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辭看秦薇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秦薇淺想多了,他沉聲說道:“江芸思來找我也是因為江風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江風現在惹上了麻煩,若是沒有人幫助江風的話,江風會吃很大的虧,所以江芸思才不得不從我這裏想辦法,我倒也不是想多管閑事,畢竟我也不想管江風的死活的,但是,江芸思手裏還攥著一些跟我相關的信息……”
頓了頓,封九辭繼續說道:“豐城那件事情,若是江芸思捅出去了,估計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即使其他負責人已經被處置了,但是隻要江芸思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我還是會受到影響。”
“可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而且你之前也受到懲罰了,再說了那件事情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也賠償了,江芸思還想拿著這件事情做文章?”秦薇淺很驚訝。
封九辭說:“江芸思若是真的要拿著這件事情做文章,很容易。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舊事重提,更不會拿著這件事情要挾我,但現在不一樣了,江芸思需要我幫助,更需要江風的幫助,現在江風遇到了麻煩,她不知道找誰幫忙,隻能找我。”
說實話,封九辭並不想多管閑事,但是江芸思都已經拿這件事情來要挾封九辭了,他看著江芸思挺可憐的,也就隨手打算拉江芸思一把。
不過封九辭也知道自己就算出手幫助,也不能直接幫江芸思,更不能幫著江芸思去對付太中一郎,所以封九辭今晚去見了江風一麵,所以才回來晚了。
“我也隻是去見了江風一麵,給他提供了一些幫助,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江芸思倒是還有其他的要求不過最後都被我拒絕了。”封九辭告訴秦薇淺。
秦薇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封九辭說:“所以你不要想太多,我若是真的要出手,一定會先問過你的意見,你若是不喜歡,我絕對不會插手。”
秦薇淺咬著嘴唇小聲說道:“你還挺懂事。”
封九辭薄涼的嘴角彎了彎:“若非如此,你估計要跟我鬧。”
“我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嗎?”秦薇淺不高興的瞪了一眼封九辭。
封九辭說:“若是換成別的事情你肯定很大方,但隻要跟江芸思扯上關係,就不一樣。”
秦薇淺黑著臉說:“少編排我,我才沒有你想的那樣。”
封九辭說:“不過我沒有想到,江風竟然脾氣這麽大。”
秦薇淺聽到江風的名字後有些意外:“江風怎麽了?”
封九辭說:“江風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幫助,看他的樣子是打算自己對付太中一郎,他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這裏畢竟不是國內,更不是江風的地盤,怎麽可能江風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就算捏著太中一郎的黑曆史,也做不了什麽,更不可能撼動得了他分毫。”
秦薇淺說:“那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太中一郎嗎?”
封九辭說:“有啊,你舅舅就可以。”
“我舅舅當然可以。”秦薇淺還是非常相信江玨的實力。
封九辭說:“其他富豪想要對付太中一郎也很容易,隻不過,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人並不喜歡做兩敗俱傷的事情,生意人更喜歡合作共贏,所以隻要太中一郎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發展,擋住他們賺錢的路,就沒有人會動他。”
“江家旁支這一次算是踢到鋼板上了。”
這是封九辭對這件事情的評價。
秦薇淺不語。
不過,太中一郎這樣的人,肯大.大方方的擺
設訂婚宴,就不可能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取消婚約,江芸思丟得起這個臉,江家旁支的人丟得起這個臉,太中一郎怕是丟不起,也不願意丟這個臉!
秦薇淺說:“這麽說,太中一郎估計是不願意就這麽取消婚約吧?”
封九辭點頭:“你說的沒有錯,現在就看江家這邊的人怎麽打算吧。選擇權其實都在他們的手上,他們若是不想讓江芸思嫁過去,也可以,若是他們想讓江芸思嫁過去,江芸思怕是拒絕不了。”
秦薇淺說:“江芸思這麽有主見的一個人,應該不會讓別人掌控自己的命運吧?”
