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看到了自己
黃俊無奈，隻好等到舒遙和方千二人緩了緩氣。不一會，二人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但仍舊沒說話，黃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舒遙，一動不動。舒遙苦笑起來，“別這樣看著我”
“我想知道你們看到了什麽”黃俊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眼花了”，舒遙不太確定的道。
“那麽，難道你們兩個人都眼花了嗎？現在沒有時間了，請你們二人不要再賣關子，這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那會浪費我們太多時間，難道就這是你們想看到的結果嗎？”黃俊莫名其妙的急躁起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舒遙古怪的道。、
“這很難嗎？你們看到了什麽，就說什麽，這對你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不是嗎？”黃俊怒氣衝衝的道。
“是的，對我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但我恐怕我說出來你是不會相信的”
“相信不相信是我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現在，你還想繼續浪費時間嗎？”黃俊此時已經由開始的憤怒轉為無奈了。
“我說了，你相信嗎？”舒遙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的道。
“詳細說說”黃俊把手一擺，疑惑的看著舒遙。
“剛才我把手電筒射進了小孔，當然，我看到了那具棺材，當時我正疑惑，於是就把頭升靠得更近一點，想看得更清楚一點，就在這時，我發現在那棺材旁邊蹲著一個人”
“棺材我也看到了，但是我沒有看到任何人，不過，興許你跟我不同，繼續說下去。”黃俊沒有繼續打斷舒遙。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按說這裏應該是一個墳墓，裏麵怎麽會有一個人呢？於是我就想看到那個人在裏麵幹嘛，這回我看得更清楚了，我發現裏麵的那個人全身都在抖動，好像碰上了極為恐懼的事情，而且我還聽到她在尖叫，叫得極為刺耳，我一輩子從來沒有聽到過有人這麽尖叫過，那是一個人在無助、恐怖、絕望之下的所能發出來的最刺耳的尖叫”
“可是當時我就在你身邊，方千也在，你們可曾聽到有人尖叫？”黃俊皺了皺眉頭。
“沒有，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尖叫”，這時方千也緩了過來，聽到黃俊在問，立馬答道。
“等等，方千，你不是也看到了嗎？為什麽你會聽不到尖叫？”黃俊忽然發現了一個漏洞，舒遙與方千二人一定是看到石室當中不該看到的什麽東西，而二人都被嚇得不成樣子，但在舒遙的敘述當中，她聽到一聲絕望的尖叫，而方千卻沒有聽到，黃俊立即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
“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沒有聽到什麽尖叫”，方千肯定的道。
“那麽，你又看到了什麽？”，黃俊問道，現在很明顯，舒遙和方千二人看到同一場景，然後都被嚇得不輕，但現在二人所說的內容都完全不一樣。黃俊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舒遙和方千根本不可能撒謊，他們沒有動機，而且，也不可能有這樣高的掩飾技巧。
“我想，我們還是先聽舒小姐說完比較妥當”，方千道。
黃俊點點頭，對舒遙道：“是我太心急了，還是你先說吧”
此時舒遙臉上呈現極度迷茫的神情，“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當時我聽到那聲尖叫之後，心裏認為那裏麵的人一定受到了什麽非人的待遇，我們必須衝進去把她救出來，我這樣想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看得更仔細了，然後我就看到那個人慢慢的轉過了身，然後，我就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你猜我看到了誰？”
“你看到了誰我怎麽知道，為什麽反而來問我”黃俊滿臉霧水。
“這個人你也認識的，而且似乎還很熟”，舒遙臉上現出詭異的神情。
“可是除了你們二人，我不認識其他人”黃俊搖了搖頭。
“我說你認識，你就一定認識，我看到了我自己”舒遙心有餘悸的道。
“你自己？你怎麽會看到你自己？”黃俊一驚。
