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學

幾個人坐上破金杯,車子在發動了第三次引擎之後終於啟動了。這引起了眾人的一片歡呼,美女挑著眉毛,知道這幫小子在嘲笑她,冷笑一聲,猛踩離合器,隨後金杯猶如一匹脫韁的“破”馬,直接衝了出去,眾人還沒合上的嘴再一次張大,這次不是嘲笑而是驚呼。接著金杯變身為路虎。

這樣的變態狀態,車子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駛入了南京市區,接著停在了南京大學邊上一棟不起眼的房子邊,火辣美女跳下車,拉開車門。周玦哆嗦著兩條腿跟著她下車,大家的臉色都像是蒙了一層灰,本來就精疲力竭的精神被這美女車技折磨的瀕臨崩潰。胖三捂著嘴幹嘔了好幾次。陳昊捏著雙手艱難地走下車,雖然他硬是保持著酷哥的形象。

此時從樓裏走出了一個壯漢,亞洲人能夠長成歐洲人的體格和非洲人的霸氣實屬難得,這樣的壯漢居然還帶著一副反差非常之大的金絲框眼鏡,光看個腦袋是儒雅的,光看身體是健壯的,合在一起看是怪異的。

在這樣的金剛壯漢身邊還有一個老頭,他的頭發有些微禿,銀白的頭發顯得臉色非常的黝黑,穿著一身咖啡色的老式夾克衫,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常年往返研究所和古跡的研究者。他一看到陳昊眾人,便馬上迎了上去,拉住陳昊的手說:“你個小子總算知道來看看我,怎麽了?偷偷和李放說有什麽用?哎,你說你不和我學金石學沒關係,怎麽現在連搭理我這老頭子都嫌棄了?”

陳昊嗬嗬地幹笑,說:“我這不是覺得學術上更加適合民俗學的研究,再說您不是已經有李放和郭梅兩個得意門生了麽。”

老教授擺了擺手說:“哎,他們兩個還需要更多的實踐和理論的累積,金石學需要掌握的知識不但要全麵廣泛,還必須要有深度。這點就很難啊……”

陳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美女拿出了手機,隻有四眼金剛還非常認真地聽著老頭的嘮叨,老頭見沒人搭茬,咳嗽了下調解情緒說:“得了,不談這些,還是說說你要李放幫你準備這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你知道找到古墓第一時間就是應該要報告當地的□□門,你擅自去挖掘就是盜墓,那可犯法的。”

陳昊說:“不,我們沒有找到挖掘,甚至無法確定是否有那樣的地方存在。所以我們想要請老師你替我們看看,但是介於某種原因我無法讓你們參與。因為這件事……和茹蘭有關係。”

老教授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壓低聲音說:“你得到茹蘭的消息了?她……”

陳昊說:“還沒確定,但是有線索了,所以希望老師您能幫忙。”

周玦聽到此言眼中閃了一絲光,但是馬上就回複了正常。他慶幸沒有人發現他的神色。他看了看別人,發現其實大家都無意揭破陳昊的謊言。

老教授的眼神暗淡下去,他喃喃道:“哎,她是一個人才,阿昊啊,這事雖然不該由我老頭子說,但是茹蘭這事太怪了,你幹不了,還是找警察吧,實在不行我出麵替你去說說,再做最後的努力,也許茹蘭還有希望。”

陳昊本來因為確認茹蘭死亡而讓他非常痛苦,老教授這些話雖然出於善意,但是提及陳茹蘭,陳昊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他低頭不語不想在這事上做解釋。

老教授見陳昊不再出聲,也知道自己可能提起了他的傷心事:“這事先放下,我看你們先稍微休息一下,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結束自後晚上我在金陵飯店訂一桌。算盡我地主之誼。然後你在和我好好的說,要我怎麽幫。”

