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逼迫魏盈把黃金交出來,否則他們就不走了。

魏盈哪裏想到這麽隱蔽的事情竟然一下子被這麽多人知曉,她都震驚了,矢口否認根本就沒有這麽一回事。

可大家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

江雪說:“如今證據確鑿,夫人難道還想抵賴嗎?”

魏盈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看來夫人是打算咬死不認了,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相信你?如今的江家已經變成這個樣子,當年存下來的黃金也都是江家的資產,按理說我們所有人都有一份,必須平分。”

“夫人就算不承認也沒有用,反正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私吞了這麽多黃金的,你必須拿出來跟大家平分,否則這件事情就過不去。”

“沒錯,夫人休想抵賴。”

他們越說越激動,眼珠子都是紅的,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為了錢是真的無所不用其極,之前對魏盈還是恭恭敬敬的,如今就連最後一絲偽裝都卸下了,隻有那貪婪的嘴臉。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讓魏盈一個頭兩個大,她很憤怒,瑞士銀行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公布出去?

她隻能給銀行那邊打電話,質問他們究竟想幹什麽,結果隻得到幾句敷衍的話,就沒有然後了,對方也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這可把魏盈給氣壞了。

她也不可能真的答應把黃金拿出來跟大家平分,但眼瞅著這一群人一個比一個凶悍,若是不給他們一個答複,估計他們是不會走了。

想到這裏,魏盈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用權宜之計讓他們冷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的訴求了,隻不過,這批黃金我取不出來,銀行那邊一直卡著,想必是江玨已經出手了,所以很有可能我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魏盈告訴所有人。

江雪不解:“你自己存在銀行的黃金,江玨怎麽管得了?”

“江玨的手段你們還不清楚嗎?”魏盈反問。

江雪說:“夫人這是承認了有黃金這一回事了?”

“是,的確是有。”魏盈很清楚這件事情應該是瞞不住了,也不打算繼續瞞著了,否則這群人隻會越來越瘋狂。

而大家聽說這件事之後都十分高興,一個個臉上露出不難察覺的笑容。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有翻身的資本了。”

“兩百多噸的黃金,那得價值多少錢啊!買下整個江家都行了吧?”

“有了這些黃金,我們再拿去變現,就能重新回到人上人的生活了,到時候就不會有人瞧不起我們了。”

他們十分得意。

魏盈說:“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已經聯係了銀行幾十次,他們都不同意我將黃金取出來,由此可憐銀行方麵很有可能受到有心人的挑撥,又或者想要私吞了這一批黃金,所以能不能取出來,我也不敢確定。”

“怎麽會這樣?”江洲質問。

魏盈說:“我懷疑是江玨幹的,我已經打聽到他有些人脈,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總之現在我聯係銀行那邊,對方沒有明確拒絕我,但是一直拖著不允許我提取黃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們其實不懷好意。”

“你們現在吵再多都沒有用,若是黃金能取出來,一切都好說,取不出來,一切都白搭。”

這一盆冷水把所有人都澆得透心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因為他們以為把黃金取出來就沒事了,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影響,可如今聽到魏盈的這些話他們都忍不住開始

擔心了。

難道真的取不出來嗎?那他們怎麽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魏盈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太多,讓他們先回去,大家夥其實對魏盈說的話半信半疑,所以魏盈讓他們走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逗留,離開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調查,看看魏盈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們還是懷疑這一切都是魏盈自己的說辭,目的就是想獨吞那麽大一批黃金。

他們走之後,魏盈整個人都炸了。

她第一時間把田成給叫回來,質問道:“你怎麽辦事的?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就宣揚出去了?如今搞得人盡皆知,你讓我如何收場?”

