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誌發現自從上次來這家餐廳吃飯之後,江風手中就多了這麽一包濕巾,這幾天他一直都帶在身上,不僅如此,隻要時間一充足,他就會大老遠開車來這裏吃飯。

說實話,這家餐廳的菜確實很好吃,可就算再好吃,天天吃也會膩吧?

偏偏江風就是不膩,非要過來,他也是頭大。

“服務員,給我拿一包濕巾過來!”向文誌朝著服務員喊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餐廳沒有濕巾。”

向文誌不信:“我前幾天來你們這吃飯你們還有濕巾賣的,今天怎麽就沒有呢?”

服務員:“抱歉先生,我們從來就沒有濕巾的,隻有普通的餐廳,您是不是記錯了?”

“你們沒有?那江大人手中的濕巾哪來的?”向文誌反問。

服務員一頭霧水:“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您,我們餐廳確實沒有準備這種東西,想必是你們記錯了。”

向文誌覺得神了,前幾天他們過來,江風確實有跟他說,他那包愛不釋手的濕巾就是從這家餐廳拿的,難道江風還會說謊?這種東西不就是餐廳賣的嗎?

他們沒有,那江風手中那包濕巾哪來的?難不成還是女孩子送的?

這周圍全是大媽大姐,江風也未必看得上吧?

向文誌十分鬱悶地跟上江風的腳步,進了包廂之後,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風手裏的濕巾去了,銳利到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

“江大人……”

他忍不住調侃一句。

江風緩緩抬起眸子:“什麽事?”

“您手上的濕巾哪裏買的?”向文誌問。

江風說:“別人送的。”

“還真是!難怪我問這餐廳的服務員,都說沒有這種東西賣。江大人可真是藏的很深!”

“有事說事。”江風不耐煩。

向文誌憋屈地說:“難怪這幾日你一直要來這家餐廳吃飯,還那麽遠的路,原來是為了某個送濕巾給你的人,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你出來了,我事情多著呢,一堆公事等著我處理,結果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麵了。”

“我讓你過來三角區還有別的事情做。”江風解釋。

向文誌現在已經不相信他的話了;“江大人現在說什麽我都不相信了,我隻知道,您每天不惜驅車一小時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為了見某個送您濕巾的女人。至於其他,都是推脫之詞。”

“藝星珠寶工廠的事情還沒處理好,讓你過來,是讓你去處理藝星珠寶的事。”江風回答。

向文誌說:“就那麽一個小小的工廠,也沒必要三天兩頭跑過來吧?而且咱們除了第一次過來是去檢查藝星珠寶之外,後麵那幾次都是來吃飯的,你就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他已經不想聽江風的話了。

他挺後悔跟著來這裏的。

每天把四個小時都浪費在來回開車和等人上,他還不如回去多處理幾份文件呢。

跟江風等了這麽多天,他卻是連一張濕巾都不配用,他真的受到傷害了。

向文誌說:“反正下次你再讓我來三角區,我是絕對不會來的。”

“藝星珠寶的事,你來處理。”江風說。

向文誌酸溜溜地說:“反正你每天都要來這家餐廳,怎麽不自己處理?這樣剛好有借口甜甜跑過來幽會。”

“我們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和她並不認識。”江風不悅。

向文誌撇著嘴:“不認識能送你濕巾,不認識你能留著好幾天都舍不得扔掉。”

“你說夠了?”江風怒問。

向文誌連忙閉嘴,不敢招惹生氣的他。

江風斂起眼中的怒火,非常嚴

肅地說:“藝星珠寶的工廠在三角區一天,就會對三角區有影響,現在其他三家豪門還沒有完全開發好三角區板塊,卻也用不了多久,等三家竣工收尾的時候,藝星珠寶的工廠必須搬離三角區,哪怕是外圍也不行。”

“可是那個秦薇淺手中有刑老的批文,她和芸思小姐不合,不會搬遷。”向文誌對這件事也無可奈何:“除非讓刑老開口,親自出麵勸說。”

“他和江玨認識,絕不會開這個口。”江風很清楚刑天闊的為人。

向文誌說:“刑老若是不願意,您隻能自己親自動手了,畢竟,您的官職擺在那,刑老就算是前輩,這種事情,隻要您開口了,他也不好管了吧。”

一番話,卻讓江風陷入兩難的境地。

刑天闊入職幾十年,雖然江風現在和刑天闊是平起平坐,但根基卻遠遠不如他。

若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藝星珠寶而去打刑天闊的臉,自然是不好的。

“所以,這件事,你來管。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隻要合理合法,都行。”

