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外客,風塵**求首訂有獎活動

城中酒樓大廳

一張四方桌子擺在最中央,四周圍著一圈圈的人,分兩頭局勢,各個伸長了脖子,麵紅耳赤的大喊著。

劉振南整個人都趴在桌上,右腳膝蓋放在桌麵,身子斜斜的靠在桌沿,將嘴裏叼著的牙竹撲的往對麵的人吐去,流裏流氣道,“張老弟,瞅瞅你這隻雞,光著屁股叫的那還叫雞嗎?這騷雞自個將毛拔了在我這寶貝雄雞麵前,就隻有軟腳躺在它身下咕咕**——叫的份。”

“哈哈……”

圍在劉振南身後的一群人哈哈大笑,朝對麵早被氣得臉色鐵青的俊秀年輕人嘲弄。

“三老爺的常勝將軍那可是雄雞,這方圓百裏,誰看到不得稱讚一聲這個!”說話的人粗著嗓子,朝劉振南豎起大拇指,笑容五分下流,五分討好,“張公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清楚,就上來賭錢,這下好了,輸了銀子不算,連累了你這隻母*毛都被扒光了,剩下雞屁股,嘖嘖,還是回家抱著你夫人的屁股去吧,哈哈!”

其他人又一陣哄堂大笑,要數劉振南笑得最為開懷得意,拍了拍身旁剛剛說話的穿著華麗錦衣的公子哥,流裏流氣很豪爽的將身前桌上贏了一半銀子,推到了他麵前。

那公子哥捧著銀子一個勁的道謝,眉宇間的輕浮直接上臉。看得其他人一陣眼紅。

對麵坐著的張公子拍的一掌打在桌子上,氣得五官扭曲,就要跳上桌朝剛剛說話的公子哥抽幾個嘴巴,他的雞輸給劉振南,那是他自己倒黴,活該。可也輪不到這些沒口德的人說三道四。

他旁邊站著的小廝慌忙拉住他,急道,“少爺,算了。劉振南我們惹不得,若是老爺知道少爺惹急了鎮國公府,少爺也吃不了好果子!”

張何鬆反手一巴掌就打在那小廝臉上,轉頭瞪著劉振南,咬牙切齒。

那小廝眼眶發紅,挨了這巴掌也不敢有任何怨言,隻能安靜的候著。

“劉振南,你有種,你給我等著,今天這局子,我遲早會找回來的。走!”

張何鬆指著劉振南罵完,憤恨的甩了下衣袖,推開麵前圍著的人,怒氣衝衝的走了。

他的小廝將桌上雞腦袋藏到光禿禿的翅膀中,頹廢得瑟瑟發抖中的母雞抱在懷中,跟著他少爺跑出去的時候,也不知道被誰的腳給勾了下,身子踉蹌了下,整個人差點朝前摔了個狗吃屎!

其他人再次哈哈大笑,還不忘讓他將懷中的母雞給抱住了,可別被這酒樓的老板捉了去燉成了香雞!

劉振南單手撐在桌麵,屁股往上一挪,沒個坐像的坐在桌麵,看著張何鬆出去的背影,不屑道,“什麽人,在我麵前找不痛快!”

剛剛收了他一半銀子的公子哥笑嗬嗬,舔著臉上前譏諷道,“三老爺不知道吧,他啊,是城西做大米生意的,才舉遷來這盛都沒兩個來月,拽得狠。”

劉振南抱著自己那隻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小公雞,將剛剛從張何鬆手裏贏來的幾百兩裝進懷中,“米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家那個好二嫂,劉振西那短命的夫人的娘家,就是江南大米商!

想到他那二嫂雪白瑩潤的肌膚,豐滿的酥香,婀娜多姿的身段。

咕咚

咽喉滾過一陣熱潮,舔了舔幹燥的唇瓣,眯起的雙眼蓄滿衝動,*。

此刻就恨不得飛奔回府,將她給壓在身下,幹得她在自己身下婉轉哭喊著求饒!

那滋味——定是世間最為*的極品。

隻便宜了劉振西那短命的——

“可不是,自是有些背景,便自傲不將我等這些公子哥放在眼裏,我呸。今還不是栽在三老爺手中,不知好歹的東西!”

