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大一小來到了書房,秋水心正忙著整理一堆陳年帳冊,沒空理會他們。
「哇,娘,你在‘除舊布新’嗎?」若兒一臉新奇地叫道。
「嗯,你倒很會想啊。」七早八早就在想過年。
「哇,這是我小時候玩的玲瓏鼓耶!」若兒雙眼一亮,一蹦一跳的翻出陳年舊物。
小時候?!秋水心不以為然的輕哼。「你現在又多大了?」
「哇,還有這個木偶娃娃!」
「看吧,我就說是你亂丟,你還硬賴我。還敢給我哭鬧半天,死要我賠你一個新的。」她的書房幾乎要成了他若兒小公子的玩物房了!若兒一點也不介意母親差勁的口吻,開開心心地尋寶去了,秋水心也沒阻止他,逕自整理手邊的事務,嘴邊還不忘說點風涼話。「搜幹淨些,別再把些有的沒的往我這兒塞,到時再來找我哭訴,看我理不理你。」
穀映塵優閑地斜靠一旁,這對母子的相處模式讓他覺得有趣極了。
「喂、喂、喂,秋若塵,你的腳小心別……」
砰……
來不及了,在她出聲示警前,若兒一腳絆上地麵的雜物,跌了個七葷八素,才剛收拾好的東西,又被撞了一地。
「唉!」她捂住眼,不忍卒睹。
「還好吧?」穀映塵上前抱起他。
若兒扁扁嘴,看了看母親。
「少裝可憐相,早要你別莽莽撞撞的了!」嘴上是這麽說,但還是忍不住拉過他的手察看。「有沒有摔疼哪裏?」
若兒抿緊唇,很心虛地瞄了眼雜亂的地麵。
「知道懺悔就好。」歎了口氣,她很認命地動手收拾。
怕被打屁股,若兒跳下穀映塵的懷抱,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小鬼挺機靈的。
穀映塵輕搖了下頭,將視線由跑遠的小小身影拉回,隨意瞥了眼地麵,神色立即僵住。
「等等!」他扣住秋水心忙碌的手,死盯著地麵上掉出木盒的信件。「那是什麽?」
他不會認錯的,這信件的左下角,印有詭譎的鷹形圖案,那是專屬絕命門的標記,然而,這樣的信件怎會出現在秋水心的書房?
「那是我爹的遺物。」她望向他沈肅的表情。「怎麽了嗎?」
穀映塵不發一語,拾起信件,一封封地拆開來看。秋水心沒有阻止他,不知不覺中,她有了想與他分享一切的心情,對他早已不分你我,就算他想翻遍整個書房,她都不會有意見。
「我爹臨終前,曾經交代我將它一起燒了,可是當時我太傷心,再加上忙得心力交瘁,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我爹生前從不讓任何人窺探這個木盒,本來我是打算今年給我爹上墳時,一並燒給他的。」
一封又一封,他的神色愈見陰沈,拆完了信,他找出木盒中安放的帳冊,看完後,森冷的容顏如覆三尺冰霜,幽瞳迸出點點致命幽寒,似要凍結空氣。
「你知道……他為什麽到死,都惦記著要你毀掉它嗎?」短短幾字,冷得沒有溫度。
「什……什麽……」他的表情太可怕,她望之心驚,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拿去,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將所有的信件,連同帳冊用力往她身上扔去秋水心伸出微顫的手,忐忑不安地拾起,愈看……愈驚駭,到最後,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分明是在說……她心目中最敬愛的父親,居然曾經與江湖中以行事詭譎出了名的殺手組織「絕命門」勾結,以高價買下穀氏一門的命,而為的,隻是垂涎穀家那座蘊含無盡礦源的寶山……一封封的書信往來,全是抹不掉碟證,遺留下來的帳冊記載,更是明白指出,秋家今日的財富,有絕大部分,都是來自於此!怎麽會?她真的不敢相信,她的父親竟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想知道得更詳盡些嗎?那片山地,是穀氏曆代先人的祖墳,穀家祠堂也是起建於此,因而,以忠孝節義持家的穀氏夫婦才會說什麽也不肯賣出,卻沒想到,竟會因此而在一夕之間慘遭橫禍,上自穀氏夫婦,下至老幼仆傭,無一幸免!隻留下他們的一雙兒女,女兒,才六歲,她何其無辜!而他們的兒子,因為拜師學藝,長年離家,所以躲過了這場浩劫!」
「你……」她啞了聲,瞪大眼驚惶萬般地看著他。
「我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是嗎?」他重重喘了口氣,狂戾暴怒地逼視她。「因為我就是那個被害得家破人亡的穀氏遺孤!蒼天有眼,留下我這條命,為的就是要我代穀氏一門、以及受盡磨難的可憐妹妹討回一個公道!」
秋水心倒抽了口冷氣,沁冷的寒意由腳底升起,貫穿全身。
上蒼啊!你為何要這般捉弄人?她深愛的男人,居然是被父親害得家毀人亡的受害者,莫非,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父親所欠的債。該由她來還?
