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直接把管家問住了。
管家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他努力保持平靜,說道:“小姐多慮了。”
“既然是我多慮了,那我就不走了,什麽時候封九辭他們回來,我再什麽時候走,反正不急這一時,我說得對吧?”秦薇淺反問。
管家還想勸說,可秦薇淺根本就不聽管家的話,最後管家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也隻能就此作罷。
秦薇淺就這麽在家裏等了一整天也沒聽說有誰要回來,她給封九辭打電話也沒人接,給吳揚打電話,也沒人接,難道他們都在開會嗎?
應該不可能這麽巧吧?
秦薇淺心中不解,仔細想想,總覺得發生了什麽,可是她又不確定,就給伊蘭打了電話。
伊蘭起初沒有在意,嚐試聯係江玨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就知道江玨肯定是失聯了,動用關係調查之後才知道江玨被人帶走了。
而這一次對方把江玨帶走之後不是關在局裏,而是直接送到科裏葉自治州,交給上層的人看管,這樣意味著什麽,伊蘭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對方肯定是坐不住了,所以打算強行把江玨控製住。
伊蘭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大個人還活著呢,對方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
她氣得不行,立刻找佩格王妃出麵來解決這件事。
佩格王妃原本也不想多管閑事,勸說伊蘭收手,結果沒有用,不僅如此,伊蘭還直接帶著人到布魯斯家中做客,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佩格王妃擔心自己若是不出手,伊蘭還會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伊蘭的要求,親自出麵去調查這件事。
接下來幾天,伊蘭一直沒有睡。
她也沒有走,一直住在秦薇淺那裏,隨時等待消息。
可等了幾日也沒有等到消息回來,伊蘭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了。
巧的是,江玨失聯之後,太中一郎立刻對江玨的公司動手,公司內部一片混亂,失去了主心骨的眾多高層也都紛紛不安起來。
一個又一個電話往日落城堡內打過來,幾乎每一個電話都是來詢問江玨去處的。
秦薇淺
也不能就這麽丟下公司一堆爛攤子不管,隻好親自去公司坐鎮。至於內部高層詢問江玨的去處,秦薇淺也隻是告訴他們,江玨現在隻是出差了。
眾人自然是不相信的,一個勁逼問,可不管他們說什麽,秦薇淺都是一個答案,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高層們心中都極為不滿,都知道秦薇淺在撒謊,可是他們又拿秦薇淺沒有辦法。
他們倒是想去調查江玨,奈何江玨失蹤得太突然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們就算想調查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處查起,最後隻能暫時相信秦薇淺的話,沒有再找秦薇淺的麻煩。
但是太中一郎對付公司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不怎麽想管,因為他們都想等江玨出來了,聽江玨的安排行事。
偏偏江玨一個鬼影都見不著,出了事,他們就幹脆裝死,因為他們不確定江玨突然失蹤,是被人抓走了,還是單純的出差。若是前者,那麽接下來一定會有強大的勢力攻擊公司,他們要做的就是冷眼旁觀,不要去招惹上頭那些惹不起的大人物、若是後者,有人來找公司的麻煩,他們就必須采取強硬的手段。
每一樣選擇,都會付出不一樣的代價。
都是老油條了,他們更願意相信是前者,因為不久之前江玨就被布魯斯帶走過。
現在算算時間,對方若還想對江玨動手的話,應該就是現在了吧。
眾人都很好奇。
但是他們也不敢深入調查。
因為這件事情關乎著奧斯帝國的麵子。
若是上位者真的做了這種事情,肯定是不想讓外界的人知道,他們還會在背地裏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逼迫江玨答應。
公司的高層們這幾天一直在討論江玨被抓走的事情。
“少東家從來不會這麽一聲不吭地消失。”
“前幾日,布魯斯還帶著人來過公司,依我看,對少東家動手的人就是他們。”
“少東家最近得罪的人太多了,聽說之前還惹得王室的眾人十分不愉快,不僅如此,還讓伊蘭殿下回娘家告狀,惹得不少大人物遭到訓斥。”
“我想那些大人物一個個心裏都窩火著呢,他們肯定都氣壞了。”
“少東家如今手中掌握著整個奧斯帝國的資源,也不知道低調一點,這下引起眾怒了,該如何收場?”
“這誰知道呢?不過惹怒了上麵的人,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各地賠償,是最基本的了。咱們公司掌握了那麽多資源,還掙了那麽多的錢,我想他們最想要的應該就是資源和錢了吧?”
“肯定是,除了這些,他們還能要啥?”
