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直播結束。
高健偉第一時間拿起電話，給孫傳傑撥了過去。
兩人鬥了二十來年，從年輕時剛剛出道的十八線小歌手，一直鬥到了如今，雙雙都成了一線。
可以說，有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對雙方都有好處。
這二十來年裏，用一句“相愛相殺”來形容他倆，是絲毫不為過。
甚至有那些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上了歲數的大齡網友們，都推薦他倆搭夥過日子算了：“異性隻是為了繁衍後代，如今你倆都有孩子了，也該追求一下真愛了……”
氣得這倆人破口大罵，在一檔綜藝節目裏互相給對方挖坑。
如今孫傳傑還沒離開廣電大廈，看到了高健偉的來電。
“你他媽的給我打電話幹毛線？大晚上睡不著覺就去看大夫，老子又不能哄你睡覺！”
屬於是先發製人了。
“你個傻逼，上個《歌王》，連個流量明星都打不過，一線歌手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還特麽連累了老子！”
高健偉罵道：“下個月的新歌榜你等著吧，你能拿第二，你回來問著我！”
剛剛結束直播的孫傳傑，本來心情就不爽，現在被這麽一噴，氣得手都在抖：“你他媽的站著說話也不怕得腰間盤突出，疼死你！老子祝福你早點癱**！你跟那小子叫流量明星？你是眼瞎了還是耳朵聾了？”
“下一期我要是看不到你報名，我去你公司真實你去！你等著！”
高健偉冷哼一聲，冷笑道：“我不是傻逼，也幹不出來這種傻逼事。”
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舒服了。
旁邊的寧紹也是看得直咧嘴，高健偉平時都是文質彬彬的，被網友稱作音樂詩人，誰能想到，一和孫傳傑對上就變成了這樣……
……
廣電大廈。
孫傳傑大聲對著電話喊：“喂！喂！你特麽的！”
氣得手都抖了，差點把電話給摔了。
眾人都呆呆地看著這邊，就連情緒低落的齊思遠，也是一臉懵逼。
此時，孫傳傑也注意到了場合，尷尬地轉過頭，幹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有隻傻子打電話。”
擺了擺手：“那個，我先撤了，撤了哈。”
“……”
江北和齊思遠也回了豪泰酒店。
各回房間。
沒多久，便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江北黑著臉起身開門，果然……齊思遠！
江北沒好氣兒地道：“你小子大晚上的又來找我幹啥？”
“是找安慰來了，還是找刺激來的？”
齊思遠：“……”
明明很難受的好嗎……現在這公司還沒注冊完事兒呢，還在那走流程。
就算公司成立了，也就他們倆人……齊思遠想找第三個人傾訴一下都找不到。
那咋辦，就隻能來找江北了啊！
“找安慰沒有，找刺激來的倒是可以滿足你。”江北撇了撇嘴，看著齊思遠今天直播結束後，狀態確實不對，他也沒多說。
這小子是他媽把他當成心理醫生了還是咋的？
回回有點破事兒就來找他？
江北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著齊思遠。
齊思遠本來還想坐下，但此時沒敢動彈，老老實實地站在沙發旁邊，像是個犯了錯即將被家長教育的小孩子。
江北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扶額，“你那是啥表情？能不能別總跟個受氣包一樣？”
這還是曾經那個在舞台上“發瘋”，唱《撕裂》的齊思遠嗎？
之前得個第五勉強沒被淘汰，都能樂得不行，現在咋得了個第四，還一副要重度抑鬱的模樣？
理解不了。
齊思遠憋了半天，才開口：“老板，我感覺……我是不是不太行？”
江北挑了挑眉，“男人不能說不行。”
齊思遠又開始憋了：“不是……”
“就是……明明這一期，這麽好的一首歌，上一期的《最長的電影》，結果一次第四，一次第三。”
“我感覺，老板，我是不是真就不行？明明這是一首現象級的神曲，結果我還退步了。”齊思遠有些苦惱。
江北愣了愣，明白了。
這是因為名次陷入自我懷疑的階段了。
其實金英目前就有點這種意思了，一緊張，發揮就不好，名次不行，前麵被兩個外國歌手吊打，承受網絡輿論。
現在更是被兩個娛樂圈的流量明星也給按在地上了。
當晚，江北有點玩賴的意思，一首一首新歌，金英確實是沒法比。
然後，一次一次的失利，名次越來越低，尤其是還頂著個老牌一線歌手的名頭，這回孫傳傑來了，頂著江北那首新歌，那麽大的壓力，第二個出場唱自己的新歌，發揮還挺穩。
金英又拍在兩個國外歌手後麵出場，裏應外合一下，她想不緊張也不行了。
好在這一期黃宣沒像上一場那麽爆發……
不然金英墊底……那真是臉都丟盡了。
江北又抬眉看了看齊思遠，想了想，這小子……也挺不容易的，在這個階段對自己有所懷疑還是正常的。
“那首歌確實不太適合競演，倒不是你唱得不好，你的發揮沒有問題，而且你的優勢也展現出來了。”
齊思遠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江北擺了擺手給打斷了。
“現象級神曲，為什麽被稱為現象級？”江北反問道：“你想想，能被稱為現象級神曲的歌，有什麽共同特點？”
齊思遠愣住了。
但隨後他嗷一嗓子喊了出來。
“經久不衰！而且能夠感動大眾，傳達出的情緒，講出來的……故事！對，故事！”
“沒錯，情緒和故事。”江北點頭。
“這樣的歌，你想聽一遍就感動別人？可能嗎？如果這首歌無法感動聽者，又沒有特別突出的技巧，你拿什麽跟人家拚？”
“等等……”江北突然一頓，目光逐漸複雜了起來，“你該不會……想著這一期排第一吧？”
齊思遠目光一變，連連擺手，“哪能啊老板！我合計的是你第一我第二來著，沒想到沒第二不說，比上期的名次往後跌了一名，成第四了。”
他還有點可惜。
江北忍不住扶額，“等著吧，你這首歌下個月才會發力，在月榜上排第二，可比在這區區一個節目上排第二有含金量多了。”
齊思遠的雙眼逐漸瞪圓，“老板……我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您剛剛，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