別的事情秦薇淺還不算了解,但是對於江芸思,秦薇淺還是非常了解的。這個女人平日裏那麽高傲,且年紀輕輕就已經創立自己的公司有了一定的成就,若不是為了整個家族,也不會來到奧斯帝國,就算現在江芸思回到國內,也還是有立足之地,就算嫁不了頂尖豪門,成不了萬人敬仰的第一名媛,憑著江芸思的努力和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想要在國內過上富裕的生活,也是可以的。
難道江芸思會放棄這樣美好的生活,犧牲掉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嗎?
按照秦薇淺對江芸思的了解,江芸思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封九辭說:“江芸思的確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之中,也不會讓別人來掌控她的命運,可若是有一個人就是要這麽做呢?”
這句話把秦薇淺給問住了,秦薇淺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你說的人是江啟?”
封九辭點頭:“江啟若是要這麽做的話,江芸思怕是拒絕不了,就算江芸思想要拒絕,江啟也會想盡辦法讓江芸思乖乖聽話。所以,我若是猜測得沒錯的話,江芸思其實現在已經被江啟的人控製住了,她沒有辦法,也幫助不了江風,所以隻能找我幫忙,她也隻能找我幫忙,因為她心裏很清楚,隻有我能幫她。”
秦薇淺不說話,對封九辭說的話抱著懷疑的態度,不過秦薇淺也沒有多想,因為這件事情的確不是秦薇淺可以管的。
江芸思現在是個什麽情況秦薇淺也管不著,她就是想要看看江家旁支的人努力到最後,都得到了什麽……
夜深了,秦薇淺不打算跟封九辭繼續聊下去,乖乖睡覺。
封九辭看秦薇淺非常困,也不好意思打擾她,讓她好好在**睡覺,自己去書房處理一些還沒有忙完的工作。
而此時的江家旁支所居住的別墅裏。
江芸思被關在房間裏不能出來。
一樓。
江風因為這件事情和江啟起了爭執。
一旁的江元桑說:“江風,你怎麽這麽喜歡多管閑事?父親都已經跟你說得那麽清楚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非要多管閑事?”
江風說:“你閉嘴,這裏沒有你的事。”
江元桑氣急敗壞:“你什麽意思?這裏也是我的家,父親都沒有說我什麽,你憑什麽讓我閉嘴?我看你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時間久了,一點規矩都沒有了,竟然敢忤逆父親,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江風說:“我已經說了,我姐姐不可能嫁給太中一郎,你們現在就把我姐姐放出來。”
江澤遠說:“江風,我們兩家都已經聯姻了,之前也是江芸思自己答應了這一門婚事,你現在要把江芸思帶走,讓我們如何交代?你有想過這麽做會將整個家族置於何地嗎?”
江風說:“那是你們該考慮的問題,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
我姐姐帶走。”
江澤遠說:“看來在你眼裏,家族的的繁榮和興衰,都不過如此,你不配做江家的人。”
江風說:“你既然這麽在乎家族的繁榮昌盛,為什麽不自己嫁給太中一郎?”
這一句話直接就把江澤遠給問住了,很快,江澤遠的臉上就多了一抹怒意:“你胡說八道什麽?這種話是你能隨便說出口的嗎?我是一個正正經經的男人。”
“哼,既然知道自己是個男人,就應該在家族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出來,而不是把一個女人推到最前麵,讓一個女人為你們賣命。而且江芸思也已經說過了,不願意再繼續這一門婚事,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非要讓江芸思嫁給一個變態,你們還配說我們是一家人?”江風憤怒的質問。
江澤遠說:“什麽變態?你告訴我什麽是變態?這一切都是江芸思的片麵之詞,也都怪她之前太著急了,所以才引起對方的不悅,若是雙方能夠交好,或許我們旁支也不至於這麽被動,更不會和太中一郎撕破臉,落得現在這個局麵。”
江元桑說:“三哥說的沒有錯,都怪江芸思不頂用,她若是有點本事在身上,怎麽可能變成今天這樣,要怪就怪江芸思一點本事都沒有。那個秦薇淺都能憑借自己的姿色讓一群男人幫她做事,江芸思怎麽一點也學不到秦薇淺的本事?”
