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梵狄的危機(6千字求月票!)

正是因為曾苦過痛過,所以今天小穎得到的讚賞才顯得格外珍貴。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有多麽不容易,從出車禍墜崖那一刻,到她曆經九死一生,破碎過,迷失過,直到今天她能有機會做菜給這些美食大行家大師級的人物吃,得到認可,肯定……走到這一步,有多難,曾經的她簡直做夢都不敢去想,而現在卻真真實實地實現了。

且先不說烹飪大賽的事,就是今天做這道菜所得到的收獲對小穎來說是莫大的鼓舞,讓她對自己的水準有了新的定位,有了信心。在此之前,她對烹飪大賽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內心忐忑恍然,可現在,她覺得應該去,毫無疑問的必須要去!

與名次無關,重要的是一種積極的心態,一種對廚藝的虔誠之心。看眼前這幾位男人,每一個都是人到中年了,並且都各自有不同的背景,但他們對於美食的熱情和對烹飪技術的精益求精的精神卻是深深地感動著小穎。她也要向這幾位學習,既然熱愛烹飪,就要有一顆熱誠不倦的心。

小穎躲在這小小的角落裏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眼淚濕了又幹,幹了又濕,激動澎湃的心情久久難以平息。她隻是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她隻上過初中都還沒畢業,她是一個被毀了容貌的人……這樣的自己,竟然會有幸被人賞識,這是小穎第一次覺得命運在眷顧她。

涼亭裏,吳師傅和邵擎等人吃飯喝酒聊天,氣氛自然融洽又愉快,時而談談美食,烹飪,時而聊聊吳師傅那神秘的徒弟,話題都是在圍繞著“廚藝”,可見這些人確實個個都懷著濃厚的興趣,有的從事烹飪二三十年了,但那種孜孜不倦的追求與學習精神仍然很旺盛。

他們都是值得尊崇的人,小穎也受到啟發,越發堅定了走這條路的決心,而至於君騁酒店與大凱旋酒店的選擇,小穎在狂喜之後並沒有過多的興奮與混亂,她有自知之明,現在不是去大酒店上班的時機,就像師傅所說,要等烹飪大賽之後再做決定。

這要是換做別人,此刻一定會變得興奮過度而開始浮躁,驕傲,可小穎卻沒有。生活的磨難對她是種錘煉,她成長了,心性也成熟不少,遇到這樣天大的好事她也不會得意忘形,她依舊會是那個踏踏實實的小穎。

這天之後,小穎更加刻苦地跟吳師傅學習廚藝,不過師徒倆都很默契地沒有在店裏提過關於邵擎和洛凱旋的邀請。小穎為人低調,不喜刻意炫耀,而吳師傅更是知道店裏某些人對小穎的妒忌,這種事,暫時不宜聲張。

但是關於烹飪大賽,有點棘手。這是本市的烹飪學會與君騁酒店以及另外幾家五星級酒店聯合舉辦的比賽,與其他的普通烹飪比賽不同,這種類型的比較規格高,各種選拔相對就更嚴格,不是隨便誰能炒菜就可以去報名參加的。對於參賽選手有明確的規定……必須是本市的知名餐飲推薦,或是烹飪協會的會員推薦,或是持有廚師等級證書的人。

小穎幸虧是得到吳師傅的推薦,因為吳師傅是烹飪協會的人。比賽分為兩種形式,已持有廚師等級證書的人與沒有廚師等級證書的人將會分開比賽,前者為“黃金手”,後者為“新人獎”,會分別同時設立兩個一等獎,獎金相同。。

這就是比賽最公正也最吸引人的地方。烹飪界有潛力的新人和那些已經拿到廚師證的人並不放在一起比,這樣就充分給予了新人發揮的機會和空間。這種比賽太適合小穎了,不去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吳師傅。

比賽已進行過三次,每年一次,今天是第四次。吳師傅是烹飪學會的,並且在這一行裏享有盛名,盡管他在蜀香味這樣的小餐館裏上班,仍然有很多人找上門來,想要讓吳師傅引薦到這次的烹飪大賽。

這就是實力與名望的體現,哪怕吳師傅早就不在五星級酒店上班了,淡泊名利窩在小餐館裏,可是知道他的人卻沒有因此而淡忘他,無視他。捧著好煙好酒甚至更貴重的東西上門來的大有人在。這才叫真正的牛人,大師。

