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桑一提起江風,江芸思就坐不住。
兩人直接在門口吵起來,至於其他人,看熱鬧的看熱鬧,添油加醋的添油加醋,都沒閑著。
門衛瞧這情況都壓不住了,連忙跑進去匯報。
江淮一聽江元桑和江芸思急紅了眼幾乎要打起來了,二話不說,連忙趕出去,果真瞧見兩人麵紅耳赤,怒氣滔天的樣子。
“都幹什麽?”江淮怒問。
江元桑說:“你好好問問江芸思,她如今成了京都的第一名媛,眼睛都長在天上去了,竟然說我們一家子都是江玨的奴隸,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我也不知道她那優越感是哪裏來的!”
果不其然,江淮聽了這些話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凝著臉,問江芸思:“今日找你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和元桑吵架的,既然來了,就老老實實進去,不要把事情鬧大。”
江芸思說:“二叔,您覺得這樣合適嗎?都是江家的人,都是一家人,大冬天的讓這麽多人站在門外就為了等一個江玨,您不覺得這麽做太給江玨麵子了嗎?你們就是對江玨的態度太好了所以江玨才會有恃無恐到這種地步。”
“你不懂。”江淮低聲訓斥。
江芸思說:“我自然不懂,不懂你們為什麽要對一個外人這麽卑躬屈膝,就算他是本家的血脈又如何?就算他名下有江家醫療大廈的股份又如何?江亦清這麽有本事,難道轉移財產很困難?”
“哪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江淮反問。
若是真的這麽容易的話他們早就做了,就是因為很多事情他們做不了,沒法做,所以才要對江玨這麽好。
“你來了京都十幾年,很多事情你不懂,所以這件事,你隻管在一旁聽著,不要插手,我們會處理好。”江淮好聲好氣叮囑江芸思。
江芸思卻做不
到:“那你們找我來做什麽?我根本就不想摻和你們家裏的事情。”
“這次來的人除了江玨之外還有秦薇淺,江玨為什麽忽然對我們江家發起致命的攻擊,全都是因為你,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有在場的必要。”江淮說明緣由。
江芸思麵無表情:“那你們就更加沒有聯係我的必要了,這婚事,是我和封九辭的婚約,跟秦薇淺沒有半毛錢關係,難道就因為江玨是江家的少東家,就能左右別人的婚約嗎?”
“你的婚約怎麽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說了,但是你確確實實惹怒了江玨,還是有必要當麵解釋一下,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不管出了什麽事情,我都會維護你。如今亦清有可能會失去所有外援,我們也很需要你能維持住這一門婚事。”江淮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另外向江芸思保證:“不管今天江玨提出什麽要求,我都會護著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我不想見到江玨更不想見到秦薇淺,這兩人我都不喜歡,除非你能讓他們從我的眼前消失。”江芸思來了脾氣。
這樣的要求,江淮答應不了。
“芸思小姐,茶水已經準備好了,您進來用茶吧。”
就在這時容夫人出現了,滿臉微笑地朝著江芸思招呼。
江芸思看了江淮一眼,什麽也沒說,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掉了。
江元桑瞧見這一幕,很不甘心:“二叔,為什麽江芸思可以進去坐著,我不行?她和我一樣的出生,她的出生還不如我呢。”
“人家的弟弟是江風,你是什麽?”江淮反問。
江元桑黑著臉:“我哥哥是江家的家主。”
“所以你在門外給我站著!”江淮留下一句話後,對著在場的眾人說:“芸思剛才說的話大家
都別放在心上,她畢竟在京都有一定的地位,弟弟又是江風,大家都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言外之意就是江芸思有個厲害的弟弟,就是罵了你們,也不要跟她置氣,因為她弟弟厲害。
眾人是敢怒不敢言,可又沒什麽辦法,畢竟江淮說的沒錯,江芸思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他們這些人還是老老實實聽從安排,在門口當門神吧。
時間一點流逝,眼看著十點鍾已經到了,江玨還沒有出現。
人群中響起不少抱怨聲。
容夫人也忍不住走到門外四處張望,卻久久不見有車子靠近。
江淮也有些著急了,一個勁地看牆上的時鍾。
“怎麽還沒來?”江勳滿麵愁容:“是因為路上出了事嗎?”
