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同意江風的請求,掛斷了電話。
吳揚瞧見秦薇淺氣呼呼的,好奇地詢問:“小姐,怎麽了?誰把你氣著了?”
秦薇淺說:“江風。”
吳揚驚訝:“江風怎麽找上你了?他身體恢複了?”
“還在醫院躺著呢。”秦薇淺回答。
吳揚說:“他找小姐做什麽?”
“跟他母親有關係。現在江啟和江淮想要回國,但是他們沒有人脈,也走不了,就想威脅江風為他們安排專機。”秦薇淺說。
吳揚笑著說:“江風不至於這麽傻啊,他現在不是已經回國了嗎?為什麽還要多管閑事?他既然已經跟江啟斷絕了父子關係就不應該插手這種事情,這麽簡單的道理她都不懂嗎?江啟威脅不到他的。”
秦薇淺說:“對方是以江風的母親來要挾,而且,我還聽說了,溫葒當初似乎害過本家的人。”
吳揚聞言臉色瞬間變了,他整個人都表現得非常認真:“真的假的?”
“我也不確定,我問過江風,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江風也去找過自己的母親對峙,可是溫葒對這件事情都表示毫不知情,跟自己毫不相關。”秦薇淺回答。
吳揚說:“這件事情是誰提起來的?”
“好像是江淮。”秦薇淺回答。
吳揚沉著臉:“如果是江淮的話,或許會是真的。”
“查查?”秦薇淺說。
吳揚點頭:“嗯,我這就去查。”
他轉身就走。
秦薇淺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吳揚忽然折了回來。
“有事?”秦薇淺疑惑。
吳揚說:“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少東家,我先自己去調查。”
“為什麽?”秦薇淺詢問。
吳揚說:“少東家最近事情比較多。”
秦薇淺明白吳揚是什麽意思了,她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在這件事情沒有調查清楚結果之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就算是舅舅問起來,我也不說。”
“這就好。”吳揚點頭。
結果兩人的話才剛剛說完,就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江玨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走了下來。
吳揚看到江玨的時候臉色驀地一變,下意識看了秦薇淺一眼。
秦薇淺也聰明,立刻住了口。
“你們在說什麽?”江玨緩緩詢問。
秦薇淺說:“剛才在討論舅舅怎麽這麽久了都不下來,我還以為舅舅睡著了。”
江玨說:“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他真的是相當聰明的一個人,隻是一個眼神就能看出秦薇淺有事情瞞著自己。
他冷冷的詢問,周身的氣息更是冷得駭人,明明沒有凶秦薇淺,卻給秦薇淺一種莫名的壓力。
秦薇淺想起來吳揚剛才說過的話,壓下心中的想法,對江玨說:“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就是江風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找我幫忙。”
“江風?”江玨聽到江風的名字後眉頭一皺,似乎沒有想到這種時候江風會找上秦薇淺,他問:“江風找你做什麽?”
秦薇淺說:“聽說江啟想要離開奧斯帝國,但是江啟現在已經被我們的人盯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所以她隻能找江風幫忙。”
江玨說:“江風現在跟江啟沒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牽扯進江家的事情去?他有事情瞞著你。”
“?”秦薇淺一愣,詫異地看向江玨。
江玨說:“八成是江啟抓住江風的把柄,而江風身上沒有任何把柄,也就是說,江啟有可能拿江芸思和溫葒來要挾江風,所以江風才不得不妥協。”
“額……”秦薇淺內心十分震撼,她是沒有想到江玨竟然能夠料事如神到這種地步!
她一直都知道江玨非常聰明,可是這件事,秦薇淺可沒有透露任何。
江玨竟然能夠準確無誤地猜測到江風還有別的目的。
秦薇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一旁的吳揚倒是非常聰明地補了一句:“少東家認為,江風這一家子還有什麽把柄能夠讓人握住?”
江玨緩緩走下來,走到客廳後坐下。
他對著秦薇淺招了招手,秦薇淺立刻將手中剛剛打好的熱水送過去。
江玨也沒有拒絕,喝了一口後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開口:“估計是跟溫葒有關。”
秦薇淺的內心十分震撼,舅舅還真的是有本事啊,這都能猜測得清清楚楚。
看來,她想要瞞著江玨是不可能的了,按照江玨的本事,隻要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知道江風最後為什麽會這麽做了。
而事實上,江玨確實很快就猜出來了:“我若是猜測得沒錯的話,江芸思根本就不會被人威脅,她清楚自己的命現在不值錢,所以她根本就不會冒險,那麽就隻剩下溫葒了。
可以威脅到溫葒,並且讓江風妥協的,一定跟她的性命有關係
,她之前做了什麽事?”
