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淺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們和最近來江城的查利王子合作,除了跟他聯手,江啟也沒有什麽辦法了吧?

若真的還有其他辦法,那秦薇淺可真的就要高估他們了。

江澤遠一開始倒是挺想跟秦薇淺繼續說下去的,隻是看看四周都已經被吳揚的人控製住,再聊下去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他緩緩開口:“你等著看。”

“我若是沒猜錯,查利王子最想要看到的事情就是扶持一枚新的棋子上位,一個可以讓他隨意操控的棋子,而他呢,則是躲在背後,坐享其成。”

“三少爺,你好歹也是當初的豪門江家出生,做了那麽多年第一富豪家族,也該有點傲氣吧?江亦清跟你就不一樣,他從來不做妥協,更不會變成一枚任人魚肉的棋子,他可是比你有骨氣得多。”

“難道就因為你是三少爺,所以性子軟弱了些?江元桑都沒有你這麽沒骨氣吧。”

秦薇淺故意提高分貝,冷嘲熱諷,很顯然,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往江澤遠的心口上狠狠捅一刀,順帶羞辱了他一番。

是個男人聽了這些話都會不高興,特別是出生良好非常自負自大的男人。

這一點,在江家這幾個兄弟中,體現得十分完美。

優渥的家庭條件已經強大的出身背景,讓他們從出生開始就站在金字塔上,即使他們當初是江家的旁支,也改變不了他們後來成為江城首富的事實,他們是非常有脾氣的人,同樣也十分傲氣。

這一點,在江元桑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江元桑就是最自負最高傲的一個人,偏偏這個人還沒什麽腦子。

但,江澤遠就不一樣了,江澤遠的智商應該也不會太差,甘心淪為查利王子的一枚棋子,就是他的抱負嗎?這樣的一個人,不應該吧。

秦薇淺嘲諷的話語聲剛剛落下,江澤遠就生氣地說:“說這些有意思嗎?”

“怎麽沒有意思?難道你就真的心甘情願嗎?查利王子這樣的一個人,可從來不會把一枚棋子當人看。”秦薇淺滿臉微笑。

這已經是在羞辱了。

沒錯,秦薇淺就是在羞辱人。

她這張嘴可真夠毒的,這不明白著在說,江澤遠不是人?

江澤遠就算脾氣再好,這一刻也壓不住了。

他整張臉氣得都綠了,“你除了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就沒有別的可以說的了?”

“我覺得就挺有營養的,不信你問問江元桑,查利王子和

奧斯帝國的王室會不會把你們當人看。”秦薇淺直接把話引到江元桑的身上。

江元桑這個暴脾氣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閉嘴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你這就是在羞辱人!”

“我們是什麽身份,我三哥是什麽身份,隻有我們利用查利王子的份兒,他算個什麽東西啊,連給我擦鞋的資格都沒有,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說這麽多廢話,不就是因為你害怕我們了嗎。三哥,不要理會她,這個女人就是嘴賤,但她也就隻有這麽一個本事了。”

江元桑罵罵咧咧,恨不得要把自己畢生所學的髒話都放在秦薇淺的身上。

秦薇淺卻笑出聲,一雙漂亮的眸子在這一刻卻顯得十分好看,“查利王子給你擦鞋的資格都沒有?看樣子,你們才是把他當成棋子的那個人了?”

“那是自然,他算個什麽東西啊,要不是有利用價值,誰會跟他合作,我看他呆頭呆腦的就不像是個聰明的人,一看腦子就有問題,我們怎麽可能被這種人利用了,你這簡直就是在吃屁。”

江元桑繼續發揮他的髒話。

秦薇淺把玩著手機,這江元桑吼得還真是夠大聲的啊。

“叫那麽大聲就不怕你們的合作人聽到嗎?他生氣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秦薇淺繼續調侃。

江元桑:“可笑,我有什麽好怕的,難道我還會怕了他?他生氣了有什麽好害怕的,我生氣了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江元桑繼續在不遠處叫罵,但,江澤遠很快就注意到秦薇淺手上的動作,她一直在玩手機。

這一點,江澤遠剛才就注意到了,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眼下一看,他伸手就要將秦薇淺放在桌麵的手機拿起來,但,秦薇淺比他快了一步。

“你做了什麽?”江澤遠質問。

秦薇淺說:“也沒什麽,就是錄個音而已,四少爺這豪言壯誌,也應該讓當事人也聽一聽。”

當事人?