劉振南心思早就飄到冷柔心身上去了,一顆心饒心饒肺的,就跟十幾頭小貓在上麵撓,撓得你滿心滿眼都得不到解脫。

“嗯…”

其他人見張何鬆走了後,大多人也都散了,隻有平日裏跟著劉振南鬼混的幾個公子哥才留在他身旁,在合著意的損張何鬆。

將他說得無一是處,爛人一枚!

劉振南心中**——蟲跑上腦了,壓根就沒聽清這些人都在說什麽,一腔邪火就往下腹竄去,胸口悶熱得難受!

那公子哥說了半天沒見著三老爺這回應,這一頭瞧著他上臉的不正常紅熏,雙手有意無意的摩擦著他懷中小公雞背上的毛,都是男人,自然知道這是何意,心中一下有了計較。

胳膊肘輕輕推了推身旁正說得很得勁的人,讓他安靜些。將臉湊到劉振南的麵前,眼裏冒著邪光呼出一口氣輕聲道,“三老爺,昨兒個我家小廝通著萬花樓裏的老鴇,聽說前兩日這萬花樓中又來了個絕色美人,肌膚勝雪,滑溜如絲。身子那更是如無骨**蛇,纏在腰間那便是欲仙欲死……”

劉振南將懷中的小公雞丟給身後始終候著的這酒樓小二,雙眼冒著綠油油的光,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走,嚐嚐鮮去。萬花樓那老鴇我遲早要收拾她,有新人來了,就沒來通知我一聲,看待會我不拔了她頭上的雞毛!”

幾個公子哥哈哈大笑,相互看了眼,都露出邪念*,跟著三老爺,隻要出出點子,動幾下嘴皮子,便有銀子拿,有女人*床間,他們何樂不為!

一行五人,以劉振南為首,浩浩****的往萬花樓去了,那酒樓老板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讓小二將劉振南的小公雞收好後,親自將劉振南迎出了酒樓。

高聲喊了聲,三老爺,晚間在來!

萬花樓是盛都有名的妓院,那風塵味道即便是隔著兩條街,也能聞到這騷情的異味。

劉振南是萬花樓的常客,即使現在還是下午時分,他劉振南來了,萬花樓的大門也得為他開著。

開門的小丫頭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飽的模樣,朝劉振南行了禮,“三老爺,今日怎地這般早便過來了?太陽都還沒下山呢!”

劉振南色眯眯的在她小胸脯上摸了把,摟著她就進了門,“好丫頭,你們媽媽起來了沒有?”

小丫頭沒拍掉他的手,倒是軟了身子就倚在劉振南的懷中,軟糯道,“起了,媽媽正在前廳坐著呢。”

劉振南吧唧在她小巧的臉上親了口,“你們媽媽這兩天是不是又弄了新人來?”

身後跟著的四個公子哥也湊上來臉上堆著笑,看著小丫頭。

小丫頭嬌哼一聲,小手打在劉振南的手臂上,“三老爺,真是壞死了,虧得其他姐姐還總惦記著你來,你卻是來看新人的。”

劉振南將小丫頭一個轉身,丟給身後幾個公子哥,就往前廳走去,“你那姐姐們哪是惦記著我,是惦記著我懷中的銀子,讓她們老實等著,晚上定要她們好生伺候!”

萬花樓的媽媽正坐在前廳的椅子上,拿著個扇子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囤。

劉振南沒給她好臉色看,上前一掌就拍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媽媽,著火了!”

“啊……著……著火了?哪著火了!”媽媽嚇得從夢中驚醒過來飛,跳起來在原地緊張的東張西望,皺巴巴未施粉黛的老臉上滿是驚惶。

劉振南坐在她坐過的椅子上,單腳靠上桌麵,斜著頭嗤笑,右手下流的往自己身下指去,“這裏著火了,趕緊讓你姑娘們出來給爺滅滅火!”

媽媽看向門邊進來的幾個常客和自家小丫頭,大大鬆了口氣,手中的扇子垂到大腿,用力的拍了下,轉頭堆上掐媚的笑容,“哎呦,我說是哪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在我萬花樓說著火了,卻原來是三老爺來了啊。”

目光露骨的看著他有變化的腿間,用不知道擦了多少層胭脂水粉的手拍上他的大腿,“三老爺就是龍生虎猛,這精火自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小圓,還不快去給三老爺備上清火茶,給三老爺消消火氣!”