說完,四眼金剛就扶著老頭鑽進了破金杯,他也坐進駕駛座發動汽車就開走了。

火爆美女見老頭終於走了,這才放下手機笑著說:“哎,你看李放那委屈的樣子肯定被老頭給罵慘了,好了我先去給你們準備房間,和我來吧。”

於是眾人提著行李跟著美女來到大學邊上的一個小賓館,這裏一般性都是給來校參觀或者學習的學者住的,服務員利索地登記完畢之後,這錢自然就不用陳昊他們掏了。

於是陳昊和周玦一間房,胖三理所當然找瘦猴,於是兩個最詭異的人物被硬塞在一起。但是沒想到老九居然表示如果沒有辦法和其他人合住,他就單獨住一間,總之比起當初周玦幾人提防他這個活死人的時候還要排斥葉煒,葉煒隻是對此冷笑一聲便自顧自地走進客房整理行李。

瘦猴見葉煒離開之後,問老九說:“為什麽你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

老九皺眉說:“他的身上有一股很陰冷的氣息。”

瘦猴點頭道:“這倒是,這個人給人一種非常陰森的感覺。”

老九眉頭皺得更深:“但那隻貓的氣息更加陰了。”

瘦猴不解地看著老九,老九說:“我也不清楚,隻是他的參與太可疑了,為什麽他會有那塊泥板。他和陳昊有什麽關係?”

瘦猴說:“不太清楚,不過你其實是不相信陳昊吧?”

老九看著瘦猴的眼睛說:“我爺爺遺書裏的東西雖然沒法和乞兒相比,但是他說到最關鍵的一件事就是,他們在最後的關頭被人背叛了。我和周玦不一樣,不相信任何人。更加是那兩個人的後代,誰知道他們中的一個會不會有鬼。”

瘦猴問:“那麽誰背叛了你爺爺?”

老九搖頭道:“不知道,我爺爺沒有說明到底是誰,好像他很懼怕說出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也許是一個鬼。總之爺爺說他們出了那個避難的墳之後就有人不是人了。但是卻沒有說到底是誰,我想這本書的力量殘留至今,那個人或者說那個東西肯定還在。你懂了麽?”

瘦猴聽到這句話,連發絲都透著寒氣。他咬著牙:“你又是怎麽弄到那固魂珀的?”

老九下意識第摸了口袋,馬上放下手,他呆呆地站在那裏說:“我爺爺活著回來之後,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想起固魂珀,他知道這個東西至關重要,而他卻一直都感覺有東西盯著他,於是他最後選擇把那個東西又放回在當年他們避難時的那個墳墓。我按照爺爺的筆記,去的是那裏。”

瘦猴說:“那是是什麽墳墓?”

老九說:“不知道,但是應該是一個古代貴族的墳墓,我不是研究這方麵的。”

瘦猴說:“這得交給陳昊研究,咱們都是外行。”

老九沒有答話,瘦猴意識到老九的心思,說:“你看,說不定在□□也能夠找到有價值的東西,我不是周玦,不會說話。但我覺得你沒得選擇。”

老九看著瘦猴,瘦猴堅定地看著他,他隻是在陳述事實。並且從瘦猴的眼中,老九依然看到或多或少的忌諱,老九知道這沒辦法,畢竟他應該是一個死人。

最後,老九一個人住在賓館最裏麵的那間房間。等安排妥當之後他收到陳昊的群發短信息:晚飯後,看書。

老九手裏握著固魂珀,最後他像是做了最後的決定一般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周圍開始彌漫起濃烈的血氣,在蒼白的牆壁上倒影出許多的人影,搖晃著,扭曲著。最後化作一團黑氣。像要把老九給抱住似的,那種氣息老九每天晚上都會感受,就像在感受一個儀式。腐敗的血氣充斥著他的身體,他感覺他渾身都散發著這股臭氣。但是卻有聞不出,就像一個吸毒的人會感覺渾身被螞蟻啃噬,但是身上卻沒有蟲子,這一切都是他大腦的反應,在他的大腦深處充斥著這股血氣。突然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周玦看著老九說:“老九……”

老九猛地抬頭,慌張地把固魂珀放入口袋說:“什麽事?”

