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鬱悶
胤禛是在毓慶宮裏暈倒的,胤礽不知胤禛的鬼心思,於情於理他都得來看望胤禛,同胤禛說了好一會的話,充分表現出關懷之意,並告訴胤禛他已經將毓慶宮的奴才都責打了一頓,言語中暗示胤禛是他比較倒黴,胤禛隨波逐流的說起,他不喜歡參茶,借著滾黛福晉的話,說是最近查資料太累了,同太子沒任何關係。
胤礽露出了你真識趣的眼色,胤禛垂下眼簾,胤礽又拍了拍胤禛的肩頭,告訴胤禛好生休養,他離不得胤禛輔佐。胤禛嗯了一聲,胤礽留下了大堆的補藥,轉身欲行,見胤禛跟前隻有高福伺候,微微皺了皺眉,胤禛什麽都很好,就是不懂得情趣。
“二哥。”
“嗯?”
太子回頭,胤禛想了想,麵色有幾許的複雜,道:“臣弟一定會報答二哥的厚愛。”
“四弟紅袖添香,是美事,你嚴肅了些。”
“鶯鶯燕燕的煩人得緊,太耽擱處理政事。”
太子笑著搖了搖頭,離開了阿哥所,胤禛長歎一聲,闔上眼睛,他想告訴二哥防範些李芷卿,卻始終無法說出口,關心二哥的侍妾,胤禛會被誤會的。
他雖然別有目的的‘暈倒’在毓慶宮,造成他身體不太好的假象,正好躲開了是是非非,最近大哥同太子爭得很凶,西北即將爆發的戰事,素有戰功的大阿哥上躥下跳的,以胤禛現在的實力來說,卷進去了就是個死。
同時也省得下麵的弟弟們看著胤禛得太子的重用眼紅,暗地裏下絆子。原先胤禛是想不到這些的。但自從做了怪夢後,胤禛眼看著夢裏的人如何登上帝位的,胤禛看得更為透徹,夢裏除了沒舒瑤一家人之外,一切好像沒什麽變化。
“是真?是假?”
胤禛也分不清楚,不管似真似假,胤禛在心智上得到了曆練,手指摸了摸嘴唇,胤禛露出一抹淺笑,除了爺。你誰也嫁不了,皇阿瑪是疼兒子的。
“主子,您該喝藥了。”高福端著苦藥走進胤禛,重申道:“皇上有命令,您必須得喝。”
“...”
胤禛看著黑漆漆的中藥泛著苦澀的味道。裝病有一點不好,得喝藥,他病得奇怪。太醫們不敢用太偏的藥方,大多是敗火的,所以湯藥很苦很苦,胤禛如果不喝的話。康熙是精明的,喝了...誰知這麽苦?再苦也得忍著。胤禛仿佛喝了尋常的茶水一樣,讓人看不出異樣,不過經常在胤禛身邊伺候的高福,明顯見到他眉頭皺了皺,主子也不容易。
“嗷嗚,嗷嗚。”
小金小黑竄進了進來,外麵腳步聲淩亂,“跑哪去了?啊,一對小狗學什麽虎叫?別打擾主人歇息。”
胤禛一眨眼的功夫,兩隻白虎崽子竄上床榻。兩顆虎頭同胤禛對視,小金爪子拍了拍胤禛腿,你怎麽又暈倒了?還得讓我們來看望你。你太弱了。
胤禛屈起手指,彈了彈它們的腦袋。“高福。”
“嗻。”
高福讓門外的奴才散去,一會碰了一個紙包過來,”主子。“
胤禛打開紙包,將烤熟的野豬肉喂給小金小黑吃,兩隻白虎舔舔胤禛的手心,“嗷嗚。”長大嘴巴,還要。胤禛道:“她又讓你們吃素了?”
小金小黑吃著野豬肉顧不得嗷嗚,胤禛弄不懂兩隻白虎的心思,有滾黛福晉,它們不至於吃素。胤禛突然看到小金小黑脖頸上好像掛著什麽,伸手去摸,摘下了個小牌子,小金小屁股拱了拱胤禛,示意胤禛可以看。
胤禛翻起小牌子,頓時一臉的黑線,“你們的主人能不能有點正行?啊,你們也好意思掛到脖子上?”
小金小黑眨了眨虎眼,脖子上的牌子挺好看的,有什麽問題?胤禛深吸一口氣,老虎不識字,可有給老虎掛牌子的嗎?也就她想的出來,胤禛手撫摸著小金小黑,它們太可憐了些,眼前閃現舒瑤的甜笑,胤禛突然覺得口裏的味道也不是那麽苦了。
“今日是複選第二關?”
“嗷嗚。”
“考校刺繡?”
“嗷嗚。”
“她會嗎?”
”...”
