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傑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呼吸過了。
這時候……
他好像終於想起來呼吸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與他一樣。
其他的觀眾也是如此,包括坐在他身邊的李曉博……
隻是相比起其他人的壓抑絕望,李曉博更多的是激動,果然是好電影!
嗯,回去一定要給室友安利!
這麽壓抑的感覺,不可能光自己看!
……
絕望過後。
陸川終於想起了什麽,他再次拿起手機,翻看起了通話記錄。
除了剛剛自己撥出過的三個號碼外,還有第四個!
也是最開始導致這部手機引起自己注意的來電。
他趕忙回撥了過去。
隻是……
“你好,我被人給活埋了,我現在……”
“我知道,陸川。”
陸川懵了。
可隨後……
“五百萬,我可以放你出去,否則你就死在這個棺材裏吧,也為我們減少了很多麻煩。”對方淡淡地笑著。
陸川明白了,接通電話的人,竟然就是將他綁架活埋的那些劫匪!
這些劫匪為了不讓事態擴大,選擇將自己活埋,如果直接殺掉還得處理屍體……很容易引起注意。
活埋,未來最多也就是個失蹤。
隻是,他去哪搞這五百萬?!
他要是有這五百萬,還至於起早貪黑的開大貨車送貨嗎?
電話掛斷了……明顯這個號碼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生的希望。
此刻的陸川絕望到了極點,他開始再次嚐試自救,可他依舊頂不開頭上的木板分毫。
於是……
他通過網絡,找到了一個直達天聽的電話!
當電話接通後,有了前幾次的遭遇,他不光第一時間重複了自己的現狀,還將自己的貨車出事的地點和時間,全都告訴給了對方。
希望……他們能付出贖金將自己救出來。
可是……
當他提出贖金要五百萬時,對方卻開始了推脫。
“你們會為我付出贖金嗎……”
“不。”
“為什麽?為什麽?沒有這筆贖金,我會死在棺材裏,他們要讓我死在這!”陸川吼了出來。
“對不起,我們不可能在確定一切之前,就將贖金付給對方。”
此刻的陸川,以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他像個皮球一樣,被各方踢來踢去。
互相推脫,互相逃避……
這也讓陸川最後一絲生的希望破滅了,也讓陸川徹底憤怒了。
他憤怒的怒吼著。
“我要將我的遭遇發布出去!”
“發在微博上,發在抖音上,我要把你們都曝光出去!”
“我現在就聯係媒體,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你們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名聲嗎?”
“我要毀了你們的一切聲譽!”
而聽到這些。
這“上達天聽”熱線的接線員,才終於緊張了起來。
這一刻,對方也不再提及要確定案件了,也不與各方麵進行溝通了。
他們直接勸阻陸川先不要聯係媒體,不要隨便發布這些東西。
並且還提供了一個專門的小組對接,對方叫周凱,而周凱這群人就是專門為了處理像陸川這樣的情況,特意成立的解救小組。
於是……
陸川又一次打電話,又一次重複起了自己的處境。
可在這時!
將他活埋的那些人,卻打來了電話!
陸川猶豫了一些,選擇了掛斷當前通話,接通了這個新的來電。
他的語氣很柔弱。
似乎是被踢來踢去之後的無奈……他甚至已經不再相信那個什麽周凱了,也不相信他們的解救小組。
是啊……誰會大費周章的去搜尋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的貨車司機?
陸川輕聲開口,仿佛已經認命了的語氣,極為平靜。
“我拿不出五百萬……我剛剛打了電話,他們也不願意為我拿這筆贖金。”
“我的工作就是個貨車司機,我需要賺錢……”
“……”
可隨後。
這些恐怖分子卻要求他錄製一段自己被綁架的視頻,而台詞就在他腳邊的袋子裏。
錄製好後,對方答應可以減少贖金,隻要一百萬。
於是,在掛斷電話後,陸川拚盡全力調轉身體,頭都蹭出了血。
總算拿到了袋子。
而袋子裏,裝著兩根熒光棒,一根接觸不良的手電,一把小刀,以及一張台詞。
他嚐試著打開手電……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
好像多了個光源,就讓他多了一份希望。
於是……
沒有進行錄像,陸川再次打通了解救小組的電話。
而從對方口中得知,解救小組在盡全力的尋找他的位置,他們還讓陸川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拖住這些人,絕對不能錄製視頻!
否則,此次事件將對社會帶來極大的負麵影響,他們將無法第一時間保障陸川的安全。
雖然陸川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想到這些人更在乎自己的名聲和利益,一個普通人的死活對他們根本就不重要。
可對麵還在解釋說三周前已經成功救了一個醫學生,要相信解救小組,也要相信他們,他們一定會成功救出陸川!
“我們找到了他,我們也能找到你。”
這樣的一句話,讓陸川重新得到了希望……
可此刻。
那些恐怖分子再次打來了電話,要求陸川必須出視頻!否則就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陸川直接掛斷了電話,他選擇相信解救小組。
但他的內心依舊焦急萬分。
每分每秒,都無比漫長……而那支熒光棒已經失去了光亮。
陸川也更加焦慮,隻能靠著酒精和那些藥物讓自己冷靜一些,他打給了在養老院生活的母親,哪怕母親老年癡呆早已將他忘記……但卻依舊溫柔的問候著他。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與您通話了……”
電話掛斷了,陸川像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但那些恐怖分子卻不願意給陸川時間,他們直接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那是……
高健偉?
電影中,高健偉的照片出現,是陸川最好的朋友……以朋友的性命進行威脅。
於是……陸川隻能按照要求,拍攝視頻。
並將視頻發給了對方,隨後心裏憔悴地趴在了地上,不斷地苦笑著。
似乎在嘲諷著命運,也在嘲諷著自己這可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