周玦卻沒有動,他戒備地凝視著那麵牆壁,老九在身後重複了一遍:“什麽事?

周玦回過神來說:“去吃晚飯了。”

老九站了起來向他走過去,周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但是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伸手拍了拍老九的肩膀:“走吧,大家都等著呢。”

周玦關上發房門,出乎老九意料的是,周玦沒有追問他。他知道這是周玦釋出的善意,無論是真心還是有意為之,這都符合周玦的作風。老九苦澀地微微一笑跟著他走出賓館。

到了金陵飯店,沒有想到老教授已經入座,四眼金剛在邊上,美女妖嬈的跑過去叫服務員點菜。周玦的不二定律又一次被打破了,在他印象中教授都是含蓄的,儒雅的,都是埋首耕耘的學者,但是這老頭的作風完全類似與一個土了掉渣的鄉鎮承包商。

馬老頭子拉著陳昊的手讓他挨邊坐,陳昊快速地在周玦耳邊問道:“你酒量好麽?”

周玦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陳昊拉著一起坐在了馬老頭子的邊上。接著大家挨個的坐。

老頭開口道:“孩子們,你們是陳昊的學生,論輩分你們是我的徒孫啊,好,好,你們中如果有誰對金石學有興趣,可以來找我。這門學問需要後繼有人啊!”

大家縮著肩膀盯著老頭侃侃而談,終於在冷菜都上完之後,服務小姐認真地替我們打開啤酒,馬老頭子終於不再像傳銷犯似地遊說眾人,而是不滿地對著服務小姐說:“啤酒?那不是漱口水麽,上白的。”

周玦臉色一白,恐慌地看著陳昊,陳昊狡黠地微微一笑,此時壯漢開口道:“老師,陳昊晚上還要找您研究問題,您看……”

馬老頭子不舍地盯著那雙溝大曲四個字看了半天之後說:“來黃的吧,小姐開五瓶金色年華。嗯,有要事,先悠著點,這漱口水給我撤了。這怎麽能喝的下去。”

聽到此言,胖三剛喝到一半的茶直接噴了出來,不過馬老頭子沒看到,他趕緊插著嘴給坐在馬老頭子邊上的周玦遞了一個眼神。

而周玦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他酒量也就隻停留在啤酒階段,現在直接跳入黃酒。那真的有可能直接喝趴下。

馬老頭子仿佛已經進入了最佳狀態,他摸了把嘴先給自己的滿上,一飲而盡後,清了清嗓子來了句:“我幹杯,諸位隨意,但是陳昊必須要喝的。”

陳昊倒是豪邁,舉起就被就要一口悶,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麽來,對馬老頭子說:“馬老師,我突然想給你看一個銘文,這個文字我從來沒接觸過,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馬老爺子感興趣地哦了一聲,隨後陳昊遞上一張A4紙,他說:“就是這幾個字。”

馬老爺子放下酒杯,陳昊馬上便把就杯子給推開。周玦此時瞪著大眼看著陳昊的表現,才明白什麽叫做渾然天成的狡猾,老頭子馬上被這幾個字吸引了過去。周玦看了一眼,發現陳昊並沒有把所有的泥板中的內容給寫出來,有些地方是斷裂的。所以周玦估計其餘的字他都或多或少從陳茹蘭和自己日常積累的知識中得出了結論,而這些使他無法確定的,他需要一個權威幫他確認,又不能把所有的東西給他,更不能把原件拿出來。但是周玦沒想到他居然用那麽重要的東西當擋酒的借口,這也不得不說這老頭子酒勁猛於虎。

馬老頭子也不自覺地推開酒杯,他表情肅穆地說:“這東西……你那裏弄到的?”