小圓掩唇答應一聲,笑笑的往裏頭走去了。其他四個公子哥也都坐到了劉振南一旁。

其中一人問道,“媽媽可不能拿著這清火茶就忽悠我們三老爺,今兒個三老爺可是來捧媽媽這新人的場子的,你瞧著是什麽國色天香,能爬上我們三老爺的床的!”

劉振南咧開嘴,拍了拍媽媽放在他大腿上來回撫摸的手,“媽媽可是聽見了,若是隻是次等貨色,不說我不滿意,就是我這些朋友也都不樂意的,到時也別怪我沒將醜話說在前頭!”

其他幾人附和著應聲,意思是露骨的威脅。

媽媽收回了手,用扇子在劉振南的手上輕打了下,笑道,“瞧三老爺說的,媽媽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這萬花樓哪個花魁的身子不是給你破了的?隻是,媽媽手中這個丫頭,我還真不能給你……”

劉振南的臉當下就變了,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

他身邊坐的那公子哥隨即大聲囔囔,“媽媽你這是什麽意思?還有我們三老爺動不得的女人?”

“唉唉唉…都別激動,別激動!”劉振南她惹不起,這幾個公子哥她更是惹不得,不說他們是常客,就是憑著他們的身份,她也不能得罪啊。媽媽苦著臉,正巧小圓端著五杯清茶出來了。

媽媽忙讓她將茶放下,說道,“媽媽我哪敢是這個意思啊。隻是三老爺你不知道,這丫頭啊,她不是個良家婦女,也不是被賣到我們萬花樓來著的!”

劉振南聽著這話,臉色總算是轉好了點,端著小圓給的清茶,啐了一小口,“隻要被我看上了的,就算是有婦之夫,我也照上!你盡管將人帶出來給我瞧瞧就行!”

媽媽發難,心中計較了一番後,就打著扇子說道,“三老爺,媽媽我也難啊,夾在石頭縫裏哪邊都得罪不起。你不知道,她不是別人,就是你府上大小姐讓人送過來的,大小姐跟我的人說了,讓我好生****好她,不容有錯。這你也知道,你府上的,我一個小小的老鴇,哪裏敢開罪?還不得用心的****幾日,等她聽話了後,還得回稟大小姐的!”

劉振南這回倒是意外,“雨嫣?”

“可不是嗎!”媽媽湊到他麵前,小聲道,“據說這丫頭是手癢,動了大小姐的東西,欠管教,這才送來的。”

劉振南皺起眉頭,他還不知道大哥竟然會讓雨嫣這麽做,雖然他紈絝,做事也荒唐,但是,將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裏倒賣,這事,他還是沒做過的。

“知道叫什麽嗎?”

其他四個公子哥也伸長了耳朵聽著這八卦,他們在自己府中玩玩丫鬟的事不是沒有,但還真沒人會做出將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裏送的事兒!

這事可新鮮著了!

媽媽心道,這大小姐也不是一回兩回的往她這送人來了,劉振南既不知情,她便賣給他一個人情,日後有事,也能將自己撇個幹淨。

“說是叫淨梅,這丫頭長得可是水靈,媽媽我看著都動心!”

“淨梅!”劉振南霍的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還是驚。她可是冷柔心的丫鬟,這,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現在在哪?”

媽媽瞧他變了臉色,心中不免咯噔一聲,忙招呼小圓去喚來兩個打手,“這丫頭倔了些,在後院柴房裏頭關著呢,她可是三老爺的人?”

“不是,我就問問。”劉振南矢口否認,這會也沒多大心思抱女人了,見兩個打手上來,說道,“將她帶出來,若是大小姐向你要人,你就說我帶走了!”

上來的兩個打手霍然就是昔日被蕭錦天殺在小巷子裏的其中兩個,兩人聽媽媽的吩咐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隨即便去柴房裏頭領人,轉身的時候,雙眸皆閃過一抹寒光!