如果不是爆發了這件事,也許,他與她還有那麽一丁點可能,但如今她絕望地領悟到,她已失去了擁有幸福的權利。
「對……對不起……」她滿心慚愧地顫聲道,為父親的所作所為,也為穀氏一門無辜受難的亡靈,更為他這些年的曆盡滄桑,深深地訴說歉意。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她還能說些什麽。
「對不起?」他輕撇唇角,扯出一抹寒到骨子裏去的諷笑。「好一句對不起!就為了你這三個字,我們兄妹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句對不起,能換回我父母的命嗎?能還我一個完整和樂的家嗎?能彌補我們兄妹這些年來暗無天日的生活嗎?
如果不能,我不稀罕!」
一字字逼得她啞口無言,他深沈的痛,她懂得,可,事情已然發生,她畢竟不是神,沒有能耐讓一切重新來過,她無力回天呀!「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但是,逝者已矣,我們都無力改變什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她這是在祈求他的原諒嗎?血海深仇,豈容她三言兩語便粉飾太平?!「逝者已矣……」他說得特別慢、特別輕,一字字敲進她心坎。「多麽簡單的四個字,下一句,你是不是又要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是化幹戈為玉帛?就憑這幾個字,就想雲淡風輕了嗎?想想我妹妹,一個六歲女孩親眼目睹雙親橫屍眼前,親人一個個在她麵前倒下,溫馨的世界在一夕間瓦解,想哭都哭不出聲音來……
當我尋著她的時候,所看到的是什麽你知道嗎?是傷痕累累、躲在角落裏哭泣的她!每夜每夜,見她由噩夢中驚醒,臉上一道道滾燙的熱淚,怎麽拭也拭不完。而你六歲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光景?必定是被捧在手心中嗬護,稍不順心,便有人為你雄入骨,是吧?同樣六歲,同樣曾是雙親珍愛的掌上明珠,人生境遇何隻天壤,而這,又是拜誰所賜?是你那人麵獸心的父親!」
秋水心渾身虛軟,額際隱隱抽疼,反駁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是,你說得沒錯……」她輕弱地喃喃道。「爹很疼我……從不舍得我受委屈,就算他不是好人,也是最好的父親……」
穀映塵冷笑。「誰無雙親?誰無兒女?在他迫害別人的孩子時,他鍾愛的女兒卻被保護在象牙塔中,過著不識人間愁的日子,豈不天怒人怨?」
她驚疑地仰首。「什麽意思?」
「想知道?」一抹邪佞的光芒閃過眼瞳,他倏地欺身向她,一把扯住她手腕,強製地將她拉離書房。
等到停住步伐,秋水心發現,他們正置身於若兒幾日前差點葬身的水池。
「你……」她驚慌地退開一步,「你想做什麽?」
「你想,」他似笑非笑,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湖麵,陰邪地挑著眉,故意說得緩慢,似在欣賞她的惶恐不安。「你父親,會不會很高興我助你們父女團圓呢?」
秋水心震駭地倒抽了口氣,他真的是這個意思!「不,你不可以……」聲浪輕不可聞,她瞪大眼,不斷往後退。
「怕死?」他三兩步逼近她,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上她的咽喉。「別人的命就不是命,隻有你們秋家人的命才可貴嗎?」
「不,你不會的……」她喃喃道,似在自言。
她不相信他會這麽對她,她不相信他會這麽冷血,她不相信……
「是嗎?」冷冷的笑充滿嘲弄,他的手勁驀地縮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也是絕命門的一員?死在我手下的亡魂不計其數,並不差你這條命,不過,殺你最能讓我有無盡快感。」
「不……」她不想死,這世界,她還有太多的眷戀,有她割舍不下的稚兒,還有……他!她想再多看他幾眼,她還沒愛夠他……
「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嗎?」
她張口欲言,很困難地擠出聲音。「若……若兒……善待他……他……是……是你……」
「善待?」像是聽了什麽荒謬的言論,他嗤笑出聲。
呼吸逐漸困難,麵容一片慘白,凝著淚光的眼,顯得格外靈徹晶瑩,就這麽定定地望住他,無怨、無恨,隻有滿心淒楚。
罷了,若今生無緣,那就期許來世吧!隻盼,屆時上蒼能慈悲些,別再將他們放入如此難堪的局麵當中。
出其不意地,他手一鬆,放開了她,意識虛浮的秋水心,完全使不上力,軟軟地往後蹌退,栽進池中。
冰冷的池水,驚醒了她些微神智,她欲尖叫出聲,卻灌進了好幾口池水,陰暗的池底,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往下拉,慌亂中,她仿佛看見,立於池邊的穀映塵,唇畔噙著冷笑,神情是那麽的淡漠……
她知道,他是真的恨她,明知她不識水性,卻能無動於衷的看著她在生死邊緣掙紮。能親眼見到她死,也許真能讓他快意吧!畢竟,他們秋家欠他太多了。
她絕望地閉上眼,不再掙紮,任身心浮沈於茫茫未知奠地間!腦海突然浮現了好多畫麵,幼時的倍受疼寵,七年前與穀映塵的相遇,七年當中的刻骨相思,七年後巧妙的重逢:原來,人在死前,真的會想起好多事,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沒能親口告訴他,其實她一直都好愛他……不過,這再也不重要了,她將帶走這份不為人知的愛戀,隨她長埋黃土。
意識一點一滴地流失,好奇怪,她竟然不覺得恐懼了,就讓她拿一條命,還盡欠他的一切吧!陷入昏迷前,一雙臂彎由不知名的角落伸來,將她牢牢環住,然而,她管不了這麽多了,因為,黑暗已奪去了她的知覺……
視線由黑暗到模糊,再由蒙朧到接收光亮……她輕吟一聲,幽幽睜開雙眼。
全身虛軟得榨不出一絲多餘的力氣,麻木的知覺讓她懷疑這具軀體不是她的。
她死了嗎?
