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就在邊上,其實隻要江芸思說一句話他們就能立刻救人,可偏偏這一次江芸思卻選擇了袖手旁觀,她根本就不在乎江玨的死活,因為江玨變成這樣子並不是江芸思造成的,她沒有理由為了別人擦屁股。

場麵越來越混亂,江家的人和陳琦扭打成一團。

而江淮時不時朝著江玨這邊看過來,很顯然就算是這個時候他也清清楚楚的記掛著江玨身上的傷口,他似乎是在拖延時間,轉移封九辭的注意力。

“封九辭,你別太欺人太甚了,這是江家。”

“我看在你是芸思未婚夫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但你也不能直接動手!”

“我們家主身上有傷你沒看到嗎?他跟秦薇淺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你還想一次性娶兩個?我們家芸思哪一點不好?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竟然做這麽過分的事情。”

他們一字一句,每一句話都帶著責備。

而吳揚看到他們一群人打起來,隻覺得頭疼,他不打算等了,對秦薇淺說:“小姐,就送少東家到最近的醫院吧。”

“好。”秦薇淺沒有反對。

吳揚迅速帶著人準備把江玨送出去,卻遭到了阻攔。

沒有江亦清的允許,江家的傭人不準他們離開半步,就算是隆和莊園的大門也出不去。

秦薇淺很生氣!

而這一幕也落入封九辭的眼中,他抬起手,陳琦等人迅速停下。

江亦清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了,也不打算瞞了,直接對封九辭說:“江玨身體不好,需要療養,還請封總不要多管閑事。”

“他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麽到了你的地盤上就不好了?”封九辭反問。

江亦清說:“那就是你不夠了解他了。”

“江家主如今讓人攔著出去的路,是幾個意思?”封九辭問。

江亦清說:“難道攔住路的人不是封總嗎?是你沒有經過允許帶著這麽大一群人來隆和莊園鬧事,若不是你搞這麽一出,江玨也不會氣得病倒,你若還有點自知之明就

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別妨礙我的醫生救人。”

一旁的吳揚直接被江亦清給氣笑了:“救人?江家主是巴不得我們少東家死在這裏吧!他可是因為你才受的傷。”

“這是什麽意思?”陳琦聞言十分震驚。

吳揚說:“這不明擺著嗎?江亦清想要殺人滅口。”

陳琦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江家主怎麽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江玨可是你們的少東家,整個江家都是他的,你們這些年享受了這麽多榮華富貴就算不感恩戴德也沒必要殺人滅口吧。”

“總裁,還好我們來得快,我們若是不來的話,秦薇淺和豆豆豈不是也要被滅口?”

“江芸思小姐,你也是,你這麽大個人在這裏怎麽能不攔著點?你可是京都的正義之光,怎麽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啊?簡直太不像話了!”

陳琦震驚得在一旁指責他們的不是。

江芸思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黑著臉,有種被陳琦踩了一腳的感覺。怎麽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能扯到她的身上?本來這就是江亦清的責任,從陳琦這嘴裏說出這些話之後,江芸思反倒有種是自己縱容江亦清做的這一切了。

她很不高興!

封九辭英俊的臉上也多了一絲裂痕,他周身都是危險的氣息,詢問:“江家主,殺人滅口的下場,你想清楚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殺的人?”江亦清冷笑。

封九辭說:“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證據呢?”江亦清輕輕一笑扭過頭問身後眾人:“你們剛才看到是誰傷的江玨了嗎?”

“沒看到!”

“沒看到!”

“是少東家自己身體不好倒在地上,我們都沒看到。”

江家的人紛紛站出來。

男人眉頭緊皺。

就在封九辭不悅的時候,江浩初站了出來。

“封總,剛才我都看到了,我可以作證,就是家主幹的。”

“你這混小子胡說八道!”江家大姨怒罵。

另一個大叔眼珠子都

在噴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你這孩子!你父母怎麽教你的!怎麽生出你這麽個不忠不孝的東西!”

一群人對著江浩初破口大罵。

江浩初依舊一臉堅定:“我沒有說錯話,就是家主幹的,他想要逼少東家和秦小姐簽下那個什麽合同,少東家不簽字,他就要殺人滅口。”

“你小子胡說八道。”

“就是就是,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誰教你的?”

“是不是秦薇淺?”

