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可萱如夢初醒,猛地怔了怔,不得不說這警察說到了點子上,這會兒牧逸應該也知道了,她應該回去找牧逸跟他一起商量救喬伊的辦法。

想著她不在警察局多留片刻轉身跑了出去,因為喬伊的車被當做采樣的證據所以被扣留在警察局裏,她隻好打車去牧逸的家。

手裏早就在去孤兒院的路上沒電了,她想不通,如果牧逸知道喬伊入獄的話為什麽沒有來找喬伊,原本她還以為牧逸一定會來保釋喬伊來著。

在出租車上她一直在擔心深夜裏,喬伊一個人要怎麽過,她身子那樣的單薄,要是在拘留所裏凍出了什麽毛病那可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隻有找到那個高速公路上遇到的男人,指認他是凶手才可以救喬伊。

趕到星河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別墅裏還亮著燈,她慌忙的跑了進去,上次過來的時候見喬伊輸了一次密碼,那數字很熟悉她很容易就記了下來。

0307那好像是某人第一告白的日子,結果被無情的拒絕。因為那件事頹廢了很久,還在每年三月七號總是一個人關在屋子裏不知道搗鼓什麽。

密碼正確,她推開院門走了進去,經過花園,又得輸一次密碼,不過牧逸是個懶人,院門密碼和大樓的密碼如出一撤,葉可萱粗略估計公司保險箱密碼也是這個。

在玄幻換了鞋子,一眼便看到窩在沙發裏的人,著著睡衣一副家居打扮,手裏拿著一份晚報。

“你,你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看報紙!”看到這一幕葉可萱幾乎尖叫出聲。

原本想著或許牧逸不在家,或許在外四處想辦法救喬伊,萬萬沒料到自己的老婆入了獄,他居然還有閑心看報紙。

“你怎麽進來的?”牧逸有些微微的吃驚突然聽到開門聲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心裏是有那麽一絲驚喜的,但是看到的人是葉可萱,那欣喜還沒來得及浮現在臉上已經消失無蹤。

“來看看你到底是有多狼心狗肺!”葉可萱不滿的撅起了嘴來,眼裏滿是鄙夷之色。

報紙的頭條赫然寫著“總裁夫人一朝成殺人凶手,其中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圖文並茂完全就好像是電視台的解密欄目,她不相信牧逸不知道喬伊發生了什麽。

再說,記者出來的時候她就又開了監聽耳釘,牧逸應該知道的比報紙上登記的還清楚,可是他居然一點行動也沒有。

難不成因為上次吵架,兩人還在冷戰,所以牧逸對喬伊放任不管不曾,但是又覺得牧逸不是那樣的人。

“看過了,你可以走了。”牧逸冷冰冰的指了指大門,麵色無喜無悲,讓人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你!”葉可萱氣結,當下知道不是發火的時候。她是來找牧逸一起商量對策的,不是來找他吵架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

也不管牧逸的逐客令徑直走到了沙發前,自顧自的坐了下去見桌上還有半杯咖啡,也不管牧逸喝過沒有,仰頭就喝了個精光,這才又開口說道:“你都知道的吧?”

她說著指了指報紙上鮮紅的標題,盯著牧逸說道:“你放心伊伊一個人在監獄裏?這分明是有人要害她,她情緒很激動,一個人在拘留所要是發生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那你要我怎麽做?”這件事策劃的很完美,牧逸都忍不住佩服陳辰做事的動作如此迅速,喬伊入獄立馬利用了他爹的關係網,讓他連保釋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候如果他強行要去保釋喬伊,恐怕就有大把的記者等待著他出境,介時一個目中無法的帽子扣在他腦袋上,喬伊的事更難辦了。

“你難道就不去找凶手嗎,我都跟警方說了,是半路上車的那個男人搞得鬼,隻要我們抓到了他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葉可萱不明白,為什麽牧逸能這麽輕輕鬆鬆的說出這些話來,她擔心喬伊擔憂的要死,可她正牌老公卻能若無其事,實在淡定得可怕!

牧逸聽著葉可萱這麽說隻是冷哼了一聲,將手裏的報紙丟到了一旁。

躺在沙發裏舒展了身子,望著頭頂的吊燈,晃眼的厲害,不由的伸手擋了擋刺目的燈光,這才說道:“要是事情有那麽簡單就好了。”

“什麽意思?”葉可萱追問道,牧逸一句話讓她有些蒙,事情就是這樣不是嗎,“有人想要害喬伊所以在知道她要去孤兒院在路上安排了那個男人。”

“男人借故上了車,找機會將自己沾有毒的手握喬伊的手,讓喬伊的手上沾染上粉末,然後在喬伊喂了小傑吃了東西後導致了小傑中毒而亡。”

聽完了葉可萱的話,牧逸搖了搖頭提出了最簡單的問題來。

“那我問你,誰會知道喬伊要去孤兒院,又能準確的把握她行車時間,如果喬伊不喂那孩子吃東西呢,那計劃不就失敗了嗎?”

