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薇淺就被鬧鍾給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雙手隨意摸索著鬧鍾的來源,結果鬧鍾沒摸到,卻摸到了一個溫熱又寬大的胸膛。
睜開眼看到封九辭時,秦薇淺嚇了一跳,全然沒有想到封九辭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滿腦子一片空白,傻乎乎地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封九辭。
此時的男人也剛好睜開眼,正好對上秦薇淺一雙迷惑的大眼睛。
封九辭沉聲說道:“看什麽?”
“你怎麽會在我的**?”秦薇淺震驚地詢問。
封九辭說:“半夜的時候我來找你,你忘記了?”
秦薇淺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若是仔細看,可以清楚的看到秦薇淺眼底寫著的茫然。
秦薇淺是真的不記得了。
封九辭垂下眸簾,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是摟著秦薇淺,將她小小的一團身子帶入自己的懷中:“早上沒什麽事,就多睡一會。”
“我還要去一趟公司。”秦薇淺回答。
封九辭說:“公司那邊的事情會有專業的人去處理,用不著你去操心。”
“那我應該起床了。”秦薇淺又補了一句。
封九辭漆黑的眸光落在秦薇淺的身上:“淺淺,你陪我一下都不願意?”
秦薇淺說:“不願意。”
封九辭眸光閃了閃,沒有再說什麽,但是他卻很霸道的直接將秦薇淺圈禁在自己的懷中。
這會兒秦薇淺就是想走也走不掉。
她在封九辭的懷中掙紮了好一會兒,卻怎麽也掙脫不出來,秦薇淺感覺特別心累,她抬起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對上封九辭的雙眼:“我要起床了,你應該放我離開。”
“不放。”封九辭的態度非常強硬。
秦薇淺說:“你要是困了就自己睡,別纏著我不放。”
“我就是要纏著你不放。”封九辭又回答。
秦薇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封九辭什麽好。
她想要掙紮開,卻又拿封九辭沒有辦法,最後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
拗不過封九辭,也打不過他,隻能從了。
她不再掙紮,老老實實睡在封九辭的懷裏,但是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卻一直看著天花板,心不在焉。
封九辭原本還想再多睡一會的,察覺到秦薇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後,封九辭也沒有了困意,他沉聲說道:“你舅舅昨晚說了,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你來處理,你不必再去公司。”
“有嗎?他昨晚沒跟我說。”秦薇淺好奇地問。
封九辭說:“你昨晚早早就睡了,他當然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他是跟我說的。”
秦薇淺半信半疑:“我怎麽不太相信你說的話。”
“好好休息,公司那邊的事,不需要你去處理。”封九辭說。
秦薇淺原本還想起床的,看封九辭絲毫沒有要放自己離開的意思,她想想還是算了,老
老實實地蜷縮在**,閉上眼睛。
咕嚕咕嚕……
秦薇淺的肚子忽然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封九辭睜開眼:“餓了?”
“嗯。”秦薇淺點點頭。
封九辭鬆開手:“去吃點東西。”
秦薇淺挑眉,沒有想到封九辭竟然這麽容易就放開自己,有些意外,但她沒說什麽,連忙下了床。
換了一身簡單幹淨的衣服之後,秦薇淺就匆匆下了樓。
吳揚沒有走,瞧見秦薇淺從樓上下來,笑著說道:“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秦薇淺微微一笑。
吳揚說:“小姐今天怎麽起來這麽早?”
秦薇淺說:“餓了。”
“廚房剛剛準備了早餐,小姐來得正好。”吳揚笑著說道。
秦薇淺朝餐廳的方向走去,早餐準備得非常豐盛,她問:“舅舅呢?舅舅吃過了嗎?”
“這都八點半了,少東家定然是已經吃過了。”吳揚笑著回答。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薇淺非常開心,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吳揚說:“小姐早上要出門嗎?”
“公司那邊需要我嗎?”秦薇淺詢問。
吳揚說:“大概是不需要的。”
“大概?”秦薇淺挑著好看的柳眉。
吳揚笑著說:“公司那邊的事情少東家自己就能處理好,小姐去不去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你要是覺得累了,可以在家裏好好休息兩天。”
“我不累。”秦薇淺連忙否認。
吳揚說:“那你就去見見安烈吧。”
“安烈來了?”秦薇淺很意外。
吳揚說:“安烈回了日落城堡,十分鍾前送了一張請柬過來,說是讓咱們少東家過去見他一麵。不過他這個人還不太夠格,少東家怎麽能夠屈尊去見他,所以小姐去最合適。”
“嗯,我知道了。”秦薇淺點點頭。
“小姐若是害怕,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吳揚說。
秦薇淺微微一笑:“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安烈那邊我會處理好。”
“好。”吳揚想來想去,多少有點不放心秦薇淺單獨去見安烈,就多給秦薇淺安排了一些人手,還把這件事告訴封九辭。
封九辭得知秦薇淺要去見安烈之後,徹底沒了睡意。
他大清早就起來了,換了一身衣服後匆匆下樓,早餐也沒吃。
他對秦薇淺說:“什麽時候去見安烈?我陪你去。”
“等會。”秦薇淺回答。
封九辭已經拿起外套。
秦薇淺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其實不用跟著我一起去。”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封九辭沉聲回答。
秦薇淺微微一笑:“我還能出事嗎?”
