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迦羅遙看著他,從他眼神中看出他的內疚、擔憂和懊惱等種種情緒。
他心裏暖下,知道他還是愛著自己的,不由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腹部,想起幾前王禦醫對他的話。
“王爺,恕老夫直言。您的腿現在正到關鍵時候,數年的調養與驅毒,現在您腿部的經脈正在慢慢恢複。隻要堅持將最後副藥服用完,便可慢慢恢複行走的能力。但是若您想留下腹中的孩子,年內都不能服藥。藥效喪失,些年的努力就前功盡棄。”
迦羅遙道:“反正麽多年都等,再等等也無妨。待孩子出生後,本王再繼續治療。”
王禦醫歎息聲,道:“王爺,沒有那麽簡單。您年紀已大,本已錯過最佳恢複時機。而且您當年二次中毒,對經脈破壞很大。老夫些年給您配的藥不僅極為稀貴,而且療效隻有第次最好。再次使用,即使重新調整藥方,效果也不及原來三成。何況……”
他頓頓,看迦羅遙眼,低下頭慢慢道:“何況您身為暗雙,體質與雙兒和子不同,不僅孕子的負擔大,更會對您的身體和腿部經脈造成極大的壓力和損害。隻怕您生產之後,還需要很長時間來調養身體的虧損。也許不好,您的腿可能比現在還不如。”
迦羅遙下意識地按按自己的大腿,那裏些年來堅持不懈地鍛煉和按摩,勉強維持著緊實的彈性和肌肉,但若是年不治療……不知會萎縮成什麽樣子。
再也站不起來嗎?
迦羅遙有絲茫然。
雖然忍麽多年,等麽多年,熬麽多年。他已經習慣自身的殘缺,習慣把輪椅,但是內心深處,曾經自由奔跑的感覺仍然縈繞著他。離開拐杖,自如行走的渴望始終盤恒在他心底。
可是,放棄嗎?
他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腹部。
這裏有他的血脈。他與那個少年的血脈。
曾經因為自己的性向,他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有自己的子嗣。但是向對他過於苛刻和不公的命運卻如此不可思議,在他想也沒有想過的時候,終於垂青他次。
迦羅遙唇角動動,微微笑。
放棄,當然不可能。
他閉上眼,向後仰去,舒服地靠在輪椅上,輕輕地、甚至含著絲淺淺地喜悅,道:“王禦醫,從今日開始,幫本王安胎吧。”
王禦醫什麽話也沒,隻是低低應聲:“遵命。”
“遙?”
迦羅遙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略帶不安的少年,正色道:“在戰場上,受傷是不可避免,隻希望,以後能多想想和……關心的人,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白清瞳轉過身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其實那真的很害怕。聽見身後的刀風,但是根本不及回手,隻能本能地從地上滾過去。刀砍在身上的瞬間,以為脖子斷,當時眼前片漆黑。”
迦羅遙不由握緊他的手。
白清瞳認真地看著他,道:“那刻死亡離那麽近,可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心裏想著。想著不能樣倒下,不能再也見不到。怎麽能死在裏?
然後慢慢恢複視線,發現自己還沒死。那個北夷人又要撲上來,被子墨從背後捅死。摸著脖子後麵的血,從地上爬起來,心裏就想著,絕不會再有下次!”
他笑笑,然後很認真認真地望著迦羅遙,字字道:“遙,向發誓,絕不會再有下次!永遠不會輕忽自己的性命。因為還有。”
迦羅遙心中劇震,雙手輕顫。他覺得自己生也沒有聽過比此刻更感人的話。
他再也忍不住,緊緊將麵前的少年摟進懷裏。
白清瞳感覺他身體輕顫,沒想到他情緒會麽激動,時有些無措,隻好靜靜回抱著他。
過片刻,感覺迦羅遙終於漸漸鎮定下來,白清瞳怕他不好意思,搶先道:“次能呆多久?是不是還要回德安關?”
迦羅遙確實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羞赧,麵上有些微紅,頓頓道:“邊的事辦完,準備回京。次不著急,可以多留幾。”
白清瞳近些日子直在養傷,不清楚他在德安關那邊的情況。不過前陣知道他出動特種黑騎,想到他的手段,深信他定能解決邊關的危機,因此聽也不大吃驚。但心下還是佩服,短短兩個月就消除狼族與北夷的聯手,讓敬州輕鬆許多。而最重要的是他能留下幾,才是最大的驚喜。
“真是太好!”少年的雙眸中迸發出快樂的光芒,用力親迦羅遙口。
迦羅遙此次來敬州和上次樣,十分低調隱秘。他將白清瞳接到自己暫居的地方,軍裏都打好。
晚上白清瞳趴在**讓子墨幫他換藥,迦羅遙在旁看著。
換好藥,正好子荷進來,托盤裏端著兩碗藥。他先取過碗恭敬地遞給迦羅遙:“王爺,該喝藥。”然後又取過另外,遞給白清瞳,笑道:“是的。”
白清瞳皺著眉口喝,然後問迦羅遙道:“喝的什麽藥?”
迦羅遙頓頓,沒話,將藥碗遞回子荷,做個手勢。
子荷和子墨立即利索地收拾好東西退下。子墨還體貼地幫二人把門關好。
白清瞳看見子墨臨走前衝他擠擠眼,回瞪眼,接著自己傻笑起來。
屋內隻剩二人,白清瞳已經忘剛才的問題,笑咪咪地看著迦羅遙:“遙,晚,們休息吧。”
迦羅遙麵色微窘,轉動輪椅:“去睡旁邊的房間。”
“為什麽?”白清瞳爬起來拖住他,道:“們好不容易才可以聚幾,怎麽可以和分開。上來,們起睡。很想啊……”
最後句得又軟又輕,盯著迦羅遙,曖昧無限。
迦羅遙輕咳聲,道:“瞳,受傷需要好好休息。不想影響……”
“不在才會影響呢!”白清瞳不由分將他推到床邊,霸道地道:“和起睡!不許反對!”
迦羅遙無奈地看他眼,隻好默默寬衣解帶,中途忽然停下,道:“今晚什麽都不許做!不許不老實!”
白清瞳正緊盯著他鬆解的衣襟中露出的修長脖頸和隱隱欲現的鎖骨,聞言不由咽口口水,下意識地瞄眼自己的下半身。
迦羅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麵無表情地將上衣解開的盤扣又係回去,淡淡道:“還是去隔壁的房間好。”
“別!別!”白清瞳可憐兮兮地抱住他,把鼻涕把淚地道:“別麽殘忍嘛。也是情不自禁。保證今夜什麽都不做,真的!別走……”
迦羅遙自然明白人的需求,隻是見他受傷還麽不老實,不由氣惱。此時見白清瞳苦苦哀求,心下軟,暗道不行就像上次樣,用手幫他解決吧。於是不再堅持,寬衣與他同上床。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秋風纏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