陳昊麵不改色地說:“一個老人的手裏,原件已經不在了,人也死了。就留下這個東西,是一個文物販子想要做仿品來套我話的,我自然不會給他,也就沒有聯係了。但是對這幾個字非常好奇,才想要請教老師。”

周玦驚奇地看著陳昊編謊話,他覺得這個借口非常的完美了。但是馬老頭子卻說:“不要騙我了,這幾個字茹蘭給我看過,我至今也隻能解讀出一個字來。”說完他指著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鉤子的字說:“這些字無法真正準確的翻譯成現代語言,因為古代的意義和現代的已經差別太多了,按照我的經驗,我隻能說它大概讀螿,是一種蟲子。古代認為寒螿可以吸收陰氣,一種黑色的小蟲子。在古代有一段時間它被代為蟬的別稱,但實際上它是一種鬼蟲,它隱藏在曆史文獻中若隱若現,但是隻要這個字一出現就馬上會有災難,而接著就會把它給隱藏起來,直到下一次的出現。簡直就像是一個幽靈。”

眾人聽到這一說法,各個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倒是陳昊一直很安靜地聽著,此時周玦才明白陳昊在套馬老頭子的話,他根本不在乎謊言是否會被揭穿,他要得隻是確認。

馬老頭子把紙張放在邊上說:“因為茹蘭的失蹤,我也便開始對這個字集中歸類,隻要出現過這種字的年代我變都會標類,在我已知的文獻記載內,發現這個字最早出現在楚漢之時,也就是秦朝末期,而最活躍的時期是東漢末年,黃巾起義的時候。接下去便無法看見,但是卻不能說沒有出現,隻能說被極端的隱藏了。而能做到這一點的……”

陳昊捂著下巴說:“隻有中央集權,也就是皇帝把這個字掩藏了。”

馬老頭子敲了下桌子說:“沒錯,所以這個字其實隻有皇帝才能壟斷的,於是我們至少可以斷定這個東西源自於秦末,盛於東漢,自晉代後沒落。但是這隻是一個狹義的斷定,就是這個字被運用的時間,而它之前延伸的意義會更加長。”

馬老爺子合上A4紙退給陳昊說:“小陳,你老實告訴我,你和茹蘭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當年茹蘭死活不肯告訴我,最後一聲不吭就走了,現在你也是這樣。到底是什麽把你們姐弟和這些危險聯係起來?你可別走茹蘭的老路啊,實在不行就放棄吧。沒什麽東西比自己的命重要啊。”

陳昊說:“您放心我不會冒險的,我隻是對姐姐留下來的東西感到好奇而已。能請您再多說一些關於螿的事情麽?”

馬老爺子見陳昊如此決絕,和當年的陳茹蘭一模一樣,即使心急也沒有辦法,也隻能繼續說道:“螿單單作為一個蟲子其實意義不大,最多就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秋蟬,但是螿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在過去有一個族人,或者用現在的話來說稱之為組織更加確切,那就是螿族。那就是非常的……危險了。”

陳昊聽到這裏才發現馬老爺子終於說到了關鍵,他問道:“方士?”

馬老爺子說:“沒錯,據傳說是一群被秦始皇逼著煉丹的方士,但是天下哪有什麽長生不死藥,但是他們必須要做出起死還生的假象,即使……隻有短暫的幾秒鍾。至少要讓皇帝親眼看到已經死去的東西又活了……於是螿族一開始的那些方士便研究死而複生之法,現在很多的詐屍和降頭術也都是從那個時期開始延續的。”

老九突然摔下筷子站了起來,馬老爺子看著他,他臉色蒼白之極,他勉強地扯著笑容說:“我去次廁所。”

周玦看著老九,瘦猴站起來想要去看看他,但是卻被葉煒攔住,他低聲對瘦猴說:“聽,接下去的才是重點。”

瘦猴坐回了位置,馬老爺子無辜地看著陳昊,陳昊示意可能是喝多了:“馬老師,於是這些方士和螿族有什麽關係?”

