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玨冷言冷語,看得出來他對封九辭是存在敵意的。
封九辭知道江玨是名門世家出生,但同為豪門,封九辭在封家也沒有這麽嚴厲的學習過,江玨對豆豆的期望,太重了。
“豆豆還隻是一個孩子,我認為他這個年紀沒必要給他安排這麽重的學習量。”封九辭說。
江玨冷哼:“我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通曉三國語言,封總若是覺得我這個做長輩的不知道教育孩子,那麽你來?隻不過在你把豆豆帶走之前可要問清楚,他是願意跟著你回去當別人的繼子,還是留在我這,和他母親一塊生活。”
已經爬進床裏的豆豆聽到江玨的話,連忙爬下床,鞋子都沒穿就光著小腳跑出來。
“舅爺爺,我要和媽咪在一起。”他激動地表態。
江玨喊著臉:“那還不去做作業?”
“我這就去。”豆豆直接跑到寫字台旁。
江玨還算滿意,對封九辭說:“多謝封總把淺淺送回來,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這不留宿客人。”
封九辭很生氣。
豆豆也感覺到了,怕他和江玨打起來,豆豆就連忙跑過來安撫:“封叔叔先回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玩。”
男人斂起眼底的寒光,一把將豆豆抱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豆豆懵了,蹬著小腿想要下來。
洗好澡的秦薇淺下樓時就看到這一幕,正要詢問發生了什麽,卻看到江玨頂著一張冰塊臉從豆豆的臥室走出來,她大概猜出發生什麽了,匆匆忙忙追出門外。
“你要帶豆豆去哪?”秦薇淺追問。
封九辭停下腳步:“回沁園。”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沁園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
秦薇淺記得封家的老爺爺和老太太都在沁園,且封九辭和江芸思要訂婚的事
,也是他們敲定的。
據說封家的老太太就是高官門第,對江芸思非常滿意,封九辭帶著豆豆回到沁園,他們會開心嗎?
可能他們隻會認為豆豆是一個礙事的麻煩精,恨不得豆豆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吧?
“豆豆,回來。”秦薇淺對豆豆下達命令。
小家夥立刻蹬著雙腿從封九辭的懷裏掙脫出來,光著腳丫跑到秦薇淺身邊。
“管家,送客。”秦薇淺喊道。
管家麵帶微笑,畢恭畢敬地走到封九辭身旁:“封先生,這邊請。”
車子都已經停在門口了,別居內的傭人並成兩排,畢恭畢敬地送客,好似封九辭不走他們就要在冷風中站到天亮似的。
封九辭最後還是離開了。
“還不回來?”江玨嗬斥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豆豆連忙撒開手朝屋內跑去,立刻回到自己的寫字台上,麻溜地把作業寫好。
秦薇淺頭發沒完全吹幹,閑著沒事就去溫了一杯熱牛奶,抱著杯子邊看電視劇邊喝。一杯牛奶都沒有完全下肚,江玨就從豆豆房間裏出來了,用一種不務正業的眼神掃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秦薇淺一口將杯中的牛奶全部悶了,放下杯子朝江玨跑了過去:“舅舅,我想和你請教一些事。”
“什麽事?”江玨問。
秦薇淺說:“是關於工廠那塊地的問題,他們說建立工廠會比較虧,如果建商業大廈會好很多。”
“嗯,他們說的沒有錯。”江玨點頭。
秦薇淺問:“那舅舅為什麽同意把這麽好的一塊地給我當工廠呢?”
“有錢沒地花。”
江玨留下一句話,直接走了。
秦薇淺直接懵在原地,江玨這一句話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放好杯子,跑去看豆豆怎麽樣了,小家夥把最後
一本作業寫完之後就鑽**去了。
秦薇淺抽空幫他檢查了一遍,沒什麽大問題,就拿了本故事書給豆豆講睡前故事。
豆豆抱著一本百家姓琢磨,發現秦薇淺手上貼著創口貼,他問:“媽咪的手疼嗎?”