“安烈不是什麽好人。”封九辭沉聲說道。
秦薇淺說:“他找的人其實是我舅舅,想來也是為了談判,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這一點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封九辭
沉聲說道:“我陪你去。”
秦薇淺見封九辭說不通,隻能朝著吳揚投去詢問的眼神。
吳揚笑著說:“封總既然要跟著小姐一塊去,那小姐就讓他跟著吧,封總說的也沒錯,安烈的確不是什麽好人,還是要小心一點他才是。”
“好。”秦薇淺沒有再拒絕。
她看封九辭風塵仆仆,問:“你要不要先吃點早餐?”
男人挑眉,朝餐廳走去。
早餐很豐盛,但是封九辭吃的不多,隻是隨隨便便應付了點就直接放下了筷子。
秦薇淺沒想到封九辭的胃口這麽差,有點意外:“不多吃點?”
“不了。”封九辭沉聲拒絕。
秦薇淺給封九辭加了一份煎餃:“這個做得很不錯,你嚐嚐。”
男人挑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的光,但卻沒有拒絕,畢竟是秦薇淺親自夾給他的,封九辭一樣不差地吃了。
秦薇淺發現封九辭是挑食。
這麽大個人了還挑食,難怪這麽瘦。
要不是知道家裏的廚子每天都會做很多菜,秦薇淺都要以為是江玨苛待封九辭了呢。
她連續給封九辭夾了三次菜,封九辭都一一吃完了。
就連秦薇淺親自給封九辭盛的粥,封九辭也一口不剩的吃完。
“小姐,車子已經備好了,您看什麽時候出發?”就在這個時候吳揚走了上來。
秦薇淺看了一眼桌上還剩下一大半的早餐,放下筷子:“現在過去吧。”
“好。”吳揚沉聲。
封九辭披上一件外衣,走在最前麵。
國王因為最近鬧事的人比較多,暫時還不敢回到日落城堡。
安烈的膽子比較大,第一個帶著人回來了,還把日落城堡給打掃了一遍。
但是秦薇淺不知道安烈為什麽回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江玨。
難不成安烈還指望著江玨能夠撥一筆錢給他們重新裝修一下?
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秦薇淺沒有往下細想。
來到王室所居住的片區,秦薇淺才意識到,這日落城堡被毀得有多嚴重。
原本十分巍峨貴氣的城堡,裏裏外外都是塗鴉,還有不少油漆和火燒的痕跡。
此時一大批工作人員正在搶修,努力恢複原樣。
但是秦薇淺知道,破鏡難重圓,就算他們的技術再好,日落城堡也不可能恢複成為原來的樣子。
這一次,王室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想到這裏,秦薇淺眼底的光芒微微深沉。
“秦小姐,這邊請。”傭人在前麵帶路。
安烈此時正在一樓大堂,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可是看到出現的人是秦薇淺的時候,安烈的臉上明顯多出一絲不悅之色。
“怎麽是你?”他明顯很不高興。
秦薇淺笑著問:“為什麽不能是我?”
“我邀請的人明明是江玨,他人呢?他是不敢來嗎?”安烈詢問。
秦薇淺說:“我舅舅特別忙,沒有時間來見你,也沒
有必要見你吧?”
