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人很粗暴地掛斷了。
江玨嘴角彎了彎,直接把手機扔桌上。
秦薇淺也聽到江亦清最後說的那一句話了,江亦清可凶了,分明就是在威脅她舅舅!
“你不生氣嗎?”秦薇淺忍不住問。
江玨說:“為何要生氣?”
“他剛才……掛你電話。”秦薇淺小聲解釋。
江玨說:“一個電話而已,我若是因為這一點小事就生氣,早晚不得氣死。”
秦薇淺覺得江玨說的沒有錯,不過聽江亦清說話那個口吻肯定是有備而來,秦薇淺多少有些擔心,“舅舅去見他不會有危險吧?”
“我能有什麽危險?”江玨反問。
秦薇淺說:“江亦清不好對付。”
“嗬。”江玨輕笑一聲,眼中充滿不屑。
秦薇淺從這一聲冷哼中聽出來了江玨的傲慢,顯然,她舅舅是壓根就不怕江亦清的,所以她可以放心了。
安靜地吃了一個橘子,秦薇淺打算下午去一趟工廠,她準備上樓換衣服。
“一會你跟我一起出去。”江玨忽然開口命令。
秦薇淺茫然地指著自己:“我?”
“對。”江玨點頭。
秦薇淺心生不解:“舅舅要帶我一塊去嗎?”
“嗯。”江玨點頭。
秦薇淺老老實實的答應。
下午一點鍾,江亦清約江玨在政方辦公大廳見麵,除了江亦清之外還有江風和封九辭兩人,因為江家的合作大部分都跟封家有關係,所以江玨要查江家投入到京都的項目,見封九辭這個麵是有必要的。
秦薇淺沒能進入江風的辦公室,就一直在門外等著,至於江玨,在向文誌的引路下同吳揚一起進了江風的辦公室。
也不知道裏邊的幾人都說了些什麽,動靜還挺大的,秦薇淺隔著大老遠都能聽到爭執聲,聽這動靜好像要動手似的,但門
外有兩個大漢攔著,秦薇淺又進不去,隻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外邊的長椅上,等江玨從裏邊出來。
結果等了良久,人沒出來,反倒是撞上匆匆趕來的江芸思了。
聽說政方辦公大樓有人鬧事,江芸思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到秦薇淺老老實實的坐在門口立刻明白在辦公室裏邊的人是誰了。
江芸思非常生氣:“秦小姐,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江家的事情跑到我弟弟工作的地方上鬧!”
“這件事跟江風有關係,來這裏找他問個清楚,很正常。”秦薇淺看都懶得看江芸思一眼。
江芸思說:“我弟弟早就跟江家斷絕了關係,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你們和江亦清的事,憑什麽扯到他身上?”
“江小姐,江亦清為什麽能在京都拿地,江風心知肚明,江亦清用的是我舅舅的錢,難道他不應該上門來問個清楚嗎?什麽時候輪到你在這裏叫嚷,要真的說起來,這件事應該跟你沒有關係才對。”秦薇淺上下打量一眼江芸思,妝都沒來得及化就這麽急匆匆地趕過來,應該是被嚇壞了吧?
秦薇淺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但她不想理會江芸思,冷冷清清的一張臉上十分冷漠,看不出半點情緒。
也是這份冷漠讓江芸思很不高興,她想要進入辦公室,同樣被門外守著的守衛攔住。
“我是江芸思,江風的姐姐,我要進去。”江芸思非常生氣地吼道。
“沒有允許,誰也不能進。”兩人的態度非常明確。
江芸思衝著兩人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再嚷嚷,把你的腿打斷。”其中一人非常囂張。
江芸思當場愣在原地。
至於辦公室裏的江風也清楚的聽到門外的對話,他知道外邊的人是江芸思,聽到守
衛的話時江風非常生氣地問:“誰的人在外邊攔著?”
“我的人。”江玨緩緩開口,一雙銳利的眼睛如刀似刃:“你有意見?”
江風麵色陰狠:“我和我姐姐早就離開江家,你,沒有資格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江玨眸光淡漠地掃了一眼江風帶著怒氣的臉,說:“你確定這是你的地盤?”
一句話,直接把江風給問住了,他鐵青著臉,但沒等江風開口,一旁的吳揚補了一句:“江大人說話前可要想清楚了,你上位之後做的事情,我可都查得清清楚楚。”
“我怕你查?”江風冷笑。
吳揚說:“江大人自然不怕,但是和江家主合作這件事你是怎麽也跑不掉的,這要是說到江家主,手上做過什麽髒事,想要查出來也不是很難,到時候江大人再好好想想怎麽跟上頭的人解釋。”
“你在威脅我?”江風非常生氣。
吳揚說:“這裏是你的地盤,我哪敢?”
