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芸思看來,自己並沒有得罪胡貞儀,也沒有得罪胡家,江亦清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所以在胡貞儀說自己不是的時候,江芸思毫不客氣地站出來。
“胡小姐何必對我冷嘲熱諷,我哪裏招惹你了?你用得著這態度?”江芸思質問。
胡貞儀笑著說:“芸思小姐說笑了,我隻是覺得今日的你和上一次不太一樣,上一次在天河號遊輪上,你可是威風凜凜,跟你的那個好大哥江亦清,圈禁半個京都豪門,今日來,該不會什麽都不做吧?”
一番話,讓江芸思臉色大變。
至於周遭的人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特別是也去過天河號遊輪的人,此時都忍不住回想起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心中難免有幾分窩火,之前還非常熱情的人,看江芸思的眼神也都變了,變得十分複雜,說待敵,心裏頭還是有些不高興。
“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胡小姐何必再提?”江芸思很不高興。
胡貞儀說:“我提起這件事也是順便想要告訴大家,今日我們胡家設宴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感謝秦薇淺,感謝帝王別居那一日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她們出手相助,我這條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天河號遊輪上了,這一切都是托芸思小姐的福,沒有你們,我也不會遇到那種事,想必那一日在天河號遊輪上的人都有這樣的感慨吧?”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噤聲了。
江芸思怎能不知道胡貞儀這是在故意挑起眾人的怒火。
她說:“那日的事情,跟諸位沒有關係,都是我們旁支和本家的事情,這是我們自己家族內部的事情,胡小姐作為一個外人,沒有資格提起。”
胡貞儀說:“芸思小姐說得沒錯,你也知道你是旁支的人,我還以為你都記不清楚了。我怎麽記得你們江家是最有規矩的人,見了本家的小姐還能露出這麽咄咄逼人的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一家子要謀權篡位鳩占鵲巢呢。”
“你夠了。”江芸
思怒斥。
胡貞儀笑了笑:“噢,對不起,我忘記了,沒想到會觸碰到江小姐的逆鱗。”
“你心裏打著什麽如意算盤我清楚得很,沒必要裝模作樣。”江芸思咬牙警告。
胡貞儀依舊保持微笑,回頭問秦薇淺:“秦小姐,看來你們江家的人很凶啊,一個旁支的小姐都能這麽凶悍有底氣,江家不愧是國內第一大的醫藥企業,底氣就是足,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
秦薇淺說:“江家的醫療企業跟江芸思沒有半點關係,胡小姐不要誤會了,她什麽也拿不到,千萬不要讓她背這種鍋。”
“也是,誰家會把企業交給旁支管理,江亦清也該讓位了。聽說江亦清最近都回了江城,大概是為了退還管理權做準備吧?”胡貞儀詢問。
秦薇淺說:“應該是。”
此話一出,四周引起不小的轟動。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詢問:“秦小姐的意思是江亦清已經放棄江家的管理權了嗎?”
秦薇淺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另一個大叔回答:“不會吧,我看江家主可沒有這個意思。聽說他回江城是為了整合資源,並沒有要放棄江家醫療企業的意思。”
“秦小姐怎麽會認為江家主會做出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會乖乖放棄這些榮華富貴?”
眾人都不相信江亦清會和秦薇淺說的那樣,老老實實交出手中大權,他們都認為秦薇淺是在騙人。今日的報紙上都說了,江亦清和江玨同時回江城,就為了搶家產呢。
秦薇淺竟然說江亦清要放棄?狗聽了都搖頭,不可能相信。
秦薇淺也知道眾人不相信自己的話,微微一笑:“諸位仔細想想就知道了,江亦清畢竟隻是一個代為管理公司的人,真正的主人回來了,江亦清必然要放手,不屬於他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他,江亦清是一個聰明人肯定知道這個道理。也沒什麽好意外的,他就算不放棄,也得不到什麽,不是嗎?”