田成一頭霧水:“夫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這跟我沒關係。”

“如果不是你,那這件事情怎麽會鬧得這麽大?銀行那邊連公告都發了,如今整個旁支的人都知道這批黃金的存在,一個個都上門搶著要分財產。”魏盈氣得渾身發抖。

田成回答:“這恐怕是有心人惡意為之,我這段時間行事一直很小心謹慎,也沒有去得罪銀行方麵的人,相反,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我們,很有可能他們就是故意的,夫人難道沒察覺到嗎?以往的他們可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

“是啊,我也很奇怪為什麽一直在刁難我,看來真的是有人在背地裏動了手腳,江玨果然知道了這件事,除了他,恐怕沒人會做這種事了,難怪他最近這麽安靜,我還以為他已經打算放過了我們,沒有想到江玨竟然在這裏等著。”

魏盈渾身冷得刺骨,一種無形的寒意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知道,若是江玨出手,這件事情就麻煩了。

如今的江玨權勢有多大,她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想要捏死他們一家人,其實輕而易舉。

“不行,不能夠這麽坐以待斃,必須快點處理好這件事。”魏盈凝著臉,下定了決心,她對田成命令道:“你立刻購買最近的機票,我要帶著江啟一起去把黃金取出來,放在銀行越久我越不踏實。”

“可是老爺的身體狀況並不好,長途奔波會讓他病情加重,他現在不適合出遠門。”田成很擔憂。

魏盈說:“管不了這麽多了,他隻要別在提取完黃金之前死掉就行了。”

她也懶得管江啟的死活,隻要保證江啟能夠撐到把黃金取出來,之後他要死就隨便他,死了還更好,沒有人跟她分財產。

魏盈其實早就把一切給盤算好了,江啟若是真的有個好歹那就讓他去死吧,這麽多錢她一個人攥在手裏剛剛好,隻不過這件事情被捅出去,確實讓她始料未及。

“如今想想恐怕這一切都是江玨的手筆,他故意將黃金的事情散播出去,讓家族內的其他人都知曉有這件事,如今所有人都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若是想要自己拿下這批黃金恐怕不太可能了。”

魏盈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咬牙切齒。

田成說:“夫人打算怎麽辦?”

“能瞞一時瞞一時吧,反正現在也沒能把黃金取出來,當務之急應該是先安撫好家族內的其他人,不要讓他們鬧得太難看。”魏盈一本正經地說。

田成點頭:“我明白了。”

魏盈說:“你先按照我說的去辦,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銀行還要找什麽說辭來推脫。”

田成離開。

次日一早,魏盈就帶著江啟乘坐飛機出了國,前往他們存下金條的銀行打算提取黃金,本以為這次夫妻倆都到了,銀行

方麵就無法拒絕他們的申請,可對方看到江啟的時候愣了好久好久,最後以人臉不符不能判定江啟就是江啟為由拒絕了。

魏盈聽到這個理由時當場就炸了毛!

她認為銀行是在故意找茬。

但銀行這邊卻表示很委屈,因為江啟確實跟錄入係統的江啟對不上,現在的江啟已經毀了容,臉皮都缺了一大塊,係統根本無法識別出來,銀行方麵也確實無法肯定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病入膏肓的人就是江啟,所以要求魏盈提供證明江啟是江啟的證明。

魏盈無語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一把年紀了,活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麽無理的要求。

因為這件事,魏盈還氣得報了警,但到最後事情也沒能解決。

她跟銀行的人周旋了快一個星期也沒成功,後來還是因為江啟病得太嚴重了不得不送往醫院,魏盈才硬著頭皮把江啟送去醫院治療。

之後她就按照銀行提出的條件去辦理各種證件,比如采取指紋比對之類的,仔細一看,江啟指紋都沒了,腿都少了一隻,這指紋根本就沒法采取!

魏盈因為這事氣得一整晚睡不著。

在醫院的時候她直接是大發雷霆:“太可惡了,這一切都是江玨算計好的吧!”

“江啟,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就算是你親自來了,銀行這邊也不肯我們把黃金取出來,這件事應該怎麽辦?”

魏盈急得團團轉,氣不打一處來的她看著江啟,想讓江啟來想想辦法。

可江啟現在自己的小命都未必保得住,還能有什麽想法?

