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你這是做什麽?大半夜起來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明天天亮後要是被人看到了還不得笑死。”查利酸溜溜地說,言語之中,充滿調侃的味道。
安烈惱火至極:“你熱鬧看夠了沒?”
“我看什麽熱鬧?我是來勸架的。”查利笑嘻嘻的說。
安烈:“勸什麽架?沒看到我處於弱勢?你不知道出手幫忙嗎?”
查利說:“對不起,我還真沒看出來你處於弱勢,我瞧著龍少傷得挺嚴重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他畢竟是我們王室邀請來的貴客,你怎麽能夠帶著人來毆打他?”
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安烈差點沒被直接氣死。
稍微有點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傷得最嚴重的分明是自己。
查利這雙眼睛是被狗屎給蒙住了嗎?竟然睜著眼說瞎話!
他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王八蛋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知道啊,我說龍少受了很嚴重的傷,你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他?”查利反問。
安烈說:“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到底誰傷得比較嚴重?”
“你身上的傷難道不是我打的嗎?跟龍少有什麽關係?我打人很厲害的,我確定你身上每一道傷口都是我打的。”查利一本正經的解釋。
這話讓安烈氣得想打人。他怎會聽不出來這查利是幾個意思?查利分明就是在誇他自己厲害,還順便維護了龍清河,再給安烈扣上一頂毆打貴客的罪名。
這樣的話,傳出去可不好聽。
查利這是想要敗壞安烈為數不多的好名聲。
不僅如此,查利還不忘記詢問伊蘭:“之前安烈被打的事你也知道吧?他這身上的傷是我留下的沒錯吧?”
“沒錯。”伊蘭麵帶微笑。
查利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王八蛋是要勾結在一起對付自己。
本來就吃虧的安烈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非常不妙,他警告伊蘭:“你不要跟風亂站隊,我和龍清河的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是國王讓你們過來的吧?既然來了就應該幫助王室處理好這件事情,而不是在這裏煽風點火追究責任。”
伊蘭微微一笑:“這件事不歸我管,你跟我說這些沒用,這些事情是查利管,我今晚沒有來過這裏,也不知道你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你——”安烈語塞,黑著臉問:“你怎麽也變得這麽厚顏無恥。”
伊蘭掃了一眼四周:“這倉庫裏麵是丟了什麽東西嗎?至於讓你們為了小小一點事打成這樣?”
“難道你心裏沒數?”安烈譏諷。
伊蘭說:“我為什麽要有數?這倉庫又不是我的,裏麵的東西也不是我
偷的。”
眾人臉刷的一下就黑了。
龍清河說:“我之前想不通,這件事情我做得這麽隱蔽是怎麽被夜寒的人發現的,難不成是你在告密?”
安烈也非常生氣:“是不是你做的?”
江亦清看伊蘭的眼神更是冷得要把人給生吞。
伊蘭卻沒有半點慌張,一副看戲的模樣:“跟我有什麽關係?不過你們做了這些事情就不要以為沒有人會知道。奧斯帝國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王室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麽風光,整個日落城堡,也未必都是王室的人。”
說到這裏,伊蘭的眸光變冷:“你們既然都是國外來的,就不要參與我們王室的事情,這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我要是你們,回去之後就洗個熱水澡,體麵的離開。”
她的聲音清脆又好聽,看似在勸說眾人,可是個人都知道伊蘭這其實是在威脅。
龍清河聽說過伊蘭娘家的人很厲害,在奧斯帝國非常有地位和威望,最重要的是,手握大權。
這個女人,幾個王子都得罪不起。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在替江玨說話?”龍清河質問。
