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陽現在很煩躁!

他這三十年人生,都從未像現在這樣煩躁過。

如果隻是一次,他就當做是噩夢,睡醒了,也就忘了。他依然過著他目前的生活,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可是!偏偏!

江邊,這個寸土寸金之地,一套江景豪華公寓,是屬於傅季陽的私人產業。此時,黎明初醒,太陽從江水的平麵上,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向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當陽光,灑入這套價值千萬的公寓時在落地窗上,出現了一條狗的倒影。

這條哈士奇,神情落寞的蹲坐在原本屬於傅季陽的大**,看著窗外江上的日出,眼神中流露出憂鬱的神情。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我該上醫院,還是去看獸醫?’

傅季陽的思想此刻就像是失控的跑車,在滿是車流的高速路上橫衝直闖。

他的所學所知,都無法為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汪!”

突然,坐在**的二哈,脊背立了起來。

傅季陽腦海中電光一閃,從**站起來,撲向了床頭櫃。狗爪一揮,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被他掃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接著,他抬起爪子,用鋒利的爪子,在手機屏幕上滑動。

然而,劃了好幾下,他依舊無法成功解鎖。

“可惡!”傅季陽氣憤的咒罵。

終於,手機鎖被解開了。

接下來,就是要輸入進入密碼。

原本,他無需這麽麻煩,隻需要錄一下自己的指紋,就能輕鬆進入手機界麵。可是,他現在是狗!是一條二哈!他的手,變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去他麽的指紋,他現在哪裏還有什麽指紋?

哈士奇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代表著此刻傅季陽的憤怒。

費力的輸入了密碼,他抬起微酸的爪子,終於進入了手機使用界麵。

鋒利的爪子在屏幕上點來點去——

點開了電話界麵,又點入了撥號鍵盤,再接著傅季陽化身的這隻哈士奇,翹起自己的狗爪,困難的在鍵盤上,按下了一串數字。

錯了!

再來!

又錯!

在心裏罵了句‘Fuck!’後,再繼續。

在傅季陽嚐試了無數次後,他終於按對了數字,撥出了他從未打過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

江另一邊的老式小區裏,逍遙居中,還陷入一片沉寂。

無論是徐珊月,還是藍夏,都還在睡夢中。

按照她們的習慣,都是七點起床,半小時內出門,然後藍夏花一個小時轉地鐵,再步行5分鍾,搭乘十分鍾的公交,到達一陽拍賣行。徐珊月則隻需要一個小時的公交,就能到達目前所在的售樓部。

鈴鈴鈴——!

電話鈴聲,在六點五十分響起,將藍夏的睡意震碎掉落。

她昨晚上半夜,胡思亂想睡不著,直到後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才睡了三個多小時,就被電話聲吵醒了。

起床氣頗大的藍夏,伸出手,抓起床頭的手機,就想往窗外扔去。

然,高舉的手,在半空中搖搖晃晃許久,最終又妥協的垂下來,把手機塞入了**的被子裏,轉過身再睡。沒辦法,沒錢買新手機的悲哀。

電話響了一陣,停了下來。

藍夏緊皺的眉頭一鬆,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

“臭女人!居然敢不接電話?”

傅季陽一雙狗眼,瞪著手機屏幕。藍夏的態度,激起了他的勝負欲,他再次按出了撥打鍵……

好在,這次不需要他再一個個的輸入數字,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拿把刀把自己的爪子給剁了。

……

鈴鈴鈴——!

沉寂的電話鈴聲,再度在藍夏的臥室中響起來。

伴隨著鈴聲震動,藍夏感覺自己的整張床都在顫抖。

沉重的睡意,也被這執著的鈴聲給逼退。

藍夏努力睜開迷蒙的雙眼,眼神中流露出絕望,服氣的在被子裏一陣摸索,掏出了被她埋在被子深處的手機。

陌生的號碼,令藍夏眉頭緊皺。

“是哪個買保險的那麽敬業,這麽早就開始打騷擾電話?”藍夏嘟囔了一句,按下了接聽鍵。

實在是怕了這鍥而不舍的毅力,她覺得,如果自己不接電話,對方有本事打一早上!

“喂,我不買保險,不買房,不貸款,也沒錢投資,不管你是做什麽銷售的,以後都不要給我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打工妹打電話了。”一接電話,藍夏就眯著雙眼,‘劈裏啪啦’說了一堆。

說完,她就打算掛了電話。

誰知,在她即將按下結束鍵的時候,電話裏,卻傳出一個讓她瞬間覺醒的聲音。

“藍夏,你現在立即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