“住口。”江風生氣的嗬斥。
江元桑說:“你有病吧?我說秦薇淺,你生氣幹什麽?你看看你,這麽護著秦薇淺做什麽?就是因為有你這種無腦的人,我們旁支才會被江玨對付成今天這個樣子。但凡你當初幫著自家人一點,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江元桑直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江風的身上,他一直都認為這一切都是江風的責任,若不是江風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而江風卻說道:“我在跟你們討論江芸思的事情,你們提起秦薇淺做什麽?”
江元桑說:“怎麽?難道秦薇淺是個仙女嗎?我還不能提?”
江風說:“你想提起她我沒有意見,但請你不要拿秦薇淺跟江芸思比,她畢竟是你的親姐姐,你這般冷嘲熱諷,何嚐把江芸思當成自己的姐姐看待?”
江元桑冷哼:“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想要維護的人是秦薇淺,每一次隻要我提秦薇淺,你就跟吃了炸藥一樣,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而且我說的也沒錯,這個秦薇淺的確是有很大的本事,既然能夠讓你和一群男人那麽幫助她,若是江芸思有秦薇淺的這些本事在身上,怎麽可能變成今天這樣?她就是沒本事。”
“夠了!”江風生氣的打斷了江元桑的話。
江元桑看江風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撇撇嘴,冷哼,但其實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江元桑這會兒心裏很不爽呢。
江風很生氣,若是別的時候,估計會忍不住收拾江元桑這個大嘴巴,但是現在江風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對付江元桑,他的目光落在江啟身上。
江風一字一句說道:“父親,我今天是來把我姐姐接走的,還請讓我把她帶走。”
江啟聽聞這話,冷著臉說:“不行。”
江風說:“為什麽?”
江啟回答:“你姐姐現在住在我這裏剛剛好,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她。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奧斯帝國內看你不順眼的人非常多,想要你性命的也大有人在,芸思跟著你很危險,倒不如留在我身邊,我會保證她的安全。”
他說的冠冕堂皇,一副都是為了江芸思著想的意思。
若是別人,還真的會被江啟這一套話給敷衍過去了。
可江風太明白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了,江風知道江啟現在把江芸思攥在手上,就是因為江芸思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他還想從江芸思的身上做文章,所以才不願意讓江風把人接走。
江風心裏非常惱火,鐵青著臉說:“父親當真要跟我撕破臉?”
江啟說:“我沒有想跟你撕破臉,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姐姐著想,你既然是她的弟弟,就應該知道她留在我身邊是最好的打算,你怎麽能夠把芸思置於危險之中?”
“她留在你們身邊才是最危險的。”江風生氣的說。
江啟冷著臉:“我是她的親生父親,難道我還能害了她嗎?”
“你不會害她嗎?”江風反問。
江啟怒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江風說:“咱們都是成年人了,父親為什麽要把我當成傻子?你心裏在盤算著什麽,我都很清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還想著能夠跟太中一郎繼續這一門聯姻,隻要太中一郎能夠給你足夠豐厚的條件,你根本就不會在乎江芸思的死活,就算那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也不會在乎,我說的沒錯吧?”
“放肆!我是你的父親,有你這麽跟自己的父親說話的嗎?”江啟怒不可遏。
江風說:“那你也要配得上做我的父親才行。”
江啟說:“我看你是身後有了靠山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若沒有我,你們姐弟兩就不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我給你們帶來了生命,未來前途如何,也是我這個父親來考量,還輪不到你們自己做主。”
“父親這麽說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我多管閑事了?你想自己掌控我姐姐的命運!”江風凝著臉,周身的氣息都冷了下來。
江啟說:“我作為她的父親,可以為她做一切決定。”
“包括強迫她嫁給太中一郎?”江風生氣的問。
江啟說:“若是能夠發揮到她最大的價值,也是她的福氣。”
“你太過分了,你有沒有把我姐姐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麽能有你這麽不負責任的父親!”江風怒不可遏。
江元桑聽了非常生氣,直接罵道:“江風,你怎麽說話的?”
江澤遠也忍不住指責江風的不是:“你就算生氣也不能這麽跟父親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都是一家人,父親難道還會害了江芸思嗎?”