馬老爺子拿起筷子若有所思地說:“有啊,那些方士中有一些是苗疆過來的,他們精通蠱術,他們需要有足夠的‘奇跡’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於是這些方士找到了一種蟲子,可以讓死物在短時間內複活。按照現在的科學解釋,也許就是極端的激活細胞再生。但是時間非常的短,最多隻能持續一個時辰。”

胖三插話道:“這不是和老謀子那個古今大戰秦俑情的劇情很相似麽,把死掉的東西掉包,皇帝智商普遍不高,還真的就認為這是長生不老藥。”

馬老爺子笑著搖頭道:“怎麽可能掉包,那是欺君之罪,要知道在秦始皇的那個事情,隻要被發現一次,那麽他們的族人就會被全滅,所以在秦始皇麵前隱瞞這種遲早要穿幫的伎倆,沒有意義,我看,秦始皇是知道的。但是他認為這隻是半成品,至少沒有失敗。”

陳昊說:“所以秦始皇便讓這一批方士繼續研究,而這些方士所使用的方式就是利用那些蟲子?而這就是螿族的原型?”

馬老爺子笑著說:“沒錯,螿族也就是在那個時期才登上曆史舞台,但是他們隻在角落裏,陰暗地研究著這種類似僵屍複活的行為。而關鍵在於,在整個螿族的變遷過程中有過許多次浩劫和變更。再最後一次浩劫之中,僅存下來的螿族人被誅殺殆盡。而能把這些神秘得幾乎鬼魅般的方士剿滅,也隻有一種人可以辦到。”

陳昊說:“依然是最高統治者。皇帝。”

馬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陳昊的眼睛中卻閃著讓人發寒的冰冷,沉默了很久之後,他才呼出一口氣說:“謝謝老師,接下去就交給我們處理吧,還請你把裝備借我。算是看在茹蘭的情麵上。”

馬老爺子歎著氣說:“哎,我能說什麽,這些東西其實也不是我的,如果我出麵借你裝備,那麽必定要和學校聯係,那個時候你自私的行動一定會受到關注,這些東西是茹蘭留給你的。當年她以性命相逼,非要我替你們保存這套裝備,你說怎麽有那麽倔的丫頭呢?算了,但是我還是再多說一次,這個肯定不簡單,如果不行就撤,千萬不要冒險啊。”

陳昊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他點著頭說:“我知道。”

郭梅覺得氣氛太過壓抑,她笑著說:“先吃飯吧,吃完就早點休息,大家都累了。”

馬老頭子也許因為陳茹蘭的關係,沒有先前的興高采烈,他隻是默默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樣的飯局非常的不快,不過周玦眾人並不在乎這些,周玦努力地催促著自己消化著陳昊與馬老頭子的對話,從中得到一些有利的推理,他隱約地覺得這個螿族可能就是一係列的源頭,但是正像馬老爺子所說的,螿族在整個變遷中變更太多,一開始隻是為了製造僵屍而聚集的方士,經過幾千幾百年是否還是以此為初衷?如果隻是因為這樣,那麽他們又為什麽會遭滅頂之災?而他們滅亡的時間推測看來,應該是南朝那時期的事情,那個時候五胡亂華,南朝各個勢力軍閥互相更替,但是那種組織是任何一個皇帝都想要保留下來的長身不老術研究者。他們為什麽最後反而會被最大的靠山給滅了呢?皇帝在裏麵起到了什麽左右,而那個墳墓的墓主人又是什麽樣的角色?

而最主要的是,這一切又和小說中那六十多年前的事情又有什麽關係?