一群高層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明明什麽消息也沒有,但是眾人的心中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江玨這一次在劫難逃。
就算這一次江玨的失蹤跟上位者沒有關係,未來這些上位者也一定會拿江玨開刀。
到時候他們這些在
若是聽江玨的話負隅頑抗,或許江玨出來後,還能欣賞他們,給他們出頭的路,可若真的是這樣,等同於得罪了真正手握重權的人,未來的下場如何,沒有人會知道。
這是一場會賭掉前途的豪賭,沒有人敢亂來。
秦薇淺路過一個高層的辦公室時,剛好聽到裏麵一群人在討論這件事,她的心情非常複雜。
在聽到眾人說起江玨不好的時候,秦薇淺很想衝進去跟他們爭論,讓他們閉嘴,可仔細一想,秦薇淺又忍住了,她壓住心中的怒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秦薇淺知道,江玨不在的時候,憑借她的能力還不足以跟公司一群高層抗衡,她貿然去找眾人吵架,也隻會引起眾人的不悅,說不定還會被圍攻,這樣的局麵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秦薇淺隻能強行壓住心中的火。
秘書回來後,一個勁在給秦薇淺匯報公司的情況,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要秦薇淺親自來處理,她不敢馬虎,幾乎全部都自己親力親為。
連續幾天,她都泡在公司裏。
後來實在累得不行,秦薇淺才回到古堡,打算洗個熱水澡休息一晚。
伊蘭得知秦薇淺回來了,第一時間跑來找她:“你這邊有消息嗎?”
秦薇淺搖頭:“沒有,你呢?”
伊蘭也搖頭:“我母親答應我去調查是誰對江玨動手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回複,我不知道她查到了什麽,問也
問不出來。”
“我若是猜想的沒錯,對方應該是想要我舅舅名下的一些礦場吧。”秦薇淺說。
伊蘭皺眉:“你確定?”
秦薇淺點頭:“之前他們就有發過郵件,讓舅舅免費將名下的礦場贈予帝國方,他們會給舅舅頒發錦旗。”
伊蘭瞬間黑臉:“這不是強盜嗎?”
“是啊,這跟強盜沒有區別,舅舅自然沒有答應,但是現在……我怎麽感覺他們想要強行讓舅舅答應呢?”秦薇淺十分擔憂。
伊蘭說:“我知道了,他們把江玨抓走,關起來,若是他不答應,就不放人出來,這種事情以前在國外也出現過。專門用來控製一些掌握著頂尖技術的企業富豪,以對方的自由做要挾,換取其名下一大半的資產。”
這種事情非常下流,但效果極好。
之前有個國家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就遭到很多人得唾棄,可事實上,他們隻是被唾棄而已,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他們還因為拿到了富豪名下的資產和技術,賺得盆滿缽滿,很是瀟灑。
伊蘭一直以為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奧斯帝國,她也沒有想到奧斯帝國這樣高傲的一個國家,會有人效仿別人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
她說:“江玨該不會就是被他們用這種手段控製住吧?”
秦薇淺說:“有可能。”
伊蘭憤怒極了:“他們太無恥了,若真的是這樣,我一定會把人給揪出來,再讓我外公把他們給宰了。”
秦薇淺攔住了:“你不能這麽衝動。”
伊蘭非常憤怒:“他們都無恥到這種地步了,我還給他們留臉麵做什麽?”
“你這麽做會讓你外公受到影響,而且你現在跟我舅舅沒有任何關係,你若是讓你外公做了這種事情,外麵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說他的不是,所以我們再耐心等等,封九辭還沒有回來,封九辭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我想很快就會有答案了。”秦薇淺安撫伊蘭。
秦薇淺知道,江玨是非常在乎伊蘭的,江玨也不希望因為他而影響到伊蘭的未來。
現在沒有查到江玨的消息,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事。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江玨肯定是活著
的。
秦薇淺耐心等待,終於在晚上十點鍾的時候,封九辭回來了。
他的車子還沒有停穩,秦薇淺就已經快步跑了出來,第一時間來到車門旁,等待著封九辭下車。
伊蘭也很激動,快步走上前。
“都沒睡?”封九辭沉聲詢問。
秦薇淺說:“在等你,有查到嗎?”
封九辭說:“嗯,查到了,人在科裏葉自治州德克禮堡大教堂,那裏是州長的地盤。”
也就是說,關押江玨的人,是科裏葉州的負責人。
封九辭問伊蘭:“你從小生活在奧斯帝國,應該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以我的能力,沒辦法派人進入德克禮堡大教堂內,但若是你們王室的人,應該有這個機會吧?”
伊蘭說:“那個地方我去過。隻有每年最重要的日子,才會對外開放。那個地方、很神聖、同樣,也很森嚴、因為,那一片區,都是給一些大人物居住的地方,一些重要的客人來到奧斯帝國,也會送到德克禮堡大教堂附近入住。”
說到這裏,伊蘭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凝重:“若是江玨真的去到了那裏,我們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把人帶走。他也絕對不可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出來,而且……”
伊蘭欲言又止。
秦薇淺不解:“還有什麽嗎?”
伊蘭說:“若是江玨真的在那裏,基本就可以肯定對方想要做什麽了。若是要把人救出來,恐怕真的要拿名下的資產去做交換。”
想到這裏,伊蘭非常生氣。
她沒有想到奧斯帝國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江玨在奧斯帝國十多年,做出了巨大的奉獻,他們怎麽能夠為了一己私欲就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
越想,伊蘭越壓不住內心的怒火。
她對秦薇淺說:“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你們可以處理得了的了,你就別管了,我現在立刻回家,我會讓我外公出麵。”
封九辭說:“你現在回去找你外公,估計沒用。”
伊蘭不解:“為什麽?”
封九辭說:“因為你外公此時也在科裏葉自治州。他知道你和江玨的關係,若他真的不想動江玨,此時江玨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