大叔點點頭:“說得沒錯,主人
家都回來了,確實沒有他什麽事了。”
“這麽說江亦清這是真的打算放手了?他之前還找我合作來著,這是要放棄了嗎?沒想到這麽快,我還以為這事情還有的商量呢。”
“不過這樣也好,哪一個百年家族企業是交給外人來管理的?江少東家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他的能力應該不比江亦清差,江玨若是接手江家的醫療企業,一定能讓江家擺脫如今的困境。”
大家從一開始的震驚、意外、變成最後的理所當然,全都覺得秦薇淺說的沒有錯,這也就算了,他們甚至還都相信了秦薇淺說的話,認為秦薇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最後把江芸思都給整無語了,江芸思看著在場的人在這件事情上幾乎是一麵倒,意識到這樣的局麵對江亦清來說很不利,當即就解釋道:“諸位不太清楚江家的情況,如今的江家醫療企業,還是要江亦清來管理才好。江玨畢竟是在國外生活了十幾二十年的人,從來沒有接手過江家的醫療企業,就算有本事也不代表他能管理好,所以我認為江玨一定會跟江亦清談清楚,最後企業的管理者一定會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的目光在秦薇淺和江芸思的身上來回遊移,一下子就看懂了,這兩人是在打嘴炮呢。
江家的事情太過複雜,他們這些外人倒是不在意這些,但是他們很喜歡看秦薇淺和江芸思吵架,因為在眾人看來,這兩人就是一對宿敵,又是搶家產又是搶老公的,非常奇葩,看她們鬥嘴就跟看連續劇似的。
江芸思也知道這麽多人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就是為了看戲來的,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來赴宴,所以哪怕是胡貞儀出麵,江芸思也沒有給胡貞儀麵子,該給秦薇淺臉色看的時候江芸思是一點也不含糊,至於洛程希和洪如雪,都不約而同站在江芸思那一邊,為江芸思撐腰。
這可讓那些個不喜歡江芸思的女孩子氣得不得了。
“洛程希是瞎了眼嗎,非要幫江芸思,真是丟人。”
“好歹是洛家的千金小姐,竟是非不分。”
“想來她們一定是一類人,否則也走不到一起。”
人群中抱怨聲四起,不少人都在指責洛程希的不是。
洛程希聽到了,她隱隱有幾分不悅;“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我來,隻是單純赴宴,沒有別的意思。秦薇淺和江芸思之間的事情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何必給江芸思扣上那麽大一頂髒帽子?江家的事情本就複雜,你們作為外人,根本就不清楚真實情況,我相信江家的旁支不願意交出管理權是有自己的原因和苦衷。”
“什麽苦衷?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的苦衷嗎?”蕭金雲反問。
洛程希說:“蕭小姐,我說話,請你不要插嘴。”
蕭金雲直接被逗笑了:“洛小姐好大的口氣,不愧是江芸思的好姐妹,這京都是你家嗎?怎麽連別人說話都不讓嗎?”
洛程希說:“你怎能如此刁蠻?我隻是不想別人在我說話的時候插嘴而已,難道你父母沒告訴過你,在別人說話時插嘴很不禮貌嗎?”
蕭金雲說;“難道不是因為你先多管閑事?”
“你真是……”洛程希直接被氣到了。
胡貞儀這時走上前,打算兩人的話:“好了,兩位都別吵了,今日是邀請眾人過來放鬆的,沒必要吵架。”
說完胡貞儀就讓工作人員準備好音樂,今日胡家還邀請了國內很有名的古典音樂家,來給眾人表演助興。
隨著婉轉纏綿的音樂響起,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些許,眾人的臉色也都好看了很多,江芸思帶著自己的好友去和幾個京都的權貴打招呼,至於秦薇淺這邊卻是空****的。
大概是因為對江芸思有所忌憚吧,不少人都很自覺和秦薇淺保持距離。
胡貞儀發現了,第一時間想要安撫秦薇淺,就在這時一個下屬匆匆忙忙跑上前,對胡貞儀說;“小姐,江先生來了。”
“江風嗎?”胡貞儀問。
下屬
說:“沒錯,是江風先生。”
“把人放進來。”胡貞儀吩咐完後對秦薇淺說:“江風來了……”
“嗯,我知道。”秦薇淺非常平靜。
胡貞儀說:“江芸思這一次是有備而來,洛程希若看到江風,恐怕不太好……”
“什麽意思?”秦薇淺不解。
胡貞儀說:“你不知道,洛程希喜歡江風,若是這洛程希有意討好江風,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那麽江風的分量,大家心裏可就清楚了。”
秦薇淺恍然大悟:“可我怎麽聽說江風喜歡孔怡?”
“應該孔怡喜歡江風。”胡貞儀解釋。
蕭金雲都給整糊塗了:“到底什麽跟什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們幾個都有一腿?”
“話也不能這麽說,但好像確實是這個意思。”胡貞儀十分尷尬。
蕭金雲說:“這江家旁支的人,女的不幹淨,男的也不守男德。”
秦薇淺忍不住笑了。
蕭金雲說:“你笑什麽?”
“沒什麽。”秦薇淺搖搖頭。
蕭金雲說:“最近京都可連你跟江風有一腿這種事,都能傳得沸沸揚揚,你還笑得出來?”
“可能嗎?”秦薇淺反問。
蕭金雲說:“當然不可能。雖然咱們都知道這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拗不過這世界上沒有腦子的人多啊,他們隻會堅定的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我說難怪這個洛程希剛才說話怎麽那麽衝,指不定也是相信了外邊那些傳聞,認為你跟江風有一腿,所以才氣呼呼地,跟吃了炸藥似的來找你的麻煩。”
秦薇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視線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江風帶著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出現,這個女孩子秦薇淺記得,就是孔怡,他們兩人竟然會一起來,這讓秦薇淺有些意外。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江風的身上,秦薇淺甚至可以感覺到有不少人在看到孔怡的時候都下意識看秦薇淺一眼。
秦薇淺小聲嘀咕:“有毛病,看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