周玦端起酒杯,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思考,突然他的酒杯被碰了一下,他抬頭看著陳昊,陳昊拿起酒杯在他麵前晃了一下,隨後喝了一口,周玦這才意識到陳昊是在敬他酒,他拿起酒杯也示意地喝了一口,他才發現其實這是他第一次陳昊喝酒。其實嚴格來說他和陳昊的接觸並不深,如果不是因為七人環這本書,或許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躲開這個臭流氓,但是現在周玦忽然發現,他對陳昊的戒心已經放下了很多,至少他不太會去考慮陳昊所說的話是否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而這一點就連周玦自己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也許信任這種東西,是建立在感情的聯係之中。隻是也許連陳昊都不知道周玦這種內心微妙的轉變,他的保留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對自己的不信任,對人與人之間那所謂的感情不信任。

這頓飯在這樣複雜的氣氛下結束了,馬老頭子甚至喝著喝著眼淚也流了出來,他說他沒攔住茹蘭,有沒幫上什麽忙。他其實可以幫的,但是他怕事。他知道這有危險又違反紀律,而現在他依然沒法幫上忙。

說道最後老頭語無倫次,就連一些不該說的學術□□也抖了出來。說真的聽的胖三一愣一愣的,連周玦都覺得文人之間的相處原來那麽複雜。

之後四眼金剛送已經爛醉的馬老頭子回家,郭梅留下來結賬收□□。而陳昊幾個人便起身回賓館,他們需要繼續匯總,並且決定接下去的路到底怎麽走。

但是郭梅突然攔住了幾人,因為飯是人家請的,賓館時人家定的,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實在不好意思拍拍屁股就走人。

郭梅說:“這事真的不能捎我一個?”

陳昊第一次以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這事真的不是什麽能“不能再帶一個”的問題,如果你不想讓你茹蘭姐的心血白費,就不要管我們。謝謝你替我們打點的一切,但是我們真的不能讓你插手。”

郭梅嘟著嘴看著邊上,顯然用陳茹蘭壓還真的壓的住這辣妹。她終於說:“哎,好吧。”

說完陳昊眾人就離開了,胖三在邊上小聲對周玦說:“你說這丫頭真的會就那麽死心?”

周玦說:“不知道,但是的確不能張揚,而且說出去也沒人會信。我敢說那老頭子如果真的知道我們全部的事情,說不定他肯定會讓我們全部去做精神鑒定,他現在最多懷疑我們是冒險接觸什麽古墓之類的。如果告訴他是超自然?他估計還會再喝兩瓶二鍋頭‘醒醒酒’。”

胖三繼續說:“那麽他說的對我們有多大幫助?”

周玦搖著頭說:“不好說,他說的隻是其中的一個字,而且還是他後來的解釋,而這個字和我們的意義到底有多大都不好說。不過有一點我發現陳昊肯定是可以確定了。”

此時瘦猴和老九也湊了過來,周玦說:“這事估計和皇帝脫不了關係。所以說不得我們將接下去就搞大了。”

胖三聞出了話裏的味道,他興奮道:“難道接下去我們要秘探皇陵?”

周玦還沒開口,走在前頭的陳昊就開口道:“不是我打擊你們,你們要去那座皇陵?這裏基本上叫得上名字的貴胄陵寢都發掘了。你還指望讓你探秦陵?還密探皇陵呢。”

幾個人馬上閉嘴,但是陳昊卻話鋒一轉說:“但是我們估計得先去他們過去避難的那個墳墓。”

說完眾人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老九,老九被他們瞪得嚇了一跳,不過他卻冷冷地說:“沒用的,那個墳已經毀了。”

作者有話要說:前文提要:老九的出現和解答,終於讓大家知道原來七人環故事是真實發生的,並且老九和陳昊一樣,屬於林旭那一代七人的後代,林旭保留了這本書,乞兒則是擁有拓片,老九的爺爺馮祿喜則就是保留固魂珀,所以當老九帶著固魂珀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之後,七人的進度再一次的提前。而老九對葉煒的顧忌以及對陳昊的不信任,更加讓周玦三人內心不安……

嗯,對不起各位,這個禮拜手頭的事情太多了,又感冒……而且本來已經寫好的7000字給朋友看了。發現了一個較大的BUG,不得不砍掉5000字……於是,杯具一個月之後才發文,我表示非常的不好意思。希望大家能夠多提意見,嗬嗬,我一定會努力更新努力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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