“那你來做什麽?”安烈很不高興。
秦薇淺說:“我就是想知道你想做什麽。”
安烈冷笑:“我隻跟你舅舅談話,並不想跟你浪費時間。”
“你若是稍微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知道你根本就不配跟我舅舅說話,我能來見你,也已經是給了你很大的麵子,你若是給臉不要臉的話,我現在就走,但是我可以保證,以後你送過去的每一份請柬都會被扔進垃圾桶裏。”秦薇淺清脆的聲音非常好聽,同樣也充滿了傲氣。
安烈確實沒有想到秦薇淺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傲氣。
他說:“我找你舅舅,自然是討論一些隻有我們可以解決的事情,你來這裏沒有什麽用,不僅如此,還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你還是讓你舅舅親自來見我一麵吧,有些事情我們當麵談會比較好一點。”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別的事我就走。不要把自己太當一回事,你是王室的王子沒有錯,但是在我們的眼裏,你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秦薇淺才不慣著安烈這個臭脾氣。
而安烈,著實不喜歡秦薇淺這個女人。
他心裏挺生氣的。
但是,安烈沒有跟秦薇淺多說什麽,而是將目光投向封九辭。
“封總跟著過來是江玨的意思吧?”仔細想想封九辭也算是江玨身邊的左膀右臂,很多重要的事情,江玨都是讓封九辭來處理,他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也是能夠說得上話的,江玨覺得自己跟封九辭談話,也不是不可以。
封九辭卻是一臉冷漠:“我是陪淺淺過來的,並非江玨授意。”
安烈說:“你們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王室的人心裏都清楚的很,既然已經做出來了,搞成現在這種局麵,江玨難辭其咎,他應該給王室一個合理的答複。”
封九辭說:“沒有答複。”
安烈說:“除非你們不想在奧斯帝國繼續混下去了。”
“王室現在自身難保,你們還能騰得出手來找其他人的麻煩,看來一個個都無聊得很,若真的是這樣,我可以給你們找一些事情做。”封九辭冷笑:“想來外界的媒體也很想知道王室為什麽要和江啟勾結在一起,偷偷摸摸開采東頭山脈,這其中的原由,我剛好一清二楚,可以仔仔細細的跟記者說清楚,到時候,王室的眾人應該會非常忙吧?”
這一句話完全就是在威脅安烈了。
安烈陰沉著臉,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封九辭冷笑:“還有什麽要說的?可以一次性說出來,我都可以替你們解決。”
安烈凝著臉,直接無視封九辭,轉而將目光投向秦薇淺,他說:“你回去之後最好告訴江玨,王室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他若是不做出表示的話,接下來,王室的人也不會放過他。”
“好。”秦薇淺回答得很幹脆。
但她也隻是簡
單的回了一個字,然後就不說話了。
她並沒有被安烈的話給嚇到,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平靜。
安烈倒是還想說些什麽,可是看秦薇淺這無所畏懼的模樣,又意識到好像自己說什麽,秦薇淺都不放在心上,最後安烈隻能憋著一肚子的火。
“王室的古堡被燒毀成這樣,也有江玨的功勞吧?”安烈詢問。
秦薇淺說:“這跟我舅舅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舅舅放火燒的。”
安烈說:“火的確不是江玨放的,但是放火燒毀古堡的那批人,卻是江玨給招惹過來的,你以為我們不清楚嗎?如今王室劇組的地方變成這個樣子,江玨難辭其咎,你們最好撥一筆錢過來好好修繕日落城堡。”
“沒錢。”秦薇淺回答得很幹脆。
安烈說:“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們自己住的地方自己花錢修繕,找我要錢做什麽?我們家雖然錢多得沒地方花,但我們也不傻,憑什麽你要錢就給?”秦薇淺反問。
安烈說:“就憑江玨的手上也出過人命!他若是不老老實實交錢修繕城堡,按照王室說的去做,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江玨就會被抓起來,他這個第一首富的位置,也坐不穩了。”
秦薇淺冷笑:“你們說我舅舅的手上有人命就一定有啊?我又不是被嚇大的,若說人命,死在你們王室手中的人,可不少吧?就是你,每年都要害死多少個人?”
安烈說:“看來你是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沒關係,你回去之後好好讓江玨想清楚,他一定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秦薇淺皺眉,沒有回答安烈的話,轉身離開了。
吳揚還在家裏,耐心等待秦薇淺回來。
看到秦薇淺行色匆匆,吳揚快步走上前:“小姐,安烈和你說了什麽?”
“要錢。”秦薇淺回答。
吳揚說:“果然,他們王室沒有錢花了,隻能把主意打到咱們身上,小姐沒有答應他們吧?”
“沒有答應。”秦薇淺回答。
吳揚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秦薇淺說:“對了,安烈剛才還說了,他說舅舅的手上沾染了人命,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拿這件事情來要挾舅舅。”
“不會啊,少東家從未害過人。”吳揚很意外。
秦薇淺說:“我也覺得十分奇怪,可是看安烈的樣子,好像他們胸有成竹,一副已經抓住舅舅把柄的樣子,我不太放心。”
吳揚凝著臉:“我去調查一下,或許這中間有什麽是我忘記的。”
“好。”秦薇淺目送吳揚離開。
她有些心神不寧,回去喝了幾口熱茶。
電視在不停播放著,剛好播放了一條關於王室的新聞。
新聞上說著,今天下午三點鍾,國王和眾王室成員會陸陸續續回到日落城堡,他們在外邊躲了這麽多天,終於是要回來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秦薇淺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