她說的是查利王子嗎。

江澤遠這下終於知道秦薇淺剛才為什麽笑得那麽狡猾了,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們。

可現在江澤遠是想要做出補救的舉動已經來不及了,沒錯,來不及了。

此時的秦薇淺已經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什麽也沒說,她打算離開。

“站住!”江澤遠十分生氣。

“還有事?”秦薇淺反問。

“手機交出來。”江澤遠渾身爆發出深冷的寒意。

秦薇淺笑了笑,對豆豆說:“有人要光天化日下搶劫呢,怎麽辦?”

豆豆回頭看了看他們的人,說:“他們應該不會自大到沒有這點自知之明吧?”

事實和豆豆說的一樣,江澤遠最後果真是沒有強行動手,因為他們很清楚,現在動手對他們來說沒有半點好處,不僅如此,他們還有可能因此受傷。

沒有絕對的實力,江澤遠是不會貿然出手的,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秦薇淺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離開。

江澤遠氣得不行,怒視江元桑:“你這張嘴什麽時候能夠閉上?為什麽到現在說話還能夠不過腦子?”

“我這不是被秦薇淺給氣到了嗎?你剛才也都看到了,這個秦薇淺實在是欺人太甚,她說那麽難聽的話分明就是在羞辱我們,這口氣,我怎麽忍?三哥難道也能忍下去嗎?她剛才攻擊的人可是你,還是人身攻擊,說的話那麽難聽,是個人都聽不下去。”江元桑還不服氣,非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江澤遠聽到這話之後嘴角抽搐,是個人都聽不下去?可他聽下去了啊,江元桑這是在說他不是個人嗎?

這一刻江澤遠真的想給江元桑兩個大耳光,隻有這樣才能泄憤!

可江澤遠心中也明白,江元桑若是真的那麽聰明,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麵,他就是無腦,就算現在把江元桑的臉打成豬頭臉,也沒用,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認為自己做錯了,不僅如此,江元桑還會打心底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硬氣的男子漢。

最後,江澤遠隻能強壓著怒火和他講道理:“現在我們是打算跟查利王子合作的,任何有損彼此的話都不能說,更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嘴上是過癮了,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這些話讓查利王子聽到了,他會怎麽想我們?”

“他怎麽想是他的事,我管他怎麽想是。”江元桑還是那個臭脾氣。

江澤遠實在是氣得頭禿,“你多大了,怎麽還能夠這麽任性妄為?他的想法完全可以控製接下來一切事情的走向,我們現在拿江玨沒有辦法,就隻能夠和查利王子合作,雙方共同尋找突破口,隻有這樣才能夠在短時間內控製住江玨,找到主動權,讓旁支的人重回巔峰,你倒是好,這個時間段搞出幺蛾子。”

“到時候我們對付不了江玨,徹底沒有了翻身機會,你連吃飯的錢都沒有,那個時候你還怎麽翻身?你還想像現在這

樣耀武揚威在這裏說別人的壞話?我看你出去撿垃圾吧。”

江澤遠越說越氣,他真的是要被江元桑給氣瘋了。

這麽多年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江亦清把這個蠢貨留在身邊是怎麽想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江元桑這腦子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這也就算了,還頻頻給他們製造麻煩,江澤遠是真的對江元桑忍無可忍,他憋得一肚子的火。

江元桑被吼得暈頭轉向,整個人都有些懵圈,可很快江元桑也反應過來,他說:“你那麽生氣做什麽?竟然還吼我,這事情有看起來那麽可怕嗎?你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江玨還沒有那個機會,就算我們輸了,奧斯帝國的人也不會放過他。”