不多時,‘淨梅’被帶了上來,臉色蒼白,臉上,脖子上有明顯的淤青。現下別說長得水靈了,能呼出一口氣來就不錯了!

劉振南要將人帶走,噙著‘淨梅’左手臂的大漢突然粗著聲道,“媽媽,大小姐身邊的紅蓮丫鬟可是再三提醒,要好生**這個賤婢的,若是媽媽這會讓三老爺帶走,媽媽如何跟大小姐交代?”

媽媽皺著柳眉,確實難交代。

劉振南不耐煩了,“你直接跟嫣兒說是我帶走的不就行了,廢話真多,將她弄醒了!”死氣沉沉的,他能扛著她回去?

那兩打手沒動,媽媽愁著一張臉就道,“三老爺,此事我看您還是回去跟大小姐支會一聲,這人是大小姐放在我這的,要是日後大小姐找上門來,我給她交不出人,這我也不好交代啊!三老爺去說便不一樣了,日後大小姐便是有個怒氣,她也不能找媽媽我的麻煩不是!”

劉振南看著暈死如條蚯蚓的‘淨梅’,也沒多做掙紮,便朝媽媽放話,將人給他留著,誰都不許動。趕明兒他就來領人。

他走了,其他公子哥自然也隻能悻悻的離開,這回來得真是糟心,什麽好處都沒撈到。

媽媽自然是笑嗬嗬的陪著笑將人送到外頭去,讓那兩打手將人送回柴房去。

小圓小跑著跟在劉振南的身旁,一個勁的說著好話,直到劉振南出了大門,朝小圓丟了一錠的銀子,她這才眉開眼笑,雙眼放光,朝劉振南後背喊著晚間再來!

回到後院的走道裏,本昏著的‘淨梅’突然睜開雙眼,目光清明犀利。那兩打手隨即放開她,三人小心的看了眼靜悄悄的四周。

‘淨梅’蹙眉道,“都兩天了,還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你說,王爺會不會猜錯了?”

“不會,王爺既然讓我們混進這萬花樓,自然有王爺的用意。”

“王爺剛回朝,便遭到刺殺,左右副將隻查到刺客皆是江湖死士,此事定然是萬貴妃在背後搞的鬼,這萬花樓可是萬貴妃舅舅在幕後開的,王爺要的東西隻要在這裏,我們就得想辦法找到!”

‘淨梅’有些憂慮,“可是,我怕時間來不及,要是明日我被剛剛那人帶回了鎮國公府,這事可就不好辦了!動作得加緊些……”

其他兩個打手也沉默了,三人到柴房門口這才將‘淨梅’做出暈死過去的樣子,將她送進柴房後,兩人恢複成粗獷的模樣,若無其事在這院子裏頭閑逛著……

鎮國公府南院

劉振南一通話說完,趕緊拿起桌上放著的清茶來喝,看著對麵蹙眉沉思的人。

“夫人,有話你到是說啊,我這都憋了一泡尿出來了!”

三夫人千氏瞪了他一眼,“你少給我瞎扯,你上哪去風流快活我管不著,你要是膽敢在外頭惹出是非來,看我不削了你的皮毛!”

劉振南哪敢啊,在他這夫人麵前,他就是隻見了貓的老鼠,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我這不是跟你說正事,你又扯到其他的上去了!”

“正事?你那一天到晚出去鬼混的,是正事?”三夫人拍了下桌麵,“你怎麽不幹脆死在萬花樓裏,還回來做什麽?”

劉振南暗自嘀咕,要真能死在溫柔鄉裏,我還到樂意了。

三夫人看他的樣也懶得生氣了,讓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著喝了口,“等著吧,等東院和西院這把火燒大了,剩下的,就都是我們南院的了!”

劉振南兩眼冒光,舔著臉湊到三夫人身前,“這話怎麽說?”

三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在他的額頭上用力戳了戳,“你就不會用你的豬腦袋想想啊,劉雨嫣動了她冷柔心的人,冷柔心會善罷甘休嗎?勢必會跟你那好大哥劉振東給拚得個魚死網破,哼哼。”

鬧吧,鬧騰了,她的日子就好過了!三夫人千氏冷笑。

可劉振南還是沒將她的話給聽明白了,正費力想著這裏麵千絲萬縷的關係!