不隻是外人,就連阿翔和鄭彬最近也蠢蠢欲動,變得特別勤快,成天圍著吳師傅轉悠轉悠,端茶遞水,就跟伺候自家老爸一樣的。

這是為什麽,不言而喻了。不都是為了爭取去烹飪大賽的資格麽。

吳師傅低調,但心裏卻是雪亮的,他知道阿翔和鄭彬是什麽用意,而他還忍心說老實話來打擊這兩個小夥子……就算沒有小穎,他也不會推薦阿翔和鄭彬去參賽。他很清楚比賽都是些什麽人去,高手太多了,爭奪新人獎的廚師選手裏,幾乎每一個背後都有高明的師傅傾囊相授,一個個都不弱,實力不容小覷,而阿翔和鄭彬兩人雖然跟他在蜀香味幹了三年,但兩人很懶散,天資平平,三年下來,還不如小穎在這裏學習兩個月的水準。他們去參賽那純粹就是去自虐的,估計第一輪就得被刷下來。

最近店裏的氣氛怪異,人人暗地裏都惦記著烹飪大賽的事,隻有吳師傅才支持小穎,其他人全都支持阿翔和鄭彬。小穎被孤立,被排擠,被人故意刁難……但那些人學聰明了,當著吳師傅的麵,他們對小穎和顏悅色,可背著吳師傅就開始變本加厲地欺負小穎。

小穎感恩吳師傅,為了不引起店裏更多的矛盾,小穎默默承受著,但她會更加刻苦更加努力地學習練習,卯足了勁要在不久之後的烹飪大賽上為師傅爭臉。

金虹一號。

四樓某賭廳。

這裏比其餘幾個賭廳還更熱鬧許多,奇怪的是雖然有不少人在賭,可也有一部分是圍在大廳裏觀戰,交頭接耳,朝著某一個方向指指點點,一個個顯得興奮極了,還有些看好戲的成分在內。

沒錯,他們就是在看戲……因為據說在這個廳裏,才兩小時的時間已經有人贏走了上千萬。

金虹一號上有來自各個國家各種膚色的人,此刻,正在四號賭廳裏大殺四方的高手就是一個黑人。

是個生麵孔,以前沒來過金虹一號,今天第一次來就能高唱凱歌,兩小時贏一千萬籌碼,並且還有繼續下去的趨勢。這種事在遊輪上傳得很快,其他賭廳的人抱著看戲的心態來了,想看看這是何方神聖。

監控室裏,賭廳的總監賀東,正在仔細留意著監控屏幕上那位黑人的一舉一動。

賀東,現年四十歲,是賭壇一位頗具盛名的高手,是梵狄花重金請來坐鎮的人之一,工作就是負責對每個賭廳的營業狀況進行監督,特別是要留意有沒有職業賭徒出現,有沒有在賭廳裏出老千。

而現在,賀東一臉凝重,觀察好半晌了,愣是沒看出那黑人有什麽不對勁的。難道真是沒有出千就贏了一千萬籌碼?

賀東在這一行的名聲不隻是在國內,整個亞洲都奉他為“雷眼”,意思就是這雙眼能看穿賭徒們堪稱高明的千術,在他麵前最好是別出千,否則等於找死。

可是,“雷眼”賀東今天卻十分鬱悶,直覺告訴他,賭廳裏那位黑人有問題,可究竟問題出在哪裏?除非是能找出黑人出千的證據,否則,按照這一行的規矩,此刻,沒有理由阻止對方繼續賭下去。而任由黑人繼續下去就等於是在送錢給他。

一千萬,金虹一號還不會那麽吝嗇到不肯給,但如果是遇到職業賭徒來此出千將錢贏走,是絕不會允許的。會像亨利那樣被趕下船,列入黑名單,永不準登上金虹一號。

出千,不被發現那就是該你發財,可如果被發現,就是不幸。

又兩小時過去了,黑人最後贏走兩千萬,而賀東與另外幾個監管一起聚在監控室的屏幕前都沒能發現那黑人出千的證據,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錢贏走,在晚上11點58分時,黑人停止了賭錢,帶著一臉滿足的笑,抱著兩千萬樂嗬嗬地離開了金虹一號。

這一晚,金虹一號是停在c市某港口,原計劃第二天下午要。

發生了這種事,雖然黑人離去,但賀東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通知了梵狄。

梵氏家族旗下某娛樂場所,全市最著名的酒吧——“第一季”,梵狄正在這裏招待貴客……澳門那邊過來的老大哥。澳門賭業三分天下,梵氏家族是其中之一,另外還有兩家,有一家姓何,正是此刻與梵狄在一塊兒喝酒暢飲的中年男子——何宇森。

