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堂,上了電梯,進了自己工作所屬的樓層,在有效時間內打了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時,藍夏才鬆了口氣。
她抬手揉了揉發僵的嘴角,短短幾分鍾的過程,對她來說,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第一次發現,笑也是件體力活。真是笑到臉頰發酸啊!”藍夏心中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道。
一陽拍賣行,除了大堂之外,底下兩層都屬於拍賣廳,還有陳列廳,從第四層開始,才是員工的工作樓層。
其中,第十二層,是員工餐廳,還有休閑區,算是給員工的福利,一個中午休息、放鬆的空間。
而藍夏所屬的鑒證部門,位於整棟大樓的第十六、十七、十八,三層。
三層樓,被細化了許多小科室,是針對不同拍賣品的鑒證評估。
藍夏是珠寶鑒證部門的助理,她們科室,就在十六層右邊的區域。整個科室,實際上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她這個小小助理,還有一個就是珠寶鑒證方麵的老專家,吳教授。
哦,對了。除了吳教授外,還有兩個名譽專家,隻不過他們都不在這裏坐班。隻有需要他們的時候,才會偶爾來一趟。
“小夏,你來一下。”吳教授站在自己辦公室門邊,對藍夏喊道。
聽到上司召喚,藍夏立即收斂情緒,打起精神站起來,“好的,吳老。”
吳教授是一個醉心於有色寶石研究的老學者,原本是任職於國家機構,退休後,被一陽拍賣行高薪聘請過來。他不關心外界的事,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寶石鑒證和研究上。
所以,這樣一位老人,藍夏是尊敬的。跟在吳教授身邊,她也能學到很多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還有積累許多經驗。
這也是除了‘一陽’這個牌子吸引她來應聘之外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藍夏走到吳教授的辦公室門外,抬手敲了敲打開的門扇。待裏麵的人抬起頭後,她才禮貌的微笑道:“吳老,您有什麽吩咐?”
吳教授是一個慈祥的老人,頭發花白,眼神裏透著學者的睿智和清澈。
他看向藍夏,對她和藹的笑道:“昨天你休息,有些工作落下了,今天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了。委托人送來的那串紅寶石項鏈,基本數據,你檢測得如何?”
吳教授對那些有關於藍夏和傅季陽的流言蜚語,隻字不談,直接就說起了工作上的事。
這樣的態度,無疑讓藍夏輕鬆許多。
她笑著頷首,“嗯,送來的那天,就已經測量好了基本數據。”說著,她又不好意思的道歉,“吳老,對不起啊!昨天我走得匆忙,忘記把整理好的數據交給您了,耽誤了您的工作。”
吳教授笑著擺手,不介意的道:“沒事,昨天也有些工作需要收尾,老頭子也沒閑著。哈哈哈……”
老人的寬容,讓藍夏心中鬆了口氣。
“小夏啊,放寬心。去準備鑒證室吧,十五分鍾後,咱們就開始。”吳教授對藍夏友善的說了一句。
“好。”藍夏頷首轉身。
走向寶庫,取出寶石項鏈的路上,藍夏在心中道:‘看來,那些流言蜚語吳老是聽到了的,隻是沒有往心裏去,反而還安慰我好好工作。我不能辜負他對我的期望,還有信任。’
再次回到寶庫,取出那串美得驚人的紅寶石項鏈,放在絲絨鋪成的托盤中,小心的朝鑒證室走去。
走廊裏,回**著她自己的腳步聲,她的視線落在了那顆紅得似血的紅寶石上,心底突然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就好像……她和傅季陽的秘密,隻有這串寶石項鏈知道。
‘對了!當時傅季陽突然進來,我和他撞了一下,寶石項鏈落在地上,不知道有沒有撞壞。如果外表有磨損,真是賣了我都賠不起!’藍夏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不過,她又立即放心了。在心中道:“哼!反正當時的主要責任是傅季陽,就算真的要賠,也是他賠大部分,我賠小部分。”
“吳老,項鏈拿過來了。”走到鑒證室,藍夏已經收斂了情緒。此時,吳教授,早已經在鑒證室中等候。
珠寶的鑒證,與一般的古董鑒證不太一樣。畢竟,如今市場上的人造寶石實在太多。
珠寶鑒證,除了依賴現代科學鑒證儀器,分析成分之外,還要靠一雙經驗豐富的肉眼,別辨真假。
“我看看。”紅寶石項鏈送來時,吳老並未看過實物,人也不在公司,隻是吩咐了藍夏先準備前期數據。
比如,寶石的大小,形狀,光澤度,折射率等等……
藍夏依言送過去,吳教授看向那托盤中的紅寶石項鏈,頓時吃驚的站起來,失聲道:“這是鴿子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