江芸思說:“怎麽可能,全天底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出事,唯獨江玨不可能,來你們江家的時候他什麽時候準時過?哪一次不是故意折騰你們?江家讓他不爽,他自然要讓江家所有人不爽,這是江玨一貫的做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江勳說:“這些話,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怎麽,還怕被人說?難道我說的有錯?”江芸思反問。
江勳回答;“你是沒有受到過多少江家的恩惠,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隻要你姓江,就一輩子會和江家榮辱與共,江風現在的處境也不好,你如果不想讓江風被人拉下台,你就老實一點。我記得刑天闊和江玨的關係不錯,而且刑天闊很有人脈,老是老了點,但也完全可以取代你弟弟的位置,就算他自己不願意坐在那個位置上也能讓別人來坐。”
這一句話讓江芸思很不高興,很顯然,江芸思也明白這一點,但是江芸思心中就是不服氣。
“我隻是看不慣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江芸思說出心
中的想法。
江勳說:“本家的人是最注重禮數的,江家的禮數和階級相當分明,這是江玨應該有的排場。之前我們如此怠慢他,對他來說已經是冒犯他了,如今做這些也隻是亡羊補牢,他就算遲到又如何?主人遲到,難道下屬還敢有意見?”
“你想一輩子給江玨當下屬別拉著我們,我可不想給江玨當下屬,其他人心中也肯定不想,若不是您仗著自己年紀大輩分高,要求眾人這麽做,我想他們也不會腦子壞到大冬天在門外站著。”江芸思說。
江勳輕輕一笑:“受了本家的恩惠,在門外吹吹冷風怎麽了?隻要江玨還活著,江家的一切都是屬於江玨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他們都花著江家的錢,做著江家的生意,難道表麵上不該對江玨感恩戴德?芸思,你自己都知道對昔日幫助過江風的那些人客客氣氣的,為什麽到了江玨這裏脾氣卻這麽大?是不是因為秦薇淺?”
當秦薇淺的名字說出口時,江芸思的臉色不太好看。她一聲不吭,就這麽冷冰冰地板著臉,不說話。
江勳何其聰明,又怎會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呀?
“秦薇淺是秦薇淺,江玨是江玨,你可以對秦薇淺不尊敬但卻不能對江玨不尊敬,他才是江家真正的主人,就連亦清也要讓著他,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家著想,也是為了你著想。”
江勳語重心長。
這些話,江芸思半句都不想聽。
江芸思黑著臉說:“你別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
從門外走進來的江淮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毫不客氣地對江芸思說:“你不想聽也得聽,你弟弟是厲害,但你弟弟不可能一輩子坐在那個位置上。江玨就不一樣了,他坐擁的資產足夠他花上幾輩子,他和你們是不一樣的,一旦他
拿走了江家的一切,所有江家的人都會被掃地出門,至於那個讓江玨顏麵掃地的你,和江風,會有好下場?”
“芸思,你是個聰明人,什麽時候該忍著,你心裏應當清楚。”
江淮也不希望江芸思這麽氣呼呼的,跟吃了炸藥沒什麽兩樣,這麽做非但對他們沒有半點好處,還會壞了他們的計劃,萬一惹怒了江玨,他們還不知道要再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把江玨哄好!
幾個江家的長輩們其實都已經無計可施了,他們對江玨真的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隻能按照江玨的要求去做,再想辦法止損。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直到樓上的江亦清麵色沉沉走下來。
“處理完了?”江淮詢問。
江亦清鐵青著臉不說話。
江淮轉而將目光投向謝周方:“你來說。”
謝周方恨恨地咬著牙:“沒有,家主剛才親自給江城的人打電話,但那柳京科是一點麵子也不給咱們江家,直接就去抄了龍門的分舵,抓了不少人,這件事情鬧得很大,那些和江家合作的商人們,現在都已經考慮終止合作了,家主聯係了上頭的人,他們卻不願意出麵,還有人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準備查江家的底兒。”
“這可如何是好!”江淮臉色都變了。
江勳一把年紀也徹底坐不住了:“政方的人呢?”
“無一人敢插手。”謝周方回答。
江勳氣得直剁拐杖:“這種時候竟然沒有人出來維護局麵!這怎麽可以!”
“這應該是江玨幹的,否則那些平日裏和我們家主關係很好的人,這種時候怎麽可能裝死,還有些人更加過分,電話都不接。”謝周方越說越氣。
江勳被氣得一口氣險些上不去,拐杖掉在地上,他說:“這些人是想眼睜睜地看著咱們江家完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