“你看現在奧斯帝國的人拿江玨有辦法嗎?他們就是拿江玨沒有辦法,才會派人來國內。隻要江玨徹底把國外的資產轉移結束,他就能一直待在國內,他到時候隻要不出國,王室的人就拿他沒有辦法,到時候江玨口袋滿滿當當全都是錢,你呢,一毛都沒有,都不用他出手,你就能餓死。”

“以後這種難聽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更不能讓外人聽到,懂了嗎?”江澤遠非常嚴肅地叮囑。

江元桑嘴上什麽也沒說,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其實江元桑還在生氣,他其實很不高興。

江澤遠哪裏還管江元桑高不高興呢,他現在已經在擔心秦薇淺拿著錄音會不會去找查利王子,背後捅刀了。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江澤遠直接給查利王子打了電話,打算提前解釋一下,但他的手機一直是在通話中,這電話根本就打不進去,江澤遠最後隻能聯係江啟,把事情大致的經過跟江啟說了一遍。

江啟也沒有想到江元桑竟然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在江元桑回到家裏後,江啟很不客氣地罵了一頓他,江元桑還十分不服氣,最後江啟直接上家法,硬生生把他給打服了,江元桑受了傷,也就沒有力氣再鬧騰了。

江啟也十分害怕江玨會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打算親自去找查利王子,沒見著人,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事實和江啟猜想的一樣,此時的查利王子剛好在和秦薇淺見麵,江元桑那一番豪言壯誌,查利王子有幸聽到,他一直在努力保持平靜,讓自己露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可內心卻已經把江元桑給罵了個底朝天。

這是查利王子活這麽大,頭一次聽

到這麽難聽的話。

過往的人,對他無不是讚美,就算有人不喜歡他,也不會說出這麽冒犯的話,畢竟,他可是查利王子,奧斯帝國的王室,就算是江玨這樣的人,跟他說話時也是客客氣氣,就算兩人吵架,也不可能爆粗口。

唯獨這個江元桑,說話竟然這般刺耳!

秦薇淺坐在查利王子對麵,一張絕美的臉上是十分迷人的笑容,她表麵上並沒有注意查利王子什麽,背地裏卻已經將他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心中平靜得有些想笑。

“看來查利王子大人有大量不會和這些人一般計較,我覺得也是,江元桑這人向來喜歡實話實說,說真的,這些年招惹了不少人,但也有許多人因為他的耿直喜歡上他。”

秦薇淺的聲音很好聽。

可查利王子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江元桑喜歡實話實說?

你特麽這不是繞著彎在捧江元桑,說老子連給江元桑擦鞋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這分明是來離間我們的,這個時候應該惡狠狠的踩上江元桑才是,怎麽開始維護起江元桑來了?

知道秦薇淺此行目的的查利王子其實在秦薇淺拿出錄音的時候內心就十分堅定,認為不管江元桑說了什麽,他都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和一個蠢貨計較,這樣的話,會打亂了他和江啟的計劃。

可偏偏秦薇淺不按常理出牌,這種時候還一直誇江元桑,誇這個把自己惡狠狠罵了一頓的人。

查利王子這種時候還怎麽能忍?

完全不能忍啊!

他努力保持冷靜,努力讓自己裝出一副不生氣的樣子,可越忍越窩火,這特麽是人能忍的事嗎!

“你說夠了?”查利王子有些咬牙切齒。

秦薇淺笑著說:“沒呢,我隻是想起來你剛來國內沒多久,也不太明白我們這的人,更不了解江元桑。我覺得吧,他這個人特別單純,相比起江家其他幾個人來說,江元桑是最好相處的,說話是難聽了點,可每一句都直中要害,最重要的是,他不說謊,也不屑於那些陰謀詭計,他就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若不是因為他姓江,或許我會很喜歡和這樣的一個人做朋友。”

“我都被罵成這樣了,你還想跟這樣的人做朋友?”查利王子終於憋不住了,他想到秦薇淺之前把自己當成傻子一樣四處遛彎,再聽聽今天江元桑說的這些喪心病狂的話,他們兩個是一對吧?

如果不是一對,怎麽都那麽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