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漩渦中心的封九辭聽到別人問的話時,眉頭皺了皺,卻什麽也沒說;至於秦薇淺,如今卻好整以暇地凝望著封九辭英俊的臉,其實心裏什麽都清楚,她什麽也沒說,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她緩緩補了一句:“好了,各位長輩都別說了,封總是一個聰慧的人,自然知道結婚這種事情不能拖,到時間了,他一定會老老實實結婚,畢竟江芸思的年紀也不小了,封總有兒子了可以等得起,江小姐可等不起。”

額……

這下,一群人看封九辭的眼神都變了。

封九辭危險地眯起雙眼,直視秦薇淺,緩緩說道:“你說夠了?”

“夠了。”秦薇淺很乖巧的點點頭。

刑天闊自己都覺得尷尬,輕咳一聲找了個借口,帶著幾個客人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人走之後,封九辭深邃的眼眸多了一絲銳利的光,他問秦薇淺:“好玩嗎?”

“什麽好玩?”秦薇淺一臉茫然。

封九辭一步朝秦薇淺走近,寬大的手掌捏著她的下顎,危險地眯起雙眼:“你說呢?”

秦薇淺微微一笑,毫無畏懼地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說:“好玩呀。封總那麽不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我還是很有必要讓你看清楚事實的。”

男人眸光閃了閃。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陣

唏噓聲,**引起兩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朝**的來源望去,才發現是門口的方向,有客人過來了。

“天呐,竟然是江芸思,她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她難道不知道刑老的生日宴會有很多人嗎,她如今的醜聞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怎麽敢出現在這裏。”

“完了,秦薇淺也在,他們兩人撞到一起該不會要打起來吧?”

人群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本來秦薇淺是看不到姍姍來遲的江芸思的,聽到那些人議論的聲音之後才肯定來的人是江芸思,秦薇淺很意外,因為在秦薇淺看來,這樣的場合江芸思為了顏麵著想應該不至於出麵才對,她會出現在這裏,委實讓人想不通。

但換一個角度來看,江芸思作為封九辭的未婚妻,封九辭都有權利出現在這裏,江芸思為什麽又不能?這麽一想又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看到封九辭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秦薇淺對封九辭說:“你還不走嗎?”

“我為什麽要走?”男人一臉疑惑。

秦薇淺說:“江芸思畢竟還算你名義上的未婚妻,你就算看不上她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有事情也沒必要做得那麽難看吧?”

男人忽然沉默了,一雙銳利的眸子落在秦薇淺的身上,說:“你現在希望我做什麽?是去跟江芸思打招呼還是帶著江芸思把京都的各位權

貴富豪們都問候個遍?這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秦薇淺不想說話,找了個空的角落坐下來,拿著一杯紅酒,默默抿了一口。

她直接就癱在這不動了,也不主動去跟人打招呼,反正她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封九辭來給刑天闊送賀禮,禮物已經送到了,基本沒她什麽事了,她也沒必要摻和進封九辭的事情來,當做什麽也沒看見,低調老實得很。

男人將秦薇淺細微的舉動看在眼中,其實很清楚秦薇淺心裏都打著什麽如意算盤,可他到底是沒說秦薇淺什麽,知道江芸思來,有些禮數的事情封九辭還是要去做的,比如和江芸思打招呼。

江芸思送上禮物之後跟刑天闊寒暄了幾句,刑天闊還算給她幾分麵子,但也僅僅是給她幾分麵子而已,兩人聊了幾句之後就都不說話了,刑天闊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獨留下的江芸思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封九辭以及角落裏的秦薇淺。

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的是,江芸思的內心其實很強大,即使她不想見到秦薇淺,但是在重要的場合上與秦薇淺見麵,江芸思都不會表現出半點恐懼和驚慌的神情,因為江芸思心裏邊很清楚,若是她現在轉身就走的話,她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話,如此想來,倒不如親自上去和秦薇淺打招呼,畢竟全京都的人其實對她們兩人的關係或多或

少熟悉一些,大多數人都聽說過江玨的名字,也知道秦薇淺和江家的關係非同尋常。

江芸思這一聲問候,讓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找不到半點可以吐槽的地方。

而麵對江芸思主動問候的秦薇淺同樣也感覺到了秦薇淺的不同尋常,她清楚的明白江芸思這麽做,完全是想要做戲給別人看的呢,既是如此,秦薇淺也不介意裝一裝。

江芸思表現出一副識大體的模樣,秦薇淺就要表現出比江芸思更加識大體。

兩人麵帶微笑的模樣反倒是令那些等著看戲的人摸不著頭腦,因為他們壓根就看不懂秦薇淺這是什麽操作,也不明白江芸思為什麽能做到這麽冷靜,他們都挺震驚的,心想這究竟是秦薇淺的內心太強大還是江芸思的操作太騷了,她們這些外人看了都忍不住尷尬,但是反觀當事人,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

她們實在是意外得很。

而江芸思也知道其實現在很多人都在看著她們,不過江芸思壓根就不想理會那些人,而是很自然地問秦薇淺:“我能坐下來嗎?”

秦薇淺掃了一眼對麵的空桌子,說:“空餘的位置很多,江小姐可以找其他位置。”

江芸思毫不客氣,直接拉開秦薇淺同桌的空椅子,坐下來。

秦薇淺挑起彎彎的柳眉,看江芸思的眼神都變了,她明顯從江芸思身上感覺到

一股挑釁的氣息。

秦薇淺說:“有意思?”

“這麽多人都看著,你該不至於置我於死地吧?”江芸思反問。

這一句話倒是給秦薇淺扣下一頂好大的帽子,她說:“我對你沒有興趣。”

“你是對我沒有興趣,但是全京都的人對我們的事情卻很感興趣。我不知道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挽著別人未婚夫的手,跟著別人的未婚夫出息這種公共場合,秦小姐,你舅舅不是一直是一個很講究禮數的人嗎?他若是知道你做這種事情,一定會非常看不起你吧?”

江芸思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舉起手中的酒杯,做出一副要喝酒的模樣,聲音壓得很低,旁人根本就不知道江芸思是在說話,也沒聽到江芸思故意激怒秦薇淺的言語,隻看到秦薇淺在江芸思坐下的那一瞬神情有些許變化,還以為秦薇淺是一個非常小肚雞腸的女人,一張空的椅子都不願意給江芸思坐,這都容不下江芸思。

她們的眼神都亮了許多,秦薇淺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們眼神中的變化。

秦薇淺看了一眼江芸思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說:“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江芸思說:“你倒是和你舅舅完全不一樣。”

秦薇淺說:“你和你母親也不一樣,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沒有把你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