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打抱不平
“輸了棋就受體罰,沒搞錯吧?雖然我是很欣賞這樣的作法,不過國青隊怎麽說也是國家號隊伍,這麽搞,不怕被人說是法西斯嗎?”溫老三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
“嗬,三哥,您說的對,不過不是有那麽一句,叫‘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嗎?他們倆個願意接受這個條件才和別人對賭,輸了挨罰,其他人能說什麽?”孫浩笑道。
“......,對賭,和誰?”溫老三一向嗜賭成性,一聽這裏有賭博的事,立時興趣大增。
“嗬,這個人你們都認識,而且,明天到了銀海集團產業基地後,你們還要住在同一座宿舍樓,還要在一起比賽,爭奪三星杯的參賽權呢。”孫浩答道。
幾個人聞言一時愣住,彼此大眼兒瞪起了小眼兒——既然要參加在銀海集團產業基地的三星杯參賽權,也就是說贏了溥家齊和段宜康的是一位業餘棋手,而這兩個人又都是國青隊的成員,換言之,那個人肯定也是在國青隊內,那麽既有著業餘棋手的身份,又待在國青隊內的人還能是誰呢?答案已呼之欲出。
“......,你是說他們倆個輸給了王仲明?”溫老三詫異的問道——王仲明隨國青隊訓練的事兒曹英已經告訴過他,而且由於曹英的努力,棋院在通知他們來北京參加三星杯選拔賽時也特別說明比賽中隻要能贏王仲明或總分排在第一,便可以也隨國青隊訓練。故此,猜到那個人是誰並不困難。
“確切的說。是溥家齊輸給了王仲明,段宜康是陪綁。”孫浩答道。
“......,到底怎麽回事兒,能說清楚一些嗎?”武亦東聽得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他雖然也從曹英那裏得知王仲明在隨國青隊訓練,不過終究是人在上海,對棋院裏發生的事兒並不清楚,聽到自已現而今正要對付的人竟然贏了溥家齊。由不得他不感到震驚。
於是孫浩把王仲明進入中青隊後與國青隊的隊員們產生衝突,先是魏國清挑戰落敗,麵臨被趕出國青隊的危險,而為了幫自已的兄弟,溥家齊挺身而出再次向王仲明發起挑戰,結果又一次無功而返,不僅沒幫到魏國清。自已反而挨罰受罪,連帶著還捎上了一個段宜康。
孫浩是記者,文采口才本就很好,加上所談的事情又為眾人所關心,這個話題一展開,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活靈活現,讓聽的人有如臨其境之感,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下來,生怕打斷了講述,錯過了關鍵之處。
足足講了十多分鍾。孫浩這才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講了一遍,其中即有他親眼親耳看到聽到的內容。也有他聽別人的轉述了解的事情,當然,也少不了摻雜一些他個人的理解和分析。
聽完了孫浩的講述,包間裏一時沉寂無聲——沒有人會認為能夠進入國青隊,而且能夠成為正式成員的人沒有實力,更何況魏國清和溥家齊都是排名在積分榜前二十名的棋手,即便王仲明運氣好,剛好碰到對手發揮欠佳,又或者象曹雄對金鈺瑩那樣一時大意,犯下不可原諒的低級錯誤,但一個這樣,兩個還是這樣嗎?
“......但即使是這樣,你也用不著這麽晚還離開棋院吧?”曹英見氣氛有點兒沉悶,他笑著問道,想把話題轉開。
“嗬,曹哥,您有所不知,中午看他們倆受罰的時候,我從國少隊主教練蔡其昌那裏聽到一個消息,說是今天下午的訓練桌上,國青隊內將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宣布,所以我就去聽堂了,結果您猜我聽到了什麽消息?”孫浩笑著問道。
“什麽?”曹英問道。
“嘿嘿,簡單的說,就是魏國清被調出國青隊,去國少隊當陪練,給那些小孩子當對手。”孫浩答道。
“什麽?!棋院還真的把魏國清調離國青隊了?!”曹雄驚訝叫道,他實在無法想像,象魏國清那樣優秀的年輕棋手僅僅是一時衝動與王仲明的一場賭戰,棋院竟然就痛下殺手,把人從國青隊趕出!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魏國清在國青隊三四年間沒少為國青隊立下功勞,排名十五位的成績絕不是混日子能混得到的,但就是這樣的勞苦功高的功臣,棋院處理起來竟然不講一點情麵,說開除就開除,說下放就下放,實在是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是呀,處罰也太重了些吧?讓一個正值上升期的優秀棋手去國少隊當孩子王,這豈止是大材小用,簡直是‘毀’人不倦呀。如果是我,搞不好幹脆撂挑子不幹,直接回地方去,靠自已的本事打天下。”武亦東也是感同身受,他當年就是因為身體有病,錯過了長棋最關鍵那幾年的時間,所以才不得不隻能在業餘棋界發展,這即是他的驕傲,更是他的遺憾,不過那時他是生病,棋院出於安全方麵的考慮讓其退出國少隊雖然冷酷了些,但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終究圍棋比賽激烈複雜,轉換得失,輸贏勝敗,前一刻可能曙光在即,下一刻可能就掉落萬丈深淵,對精神,對心理的刺激比其他的競技類項目也毫不遜色,他的心髒有病,比賽中萬一突然犯病,誰擔得起那樣的責任。但魏國清不同,人家隻不過是年輕氣盛一時想不開才向王仲明發出挑戰,說到底也是為了維護職業棋手的榮譽,國青隊的地位,方法雖然粗暴衝動了些,可出發點還是好的,一般來講批評教育,道歉反省也就差不多了,何至於給出調離國青隊這麽嚴重的處罰,如果因此使一位年輕的優秀棋手就此情緒低落,一蹶不振,這豈不是造孽嗎?
“是呀,魏國清什麽反應?他不會受不了真的撂挑子了吧?”溫老三也問道,他是一個火爆脾氣,吃軟不吃硬,服輸不服軟,在他看來,因為賭前有約,被調出國青隊倒也無話可講,但去國少隊當陪練,那根本就是**裸的羞辱,別人怎麽樣不清楚,但如果是他,肯定打死也不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