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試探

在瓜爾佳氏同舒瑤說話的時候,康熙皇帝命侍衛將鳴冤的再次領到近前,花銀子賣命的事情被揭穿時,康熙皇帝怒不可遏,同時也將信將疑,他腳下生風邁步下了酒樓,拿銀子買命,刑獄崩壞都是什麽時候?這些都是亡國之兆,自詡英明之主的康熙皇帝腿是顫抖的,臉色是鐵青的¨.直奔著刑場殺氣騰騰過去。.

“退後,退後。”

維護刑場秩序的兵勇當然不會輕易讓康熙皇帝上前,穿著大紅衣服的劊子手大口喝酒之餘,看著康熙皇帝說道:“是想劫法場

看康熙有可能被兵勇推開,誌遠扶住了他的胳膊,“萬歲爺”

康熙推開了誌遠,陰沉著臉色說:“李德全。”他就想看清楚,被斬殺的人是誰?是不是真的囚犯,他迫切的想證明自己不是暈君。

李德全從懷中掏出金牌,“萬歲爺親臨,百姓跪迎。”

誌遠撩了衣襟,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在京城甚是有名氣,許來法場看熱鬧的人都認識誌遠,先是見到如朕親臨的令牌,又看到了誌遠跪拜,將信將疑的百姓全部跪下山呼萬歲,圍著法場的侍衛跪倒,康熙幾步走到了行刑的台子,問道:“你是死囚犯?”

那人沒有說話,康熙抬高聲音:“你是不是死囚犯。”

還是得不到回應,誌遠湊近康熙皇帝,壓低聲音說:“萬歲爺,冒名頂死也是重罪。”

“朕赦你無罪,保你家人平安。”

那人抬頭,眼淚奪眶而出,“回萬歲爺,小人罪該萬死。”

康熙皇帝身體搖晃著,誌遠慢慢的跪在了他的腳邊·說道:“皇上,這事不全是您的錯,您是被奸人蒙蔽了。”

“不是朕的錯?不是朕的錯?”康熙幾乎站立不住,手扶住了誌遠的肩頭·撐住身體,“你說錯了,是朕的錯,朕早該明白¨.朕不該讓他們入六部曆練,是朕養大了他們的野心,今日不是朕親自看見,誰說朕也不相信·朗朗乾坤之下¨有多少朕不知道的冤案?他們不僅是要朕的性命,是要祖宗的基業亡在朕的手中。”

“萬歲爺。”

“誌遠,朕將刑部交給你了,千萬別朕失望,朕不想後世史書上說,朕身邊沒有一位賢臣。*.

誌遠擦拭了眼角,朗聲說:“萬歲爺大可放心,奴才定不會讓錯案再現。”

康熙長出一口氣·臉色好了一些,眸光陰冷,唇邊露出嗜血般的獰笑·“他們都忘記朕的屠刀,朕可以優容他們,但朕同樣能摘下他們的腦袋,李德全,將令牌交給誌遠。”

“。”

“奴才叩謝皇上。”

誌遠接下了如朕親臨的令牌,站在茶樓上看著這場熱鬧的瓜爾佳氏眼裏閃過笑意,輕聲說:“瑤兒,令牌到手了。”

舒瑤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了眼,迷糊的問道:“皇上應該還會收回去的·令牌我覺得皇上是有安排的。”

不可能令牌會管天下所有的事情,瓜爾佳氏握住欄杆,目光落在鶴立雞群的康熙身上,比他們上次見麵,康熙皇帝又老了一些,“萬歲·萬歲,誰又能活一萬年?”

天子也會有老邁將死的一日,瓜爾佳氏勾起嘴角,“現在當然是不成,但將來父弱子強時,假的也是真的。”

逼宮的手段瓜爾佳氏用得不能再用,不知道為什麽,瓜爾佳氏就想著逼宮,就是看不上康熙皇帝,他不是自詡能掌控一切?到時看看誰勝誰負,誰被逼得走投無路。

“額娘。”舒瑤小心肝顫了顫,方才異能傳回來的東西都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舒瑤怎麽有種感覺瓜爾佳氏想要氣死康熙皇帝呢。

舒瑤轉瞬便將此事給忘記了,歸結為她想多了,異能不正常。砰砰砰,身後腳步聲響,舒瑤回頭,“四爺。”

胤站在距離她們兩尺遠的地方,抿著嘴唇,“皇阿瑪叫你。”

舒瑤靠近胤一步,卻發現胤一直看的¨.不是她,而是她額娘舒瑤瞅了瞅胤,向旁橫跨一步,用嬌小的身體擋住了胤同瓜爾佳氏的對視,“四爺。”

胤收回目光,向前垮了一步,主動抓住舒瑤的胳膊,說道:“皇阿瑪心情不好,你去了萬不可惹再惹皇阿瑪生氣,多說一些愉悅的事情。”

“哦。”舒瑤明理的點點頭,後又加上了一句:“我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萬一不夠歡快得罪了皇阿瑪怎麽辦?”