說何宇森是老大哥,那是一種客套的稱呼,要說地位,梵狄與何宇森是相同的。

何宇森是個光頭,中年發福了,顯得比以前胖了些,這讓他看起來少了點煞氣,再加上今天何宇森心情好,一臉都帶著笑,爽朗豪放,在外人看來確實是像一個久違的老朋友一般。

“哈哈哈,梵老弟,幾年不見,你這是要往傳說中的妖孽發展嗎?嘖嘖……就你這外形條件,隻怕是迷倒了不少女人吧?你還記得當年在澳門我妹妹成天圍著你身邊轉嗎,現在她知道你快要結婚了,還不死心,還說如果不是你離開澳門來了c市,她一定能追到你……哈哈哈,可惜啊可惜,梵老弟沒能成為我妹夫,不然咱們聯手,一定能比現在更帶勁,賺得更多,稱霸澳門都不是問題啊,哈哈哈……”何宇森這粗獷的聲音響徹整個包廂,門外都能聽見了。

聯手稱霸?這樣的戲言,梵狄當然一笑了之,表麵上還是要給人家麵子,一起笑一起喝,不甚歡暢,可是各自心裏是不是真這麽想,那就另當別論了。

招待何宇森,梵狄是下了點功夫的。對方身份地位不低,在接待方麵自然不能失了梵家的禮數。光這桌上的幾瓶酒加起來就價值超過十萬塊了,還有在六星級酒店君騁為何宇森訂的總統套房,還有專門負責伺候何宇森的人……這些費用加起來不少,不過對於梵狄來說是九牛一毛。

何宇森一手拍在梵狄肩膀上,衝他眨眨眼,笑得很是燦爛:“梵老弟,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從澳門大老遠來,你都不把弟妹帶出來給我瞧瞧?”

弟妹,這是指的洛琪珊……

梵狄不動聲色,將手中的酒杯與何宇森的一碰,爽朗地說道:“森哥,我未婚妻是個醫生,不像我們的時間比較自由,她這幾天都有手術要做,忙得連見我的時間都沒有。今晚不能來,森哥就包涵一下了。”

何宇森眼一瞪,摸了摸自己那油光水亮的頭,羨慕地看著梵狄:“老弟,真有你的,竟然娶到個醫生美女?聽說她家財力雄厚,她是家族唯一繼承人……兩家一結合,將來更是相得益彰啊。老弟,你真有遠見,我太羨慕你了,你老婆肯定比我家那個母老虎強多了,身為男人,你小子忒有福氣啊!”

何宇森兩眼冒光,果真是豔羨得不得了,好像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年輕個十來歲然後休掉家裏母老虎一樣……

老哥老弟的叫得親熱,但誰都不會真的說自己的**,梵狄不想多解釋他與洛琪珊的事,聽何宇森那麽說,梵狄不置可否,隻是麵帶笑意,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虛實。

何宇森的笑臉之下不由得也在想……好個梵狄,藏得真深,比起幾年前,更加讓人琢磨不透,想從他嘴裏套點話還真難。

一杯一杯的酒就跟喝水似的下肚,何宇森的酒量過人,梵狄也不能示弱,兩人喝的相當,旁邊伺候的人都喝了不少,包廂裏歡聲笑語,氣氛熱烈融洽。

但恰在這時,山鷹推門進來了,悄悄溜到梵狄身邊在他耳旁低語幾句。

包廂裏明明滅滅閃爍的燈光下,看不清楚梵狄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寒芒,可在山鷹走後的幾分鍾裏,梵狄即刻對何宇森說已在酒店訂好房間,專人伺候,就等何宇森過去了。

原本是正在興頭上,是該再多玩一會兒的,可突然就這麽結束了,實在有些奇怪。但何宇森沒有多問,隨梵狄一起到了君騁酒店,安頓好之後,梵狄離去。

何宇森從酒店窗戶往下望去,依稀可見梵狄的車在向某個方向開去,並且,海港就在前方不遠,那裏停著一座小山似的遊輪,燈火輝煌,燦爛奪目,在夜景中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何宇森冷笑一聲,隱隱發赤的目光裏透著貪婪與陰險,低喃:“金虹一號……梵狄一定是趕去了,看來,有人已開始行動。接下來,且看梵狄如何應付吧,嗬嗬嗬嗬……”

是的,梵狄接到山鷹匯報金虹一號今晚出現的異常,提前結束了對何宇森的款待,趕去金虹一號了。

現在時間已是淩晨一點鍾,梵狄卻不能休息,必須打起精神處理事務。

一踏上金虹一號,梵狄直奔四號賭廳監控室,賀東與幾個監管在等著。

“老大!”賀東見梵狄,略顯焦急地迎上來。

梵狄微微一抬手,沉靜的目光看著賀東:“先別慌,把監控錄像放來看了再說。”

在場的每個人都被梵狄這種沉穩鎮定的氣勢感染,找到了主心骨,他們也沒那麽慌了。這就是領袖的力量,與生俱來的會有一種超常的氣場,壓得住眾人浮躁的心。

梵狄坐在屏幕前,聚精會神地看著監控記錄。是關於先前那個贏走兩千萬的黑人……

在此之前,賀東他們已經看過,但現在梵狄來了,幾位賭術高手聚在一起反複地看,討論,幾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天都亮了,卻還沒能發現黑人的異常在哪裏。

梵狄跟賀東的感覺一樣,就是直覺黑人有問題,可究竟是什麽問題?