三夫人基本對劉振南這蠢貨沒多大寄望,也懶得跟他解釋那麽多,隻道,“這些天你就去萬花樓玩兒去,我也不會管你了,隻是你記著,你大哥的事你不能沾上,他要是差人到萬花樓去找你回來,你也得給我想辦法將他的人打發了,要是你敢不經過我的同意回府,看我不打斷你的第三條腿,看你日後還怎麽出去花天酒地玩女人!”

劉振南下意識的就捂住下半身,跳起來遠離三夫人,“這可是你讓我去萬花樓鬼混的啊,別到時候你又拿這個說事!”

三夫人煩亂的朝他揮了揮手,“別在我麵前晃,趕緊走人,我看見你就得少活十幾年。”

等劉振南出屋子後,三夫人千氏這才喚著貼身丫鬟進來,“你去大房那頭看看有什麽動靜,記著,不可打草驚蛇!”

那丫鬟應聲就出去了,於婆子走了進來小聲道,“夫人,為何不讓老爺將淨梅那丫頭救出來還給二夫人?給二房一個人情的同時,也讓她跟大房的關係徹底惡化?”

三夫人招來自己的愛貓,將它抱在懷中往炕頭上走去,將小桌上的糕點撕了些喂到小貓嘴裏,慢悠悠道,“救出來作甚?讓劉振南那蠢鬼攀上冷柔心,好爬上她的床?”

於婆子垂下眼梁,“夫人說得是。”

三夫人嘴角噙著冷笑,將小貓放到炕頭上,身子伴依在床頭,揉了揉疲憊的額角,“這麽多年了,我也早死心了。他劉振南不是東西,我可還得為我兒打算。他那大哥大嫂麵上跟我們和和氣氣的,可肚裏是什麽心思,路人都知道。這麽多年,我陪著他們做戲也累了,現在就讓他們和二房鬥著,讓我清靜兩天。你讓人看住少爺和小姐,沒事就待在書院裏,暫時別回府了!”

於婆子應聲,上前捏著三夫人的肩膀,“夫人就是慧眼明心,也虧得辛苦了夫人這些年,還得挨著大夫人的臉色度日。二房就是命好了些,二老爺不是同一個娘生養的,也不必在麵上和和氣氣。”

三夫人閉著眼享受於婆子的按摩,“等著吧,不用多久,她甄氏便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婆子也笑了,一時間室內安靜了下來。兩人的呼吸時重時輕。

就在於婆子以為三夫人小憩過去後,三夫人卻突然問道,“文昌伯那裏都打點好了?”

於婆子注意著手中的力道,暗自點頭,“夫人放心,文昌伯的大公子說待文昌伯來下聘禮之日,便給咱們大少爺安排到兵部裏頭去,這也是個吃香的行頭。”

三夫人這才露出了些許的笑意,揮手讓於婆子退下,“劉振南吃喝嫖賭無用了這麽多年,就搭上文昌伯這件喜事做得還算能看,也算給雨浩謀了個好差事。你讓人跟文昌伯大公子通通氣,盡快選個日子就將這事給定了,大房和二房鬧騰起來,恐事情有變!這隻有事情定下來了,我這顆心呐,才有個著落。”

於婆子答應一聲,就出去辦事去了!

三夫人抱起腳邊躺著睡得正香的愛貓,逗弄著它的小爪子。

冷柔心,無毒不丈夫,若非劉振南有丁點的爭氣,和出息。我也用不著跟你甩心眼,踏著你的女兒給自己的兒子謀前程!

要怪。

就怪你這個庶弟吧!

劉雨歆從衙門出來,也沒注意冷右是不是跟著,垂著頭死死盯著攥緊的雙拳,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劉雨嫣在她手中眼神痛苦哀求,瀕臨死亡到神色絕望,空洞的畫麵相交替。

心髒就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拽得緊緊的,呼吸困難。

劉雨歆有些奔潰的捂住臉龐,指尖溫潤,看著劉雨嫣如一具軀殼的躺在牢房中,她理智回籠的那一刻,如被岩漿燙到的痛楚,灼熱了心髒!