天知道舒瑤在康熙麵前哪裏分得出什麽是愉悅的事情,她也沒耐心分析,胤沉默了片刻,“■怎麽不見方才的精明?”

“我方才是有感而發,當然說得多,看得明白了,哼,我可是寫過妾侍生存守則的人,不是我誇口,京城王府宗室福晉人手一本的。”舒瑤戳了一下胤的胸膛,“您什麽意思?是說我現在很笨了?”

瓜爾佳氏偷樂,看胤的緊繃著臉,想要圓場,卻無從開口,在舒瑤麵前,冷麵四爺嚇不到人,“四爺,皇上是不是還等著?”

胤拽著舒瑤裏去,“你廢話這麽多?按照你想的說就是了。

“萬一得罪了皇阿瑪怎麽辦?”

“不是還有爺在,爺什麽時候讓你吃虧了。”

“這話經不起推敲,不是您沒讓我吃虧,而是我不吃虧呢,同您在一起,風風雨雨的見識挺多的不錯..”

他們隱隱的交談聲傳過來,瓜爾佳氏含笑搖頭,胤也發現了什麽了吧,不過,胤影響不了大局。

“皇阿瑪,您消消氣,喝茶喝茶。”

舒瑤坐到了康熙身邊,胤兄弟在一旁陪伴著麵色陰沉,眉宇間透著淒苦的康熙皇帝,“朕不喝。”

舒瑤嘴角一跨,拍馬腿的上了,放下茶盞,舒瑤向一旁挪了挪,康熙心情不好,躲遠點是明智的,即便有異能親和力加成,也不是當做通殺無敵的存在。

過了一會,康熙皇帝怒道:“朕叫你來不是發呆的。”

舒瑤好像在研究手腕上的手串,或者看禦輦的布置,舒瑤看向康熙皇帝,說道:“你不喝茶水,現在秋高氣爽的兒媳也不能給您扇扇子,點心就在您旁邊,伸手就能拿到,皇阿瑪,兒媳實在想不出還應該做什麽。”

康熙是公公,總不能享受舒瑤的按摩服務吧,康熙看了看點心,看了看茶水,又看了看兒媳婦,長歎一聲:“你是來氣朕的。”

康熙也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受,原本他對舒瑤是抱有希望的,但舒瑤就是舒瑤,永遠讓康熙分辨不出,她能在茶樓裏慷慨激昂,也能在他麵前天真無邪。

“兒媳不敢的。”舒瑤垂頭說,“兒媳隻能管女子的事情,男子的事情歸四爺官,兒媳額娘教過男主外,女主內的,”

康熙愣了一會,仔細想想也是,凡事舒瑤有見識讓人驚歎的事情,大多同女子有關,她很少去關心男人的事兒,也不去關心朝政,內外劃分得非常的清楚,不該她過問的事情,她絕不插手。

“方才法場的事情你看到了?”康熙擔心舒瑤說出什麽讓他欲哭無淚的話,接著問:“別想什麽內外男女的事情,朕想知道你的想法,別同朕打馬虎眼,能在茶樓裏說出那番道理,你不是一點都不懂。”

舒瑤卡巴卡巴眼睛,看向了胤,康熙嘴角上翹,冷著聲音說:“朕在問你話。”

舒瑤收回目光,向康熙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皇阿瑪定下了大清律例,那就按照律例執行唄。”

“你倒是說得輕巧,刑部的事情不知道得牽連多少人,朕”

緩過一口氣的康熙皇帝,又覺得如果殺太多的人,對他的名聲不好,所以他生氣,他也猶豫。

“皇阿瑪所想所憂,兒媳不明白,但兒媳隻知道一點,規矩就是規矩,犯了錯就得受懲罰,處死該死的人,也是為了救更多的人,對後來有好處,大清最不缺的就是人,與其養著不忠不孝的人,不如提拔旁人,兒媳敢保證,世上忠誠於您的比背叛您的人多。”

康熙目光咄咄的盯著舒瑤,看出她不帶任何的私心,歎道:“你同老四回府去吧。”

“。”

“皇阿瑪,兒媳告退。”

禦輦停下,舒瑤同胤下去後,舒瑤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小聲嘀咕:“真是的,皇阿瑪就不能讓咱們多坐一會?”

離著雍親王府還有一段距離,走路累啊,胤低笑:“皇阿瑪怕見到你,你認為那些人該死?”

舒瑤鬆了鬆肩頭,拽著胤向雍親王府走去,“不是我認為他們該死,是大清律例規定的,貪官汙吏就是該殺。”

康熙親臨法場,揭開了驚天弊案,隨後康熙罷朝,不見任何人,而拿著康熙令牌的誌遠,開始徹底的徹查刑部,朝臣心驚膽戰,不知道這陣陰風什麽時候能過去,康熙皇帝會不會像往常一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與此同時,景仁宮的嫻嬪終於期盼到了陣陣劇痛,她的兒子要出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