“再說另一個問題,從男人和她握手她又開車到孤兒院,手裏沾染的粉末還能剩下多少,至少服食50毫克才會致死,她手裏粘的粉末有50毫克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又將葉可萱問蒙了,不得不說,她自詡心細如發卻沒有注意過這些破綻。

想了想牧逸的話確實有道理,不禁很詫異。

牧逸竟然這麽清楚,比她這個在現場的人還要清楚,不由的追問道:“既然那個男人不是凶手的話,誰才是害死小傑的凶手,你知道的對不對?”

牧逸不置是否。抿了抿薄唇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如同磁鐵一般的東西放在葉可萱麵前說道。

“你這幾天找個機會接近盛靈雪,將這個東西放在她衣服裏,凶手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那賤人做的!?”一聽盛靈雪,葉可萱霍地站起身問道,見牧逸點了點頭,她咬牙切齒的罵道:“那賤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她為什麽要害伊伊,虧得伊伊還當她是朋友!”

“你隻管照我說的做就好,其他的你不要多管,還有,不用去找舅舅來幫,這件事還不需要舅舅插手,還有,不要讓盛靈雪起疑心。”

牧逸有些不放心讓葉可萱去,但是除了葉可萱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葉可萱怒不可歇,想到盛靈雪一張狐媚的臉就想抓個千瘡百孔,當初她就看出盛靈雪不是什麽好鳥。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還有不要讓伊伊吃太多的苦!”葉可萱怒氣衝衝的說道,一把抓過盛放鐵珠子的盒子塞進了衣服兜裏,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難怪牧逸不著急,因為真凶還在暗處,這件事必須慢慢的查,不能打草驚蛇。

葉可萱也明白,此事關乎喬伊的聲譽,牧逸的名聲,必須謹慎。

經牧逸這麽一指點,她也隱隱的有了猜測,但是卻不能肯定,難得牧逸心思竟然那麽細膩,一些蛛絲馬跡都被他看在了眼裏。

她哪知道,自從在監聽器裏聽到喬伊所發生的事他就開始著手調查了喬伊一個多星期接觸的所有人。

唯一發現可疑的人就是盛靈雪,他又調查了盛靈雪近日來的行蹤,發現她跟陳辰時常在一起,而且她也是知道喬伊會去孤兒院的人之一。

這會兒的拘留所裏很安靜,多半都是在拘留所裏呆的久了的人,也不吵也不鬧,乖乖的等待著,等待宣判的日子。

喬伊就是其中的一個,不過她比別人更加的木訥,雖然第一天進來,卻好似來了幾個月似的,乖乖的坐在地板上,冷眼看著牢門。

偶爾有警察走動,會刻意的留意她,誰都想知道這個眼角有傷疤的女人到底是怎麽做了總裁夫人,也想看看,為什麽身家上億的女人會去殺一個七歲大的孩子。

喬伊不管別人是用怎樣的眼神看待她,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個場麵,那就是小傑去世的那一刻。

他們都說是她殺了小傑,她想也應該是那樣,葉可萱說過那個男人很可疑很可疑,可是她沒有聽葉可萱的,是她害死了小傑沒有錯。

不想狡辯,不想爭論,事實就是如此,她心裏很痛,想要哭出來,想要流淚,想要說話,可是連張嘴或者流淚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候手機在衣服口袋的內層裏震動了一下,她這才微微皺了皺沒有,將手裏掏了出來。

居然沒有沒收她的手機,真是奇怪,屏幕上有一條短信息,是盛靈雪發的。

打打開來,是盛靈雪擔憂的話語:伊伊,我看到新聞了,到底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想要回複,打了一行字卻又迅速的刪了去,就當手裏被沒收了吧,她隻想靜靜不想提起。

旋即她關了短信,恢複到桌麵,桌麵的壁紙是她今天剛換上的,是那一張她和小傑的合照。

小傑笑得很開心,無憂無慮的樣子,模樣白白淨淨的可愛,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捏他的臉,那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她的指尖不自覺的摸上了手機屏幕上小孩兒的臉,淚水終於在這一刻決堤,但是她依舊沒有哭出聲音來。

心底撕裂的疼痛,像是有人用烈火在灼燒一般,她多想一切都沒有發生,多想小傑還能站在她麵前對她笑,叫她一聲伊伊。

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她一定會不顧牧逸堅決將小傑領養回家,好好的照顧他,將他當親弟弟一般的關愛。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現在隻能睹物思人,拘留所的溫度比外麵冷很多,她哭的累了就靠著牆睡下,被凍醒了又看看照片,淚水又落下。

反複多次終於是熬到了天亮,她不知,別人的房間裏不僅有床有被子,而她的房間裏什麽也沒有。

以前在牧逸的家裏,她覺得什麽都不重要,那軟的幾乎能將身體鑲嵌進去的大床她也覺得沒什麽,這時候腰酸背痛才有些思念那個家,雖然家裏有討人厭的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