她是火麒麟,那個令警界頭疼,商人名士懼怕,師父疼愛的大盜奇寶火麒麟。她盜珍品,盜皇陵,盜盡天下其寶,傷過特警,揍過變態惡心的失主。

經曆過火拚,闖過槍淋雨彈,看過在自己身邊倒下的無數屍體……

可,為什麽在她放開劉雨嫣的那一瞬間胃裏會有一陣翻騰急速湧上咽喉的惡心感,到現在還扔殘留在喉嚨處?凜冽的寒風吹著發梢,露出慘白的臉色,整個人如同浸泡在冰湖中,那是刺骨的冰寒。

一個人神色晃悠著回到西院,臉色扔舊難看,西院的下人和丫鬟看她神色恍惚,也都小心的問候。

劉雨歆剛想回屋,就聽到秦嬤嬤的叫聲,“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劉雨歆轉頭,神經如被利刃割了個口子,慢半拍的看著秦嬤嬤,“……有事?”

秦嬤嬤走得滿頭大汗,也沒注意著小姐臉色不正常,說道,“夫人都等小姐一個下午了,小姐快隨嬤嬤去見夫人!”

“……哦!”

劉雨歆以為秦嬤嬤是帶著她去她娘房中的,等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間,她才回過神來。

“秦嬤嬤,不是去見我娘?”

秦嬤嬤朝床頭走去,“夫人呐,噢。聽到大夫人的叫聲,湊到牆根那頭去瞧熱鬧去了。小姐,來看看淨竹這丫頭,是不是發燒了,身子滾燙滾燙的!”

秦嬤嬤將旁邊放著的一塊白色毛巾疊成豆腐塊,沾了水擰成半幹的放在淨竹的額頭上,擔憂的說道。

劉雨歆湊上前,看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唇瓣幹裂的淨竹,皺起眉頭。

“秦嬤嬤,你去看著我娘,讓人去請大夫過來。”說著坐到床沿上,接過秦嬤嬤手中的毛巾,指尖觸到淨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心中一緊,“秦嬤嬤,快去啊,還愣著幹什麽?這裏我看著,你先個丫鬟去小廚房裏拿些白醋進來!”

“哎!老奴這就去!”秦嬤嬤起身就朝外走去。

劉雨歆掀開被子,將淨竹身上的衣服全給脫了下來,她的身子就跟火焰上中的岩漿,燙得讓人不敢觸碰。

白醋很快就拿進來了,劉雨歆讓那下人出去,關好門,便掀開被子,將白醋倒在淨竹*滾燙的肌膚上,將瓶子放在床頭,將白醋用力的揉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將她的雙手一遍遍的摩擦著,直到淨竹的身體呈現出一片紅色。

這才將她翻轉過來,開始摩擦著她的後背。

淨竹高燒迷糊,即便是被劉雨歆翻來覆去的折騰,也沒發出一聲呻吟。

二夫人和秦嬤嬤進來後聞到一股酸味,在看到**的情景,齊齊愣住。

秦嬤嬤將二夫人身上的披風解下放到一旁的衣服架上,跟在二夫人身後走近床頭。

“歆兒?你這是在做什麽?快下來!淨竹多驚險才撿回一條命,可經不起你這麽鬧騰!”

劉雨歆小臉繃得緊緊的,眼皮都沒抬,答非所問,“娘,淨竹怎麽會發高燒的?昨晚不都還好好的?”

二夫人湊上前這才看到歆兒這是正在折騰淨竹的雙腳,瞧淨竹一絲不掛的躺在那,隨即皺眉。

“娘也不清楚,方才有丫鬟告訴娘,淨竹發起了高燒,在才趕著過來瞧瞧。你先下來,這樣子給下人看到,像什麽話?”

劉雨歆這才抬頭,朝二夫人虛弱的笑笑,“娘,這是白醋,有散熱功能,這麽摩擦淨竹可以讓她退燒!”

秦嬤嬤驚奇,將裝著白醋的瓶子撿了起來,懷疑的看著她家小姐,“這不是隻能弄菜調香?”還能給人退燒?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劉雨歆從**下來,將淨竹翻身正麵朝上,戳得通紅的肌膚如散開的玫瑰,豔麗,誘人。

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娘,你怎麽又去大房那了?”

