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顏張口就這樣問了路澤一句，路澤怔了怔，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了張嘴，好半天隻能照著自己所知的那些傳聞達到，“神，自然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不死不滅……”

無顏陡然就笑了起來，笑得很是大聲，就好像這是天地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至高無上……哈哈哈……不死不滅……”

他一直笑著，笑得路澤隻覺得心裏頭有些發寒，但是就在這時，無顏忽然收了笑聲，朝著路澤湊臉過去，路澤直視著他的眼神，絲毫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連眨眼都不敢。

“你說對了。”無顏輕聲吐出這一句，路澤雖然心中懼極，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裏頭怒罵起來，我都說對了你這麽一副可怕的笑聲算是個什麽事兒？！

“就正因為他們是至高無上的，所以……我的存在，就成為了他們最為不悅的事情。”無顏伸出一隻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因為他們雖然是神，卻依舊是和你一樣的思想，在他們看來，自己是至高無上的，這樣至高無上的存在……怎麽能夠收徒弟這種東西？”

無顏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曾經他以為自己恐怕再也不會說這個故事了。

“我的師尊……仙瑤，她是上古五神中，掌管邪惡和罪責的上神，原本她的稱呼應該是暗神，因為所有的黑暗力量和邪惡都由她來掌管，但是那個時候，大家都叫她……魔神。隻是，原本掌管邪惡和罪責的上神，卻有著天地間最善良的心，大概是因為看過了太多的邪惡和罪孽，所以……她比什麽都要清澈。”

無顏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聲音也很溫柔，路澤自認已經認識無顏這麽多年，從沒有聽過他有這個語氣說話的時候。

“所以她收了我為徒弟，那個時候，我隻是冥界裏頭的一個幽魂而已。我死的時候，隻是一個孩子，她把我的魂魄從冥界引了出來，給我塑了肉身，然後收我為徒。

她對我說，她說：‘洛洛，我看著這世間的邪惡已經看了太多年了，人心都

有著邪惡的一麵，這是我無法控製的，隻是，我希望以後你可以替我控製一些事情，起碼……不要讓邪惡那般泛濫。’

這是她對我說的原話，她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如同現在這樣的，帶領著這一班邪惡勢力，管理著他們，隻是師尊的原意，是希望我帶領著他們，雖不說引他們向善，但起碼不要太作惡。

隻是當時的我卻不知道，我的存在，成為了其他四位上神心裏的一根刺。在他們看來，身為神，就不應該cha手世間的事情，萬物自有它的規則。但是師尊護住了我，她頂住了所有壓力，護住了我。

其他幾位上神，也就慢慢接受了我的存在，除了一個……”

無顏的表情變得陰狠至極，眼神中是一種恨，一種恨之入骨的恨。

而路澤卻是聽得興致勃勃，若不是無顏的表情已經變成眼下這般恨意，他真的想問一句，然後呢？

畢竟遠古上神的這種傳聞中的事情，居然真的確有其事的故事，換做是誰都是會好奇的。

“是那正靈島的主人？”路澤也不傻，一下子就想到了，畢竟，正邪不兩立……從來都是如此。

無顏已經整理了一下情緒，之後才繼續說道，“是的，就是正靈島的主人，他就是一個偽君子！他是一個偏激而自負的人，所以他一直都認為，不僅僅是世間的邪惡，就連我師尊，都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並且，他一直認為，隻要將我師尊除去了，這世間便天下大同！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無顏的眼睛都開始紅了起來，布滿了血絲，看上去猙獰至極，“他以為邪惡的根源就是我師尊，他以為之所以不能夠天下大同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師尊還存在，但是師尊卻在很早的時候就告訴過我，人心中本就有著邪惡，跟她的存在是沒有多少關係的，她隻是能運用邪惡力量的一個上神而已，她可以運用可以控製，可是就算是她，也是沒辦法消除這力量的，就如同世間永遠都有正義，那麽也就永遠都有邪惡。”

萬物相生相克，這是一個很淺顯易懂的道理，路澤也能夠理解，所以他點了點頭，“有善必有惡，有正必有邪。一個人，他的母親生了重病需要錢醫治，他沒有辦法湊那麽多錢，於是隻能去搶劫，那麽，對於被他搶的人來說，這是惡，可是對於他的老母親而言，這就是善。這原本……就是一個必然的。”

路澤能夠了解，無顏自然也是了解的，可是照無顏說來，那個正義之神，並不理解這個。

“他不僅不理解，他隻偏激地認為邪惡就是不應該存在的，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偏激到不可理喻的人，我師尊……卻愛上了他。”

無顏的語氣有些無助，是一種完全的無力感，“大概是因為看過了太多的邪惡與罪責，所以她特別喜歡正義與公理，對於這個偏激的正義之神，更是充滿了戀慕。而那個偽君子，卻欺騙了她，心中早已經對我師尊萌生了歹意。”

路澤倒是沒想過原來還有這麽一段八卦，他一直是知道路澤心中最看重的那個女人的存在的，對於那些故事，也有著一些所知，隻是關於這竟是上神之事，他就完全不知曉了，更何況還是上神之間的八卦……隻能沉默著聽著無顏繼續往下說去。

原來當年仙瑤的確是深深愛上那正義之神，隻是正義之神卻對她起了歹心，偏執地認為隻要她死了，一切邪惡都將不複存在，而仙瑤卻依舊深深愛著他，就連無顏對這件事情都毫無辦法，於是正義之神終於對仙瑤動手了。

無顏有些悲傷起來，路澤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道，“可是……神之身不是不死不滅的嗎？為何……”

無顏苦笑一聲，“不死不滅……的確是不死不滅，神之身，無論受多重的傷都好，都可以恢複，絕不致死，隻是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被剝奪神格！若是被剝奪了神格，就會馬上虛弱下去！雖然不至於灰飛煙滅，但是會完全虛弱下去，陷入輪回之中，在一世又一世的輪回之中慢慢地恢複以往的力量，速度比你能想象的要慢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