啪的一聲,江風拍案而起。
江玨卻是不屑地瞥了一眼,眼皮子都沒抬,冷酷到極致,高傲到極致。
他這樣子,是多麽不把江風放在眼裏……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江玨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傲慢。
江亦清也不是來這裏看江玨擺譜的,他很明確地說:“江家的一切,你什麽也拿不到,就算今天把我和江風聚到一起,也沒用。當初你既然沒有選擇回國,就等於你自動放棄江家的一切,如今我就算把江家大部分資產都轉移到京都,跟你也沒有關係。”
“江勳敬重你,那是江勳的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江亦清話音一頓,漆黑的視線對上江玨那雙冷酷的眼睛,說:“在我麵前,你也少給我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的江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家主這個位置,你
想要也未必能拿得走。既然你在國外日子過得那麽瀟灑,也沒必要回國蹚渾水,最後鬥個兩敗俱傷對你沒有好處。”
江亦清就差直接開口轟江玨滾出國內了。
但凡調查過江玨的人都知道,他身份不一般,因為他們查了很久都沒查清楚江玨到底在國外是個什麽身份,但是能跟君家叫板並且讓君家輸得如此慘淡的江玨,絕對不是差錢的人。
他一開始說過對江家的一切不感興趣,如今卻反悔了,把人叫得這麽齊,江玨是想告訴江亦清和江風,他們兩人就算聯手也對付不了他嗎?
江亦清冷冷一笑,他就不相信,在京都,江玨還能翻了天!
然而,江玨壓根就沒把江亦清的警告放在心上,反倒是非常平靜的問江亦清:“我何須要任何好處?江家的一切本就是我的,原本,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什麽,但是,作為旁支的人就要守本分,秦薇淺再差勁也是我的外甥女,欺負她,就等於欺負我,你想要全身而退?不可能。”
江玨十分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給他們兩個選擇:“一個淨身出戶,一個引咎辭職,這是我給你們的路,自己看著辦。”
江亦清覺得非常可笑。
至於江風則把江玨當成一個瘋子,他才剛剛上任,江玨卻讓他辭去現在的官職,可能嗎?江玨莫不是以為就因為他出生尊貴,他們這些旁支的人就任由他欺負了?
“江少東家,如果你來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笑話,那你可以走了!”江風直接撂下狠話。
京都的官職,江風要,江家的一切,江亦清也要。
兄弟倆十幾年來難得合作一次,意見在此時此刻顯得尤其統一。
江玨卻不怒不惱:“那我隻能拿你們在意的人開刀了。”
“你想做什麽?”江風疑
惑地問。
江亦清心中則升起不好的預感,江芷嫣在他手上,江亦清一直知道這件事!但是他找不到證據!
“芷嫣在你手上?”江亦清強忍著怒火,質問!
男人沒有說話,態度十分傲慢。
江亦清就這麽一個妹妹,他有些失控的衝向江玨,直接就掐住江玨的衣領,但沒等他用力,吳揚就直接衝上前,一個拳頭趁其不備直接就砸在江亦清的臉上。
哐的一聲,聲音很大!
江亦清的手一瞬間鬆開了。
吳揚渾身爆發出強大的殺氣:“少東家不是你能動的,再靠近他一步,江芷嫣就隻有一個字,死!”
“好!好!好!”江亦清氣得雙眼冒火,擦拭嘴角的血跡,咬牙切齒:“你好樣了!”
江玨漫不經心的捋了捋褶皺的領口,說:“你的手段,我領教過了,一切因果我都會算在江芷嫣的頭上,你們江家若是再對秦薇淺和豆豆動手,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兩人若是因為你們受傷或者掉一根頭發,一次、我就砍江芷嫣一根手指,你妹妹有幾條命,你好生掂量,最好讓你手底下那些人,繞著走。”
“你——”江亦清憤怒地指著江玨,氣得牙齒發顫,但他知道江玨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他憤怒地收回手指,強忍著怒火。
而江玨這麽做也很簡單,江亦清能對他下殺手,必然不會放過豆豆和秦薇淺。
江玨每日有保鏢跟隨,尚且有自保的能力,但是秦薇淺和豆豆卻不一樣。江玨必須提前給江亦清打好預防針,他若是敢動秦薇淺和豆豆,江玨就直接拿江芷嫣開刀。
他對旁支的人,沒有半點憐憫!
也是這份冷酷的殺氣,讓江亦清不敢輕舉妄動。他憤怒地看了一眼門外,知道秦薇淺就在外麵,卻怎麽也不敢再動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