“咳、咳咳、你跟我說這些我也沒有辦法,我甚至什麽都做不了,這件事還是得自己來想辦法,還是需要你去對付江玨,一定還有別的法子的,銀行也不可能蠻不講理到私吞了我們的黃金吧?”江啟臉色相當難看,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這麽一番整話。

魏盈說:“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銀行根本就不買我的賬,我能做什麽?我現在可不是什麽都做不了?如今他們提出的要求,你是一樣也達不到,這些黃金怎麽才能取出來!”

“一定是銀行故意的,你去起訴他們。”江啟給魏盈想辦法。

魏盈因為這件事情鬱鬱寡歡,其實事情根本就沒有江啟說的那麽簡單,起訴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江啟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魏盈也是擔心江啟忽然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呼呼了,到時候她該怎麽辦?

這些黃金該不會就取不出來了吧?

魏盈想到很有這個可能,心裏頭的不安立刻湧現出來,她的臉色相當難看,但看江啟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整個人的狀態比她的模樣看起來更加恐怖,魏盈也不好再江啟麵前說什麽,匆匆忙忙走了。

之後她找了國際律師,準備起訴銀行,對方的底氣倒是足得很,一副要硬鋼到底的架勢,反正就是不肯讓魏盈就這麽把黃金取走,最後魏盈為了這件事情折騰得夜夜睡不著。

而江家旁支這邊的人其實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懷疑魏盈跟銀行勾結,故意整出這麽一遭,目的就是裝出一副魏盈取不出錢的假象,背地裏則是自己偷偷摸摸把黃金藏起來,肯定是這樣的!

家族群裏麵已經炸開了鍋。

以江洲為首,他們一群人質問魏盈:“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沒有任何消息?夫人和老爺都親自去銀行了,難道銀行還不答應你們把黃金

取出來嗎?究竟是銀行在故意刁難你們,還是這一切都是你們裝的?”

“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麽離譜的事情,夫人就沒有什麽好解釋的嗎?”

“是啊,夫人怎麽不說話了?是心虛了嗎?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心虛了,否則怎麽會這麽久了也不吭聲?”

“都是一家人,這樣防備著彼此就不太好了,夫人若是想要一個人獨吞就直說吧,整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幹什麽?你以為我們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若是夫人不想把錢分給我們,大可以明說,我們可以少拿一點。”

他們開始選擇妥協,但心中仍然是懷疑這一切都是魏盈的陰謀。

魏盈是氣得不行,她特別無語,心想這群人心裏究竟都裝著什麽?

事情已經明擺著了,就是銀行方麵不肯讓他們把黃金取出來,這群人倒是好,竟然認為這一切都是魏盈在自導自演。

雖然魏盈的確想過要獨吞,可那也得把黃金取出來之後才能獨吞吧?

現在的她是氣得想要把江玨給生吞活剝了,隻有這樣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再回頭看看家族群裏那一群傻X,魏盈更生氣了。

“這群傻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利用了嗎?江玨就是故意挑起家族內鬥,這麽明顯他們竟然都看不出來?”

“他們腦子裏都裝著什麽?一群飯桶!”

“這麽明顯的圈套,一個個都看不出來嗎?這群人真的是……”

魏盈越看越氣,最後直接把群給屏蔽了,也不管他們繼續在群裏說什麽廢話了,魏盈都不理會,繼續想辦法跟銀行較勁。

這件事情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後來江啟病得太嚴重了,魏盈隻能將他送回國內的醫院,讓私人專家為江啟看病。

江啟取不到黃金也非常憤怒,一邊配合醫生的治療一邊找律師打官司。

律師倒是很積極的幫忙處理,但是江啟由於毀容了,加上手腳都有燙傷,指紋也都沒有了,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哪怕是起訴,也十分困難,銀行那邊有的是借口拒絕他。

江啟又氣又恨,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江玨害的。

“可惡,如果不是江玨,我怎麽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他害我差點沒了半條命,我又怎麽可能連存在銀行的黃金都取不出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江玨害的!”