伊蘭說:“我是在為你們著想。”
“你若真的為了我們著想就不應該跟我們對著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裏打著什麽如意算盤嗎?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江玨是我們的敵人,也是整個王室的敵人,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其他人怎麽辦?國王怎麽會允許偌大的王室聽從一個外人的命令。”龍清河的聲音清脆。
伊蘭笑了笑:“誰說江玨是想要掌控整個王室的?這樣的話是你們自己說出來的吧?江玨對王室的事情從來就不感興趣,他也隻是想要離開奧斯帝國罷了,有什麽不對的?要說不對那也是整個王室的錯,江玨沒有錯。”
“看來你可真是個瘋子。”龍清河忍不住罵了一句。
伊蘭清澈的眼底卻是外人看不懂的清明,她很清楚自己沒有選擇錯人,即使是現在整個王室的人都不喜歡她,伊蘭依然覺得江玨是對的,是王室的人太過分了。
得不到就毀掉,王室就喜歡做這種事。
他們在奧斯帝國橫行霸道慣了,卻沒有想過憑什麽別人一定就要按照他們指的路去走。
江玨想要離開奧斯帝國沒有錯,他轉移資產也沒有錯,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王室的人管不著。
他們如今會這麽針對江玨,也隻是想要名正言順地霸占屬於江玨的礦產資源。
可是王室的人卻忘記了江玨能夠走到這一步並不是他們的幫助,江玨到現在給王室的好處,已經數不清了,是他
們忘記了自己才是一直以來伸手跟江玨要錢的人,而不是江玨求著他們扶持。
所以,江玨不欠王室任何一個人的。
看龍清河和安烈因為這點事情吵得不可開交,伊蘭隻是覺得非常可笑。
如果換做以前,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們之所以會在這裏大打出手,是因為你們太弱了,根本就不是江玨的對手,所以才會因為一丁點小事抓狂,我要是你們就準備好厚禮上門給江玨道歉。”
伊蘭告訴他們。
眾人瞬間黑臉,覺得伊蘭這是在羞辱他們。
“夠了,你不會說話就閉嘴。”安烈忍不住罵了一句。
伊蘭笑了笑:“好,那我就不說話,有什麽問題你們可以找查利。”
查利說:“安烈王子能有什麽問題?自己弄丟了父親要的東西,如今又不敢承擔責任,怕是想要從咱們中間找一個背鍋俠。”
安烈嘴角狠狠一抽,他罵道:“你也住口。”
查利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你憑什麽讓我閉嘴?你以為你是誰?你什麽東西啊哪來的膽子?”
“……”安烈的額前冒出一團黑線。
周圍的人都紛紛看過來。
查利也不怕得罪人,繼續說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的話我就去告訴父親,是你監管不力丟了東西。”
“你給我站住,這分明就是龍清河的責任。”安烈可不想背鍋。
查利:“好,你推卸給龍清河的責任,我會一一和父親說清楚,到時候該如何定奪父親心中有數,不用咱們瞎操心。”
“……”安烈想要打人。
龍清河受了委屈,這會兒心裏正在生悶氣,才懶得管安烈的死活,氣呼呼的走了。
江亦清看到這一幕,跟著離開。
走遠之後,江亦清才忍不住開口:“到底怎麽回事?”
“這事不能賴我,王室並未告訴我這個倉庫夜寒的人可以隨時進入,我並沒有安排多少人手,他們人多勢眾,我就是不想給封九辭走都不行。要怪就怪安烈沒能在一開始就把事情說清楚。”龍清河心中很不服氣。
江亦清說:“為什麽你要好怕夜寒?”
“他們人多。”龍清河重複這句話。
江亦清說:“龍門的人就在附近,你若是想要調遣過來並不難。”
“江亦清,你還真以為這裏是國內嗎?我做事情沒有那麽順手,處處都要受到限製,你以為我不想把封九辭和夜寒留下來嗎?我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
龍清河很不高興,他連名帶姓地叫著江亦清的名字,非常認真的說:“王室的人並不信任我們,我做任何事情或多或少都會受到限
製,如果是在江城,在龍門的總部,就算是十個夜寒來了我也是沒在怕的,但這裏不一樣了,你要清楚,這裏並不是龍門的總部。”
雙方沉默。
一番話,讓他們都陷入沉思。
原本這一次可以趁著機會製約江玨的,如今封九辭搞了這麽一出,誰製約誰就說不準了。
他們麵麵相覷,心情都十分複雜。
回到家裏,江啟也起來了,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這件事,在江亦清走入古堡大門的時候就著急地詢問。
“江玨的那批貨呢?”