江風給他下達了命令。

向文誌很無奈,對付女人,他還真的不太擅長。

“好吧,我自己想辦法。”

兩人吃完飯,結賬的時候剛好看到秦薇淺和一個女人並肩進入電梯,他凝重的臉瞬間化開,幾步想要追上去。

“先生,一共871元,您看怎麽支付?”收銀員叫住江風。

江風停下腳步:“刷卡吧。”

“好的,請輸入密碼。”收銀員笑著回答。

結了賬,江風乘坐電梯下樓,周圍空****的,一個人都沒有,他有些失望。

“江大人,我們該回去了。”向文誌看不下去了。

江風說:“去一趟藝星珠寶的工廠。”

“這個點,他們應該都下班了吧?”向文誌看看手

表,已經晚上八點鍾了。

江風回頭,眼神銳利。

向文誌立馬改口:“我馬上去開車,這就去工廠,請您稍微等一下。”

屁顛顛的跑進停車場將車子開出來,載著江風到了工廠,這個點,他們並沒有下班,工廠的煙囪還在冒著黑煙,明顯還有人在工作。

“藝星珠寶最近找了個大影後做代言,銷量出奇的高,應該是在加班生產了。”向文誌說。

這煙囪的黑煙都飄到君家地盤上空了,難怪君家那麽生氣。

江風凝著臉:“這工廠在這裏,確實不好,一直開下去,周圍三家豪門都要有意見。”

向文誌說:“三角區外圍確實沒有劃入新興科技板塊,也沒有明確規定不能建立工廠。若是換成其他人,買下這塊地肯定會起高樓大廈,整個京都,確實沒有幾個商人有秦薇淺這麽沒眼力的,能暴殄天物到這種地步。”

“現在她批文都已經拿到了,讓她搬遷也是不可能的事了,隻能讓她的工廠開不下去,可能會做的比較難看。”

江風挑眉:“那你就給我做好看。”

向文誌很為難,但江風的話,他不敢不聽。

送江風回到家裏,向文誌就開車走了。

“江大人,您回來了,芸思小姐一直在等您。”

保姆熱情的出門迎接。

江風把公文包遞給她,摘下領帶,走進去。

“姐,你找我什麽事?”江風問。

江芸思說:“你告訴我,最近有沒有找人去找藝星珠寶的麻煩?”

江風凝著臉:“為什麽這麽問?”

“秦薇淺現在四處造謠,你的人三天兩頭到她的工廠沒事找事,把這件事情都給傳開了,你才剛上任,絕對不能做這種有損顏麵的事。”江芸思提醒他。

江風冷笑:“姐,她說什麽你就信了?”

我自是不信。”江芸思說:“我相信你的為人,也知道你不會愚蠢到做這種事。”

“那不就行了,那個姓秦的女人自知鬥不過你,就想拉我下水,她這樣的人嘴裏說出來的話能信嗎?”江風反問。

江芸思鬆了一口氣:“還好,隻要不是你做的就沒事了。”

“你是我的姐姐,何至於因為一個女人說的一句話而害怕?”江風問。

江芸思說:“我不是害怕,而是擔心你被人構陷,畢竟你這個年紀就已經身居高位,很多人看你不順眼,所以才萬分小心。”

“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小小的秦薇淺而毀了自己的前途,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江風說。

江芸思的眉頭舒展開,她語重心長的說:“你今天能走到這個位置很不容易,日後一定要萬分小心,千萬別落人口舌,哪怕是一點點負麵新聞對你來說都有影響。”

“這個秦薇淺,我本以為她品行不壞,看在她和封九辭相識的份上不想和她一般計較,卻沒想到她這般惡毒。”

“姐,發生什麽事了?”江風追問。

江芸思說:“秦薇淺的工廠被查出有問題,為了逃避責任卻故意說是你的人找她的麻煩,說得還煞有其事似的,當時我和封九辭都在場,還有不少人,她說得那般信誓旦旦,我還差點就信了。但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情,就讓警局的人把這件事壓下去了。”

江風聞言,怒聲道:“沒想到她竟這般惡毒。”

“是啊,九辭和她的關係,她這麽說,全都相信了,這下,你反倒是成了罪人了。”

江芸思說到這,沉默了,她想起封九辭說的那句話,秦薇淺是他的女人,很心酸,當時,他一定是相信了秦薇淺說的話了吧,認定她的弟弟就是這麽下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