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桑高興得不行,就差點直接拉著江玨的手大喊一聲“謝謝”了。
所有人也都以為江玨真的是那個意思,正準備高興,誰知道江玨忽然補了一句。
“但是,你也隻是江家旁支的家主,這一點,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臉色相當難看。
旁支的家主,意味著江玨還是要跟他們搶!
江元桑壓不住性子,當場就發火了:“為什麽?你明明那麽有錢為什麽一定要跟我們作對?為什麽一定要搶走江家的醫療大廈?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哥哥為江家付出了多少?你為什麽非要搶走它!”
“江家的醫療大廈本就是屬於我的,我何須用搶?”江玨反問。
江元桑語塞,心裏頭很不服氣!他壓根就不承認江玨的存在,在他看來這些年江亦清為了江家的醫療企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那江家的醫療大廈就應該是江亦清的,憑什麽江玨一句話就能否定掉江亦清的所有?甚至是他這個家主的身份!
江元桑很不高興!側在身旁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吳揚麵無表情,一雙比鷹隼還要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江元桑的手,指關節已經安耐不住了,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
江元桑卻渾然不知。
謝周方卻是注意到這邊的一舉一動,害怕江元桑會吃虧,謝周方說:“四少爺別太激動了,少東家脾氣不好,你可別惹少東家生氣,別忘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這一句話把江元桑拉回了神,他是被打怕了,下意識朝吳揚的手上望去,見他的手已經在吱吱作響了,江元桑嚇得立馬往邊上躲,顫顫巍巍地說:“我就隨口那麽一問,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可不能打我了,我今天已經很乖了。”
其實他是被打怕了。
吳揚微微一笑,手放了下去。
雙方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談妥,眾人的臉色也都好看不到哪裏去。
氣氛變得十分壓抑,大家夥也不敢吱聲,隻能在一旁看著雙方的較量。
誰勝誰敗,其實已經出結果了,隻不過是因為江亦清這些年根基深厚,早已經在國內站穩了腳跟,江玨想要拿回屬於他的一切沒有那麽容易罷了。
不容易,不代表拿不回。
這一局,江亦清敗了。
旁人知道江玨的意思之後,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是無用的,一時間就連容夫人都不願意說話了。
江玨還是來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連喝茶的動作都充滿了優雅和那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傲氣,漫不經心打量著眾人,嘴角勾起的弧度邪佞至極。
“怎麽不說話了?”一句話,帶著調侃的口吻。
眾人麵麵相覷。
江勳說:“少東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還能說什麽?”
“我認為你們至少會表現得生氣一些。”
上一次江玨提出要接手江家的時候,他們可沒有這麽淡定,一個個恨不得跳起來打他,怎麽今天一個個都安靜得跟個孫子一樣?
江勳說:“少東家如今和刑天闊來往密切,又在國外有強大的根基,跟江家合作的這些商人有一大部分當初都受過本家的恩惠,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了,何須要生氣?”
江玨這一脈的長輩,當年很是樂於助人,做的慈善遍布世界,江玨的父親眼光更是獨到,在很多企業創業初期就給予了對方強大的幫助,幾十年後那些企業很多都已經成長為跨國企業,生意做得非常大,這也是在江亦清接手之後他們為什麽還會選擇跟江家合作的原因,全都是為了報答當年的恩情。
如今江玨回來,所有人都隻給江玨麵子,他們這些作為旁支的人,還能說什麽?
偌大的江家,偌大的家族,上百來號人,都隻能眼
巴巴的看著江玨,卻什麽也做不了。
此時此刻的眾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以及難以喘氣的壓迫感,他們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為什麽江玨一回來,他們就要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他們對江玨恨之入骨,卻又無力改變這個事實。
因為,江玨才是唯一合法的繼承人。
他們隻是旁支,隻是霸占了江玨財產的人。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低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麽。
至於江亦清,他的手一直扶著椅子,緊緊地握著,手指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了,可以看得出來他有多生氣。
但就算是這樣江亦清也一言不發,這讓眾人更加絕望,難道他們的未來就真的這樣了嗎?把江家醫療大廈拱手讓人,他們徹底淪為江玨的下屬,畢生都在他的光環下生活……
雖然江亦清在的時候他們也一直在江亦清的光環下生活,但他們畢竟和江亦清流著一樣的血,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江亦清就算事情做得再絕,也不會傷害自家人。
可江玨就不一樣了,在他眼裏,隻有那個秦薇淺和秦豆豆和他才是一家人。
他隻會護著秦薇淺和秦豆豆。
這麽一想,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江芸思的身上,江芸思搶走了秦薇淺的未婚夫,跟封九辭在一起,妥妥地往江玨的臉上抽了一個大耳光。
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江芸思。
而江芸思又是旁支的人,江玨也不會放過他們!