江亦清回答:“已經被封九辭帶走了。”
“什麽?不是藏得好好的嗎?封九辭為什麽會帶走?你們到底怎麽回事!”江啟很生氣。
江亦清說:“夜寒找到了這批貨,讓封九辭帶走,他們人多,龍門的人攔不住。”
“你可知道這批貨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隻要扣在手上,江玨就完成不了與合作公司的約定,到時候他就會麵臨巨大的麻煩,我們才有可乘之機!你們現在竟然出現這麽大的紕漏,究竟是想做什麽!”江啟整個人都急了。
江亦清說:“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已經沒有挽救的機會,就這樣吧,隻能等下一次有機會了再出手。”
“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江玨一直都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的城府非常深,根本就不會再給我們機會,你們必須要想好該怎麽補救!”江啟非常生氣,他下達命令,一定要求江亦清給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江亦清陷入沉思,良久之後緩緩開口:“西蒙最近不是有跟我們合作的意向嗎?”
“西蒙是江玨的左膀右臂,他忽然示好,讓我不太放心。”江啟陷入沉思,他非常嚴肅的說:“我不確定這個西蒙能不能跟我們合作,我甚至懷疑他可能是江玨放出來的煙霧彈。”在這件事情上江啟非常謹慎。
江亦清保證:“不會的,西蒙很多年前就已經想過要背叛江玨了,否則也不會那麽多年前就偷偷在外獨立門戶,他一定是不滿意江玨的。”
一旁的龍清河開口:“最近秦薇淺經常去江玨的分公司,準備接手江玨的公司,我聽說西蒙就很生氣,他很不喜歡這件事,也偷偷派人去打聽過,西蒙確實有在提供有問題的公司機密給秦薇淺,他應該是早就有了異心。”
江啟聽兩人這麽說,半信半疑:“可他畢竟是在江玨身邊這麽久的人,也未必就如同咱們所想的一樣。”
“如果他真的沒有問題,就不會去套路秦薇淺了。但凡是跟江玨關係稍微好一點的親信都知道,秦薇淺跟江玨的關係,
也都知道江玨是有多看重這個外甥女。”江亦清說。
江啟沉思:“我就怕這是江玨故意拋出來的誘餌。他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應該不至於犯下這麽愚蠢的錯誤。讓秦薇淺去接手,也隻是想要炸出公司裏麵的內鬼。”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江玨表麵上說是讓秦薇淺接手公司,實際卻是讓封九辭接手,公司的一切事務也都是封九辭在處理,想必是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複雜。畢竟隻要封九辭順利接手,江玨的公司就再也沒有西蒙的立足之地,他們跟了江玨這麽多年,肯定不是為了給封九辭做下屬。”龍清河說。
江啟皺眉,看向江亦清;“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我認為可以先假意和西蒙談條件,隻要西蒙願意跟我們合作,再讓他幫助我們,以表忠心。”江亦清回答。
江啟認真的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點頭:“好,就這樣做吧。這個西蒙是什麽角色我其實也不放心,先試探試探,有問題再撤掉。”
“好。”江亦清準備親自去聯係西蒙。
江啟把人叫住了,他說:“這件事情還是讓芸思去吧。”
“為什麽?”江亦清詢問。
江啟說:“你在江城坐過牢的事,西蒙肯定是知道的,芸思和你不一樣,她的名聲要好很多。”
“?”江亦清不解。
江啟說:“我想能夠站在將就身邊的人腦子多少有點病,自認清高的人應該很多。這個西蒙在江玨身邊這麽久了,想必也沒少學江玨這種壞毛病,若真的是這樣,他肯定是喜歡跟名聲比較好的人合作。”
這一句話直接讓江亦清無語:“我坐牢那是因為江風在背後陰我,若不是因為江風,怎麽可能發生這樣的事,父親這是在維護江風還是有意捧著江芸思?”
江啟說:“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複雜,我也隻是為了整個江家旁支著想。”
江亦清鐵青著臉不說話。
江啟安撫道:“我知道你心裏麵不舒服,你是長子,要沉得住氣,這種時候讓芸思出麵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你為什麽要生氣?”
“好,那你就把這件事情交給江芸思吧,我倒是要看看江芸思有多大的本事,是不是真的能夠幫你解決得了這件事情。”
江亦清怒氣衝衝的走了。
“你站住!”江啟想要把人攔下來,沒能成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滿腔怒火的江亦清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龍清河看到這一幕,挑挑眉,也不打算再繼續留在這裏。
“伯父,我也先回去了。”打了一聲招呼之後,龍清河也轉身離開。
這個任務最重落在江芸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