“不疼。”秦薇淺回答。
豆豆卻是不相信的:“都貼了這麽大的創口貼了怎麽可能不疼。”
“那你替我吹吹。”秦薇淺把手遞到小家夥嘴邊,他還真的就幫秦薇淺吹氣。
她笑得彎了眼角:“還是兒子乖巧聽話。”
“那當然,外麵那些臭男人怎麽能和我比。”豆豆非常自豪。
秦薇淺被逗笑了:“你也是個男人啊。”
“那不一樣,我是香的,他們是臭的。”豆豆哼道;“以後我長大了,我絕對和他們不一樣,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錢給媽咪花,讓媽咪每天都從錢堆裏醒過來,除了花錢什麽也不幹。”
“好,我相信你,趕緊睡覺吧,等你睡著了我就走。”秦薇淺哄他入睡。
豆豆直接鑽進被子裏,把頭一蓋:“我睡著了,媽咪回去吧。”
秦薇淺哭笑不得,替他蓋好被子,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記把門給關上。
回到房間,秦薇淺登錄公司郵箱查看了會兒郵件,發現有不少新增郵件,隨意點開兩份看了眼,除了少部分是武總經理發給她的之外,還有兩封是君家發來的律師函。
時間是淩晨一點鍾,大晚上的不睡覺給她發律師函也是夠閑的。大致掃了一眼下來,卻都是一些警告的語言,說得倒是挺厲害的,但秦薇淺知道君家這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她回複兩字:已閱!
隔天君家的秘書看到,氣得當場炸毛。
“這藝星珠寶的老板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我給她發律師函,她竟
然一副上司的語氣。”
“這是壓根就沒有將君家放在眼中!”
“小小的一個藝星珠寶竟然敢不把君家的律師函放在眼中,她簡直太過分了。”
律師氣了一整個早上,等君燁開完會從會議室裏出來,就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知他。
君燁也沒想到秦薇淺竟然是這麽厚顏無恥的一個人,得知律師函對秦薇淺都不管用了,對律師說:“準備起訴吧。”
“若是起訴的話,我們隻能追究江玨的責任,因為跟君家起衝突的都是江玨的人。”律師說。
君燁:“那就起訴他,瞬間查一查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探探底。”
“好,我這就去準備。”
律師離開後沒多久,君燁派去調查江玨的人就回來了,和之前一樣,隻查到江玨是江家本家的人,一直在國外經商,但經的是什麽商,一查,竟然隻是一個市值剛剛過億的小型珠寶公司,一年利潤也沒幾個錢,還經常處於虧損狀態。
能一口氣以十倍的價格拍下三角區外圍一塊地的人,絕對不可能這麽貧窮。
君燁是不相信的。
可再查下去,也沒任何收獲了。
君家本以為起訴江玨後,江玨會有所重視,結果對方卻隻派了一個助理來打發他們,這也就算了,因為江玨早早就入了外籍,打官司非常困難,還需要連續國外的大使館。
法院一看雙方之間也就因為一點小事鬧到明麵上來很不好看,就出麵調解,說白了就是讓君家消消氣,別和江玨一般見識,也別和藝星珠寶一般見識。
後來君家也確實覺得麻煩就沒有再追究藝星珠寶的責任,隻是特意警告了一番。
但這些在外人眼中卻是不是這麽一回事了,眾人隻覺得是君家怕了,怕了一個小小的
秦薇淺。
這讓京都的人越發好奇秦薇淺到底是什麽來頭,以至於後來君家為拍下三角區板塊特地設立的慶功宴上,邀請了藝星珠寶的人來,京都那些和君家交好的商人們紛紛不請自來,備上厚禮看戲來了。
他們都知道君家設宴邀請秦薇淺,實屬鴻門宴!
他們就想瞧瞧秦薇淺敢不敢來!
而君家做事也很絕,聽說秦薇淺和封九辭有一腿,又把江芸思給邀請來了。
一些人一看到受邀名單,立刻就笑了。
“這君少還真是個神人,設宴邀請這三位,莫不是怕沒人在他的宴會上打起來嗎?”有人調侃。
還有人說:“說不定人家君少就是想看這一出戲呢?”
“那可是江芸思,想要看江大小姐的戲,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可都別忘了她的弟弟如今可是京都一把手,惹他不高興了,在座的各位可都沒好果子吃。”
“這位兄弟說的是哪裏話,我們哪敢看江芸思的笑話,我們想看的是那個叫做秦薇淺的女人,得罪了君少,又和江芸思的男人糾纏不清,這樣的人,今晚若是敢來參加君家的宴會,我敬她是一條漢子。”
“哈哈,除非她傻!隻有傻到一定地步了,才可能來。指不定她收到邀請的時候就已經嚇尿了,這會兒估計躲在家裏不出來了。”
人群中傳出打趣的聲音,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一輛黑色的車子已經停在宴會門口。
在無數人的嘲笑中,一襲亮麗色黑裙的女人,在幾個保鏢的保護中,下了車!
一瞬間,所有璀璨的燈光都打在她的身上,就好似從天宮中下凡的仙女,氣場超絕,光芒萬丈!
眾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過去,定格在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