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連環殺人案
跟著王中民走向停屍房,被濃重的福爾馬林氣味熏了個頭昏腦脹。
停屍房裏除了楚江威外,還站著一胖一瘦兩人,身量較為魁梧的向楚江威行了一禮。
“範寧,把案情說一下。”楚江威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往林曼卿身後蜷縮的田甜,“你,做好記錄!”
“是!”田甜哆嗦著從口袋裏掏出筆,小聲地問林曼卿,“林檢察官,他們是誰啊?”
林曼卿並未來過花江區警署,也未見過這兩人,隻得搖搖頭,田甜又問旁邊的王中民。
“胖子是花江區警署刑偵組組長,範寧,旁邊的那個瘦子是法醫官,杜勇。”
田甜看了看兩人,範寧高大敦實,頗為憨厚穩重,杜勇則是個子矮小、身材纖瘦,連長相也十分清秀,若不是戴了一副厚厚的黑色板材眼鏡,都容易叫人誤認為是女人。
“杜法醫長得好漂亮哦!”田甜忍不住低聲讚歎道。
“我們是同款,”柯小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拉倒了,”田甜道,“你和人家完全是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區別。”
“是你自己沒水平,有用漂亮形容男人的嗎?”
“我說的是事實好不好。”
範寧拉開一級冰櫃,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田甜驚地把手中的筆都掉在了地上,“死者名叫孫佩佩,二十七歲,是這一帶的妓女,大家都叫她花蝴蝶,一個星期前就是6月1日的淩晨被發現死於‘太陽眼’旁邊的巷子口,從胃溶物與屍斑上來推測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淩晨12點到1點之間,這個‘太陽眼’是這裏比較大的酒吧,生意不錯,經常有妓女們在這附近拉客。”
杜勇推了推眼鏡說道:“死者死於頸動脈被割斷,傷口從動脈處一直劃到右邊耳朵,半個耳朵都掉了下來,而且死者的腹部被剖開,大腸被切斷,內髒流了一地,而且被切成了碎塊。”
碎塊……流了一地……一瞬間田甜隻覺得頭昏目眩,腹中一陣翻江倒海,趕忙捂著嘴跑了出去。
範寧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楚江威。
“繼續,”楚江威回答道,“王警司!”
王中民轉頭看向他。
“你回去告訴她,如果不行,就不要再來!”
範寧接著拉開旁邊的一級冰櫃,“這是第二名死者,名叫李虹,二十九歲,死亡時間是三天後6月4日淩晨3點左右,她也是妓女,綽號是貓女,屍體是在酒吧‘爆點’東北方向大約五百米左右的一個豬棚中被發現的,距離她日常居住的出租房大概還有一條街的距離,但是因為豬棚的氣味掩蓋了屍體的屍臭,昨天豬棚的主人想要宰豬的時候才發現她並報了案,我們匆匆趕過去屍體已被嚴重破壞,初步推測李虹應該是在爆點接完客後,在回家的路上被害的。”
“死者的死亡原因和第一名一樣,頸動脈被切斷,而且她的腹部也被剖開了,這次的屍體破壞的相當嚴重,所以死亡時間的推定也存在一些誤差。”
“因為她們死前都曾經發生過性關係,而且像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把身上的錢換成酒,不糟蹋光是不會回家的,所以身上本來也沒有什麽錢物,現在沒有辦法判斷凶手的殺人動機。”
“凶手使用的是普通的短柄刀,尺寸大概在5cm到8cm之間,凶手割斷被害人喉嚨以及切割內髒的手法粗野隨意,帶有一定的泄憤性質,但這也給我們的分析造成了困擾,目前還無法判定凶手的職業。”
林曼卿仔細觀察著屍體,凶手作案的原因極有可能是對妓女的怨恨,才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強奸、殺人、分屍,那麽就可以從這方麵著手調查。
王中民暗想:田甜這小丫頭跑得早也是件好事,如果看到這具屍體,她非得直接昏過去不行。
似乎是看出了王中民的心思,杜勇微微一笑,“王警司不知道啊,這屍體光是清理身上的豬糞就把我折騰了個半死,還不包括要把流出來的內髒從豬糞裏分離出來。”
“別別……哎呀,”王中民撓了撓頭發,“你說這杜法醫這麽俏的小臉蛋怎麽盡是幹這種事呢!”
“死者的人際關係呢?”楚江威問道。
“怎麽說呢,要說簡單,非常簡單,她們沒有親人,都是孤身一個人住在廉租房裏,而且她們都是夜晚才出來活動,基本上她們的鄰居們都沒有怎麽見過她們,房東催房租的時候也經常找不到她們,要說複雜呢,妓女麽,真是要多複雜有多複雜。”
“那死亡當晚她們所接觸過的客人,有沒有進行排查?”
“已經查過了,死亡當晚她們接觸的都是附近一些醉漢,這些人是常客,沒什麽可疑之處,也沒有動機,現在都已經是……唉……因為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而且沒有一點線索,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敢公開調查。”
聽完兩個人對案情的匯報,楚江威下命令道,“範寧,把你手下所有的警力都抽調出來,王警司,叫江波帶一組的人來,半個小時之內全員到位,所有人員兩人一組,布置在以下幾個位置,從今天晚上開始,全時蹲守,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