“沒錯。之前可都是江芸思自己決定要嫁給太中一郎的,結果江芸思不聽話惹對方不高興了,還搞出這麽多事情來,若是江芸思好好的討對方歡心,根本就不可能變成今天這樣子,這一切都是江芸思的責任。父親想要維護兩家的關係,為我們尋求後路,也沒什麽不好的。”
江澤遠語重心長,一副讓江風以大局為重的態度。
江元桑則是酸溜溜的說:“江芸思若是能夠為了整個家族付出,那都是江芸思的福氣,你們竟然還不知好歹。”
這一句話直接把江風給激怒了,江風怒視江元桑,眼神凶狠得要殺人。
江元桑說:“你少瞪著我,反正我沒有說錯,難道我說錯了嗎?江芸思的名聲多不好,你自己心裏清楚。到了國內,想要嫁給尋常豪門肯定沒人要,更別說是頂尖的豪門了。這太中一郎也算是一個大富豪,這麽有錢的人能夠看上江芸思,也是江芸思的福氣,她竟然還不知道好好把握。”
“這福氣給你要不
要?”江風罵道。
江元桑說:“我要是江芸思就老老實實的嫁人,別想那麽多,我可不像她,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還把自己當成當初那個第一名媛。”
“她這樣的身份,傳出去了誰會要?還不如好好找個老男人嫁了,以後也不用愁了。”
江風冷嘲熱諷,每一句話都踩在江風的雷點上。
江風連殺了江元桑的心都有了,憤怒之下的他朝江元桑衝了過去。
江澤遠看情況不妙迅速把江風給攔下來,說道:“都是一家人,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你看他是好好說話的態度嗎?”江風罵道。
江元桑說:“我怎麽就沒有好好說話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江芸思都一把年紀了也沒人要,還想嫁入豪門?做夢吧?現在的太中一郎才是江芸思唯一的選擇。而且他們兩人已經同居過的事情早已經傳出去了,她這樣子還有哪個男人會要?”
“換成我,我也不會要這種女人,既然如此還不如好好嫁給對方,然後給我們家族的人尋求一些便利。剛好現在父親還需要江芸思,若是連父親都不需要江芸思了,她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
江風終於忍不住了,哪能受得了別人這麽說自己的親姐姐,直接朝著江元桑衝過去,撩起袖子就要對著江元桑拳打腳踢。
江澤遠看到這一幕迅速把江風攔下來。
江元桑也很生氣:“你打我幹什麽?我說錯了嗎?”
“你還敢胡說。”江風咬咬牙,直接一腳踹過去。
江元桑挨了一下,疼得差點哭了,直接就跟江啟抱怨:“父親,你看看江風什麽德行,我又沒有說錯,江芸思本來就沒有人要。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男人要她,她就該偷著樂,對方還那麽有錢,她還有什麽不滿的。”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太中一郎是個什麽東西,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真心對待我姐姐?”江風罵道。
江啟說:“好了,江風,你也別說了。你什麽意思我心裏已經很清楚了,但是現在你姐姐已經跟太中一郎訂了婚,雙方算是半個夫妻了,隻要還沒有取消訂婚,他們就還是未婚夫妻,你姐姐還是要嫁過去的。”
“父親,你在說什麽!”江風怒不可遏。
江啟說:“我也不怕被你知道,隻要太中一郎願兌現之前承諾過的一切,我就會把你姐姐嫁過去。這是她當初自己選擇的路,她就必須要走下去。”
“不可能,我不可能答應!”江風生氣的說。
江啟回答:“輪不到你不答應。我心意已決,你也別想再阻礙我們,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江啟直接撂下狠話。
江風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字一句問道:“江芸思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麽可以這麽利用她?你知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等於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太中一郎不講信用,怎麽可能兌現之前承諾過你們的一切?他得到了我姐姐,就會立刻反悔,父親難道連這麽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
江啟冷哼:“這一次我不會讓太中一郎這麽輕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我也不會讓你把江芸思帶走。我說了,她現在還是太中一郎的未婚妻,隻要雙方一天沒有解除婚約,你姐姐就一直是對方的未婚妻。你把她帶走了,萬一太中一郎想清楚了過來找人,找不到,你讓我拿什麽交代?”
反正江啟已經想清楚了,犧牲江芸思一人來換取整個家族的未來,很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