環顧熟悉的一景一物,這是她的房間,她正躺在自己的**。
那麽,她沒死嗎?
「醒了?嬌弱的千金女。」
含著淡嘲的嗓音傳入耳畔,她愕然望去。
「映塵?」他怎麽會……
「別叫得這麽親熱。」他嫌惡地皺眉。
秋水心輕咬下唇,抑住被刺傷的感受,以及深濃的難堪。
「是你救了我?」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內,又將視線定在他身上,想起了昏迷之前,那雙將她抓離憂懼浮沈的黑暗中的有力臂彎……有這個可能嗎?不是幻覺?
「你說呢?」看出她的迷惑,他微傾下身,與她近如咫尺的對視。
「為……為什麽?」他不是一心想置她於死地嗎?
「我改變主意了。」他再逼近寸許,鼻尖幾乎與她碰上,輕緩低柔、卻全然冷酷地說:「我要你活著,而且要活得……生、不、如、死!」
就這麽讓她死了,未免太過便宜她,妹妹小蝶所受過的苦,他會要她一一還來,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秋水心地一顫,突來的寒意,裏住她脆弱的芳心,一瞬間,她恍然明白……
「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要我死,隻不過想折磨我,看我在死亡邊緣掙紮的恐懼,是嗎?」
穀映塵沒否認,一點也不心虛地直視她。「原來你不笨。」
「可你卻把我當傻子耍。」她悲戚地閉上眼。
他探出手,捏住她細致的下巴,微一使力,便逼得她張眼看他。「那又如何?
比起你父親加諸在我們身上的一切,這根本不算什麽。別以為人死就算了,即使是在九泉之下,我都要他看著他鍾愛的女兒背負他的罪孽,倍受磨難,讓他悔不當初,連死都心痛得無法安息!我妹妹的苦不會白受,我會代她由你身上一一討回!」
麵對他的悲恨,秋水心已無力再說什麽。「我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是吧?」
總該有誰來為這一切負責,那麽就是她了,父債女償,天經地義。
她的認命、她眼中的哀淒曾有一瞬間勾動他的心,但似海深仇在心頭刻劃太深,極迅速的取代了一切。
是的,她是無辜,但那又如何?他穀家上下就不無辜嗎?秋德生幾時動過惻隱之心?又有誰來同情他們?