“這個畜生,把我害得好慘,他怎麽不去死啊,我詛咒他出門被車撞死。”

江啟氣得隻能一個人罵罵咧咧,就是做夢都想著把江玨大卸八塊。

不過這些他也隻能想一想,其實江啟自己心裏就很清楚,他根本無法傷害江玨,更無法讓他付出代價,反之,江玨可以輕而易舉捏死他們一家。

這樣的現實,讓江啟的心裏很不好受,他惱火的不行,可偏偏又沒有辦法,最後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找江風去處理這件事情最好。

江風雖然沒有了當初那麽體麵的工作,但人脈還是有的,最起碼洛家那樣的大家族還願意幫江風的忙。

魏盈本來也不想瞞著江風的,但想想這麽多黃金若是一直被扣在銀行拿不出來,她算計再多也沒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把黃金取出來。

所以兩人就專門約見了江風,準備好好談一談這件事。

魏盈知道江風其實不想參與進來,所以跟江風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批黃金是我們多年前在銀行存下來的,這筆錢關係著整個家族的未來,關乎著所有人的將來,如今銀行不願意讓我們把黃金取

走肯定是動了私吞的念頭,江風,你既然還有些人脈不如幫幫大家,反正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麽大一批黃金被人私吞了吧?”

魏盈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江風卻問:“我從未聽說過你們存下這麽多黃金,我很想知道,這些黃金哪來的?”

“自然是多年以前我們陸續購入的,你那時候年紀還小,不知道也很正常。”魏盈解釋。

江風卻是半信半疑:“我怎麽覺得你說的都是假話,家族做的是醫藥行業,夫人也根本沒有囤黃金的愛好,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些黃金應該是從本家的人手中拿到的吧?我記得本家以前有金礦,我猜測的沒錯吧?”

他這一句話直接就把魏盈的心思給揭穿了。

魏盈想要否認。

江風:“我希望你們能夠實話實說,如果你們打算瞞著我,或者是藏著別的心思,被我發現的話我非但不會幫助你們,還會背地裏捅你們一刀。”

“你這話說得實在太不近人情了,都是一家人,怎麽能夠這麽冷血,難道你要看著這麽大一批黃金就這麽被外人私吞掉嗎?那可是能讓整個家族翻身的重要資本。”魏盈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她打心底希望江風能夠聽自己的話,幫她的忙,至少先把黃金給弄回來。

但是江風可沒有這麽傻,他知道魏盈一直在算計自己,直接說道:“這些黃金如果都是從本家手裏搶來的,江玨一定會把這些黃金全部拿回去,你現在來找我也沒用。”

魏盈生氣了:“你這個意思就是不想幫忙了。”

“對,我的確沒有必要幫忙,因為這確實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想過要分走那一批黃金,因為我很清楚其實我分不走,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能真誠一點?

夫人,你的心裏應該很清楚,你其實早就已經被江玨給盯上了,現在遇到的所有麻煩和困難,其實都是因為江玨罷了,如果江玨願意讓你把黃金取走,你其實根本就不用跑這麽多趟。

如果江玨不願意,你就是拖著江啟的屍體去銀行,他們也同樣會以各種理由拒絕你。”

江風是個明白人,也不想把話說得那麽難聽,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魏盈如果稍微有點腦子就應該清楚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討好江玨,讓江玨開心,隻要江玨開心了,就不會想著找她的麻煩,隻要江玨開心了,她才有可能有一條活路。

隻不過這些魏盈竟然都不知道。

江風覺得她非常可笑,還想要說些什麽的,可是仔細想了想,他又忍住了。

魏盈因為這件事著急得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著。

江啟也因為這事氣得在重症室裏哀嚎。

夫妻兩沒有一個舒心的。

更讓他們煩躁的還是家族裏的其他人,一個個三天兩頭跑出來跳腳,一口一個要分走財產,非要魏盈給一個說法,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是不是讓驢給踢了,明明都可以查到消息,都知道是銀行不願意讓魏盈把黃金取出來,可他們就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魏盈的圈套。

一個個沒錢了就堵在魏盈家門口,找她要錢。

魏盈因為這件事,愁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接連好幾天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最後田成回了消息,告訴她銀行那邊已經徹底將他們的賬戶給凍結了,而且凍結的時長竟然是整整三年之久,這個消息對魏盈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銀行竟然會這麽過分,她氣都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