二夫人柔和的眸光注視著劉雨歆,抬手輕柔的將貼在她額頭的那一撮發絲放到耳後,輕聲道,“娘聽到一些奇怪的叫聲,隻是到牆角去查看查看擺了,可沒去東院那毒蛇窟裏頭去!”

劉雨歆嚴肅的看著她娘,正要說話,就傳來幾聲的叩門聲。

秦嬤嬤答應一聲,去開房門。

劉雨歆抓著她娘的手道,“娘,東院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夫人,來人說有人求見夫人!”秦嬤嬤上前說道。

二夫人放開劉雨歆的手,“見我?”

“是,現在人已經在大堂了,夫人要去見嗎?”

二夫人疑惑,自她嫁給劉振西,便沒人在來找過她,今日怎麽會有陌生人找上門來?“可知道是誰?”

秦嬤嬤搖頭,卻是希冀的看著二夫人,“沒說,不過卻知道他是張氏,像是做大米買賣的!”

二夫人愣了下後隨即大喜,“米商?”

秦嬤嬤也笑道,“是,張氏米商,夫人,可是堂小姐的夫家?”

二夫人喜得點頭,朝外走去,“定是了,快,領我去見見!”

“哎!”

二夫人就跟一陣風一樣,旋身就出了門,秦嬤嬤也喜滋滋的跟著出去了。

劉雨歆張嘴小嘴,愣是沒能插上一句話,等兩人都出去後,這才低咒一聲,也跟著跑了出去。在門口招來一個丫鬟,讓她照看著**的淨竹,等大夫來了後去大堂叫她。那丫頭應聲進屋後,她才急匆匆的追在二夫人身後。

大堂中央,站著兩個人,一個背手而立,微仰頭凝視著大堂正上方的幾個大字,後背骨骼明顯要比北方人的更窄些,但也算挺拔。另一個小心的站在他身後候著。

二夫人剛走到大堂門前,裏頭的人便轉回了身子,定定的看著進來的柔美端莊的女人。

勾起唇角往前疾走兩步,朝二夫人握拳道,“外侄兒拜見姨母。”

“你是?……何……何鬆?”二夫人徒然頓住腳步驚呼出聲,美眸迸發出七彩亮光,忙上前將他扶起,看著眼前的人臉上的笑意都收不住,“真的是你,快起來,讓姨母好好看看!”

張何鬆起身,站在二夫人身前,沒有之前在酒樓裏二痞子紈絝的氣勢。麵如俊俏,德禮親疏,如謙謙君子談吐文雅。身材適中,沒有北方人的粗獷。

“真是何鬆。姨母這些年來可安好?”

二夫人瞧著他便是越瞧越滿意,張何鬆的眼睛跟她的簡直是如出一轍,不由更覺得親近幾分,拉著他就往一旁坐去,而後吩咐秦嬤嬤備上熱茶。

“好好好,姨母這些年過得倒舒爽,你呢,爹娘可好?姨母見你的時候,你還是這麽小的一個孩子!”說著往桌前比了下手勢,欣喜若狂中不僅暗歎一聲,“如今轉眼十多年過去了,你也長成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了!”

張何鬆溫和的笑笑,禮讓的扶著二夫人先行坐下,“是啊,外侄兒該有八歲了吧?”

二夫人笑罵,“可不是,你當初可喜歡粘著姨母了,跟你爹兩人就喜歡大眼瞪小眼,沒少給你外祖父惹笑話!”

張何鬆輕笑,“姨母北上嫁後,外祖父他老人家總惦記著姨母,盼著姨母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呢!”

二夫人漸漸斂了笑容,眉宇間盡是苦澀,“爹……你外祖父他身子骨硬朗不?”

張何鬆讓她寬慰,“身體還行,等到這個年過了後,外祖父就能北上來了!”

二夫人吃驚不小,但隨即大喜過望,“何鬆,你外祖父也要來這是真的?”