這種直覺來自於這黑人表現出的極度自信。從監控記錄裏可以看到,黑人時不時會抬頭看著賭廳裏的監控器露出得意的微笑,露出他潔白的牙齒,眼神中像是在藐視,輕視?

是什麽讓他自信到這種程度?如果他真的全靠過人的賭術贏錢,他不會是無名之輩,而梵狄的手下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在從網上調資料,這個黑人確實是沒有任何記錄的賭徒,是個新手。可這樣厲害的新手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真的隻是為贏錢嗎?為什麽會選擇金虹一號作為下手的目標?

種種疑問,困擾著梵狄,一晚上沒睡,就是因為他有種危機感……一個從未出現在賭壇的讀書高明的賭徒,來了金虹一號,他身為掌舵人,必須有警惕。

梵狄早餐之後休息了一會兒,才不到三小時就被吵醒了。

“老大老大……這回大事不妙啊!”山鷹罕見的驚慌,一臉愁容。

梵狄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著對講機問:“出什麽事了?”

“老大……昨天那個黑人又來了,還是一個人來的,另外……還有兩個職業賭徒也上了金虹一號,是韓國賭王和印度賭王,都一起來了!”

“嗯?”梵狄精深的瞳眸猛地一縮,腦子裏警鍾大作,驟然攥緊了拳頭,當機立斷吩咐山鷹:“今天下午兩點的航程立刻取消,把船票的費用全退給遊客,讓他們下船,隻留賭廳的客人即可。”

向來冷靜的梵狄也不得不謹慎起見,現在的狀況太詭異了,他必須小心應付。

平時金虹一號上的賭客大都是富豪,小部分是職業賭徒,而真正的賭王,除了在金虹一號開業時來過一些,平時都是很難見到的,除非梵狄邀請。

賭王,不是一般的賭徒,那是可以大殺四方將一個賭場覆滅的存在,可現在卻一下子出現兩個不請自來的,加上一個昨晚贏走兩千萬的黑人。三個人同時出現在金虹一號,這就太奇怪太不正常了!

為什麽這麽巧?梵狄驀地想到了何宇森……這家夥是昨天來到c市的,黑人賭徒是昨天來的,今天又剛好來兩位賭王,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

梵狄從不信這種帶有危險氣息的巧合,他此刻隻有一個意識——金虹一號有麻煩了!

如果這三人真的有問題,如果不幸他們是一夥的,那麽,甚至有可能將金虹一號賭廳的錢贏個精光……這是金虹一號自開業以來的最大一次危機!

遊輪上出現了短暫的混亂,普通遊客全都收到了退票,被禮貌地請下船,並被告知今天的航程取消,什麽時候恢複,另行通知。

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遊客們才算是走完了,隻剩下賭客。而這一小時,三個高手已經在賭廳裏贏走了四千萬……

賀東等幾個監管不得不親自入場與黑人和兩位賭王在賭桌上對抗,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同時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梵狄措手不及,對金虹一號造成致命的打擊。

大量的金錢正源源不斷地流進了三位高手的腰包,賀東等人的對抗也隻是稍加阻止了對方的速度而已,對於結果卻沒能扭轉,束手無策。到了下午四點鍾,三人已累積贏了上億資金!

梵狄一直在監控室裏看著,畫麵不斷切換到三位高手,在這裏,梵狄可以縱觀全局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山鷹在一旁心急如焚,可他不敢打擾老大思考,隻有幹著急。

梵狄看起來很沉得住氣,但實際上他心裏也在焦灼,隻不過因為他是老大,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不能亂了陣腳,必須冷靜,才能找出破綻。

梵狄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終於,在那三人向第二個一億進軍時,梵狄動了……

“老大,您想到辦法了?”山鷹激動,脖子都紅了。麵對這一場突來的危機,誰都不可能淡定得了。

梵狄俊臉上布滿了冰霜,森冷的氣息遍布全身,嘴角噙著一絲近乎殘酷的笑意,淡淡地吩咐:“山鷹,告訴他們,暫停。將那個黑人和韓國印度的賭王都請到貴賓廳來,我會親自招待。”

招待?山鷹跟著也笑了,因為他看到梵狄眼中那種熟悉的光芒,嗜血冷酷的光芒,這是說明梵狄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