江玨的聲音幹淨又好聽,一雙淩厲的眸子定格在秦薇淺和吳揚的身上,那清脆的聲音直接把兩個人給問住了。
秦薇淺心裏隻覺得江玨這個人,太聰明,不好忽悠,就隻能看了吳揚一眼。
吳揚也知道瞞不下去了,隻好老老實實交代。
得知是跟當年的事情有關係後,江玨冷酷的臉色果然變了變,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冷漠,一雙銳利的眸子更是不帶一點溫度。
吳揚說:“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江玨說:“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按照江啟的本事,早就將一切痕跡都抹除得幹幹淨淨,除非溫葒自己承認,或者其他人把她供出來,否則就算你去查,短時間內也查不出什麽。”
吳揚點頭:“少東家說得沒錯。”
江玨說:“既然江啟想要離開奧斯帝國,那你就去安排一下,對江家的私人飛機放行,不過,隻是來的時候。”
“屬下明白。”吳揚聽懂了江玨的意思,立刻下去安排。
而江芸思這邊得知江玨已經放行之後還有些震驚,她沒有想過會這麽順利,一時間高興壞了,立刻安排飛機出國接人。
江淮收到消息的時候非常激動,心中那顆懸著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他還以為江玨不會那麽順利的放他們離開呢,沒有想到,還是江芸思的厲害,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江淮安排好一切之後才將要離開奧斯帝國的消息告訴江啟。
起初江啟非常憤怒,他認為就這麽離開的話,就是棄江澤遠而不顧。
江淮知道江啟放不下這個兒子,語重心長地說道:“以我們現在的處境根本救不了澤遠,與其留下來等死,倒不如快一點離開這裏,回到國內再好好想辦法。”
“到了國內再想辦法?你在開什麽玩笑?現在回國了,那澤遠就隻有死路一條。”江啟非常憤怒。
江淮說:“我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如今芸思能夠安排私人飛機接我們走,已經是走了狗屎運,現在若不抓緊時間離開,等江玨發現了,我們就走不掉了。”
“走不掉就走不掉,江玨還能當眾殺了我不成?他不敢動我。”江啟非常憤怒。
江淮凝著臉:“大哥,你究竟哪來的自信?”
“他是個要麵
子的人,他不可能讓別人抓住他的把柄。”江啟非常堅定地說。
江淮麵色陰沉:“話是這麽說沒有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江玨這麽睚眥必報的一個人為什麽要留著你到現在?他如果真的動不了你,完全可以對你置之不理不管不顧,但是他沒有這麽做。
我們現在已經被他逼上絕路了,留下來,就算不死,接下來呢?我們沒有合法的收入來源,之前想要開的公司也被他給打壓破產,好不容易拿到一個礦山的開發權,又被江玨搞垮了。
再這麽消耗下去,很有可能到最後我們連飯都吃不起。與其留在這裏等死倒不如回國之後好好發展,等有了絕對的實力之後再回來接走澤遠也不是不可以。”
江淮認為自己現在這個想法才是最穩妥的解決辦法。
但是江啟很清楚,現在走掉了,就真的見不了江澤遠最後一麵了。
兩兄弟因為這件事情大吵了一架。
江淮見自己說不動江啟,也不打算跟江啟吵了,默默壓下心中的怒火,說:“你好好想清楚吧,六個小時候,芸思安排的飛機會在奧斯帝國降落,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他也不管江啟心裏是怎麽想的,反正他已經決定了,江啟不願意走的話,那江淮就自己離開,反正他已經不打算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了。
這裏到處都是江玨的人,他留在這裏什麽時候死都不知道。
江淮怒氣衝衝的走了。
江啟則是十分頭疼,他一方麵希望江淮能夠留下來幫助自己,一方麵又想到江玨如今的滔天權勢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抵抗的,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放棄江澤遠這個兒子,跟著江淮一同離開。
很快飛機就降落在日落城堡內的私人機場。
江啟坐著輪椅,在江淮的推動下進入機場。
江芸思親自來接的機。
看到江啟坐著輪椅,她皺了皺眉頭,隻是看了江啟一眼後不再說話。
江淮說:“芸思,謝謝你。”
“不用謝,我母親的事,你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否則我跟你沒完。”江芸思低聲警告。
江淮說:“都是自家人,你既然願意幫助我們,這件事情我自然不會說出去。”
“你最好說到做到。”江芸思說。
江淮點頭:“你放心吧。”
江芸思掃了一眼江啟,低聲詢問江淮;“他身上的傷怎麽回事?”
“還能
怎麽回事?這都是江玨害的,你若是不給我們提供私人飛機,我們可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江淮感歎。
江芸思說:“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跟江玨對著幹了,你們還不聽勸,現在的奧斯帝國都是他們一家人說的算,他身邊還有一個伊蘭幫襯,這樣的人,怎麽跟他鬥。”
江淮說:“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麽吃虧吧。”
“算了,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這是最後一次幫你們,以後有任何事情都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再出手相助。”江芸思直接撇清關係。
江淮說:“好的。”
他答應的爽快,讓江芸思的心情好了幾分。
但是江啟可沒有像江淮那麽溫和善良,看到江芸思的時候,江啟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十分凶狠,他冷冰冰的嗬斥道:“你還有臉過來?”
江芸思聽到這句話後有些生氣,她說:“你以為我很想來接你嗎?若不是這一次要負責人親自隨機,我也不會來。”
江啟說:“你若是還有點良心就應該想辦法把澤遠救出來。”
“我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幫不了你的忙。”江芸思直接撇清了關係。
江啟說:“你是壓根兒就不想幫吧。”
“哼。”江芸思冷哼一聲,直接就不理會他了。
她轉身就走到江淮身邊,說:“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處理,我先上飛機了。”
然後江芸思就上了飛機。
江啟在後麵破口大罵。
江淮說:“好了,你就別罵了,芸思好不容易出來接我們,你難道還想把人給罵跑嗎?現在能夠幫助到我們的人隻有她了,你這個做父親的,最起碼要給她一點好臉色吧。”
江啟說:“若不是他們姐弟兩幹的好事,我們江家也不會落得這步田地,這兩個混賬東西,我是看一眼都生氣。”
“這句話你可千萬別讓她聽到,也千萬別把人給激怒了,咱們現在還是在奧斯帝國,還在江玨的監視範圍,有什麽不滿的,等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江淮非常理智,他攔在兩人中間,沒有讓他們吵起來。
之後江淮就開始吩咐下屬去將他們的東西全部搬到飛機上。
距離起飛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時間還算是富足,等所有東西都弄上飛機之後,江淮就直接吩咐機長可以開走了。
可是,機長卻沒有動,飛機也一直停在原地,這讓江淮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