小金小黑爪子蓋著臉,羞於啟齒,應該...可能...大概...不會。
坐在秀女們中間的舒瑤,左看看右看看,身邊的秀女都在認真的刺繡做荷包,舒瑤裝模做樣的拿著錦緞左比劃右比劃,在德妃看向她的時候,舒瑤光明正大的將早就準備好的荷包拿出來,自己動手打了個瓔珞,綁在荷包上,向的德妃甜甜一笑,起身道:“奴婢完成了。”
德妃見過作弊的,但沒見過舒瑤這麽大膽的,她是不是太有恃無恐,德妃指甲劃著椅子,也是倒黴,今日德妃沒帶護甲,因用力太甚,指甲斷了,指尖帶有血絲,德妃真想張嘴撩牌子,但太皇太後已經不是暗示了,昨日直接明示,舒穆祿舒瑤一定得留到皇上親自閱選。
宜妃看得清楚,心裏也有幾分明白過來,誌遠的嫡女怕是給四阿哥準備的,五阿哥一直養在太後跟前,宜妃偶爾聽過太後說起過滾黛福晉年輕的事,在宮裏這麽久,宜妃知道有些事不能多問,秘辛就是秘辛,太好奇了一定會有災禍。
“德姐姐,我看這荷包很是精細呢。”
德妃笑著點頭:“難為她了,還懂的女紅。”
德妃帕子越攥越緊,德妃還不知道宜妃的心思?是來看她笑話的,居於首位的佟貴妃喝著茶水,對她們之間的交鋒視而不見,鄂倫岱給她送過信,別太為難舒瑤。她雖然無寵無子,但會看情況,明擺著的她不會多嘴,總之將來煩心的也不是她?惠妃榮妃同樣抱著這種心思,樂得看德妃的熱鬧。
“奴婢額娘說了,奴婢不懂女紅。”
舒瑤真誠的看向德妃,“娘娘,您說錯了。”
宜妃撲哧一聲笑得越發的燦爛,“這丫太實誠了些。”
“奴婢額娘說了,奴婢最大的好處就是誠實。”
德妃臉上掛著完美笑容,心底恨不得掐死舒瑤,皇上到底看上她什麽了?她哪一點夠得上皇子福晉的標準,是..她出身不錯,但這屆秀女出身比她好也不是沒有,憑什麽把她配給胤禛?讓她來氣自己?她哪點配得上胤禛?
最讓德妃慪氣的是她不僅不能將舒瑤趕出皇宮,還得幫舒瑤掩飾她不善於女紅的事實,德妃不想再同舒瑤糾纏下去,她也看明白了,受傷的憋屈的隻能是她。
“針線上雖然差一點,但荷包的樣式很別致。”
“奴婢額娘說過了,奴婢可以不懂女紅,會看繡娘做好看的荷包,衣服什麽的就行。懂得搭配就好。”
德妃異常無語,宜妃第一次聽舒瑤說話,“你額娘還說什麽了?‘
“奴婢額娘說了很多,不知道宜妃娘娘想聽哪一方麵的?”
舒瑤打算知無不言,將額娘的精神貫徹到康熙的後宮裏,也許能讓康熙憋屈一把,舒瑤亮晶晶的眼睛期盼的看著宜妃,您快問吧,快問吧,額娘語錄我背得老好了。
“荷包的樣式...”
受夠教訓的德妃有了記性,不能讓舒瑤總是額娘說,德妃對誌遠夫人瓜爾佳氏從心底佩服,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太不容易了。宜妃笑了笑,沒再問下去,到時鬱悶的不僅是德妃,可能還有她。
“您不喜歡的,奴婢還有幾個樣式。”
舒瑤仿佛小叮當一樣,一個一個荷包拿出來,托盤裏放著各色各樣的荷包,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打量著舒瑤,她都藏在哪了?剛才完全看不出啊,有幾個看呆了的秀女,繡針刺傷了手指。
德妃嘴角抽了,完美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舒瑤,夠了。”
“哦。”舒瑤攤了攤手,道:“奴婢也沒有了。”
看德妃臉色不愈,眉頭緊皺仿佛便秘一般,舒瑤琢磨著難道是她內分泌失調嗎?德妃人還是不錯的,舒瑤輕聲問道:“您是不是不太舒服?是不是失眠健忘?是不是腰酸腿疼?是不是腦子混漿漿的?是不是胸膛發悶?是不是總是脾氣暴躁?是不是...”
“夠了。”
德妃咬牙道,“本宮沒病。”
“奴婢沒說您有病啊?這些都不是病的,年過三旬的女子一般都會有這種症狀,您表現得更明顯些罷了,德妃娘娘,你需要放鬆心情,別想得太多了,奴婢額娘說過,這種病症是學名叫做失調,養養花種種草,心情不好就發泄出來,四阿哥同十四阿哥是您的親生兒子,他們一定會很孝順您的,有什麽不滿就對他們說吧。”
舒瑤轉手就把胤禛送到德妃麵前,暴躁幾乎噴火的德妃,冷冰冰的四阿哥,啊,多麽有愛的母子組合,不知道德妃娘娘能不能破了四阿哥的冰冷,看四阿哥倒黴,真是太爽快了。
德妃如果敢對康熙皇帝發火鬧別扭,那更帥了,不過舒瑤知道德妃是不敢的,同情的看了一眼德妃,誰讓她是康熙小老婆之一呢,如果是皇後的話,比較有發言權吧.或者有額娘的功力也行啊。
宜妃忍笑辛苦,德妃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下去。”
“奴婢告退。”
舒瑤蹲身行禮極為標準,挑不出一絲毛病,輕飄飄的離開,留下了一眾目瞪口呆的人,德妃氣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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