“就是我自己，當時我和她四相相對，我看到了她，相信她也看到了我”舒遙肯定的道。
“可是，你不就站在這裏嗎？又怎麽會跑到裏麵去了呢？”黃俊道。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過在當時我什麽也來不及想，隻是忽然感到極度恐懼，那種恐懼，自從我成為守護人以來我就再也沒有經曆過，我相信就算我在裏麵看到滿屋子的異靈，看到四個嘴巴的妖怪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我看到了我自己，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舒遙的臉上說到這裏，又煞白起來。
“這倒不怪你，如果我是你，相信我也不會比你好上太多”黃俊道，的確，屋子裏什麽情形出現他都想過，但唯獨沒想過舒遙會看到她自己在裏麵。
“你呢？為什麽你看的時候沒有聽到那聲尖叫呢？”黃俊此時想起了方千，雖然不確定方千在屋子裏看到了什麽，但黃俊相信方千的經曆一定還有古怪。
“我，我，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方千吞吞吐吐的道。
“有什麽應該不應該，快說，難道想急死我們嗎”黃俊再也忍不住了。
“我的確是看到了一些東西，不過我看到的東西與舒小姐看到的可能不太一樣”，方千不確定的道。
“這個我早有所料，你慢慢說就是了，如果你看到的和她一樣，你自然應該也聽到了尖叫，而現在你沒有聽到那聲尖叫，那麽你看到的可能另有古怪”黃俊點點頭。
“前麵的情形和舒小姐敘述的一差不多，當時我在裏麵也看到了一個人，剛開始由於太遠，並且光線暗的緣故，我也沒有看清楚這個人是誰，隻看到他跪在棺材旁邊，喃喃自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然後等到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終於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了，我沒有看見舒小姐，但我看到了我自己”方千古怪的道。
“你自己？你是說，當時屋子裏麵那個人是方千你？”黃俊疑惑的道。
“沒錯，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其他人？”黃俊問道。
“沒了，一個人也沒有”方千道。
“可是，為什麽你們看到的會不一樣呢？難道說還有另外一個你和她藏在裏麵？當你們分別偷窺的時候，他們就會一一現身？但這樣解釋也不對，很荒唐”，黃俊不解的道。
“我也覺得很荒唐”舒遙點點頭。
“然後呢？”黃俊期待的道。
“但這就是事實，雖然我不知道這樣的事實應該如何解釋，但這正是事實。”舒遙理所當然的道，黃俊被她這種不講道理的說法弄得哭笑不得。
“但有一點讓我覺得奇怪”，舒遙忽然想到了什麽。
“難道還能比你們在石室裏麵看到的東西更奇怪的嗎？”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為什麽你看不到裏麵的東西？”舒遙道。
“難道我非得看到什麽才正常嗎？你的這種邏輯太奇怪了”黃俊惱怒的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問題罷了”舒遙笑了笑。
“能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們，如果將你們剛才講的說給別人聽，你看人家會說我不正常還是會說你們不正常”。黃俊笑道。
“原來他說的是對的”，舒遙不理會黃俊的諷刺，忽然想起了什麽。若有所思的道。
“誰說的是對的？你說誰？”黃俊道。
“那個老人，你還記得嗎？我們進來之後看到的最後一個異靈，他說，你是不一樣的，雖然他才讓我們進來了”舒遙認真的道。
“你聽不出來嗎？他說的是方千，我們二人自然是一樣的”，黃俊臉色變得極不自然起來。
“不，剛開始我也沒有注意那個老者說的話，或者我也跟你想的是一樣的，以為他說的是方千，方千不懂任何道術，他自然是不一樣的，但現在想來，他說的應該是你。”舒遙肯定的道。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僅僅是因為我沒有在石室當中看到你們說的那些東西？”此時黃俊反倒異常平靜起來。
“不，不僅僅是這樣的，你想，方千昨天晚上自然是來過的，如果那個老人說的是方千，那麽那個老人昨天晚上自然是見過方千的，也就是說他總共見過方千二次麵，為什麽昨天晚上他沒有說，現在才會跟方千說這句話？”舒遙道。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說？”黃俊歎了口氣。
“昨天晚上他沒有跟我說，當然，我也看到他了，當時他隻是奇怪的盯著我看了幾下，然後就沒再理我了”方千知道此時自己必須表態，雖然他不知道舒遙和黃俊談論的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