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真正的死亡

被意念之力控製,雙臂被捆綁在安卡十字架的橫臂上,楚江威絲毫動彈不得,他感覺到吉賽爾纖細的玉手從身後環過來,輕輕撫上了他的脖頸,溫柔細膩,她的手像是個探險家一般不停地逡巡留連、探索發現,順著他突出的喉結,暴起的青筋,一路到他的寬闊胸膛與結實腹部,她慢慢地打著圈圈,甚至有好幾次幾乎都要探向長袍遮擋的最下麵,那種酥麻的觸感令楚江威痛苦地想要握緊拳頭,可是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沒有辦法牽動身上的任何一個器官,做出任何反應,真是屈辱,從未有過如此屈辱,或許他早應該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任何限度的痛苦折磨。

我已經來了,站在了這裏,我將我的性命,我的尊嚴,我的一切全部獻上,作為最衷實的贖罪。

緊接著,腹部的酥麻還沒有停下,一個濕潤溫柔的物體又襲上了他的脖子,是那個女人的舌頭。

他渾身倏然一震。

楚江威感到有股電流從她舌頭觸及之地波浪一般迅速擴散開來,這個女人有著一條無與倫比的舌頭,幾乎可以讓所有男人繳械投降、任其擺布,……他感到頭腦一陣陣眩暈,雙腿發軟,隨之而來的侮辱感愈加強烈,他閉上眼睛咬緊牙關,默默祈禱著這一切趕快結束。

持續著舌尖的動作,吉賽爾終於看到了這個鋼鐵男人渾身**,苦苦支撐的痛苦模樣,噢……真是太棒了……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這樣子真是讓人意猶未盡啊!

她挑起一側唇角,那個女人即使脫光衣服都沒能做到的事,我做到了,真該讓那小美人見見她心愛的男人被****焚身的窘迫一麵啊!

遊戲結束,吉賽爾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緩緩插入他脖子的動脈,她所有的動作優雅到極致,魅惑到極致,仿若這不是一場罪惡的儀式卻是一次情人間的愛意纏綿。

劇痛從腿部傳來,林曼卿知道她的腿已經斷了,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影,林曼卿艱難地向後挪動著身體,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仰頭注視著這個衣著華麗,神情高貴的血族,他手上的黃金戒指在夜幕中閃著耀眼的光芒,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林曼卿掙紮著將槍口指向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在他仿佛死人骸骨一般幹枯冰冷的手觸到她瞬間,她的皮膚從手腕到指尖立馬變成了青紫色,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林曼卿痛苦地尖叫起來,“好痛……好痛”

“那是自然,人類無法承受我的毒,”哈維-裏德爾換上了通用語,用抑揚頓挫的恐怖音調說道,“你的手廢了。”

哈維-裏德爾放下她的手,將蒼白的臉貼近她的麵頰,冰藍色的眼珠骨碌碌打量著她。

“太棒了……”他詭異地咯咯笑道,露出血紅的口和兩顆鋒利的獠牙,“我聞到了處女之血的味道!處女之血的芬芳……哦……這血紅的濃鬱和潔白的清香……”

他說的沒錯……林曼卿注視著自己已經變黑的右手,我的手再也不能用了……刺骨的疼痛幾乎要讓她窒息,我就要死了嗎?我的腿斷了沒關係,我的手廢了也沒關係,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死啊!我不能死在這裏,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我還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

絕望之際,林曼卿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亮光,一個矯捷的人影從翻倒的越野車後倏忽躍了出來,是我眼花了嗎?林曼卿疑惑,那個背影……莫震?

此時莫震的手中擎著一隻碩大的白熾光燈,刺目的白光直射向那冰藍眼血族的眼睛,“啊!”哈維-裏德爾用骸骨一般的枯手捂住了雙眼,發出駭人的尖叫,莫震將他踢倒在地,接著撲上去死死按住他的身體,“曼卿!快跑!”

“莫震,你快走!別管我!”林曼卿喊道,我的腿斷了,手也廢了,我還怎麽可能逃得了啊!

莫震左手提著白熾燈,右手掏出手槍衝著他的腹部連開幾槍,“快走啊!”他接著喊道,突然間隻聽得‘啪——’的一聲,白熾燈瞬間爆裂,他手中隻剩下了碎片,四周又陷入了漆黑,該死!扔下手中的殘片,莫震一抬頭,目光迎上了一雙他此生從未見過的恐怖眼睛,在進入行動處之前,莫震曾製服過很多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他們的眼神經常是憤怒而殘暴的,然而沒有一雙能與眼前這雙相比,讓莫震感到寒入骨髓,從這雙冰藍色瞳孔中透出的是完完全全的冷酷與殺意。

“人類,你就這麽著急著死嗎?”

“莫震!”林曼卿著急地大叫道,“他的手有毒,別讓他的手碰到你!”

莫震本能地將身體一閃,一隻瘦骨嶙峋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他的脖子,卻正好從他的眼前劃過,在他的長指尖稍稍觸到他左眼的瞬間,莫震感到自己的左眼球像藤草一般燃燒了起來。

“啊——”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他的身體淩空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越野車頂上,滾落下來。

“莫震!”

林曼卿爬過去,看向他的臉,天啊!他的臉已慘白的毫無血色,左眼……一隻眼球……已經變成了黑色,像果凍一樣掛在空****的眼眶裏,任是英勇如莫震在惡魔麵前都是如此不堪一擊,那血族甚至還沒有動手!林曼卿感到了深深的絕望,“莫震……”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莫震!你回來做什麽啊!你不該回來!”

莫震強忍著劇痛睜開右眼,血肉模糊的視線中朦朦朧朧是一張血跡斑斑卻依然美麗無比的臉龐,這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臉啊!他感到胸膛的劇痛更甚於眼睛,大概是斷了幾條肋骨,大概是內髒已經破裂了……口中忽地一甜,一口鮮血吐出來,楚江威,你說得對,我永遠不懂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