“肯定是秦薇淺教你的,她給了你多少錢?竟然能讓你這麽來誣陷自己的家人。”

眾人氣急敗壞,一個勁撇清關係。

封九辭也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殺人滅口這種事江亦清做得出來。

看了一眼江玨身上的傷,他明白過來,這不是一般的傷口,應該是……

“我記得隆和莊園有急救室,設備齊全,醫生也有,江亦清,不介意我用你的急救室吧?”封九辭詢問。

江亦清緩緩抬了抬眼眸:“介意。”

隨著江亦清的一句話落下,他的人立刻將封九辭包圍起來。

封九辭帥氣的臉上,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恐怖得嚇人。

四周的空氣在這一瞬間降低到了零點。

緊張得讓人直擦冷汗。

“我知道你想護著秦薇淺,但這裏是我的地盤,你若多管閑事,我會讓你走不出隆和莊園的大門。”江亦清警告他。

封九辭笑了:“江家主好大的官威。”

“你可以試試。”江亦清麵不改色。

封九辭白皙的手微微一抬。

陳琦二話不說就帶著人逮住幾個醫生,強行往急救室的方向走。

江亦清也不攔著,因為他很清楚,他養的醫生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可能對江玨施救。

麵無表情看著陳琦把人押走,江亦清隻是冷笑。但他不知道的是江家的事情早就被陳琦調查得徹徹底底,包括江亦清身邊有幾個醫生,叫什麽名字老婆夜裏睡得好不好,陳琦都清清楚楚。

醫生是拿

著江亦清給的工資沒有錯,但他們願意為江亦清效力的根本原因還是想多賺點錢養老婆和孩子。

陳琦把人家老婆孩子都給搬出來了,他們還不老老實實救人?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燈也亮了。

可哪怕是這樣,一開始江亦清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個護士匆匆忙忙跑過來告訴江亦清,醫生正在給江玨動手術的時候,他很生氣。

“誰允許的!”江亦清怒問。

護士顫顫巍巍地說:“陳琦說,把主治醫生的老婆孩子給綁了,他害怕,就動手術了。”

“害怕?”江亦清被氣笑了,在他的地盤上,他的醫生竟然還會害怕封九辭的一個下屬!

江亦清很生氣,可此時想要讓人去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封九辭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江亦清掃了一眼封九辭身後的下屬,他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太多的人,除了陳琦和一些保鏢之外,別無其他。

“你認為你帶的這一點人能夠抵得過我江家的護衛隊?”江亦清詢問。

隨著男人大手一揮,江家的下屬們紛紛湧了出來。

封九辭目光冷漠,一雙銳利的眸子掃過四周,眼神愈來愈冷。

他很清楚這些人的本質,雖說都是領著江亦清給的工資沒有錯,但是實際上,整個江家都是江玨的。

“江家的護衛隊向來都隻保護江家的主人,江亦清,你隻是代為管理江家,而不是江家真正意義上的主人。”封九辭說。

江亦清掃了一眼身後,“那你就要問問他們,我是不是這個家裏的主人了。”

偌大的隆和莊園,此時已經被江家的護衛隊們包圍住了,他們有的目光堅定,有的目光迷茫,有的一心效忠於江亦清,至於剩下那部分全都在思考此時此刻的江玨究竟怎麽樣了,他們剛才可都清清楚楚看到江玨中了槍,而且還是心髒的位置,拖了這麽久,搞不好已經……

“朱隊長,我們該聽誰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響起一道詢問。

被喚作隊長的人

名叫朱勇銳,在江家的護衛隊中職位不低,就是他帶頭“造的反”,如今江玨生死不明,他們落得這個不清不楚的局麵,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們究竟是聽家主的,還是聽少東家的?”

“少東家如今都已經躺急救室裏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萬一出不來的怎麽辦?”

“要不要聽家主的話,對付封九辭?”

“怎麽說,封九辭也是外人!”

也不知道是誰在說這些話,朱勇銳聽到了很生氣!

他大罵一句:“沒看到小姐還在嗎!我們是江家的護衛隊,隻聽江家主人的話,少東家才是正統!來人,把家主包圍起來!”

這一吼,人群沸騰了!

偌大的江家,讓人望而卻步聞風喪膽的江家護衛隊一分為二,在一聲怒吼聲中,其中一隊人馬以最快的速度把江亦清包圍起來。

江淮聽到這話差點沒當場氣暈過去!

江家的其他人也被氣得不輕,紛紛對著那個領頭的護衛隊小隊長吼道:“你腦子有病嗎?誰才是這個家裏的主人你心裏沒點數?誰給你發的工資?還敢把自己的主人包圍起來?”

“誰帶的頭?究竟是誰帶的頭!”

江家的“主人們”一個個被激怒了,沒想到活這麽大了還能遇到這種事情,竟然還有人膽子大到要把家主包圍起來,他是腦子進水了嗎!

江家的眾人們紛紛尋找帶頭鬧事的人。

“江家的主人是江玨,江家的護衛隊聽從江玨的命令理所應當。”封九辭清脆的聲音落下。

下一秒,就看到那群把江亦清包圍起來的護衛隊們紛紛拿出武器。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效忠於江亦清的那些護衛隊也紛紛轉過身,雙方麵對麵,形成對峙的局麵,而這偌大的包圍圈中,江亦清站在最中間,也是最顯眼的地方。

而江亦清的那些人,此時不僅不能把封九辭怎麽樣,還要分心去對付自家“叛變”的護衛隊。

兩兩槍口對準著彼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