如此一想,眾人都忍不住心慌,有的甚至被嚇得瑟瑟發抖。
“少東家若真的接手了江家的醫療大廈,會不會因為江芸思遷怒我們啊?”就在這時,有人忍不住詢問。
江亦清朝那人望去,問出這句話的是他的一個表弟,此時的江亦清很想一腳把這個廢物踢出去。
而這位小表弟壓根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已經惹怒了江
亦清,為了自保,他依舊在那追問:“江芸思和封九辭的婚事,是他們自己定下的,可跟我們江家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聽說他們兩人也都是兩情相悅,少東家說了這麽多,我們也不明白少東家是什麽樣的人,會不會因為旁人而遷怒我們,讓我們一無所有?”
這都八字還沒一撇,他就已經想好了江玨接手江家的事了!
江亦清拳頭都給握緊了!
他們是不是問錯人了!
江亦清強壓著怒火,對他的小表弟說:“你可以閉嘴了,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小表弟感受到江亦清的怒火,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很不好意思的住了嘴,默默退到一旁。
吳揚瞧了一眼江亦清那氣得半死的模樣,心中覺得有幾分好笑,輕咳一聲站出來,對那個提出問題的人說:“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們少東家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江芸思的事,不會牽連到你們身上,這一點大家完全可以放心。”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江芸思做了這種事情少東家不可能會高興,我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牽連。”
他們其實不太相信吳揚說的話,因為在他們看來,江家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和江芸思有關係,若不是江芸思不知天高地厚的跟秦薇淺搶了封九辭,江玨也不會生氣到這份上吧?
身為本家的人,親外甥女讓一個旁支的人搶走了男人,這種事情傳出去,誰不覺得好笑?
“這一切都是江芸思的責任,可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她的婚事畢竟不是我們江家做的主。”
有人忍不住在這時候撇清關係,不想被江芸思受到牽連。
而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江芸思聽到這些人說的話,哪能不生氣?她幾乎當場惱了,一雙清澈的眸子染上幾分怒色。
“你扯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麽?”江芸思怒問。
小表弟
說:“少東家今日來既然要把江家的一切清算清楚,那也應該懂得我們和你之間的關係,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你,也不會鬧出這麽多的事端來。”
“照你的意思,一切都是我的責任?你們跟龍門糾纏不清,也是我指使的?”江芸思反問。
小表弟說;“江家這麽多年來一直和龍門有往來,這麽多年過來都沒有被曝光過,當初我們在江城的時候跟柳京科鬧成那個樣子,也不見龍門出事,怎麽偏偏在你得罪少東家之後就出事了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小表弟毫不客氣地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江芸思的身上。
至於聽到這些話的秦薇淺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補了一句;“慎言!這跟我舅舅沒關係。”
小表弟說:“行吧,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江芸思說不生氣是假的,她拳頭都握得緊緊的,被氣得不輕。
而江家的眾人看到這個局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作為年紀最大的江勳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當做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
“芸思的婚事向來都是芸思自己做的主,而且,封家的曲老太太是非常喜歡芸思的,也是她指名道姓了讓芸思成為封家的大少奶奶,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江勳說到這裏,還不忘訓斥一句那個小表弟,說;“你腦子裏都怎麽想的?少東家是那麽蠻不講理的人嗎?婚事是曲蘊定的,他就算生氣也該去找封家的麻煩,跟芸思有什麽關係?難道在你眼裏少東家就是這麽蠻不講理的一個人嗎?”
小表弟被嚇得臉都綠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江勳冷哼!
小表弟麵紅耳赤,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至於其他人這時候也不敢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勳這是在保江芸思,他們若是這個時候開口就是跟江勳和江芸思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