“自然不敢欺瞞姨母,外侄兒已經讓人在此安落兩月有餘,盛都米行的店麵也算正式,隻待他老人家來主持大局了。”

張何鬆笑著答道,有著江南水鄉男子的的陽剛和陰柔的臉如溫玉般,即便是淺弱的一笑,也能溫暖人心。

二夫人緊了緊手中的帕子,酸楚的鼻尖令她眼角發疼,嗓眼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哽咽道,“爹……他……他將生意往北遷了?”

張何鬆那小廝抽了抽鼻子,道,“我們少爺總看著老太爺望著北邊瞧,模樣惆悵,便給老太爺出了主意,將米商分號開到這盛都來,這不老太爺就不用天天瞧著……”

“興和,不許多嘴!”張何鬆的聲音輕柔的,自有股嚴厲在,將多嘴的興和喝下,看著雙眼微潤的姨母,暗自歎了口氣,“姨母,你別聽興和的話,外公雖然想念姨母,但,往盛都開米商分號的事,也是經過族裏慎重考慮才做出的結果。冷氏米商在江南一代,已經是龍頭老大,盈利就是閉著眼睛都能算得出來。而江南以北卻是個空缺,盈頭不小,我們豈有看著眼前的肉被旁人叼走的道理!”

二夫人懂了這裏頭的彎彎道道,也就隨意的點頭,“嗯,爹心中有數就行,但這盛都畢竟不是江南,在冷氏的地盤沒人敢撒野。可盛都不一樣,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鬆,要是遇到麻煩,可千萬別跟姨母客氣,姨母雖是婦道人家,但在這天子腳下,許是姨母能辦到的,你未必能辦到!”

張何鬆溫和的點頭,想到不久前在城中酒樓的一出,說道,“姨母,這些年鎮國公老將軍和我那姨父可曾欺負於你?”他的人來盛都已兩月有餘,但他和興和卻是剛來沒幾天,忙著米商的事,這才拖了些時日上來看他姨母。自然也就沒那個空隙時間去打聽鎮國公府中的事!

當年姨母執意要嫁給劉振西,外祖父也瞧著劉振西是個有擔當,性情中人,這才同意了這門婚事。想來劉振西也不敢太虧待他姨母才是!

二夫人沒想他會將話題轉到這上麵來,眨了下眼睛,“不曾。姨母先不是說了,姨母過得挺好的,不必擔心。你見著外祖父,也得如此與他說。懂嗎?”

張何鬆這才皺起眉頭,“姨母,你在這鎮國公府可當真不曾受委屈?”

興和站在張何鬆身後搭腔,“就是,我家少爺今天吃過午飯,還特地扮了一回紈絝子弟,就在城中的那個酒樓裏,和人鬥雞,沒想被對方的小公雞欺負得雞毛都被扒光了,這還不算,還被劉振南給狠狠羞辱了一番。當下麵子裏子都給丟盡了……”

“興和,閉嘴!”張何鬆皺眉道,“我看,你這張嘴遲早得被縫起來,看你還怎麽多嘴!”

興和揉著自己的臉頰,嘟嘴抱怨,“興和還不是為了少爺,誰讓他們給少爺氣受,辱沒少爺,興和氣不過嘛!”

二夫人眸色沉下,盯著張何鬆道,“何鬆,怎麽回事?劉振南真敢欺負你,他說得是不是真話?你告訴姨母!”

張何鬆暗自瞪了眼興和,直到後者老實了,這才轉頭看著他姨母,柔聲安慰,“姨母,你休要聽興和亂說,姨母是看著我長大的,豈會學些不三不四的,跟人玩鬥雞這有辱沒文傑之事?更何況外祖父時常教導,知書禮儀,德才兼備,是為上乘人。外侄兒不敢忘!”

二夫人懷疑的目光認真的打量著他,總想在他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

可張何鬆就是一張笑臉,雙目炯炯有神,完全找不出虛心的痕跡。

二夫人也隻能作罷,但還不忘叮囑他,“你且記著,要是他劉振南真敢動你,姨母定饒不了他!”

張何鬆慌忙答應,也不自覺的鬆了口氣,要是被姨母和他外祖父知道,他真提著一隻母雞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鬥雞,還不將他關進冷氏祠堂罰跪深省不可?

想到對著冷氏列祖列宗不斷說著‘我錯了’三個字的情形,脊背一陣發涼。

“姨母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豈有忍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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