思及此,黑眸漾上點點幽寒,食指輕佻地劃過她優美的下顎,滑下纖細香馥的玉頸,神情有著三分浪**、七分邪氣,狀似惋惜地哼吟道:「嘖,可惜了這一片凝雪冰肌,我真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失禮、失禮。」
細致的頸項,柔滑白皙,稍一使力,便會留下痕跡,何況他幾乎是惡意地想捏斷她的頸子,一道觸目心驚的勒痕,清楚地橫亙其中。
秋水心因他這近似調情的舉動,續微微失序,下意識的欲避開他擾人的氣息,這才留意到被子下的自己僅著單衣……
續頓時亂了拍。「是……你替我換上衣裳的?「「不然你預計驚動多少人?」被子一扯,隔著單薄的衣料,大掌貼上她纖盈的腰際,順著曼妙的曲線往上移。「忘了告訴你,該看的、不該看的,我全都看了,你很有魅惑男人吊件。」
秋水心一陣輕顫,隨著大掌的移動,酥麻的戰悸感傳遍全身。
「你……你……」她根本說不出完全的句子來。
他更是肆無忌憚地貼上她,厚實的胸膛貼上的女性香軀。「如果,我你來愛上我,是不是能更輕易地折磨你,讓自己更有報複的快感?」他自言般的輕哼。「不過……你會蠢到明知我存心想毀掉你,卻還對我動情嗎?」
他以舌尖輕舔了下她的唇,惹得她驚喘了一聲。
「說呀,你會嗎?」挑弄的舌尖,沿著她的唇線輕畫。
用不著他,她的心早已淪陷。
她覺得自己好悲哀,明知眼前是萬丈深淵,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往下跳,可預見粉身碎骨會是她唯一的下場,她卻阻止不了如飛蛾般撲向火裏去的心,任他將她燒得體無完膚。
沒等她回答。他的唇覆上了她,粗狂地與她廝磨,舉止不見溫存,沒有憐惜,反倒像是粗蠻的**。
他微張嘴,不輕不重地往她下唇一咬,刺疼感令她嚶嚀出聲,他更加密密封住她的唇,不帶情感地交纏、摩挲,一手隔著衣衫,覆上她豐盈的乳胸,盡情揉撚。
她不住急喘,意亂情迷,再也無法思考,隻能任由他將她擺布……
孰料,一轉眼,他突兀地放開了被吻得紅腫刺麻的朱唇,抽身退開。
瞬間冷卻的,教她無所適從,星瞳迷蒙。
邪魅地挑起眼,嘲弄著她的情不自禁……女人,全是一個樣!參「我說過,從來隻有女人求我,我從不強迫女人。」此言一出,他欣賞著她立現的羞慚。
他讓她覺得自己像個不知羞恥的女子,纏著他不放,乞求他的垂憐!「我以為你會求我。」睇視她抿緊唇的倔強模樣,他突然間不想太輕易放過她。
「不。」她唯一僅剩的,就這一點點的尊嚴,她不想讓自己淪陷得太深。
瞧她,俏臉好生凜然呀!這樣的她更加深了他逗弄的興趣。
「是聖女還是浪女,一試便知。」
秋水心沒來得及吸收他話中之意,穀映塵一把扯開她的衣襟,含住粉紅俏挺的,熱烈狂野地、咬齧,一手則托住另一方香乳,熟稔地扯弄搓揉起來,同時也感覺到她在他掌下迅速的變化。
「不,你不可以……」她無力地喊,可聲音,卻柔媚得似在邀請。
「那就拒絕呀,推開我,否則我會當你在言不由衷。」更形放肆的手,挑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粗獷的男性大掌,正好完全契合她柔嫩的,粗糙的手,摩挲著她細致的肌膚,引起她陣陣酥麻,她明知該拒絕、該推開他,但,就是使不上力。
「那我就當你默許了哦!」邪肆的手住下探,來到那片女性的幽秘,大大方方探了進去,撥弄著兩片蕊瓣,一方麵試探她的反應。
秋水心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吟叫出聲,硬是不肯屈服。
固執的小女人!她愈是如此,隻會愈加深他的征服欲。
探入的長指,尋著裏頭的珠蕊,他巧妙地逗弄、按壓,見她呼吸急促,他長驅而入,直搗深處。
她猛一吸氣,在他一再的戳刺下,再也無法隱忍的出聲。
「還是不開口?」源源沁出的蜜汁,早已告知他答案,他再加入一指,更深一層地撩撥她。
「別……折磨我……」她近似泣語的逸出聲。
「你似乎忘了……」他殘酷地接續道。「我最想做的,就是折磨你!」話語一落,他又加入一指,更深猛地刺入。
「啊……」一種既痛苦又歡愉的感受,折磨得她幾欲發狂。
「別逞強了,你明明想要我,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的內,將他的手指牢牢吸附,熱情早已泛襤成災。
「說呀,說你要我……」他誘哄道。
「我……我……」她難以啟齒。
「要?或是不要?」狂猛的抽刺,激得她意識迷亂。
「要……」她不自覺出了口。
勝利的邪笑揚起,他瞬間抽回手,跳離床榻。「對我說這句話的女人多得是,你要,我還未必肯給。」
秋水心聞言羞憤欲絕,恨不能當場一死了之!達到了目的他衣衫隨意一攏,臨去前,丟下一句:「我說過,聖女或是浪女,在我麵前無所遁形。」
房門在她麵前闔上,秋水心緊抓著被褥掩在胸前,悲絕的淚珠一顆又一顆地逼出。
在他眼中,她就隻是一名下賤的浪女嗎?他可知,所有的意亂情迷,隻因為對象是他,是她愛得癡狂的他呀!仇恨,輕蔑,這就是全部了嗎?
是嗬,她該認命地接受事實,除此之外,她什麽也沒有、什麽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