潛入到樹叢中。
遠處隱約響起吵雜的說話聲，聽聲音有十幾個人。發現一擊不中，正準備撤退。大勇站起身想追過去，大浩做個停止的手勢。轉頭看看猴子，猴子點點頭。沿著樹幹，悄無聲息地爬上去，再利用繩索纏繞**出去。一會兒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