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在那天和喬伊相遇過後去了修理店,然後又回到了高速路上,順而出了A市,不過監控錄像很明顯的拍攝到。

C58082這個車牌的一輛奧迪A6在出了收費站後一個服務站停了下來,停下後,在收費站裏,男人上了一輛大眾,而奧迪車裏另一個人將車開走了。

大眾沒有往別的地方去,而是又返回了A市,就憑這一點很清楚的看得出,那男人就是為了在高速路口和喬伊相遇,製造出一場事故。

牧逸看完了後才不慌不忙的給安召打了個電話,讓他先去找視頻中的男人,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葉可萱又一次到了牧逸的家裏,她拖著腮幫緊緊的盯著桌上的接收器,都快要打瞌睡,已經整整盯了近一個小時了。

“表哥,你確定她今天會有所行動?”葉可萱狐疑的問道,接收器裏有些嘈雜的聲音,好像是在整理東西還是在化妝,連帶著有些五音不全的歌。

牧逸正在來回翻看筆記本裏的視頻,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早上的時候他聽到了盛靈雪的談話,好像是在給誰打電話說是會小心一點,下午出門。

所以他才會叫葉可萱來,他才懶得聽那個女人一天到晚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要聽的是重點,隻能讓葉可萱來留意了。

“唱歌這麽難聽,也好意思唱!”葉可萱聽著接收器裏咿咿呀呀的聲音,厭惡不言以表。

現在她對盛靈雪是討厭到了一種境界,就是聽到她的聲音都會想到她的人,更是能想到她惡心的人品。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終於是安靜了一會兒,隻聽電話撥通的聲音,因為竊聽器在耳朵裏所以聽得格外清楚。

“下午五點,闌珊咖啡廳見麵,6號座。”盛靈雪直截了當的說,沒有給對方時間,“記得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惹人生疑。”

“好。”饒是隻有短短一個音節,葉可萱也聽的出來對方是一個女人,聲音軟軟的,甚至有些熟悉。

葉可萱木然一愣,旋即仔細的思索起來,那個女人的聲音確實是有些熟悉,可是她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聽過。

“有動靜了?”牧逸不是聾子,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淡淡的掃了葉可萱一眼在確定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信息。

葉可萱皺著眉頭頷首,若有所思道:“我們現在要不要過去看看?”

“你過去就好,我還有別的事情,記得攝像,當作證據。”牧逸說著走到了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相信你一定能搞定的。”

“表哥!”葉可萱嘟起了嘴來,有些不滿的給了他一記白眼,從小到大都被他呼來喝去,像是個小隨從似的。

“快去吧,別晚了。”牧逸無視她的抗議,恍若未見,又開始看著視頻,不過已經是某局傳來的另一份視頻記錄。

葉可萱跺跺腳,有心反抗已無力,抬眼看了看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隻有一個小時給她行動,而且必須要趕在盛靈雪跟前才好,否則錯過了什麽就完蛋了。

喬伊還等著她去救,她也很好奇,到底電話裏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聲音那樣耳熟,葉可萱沒什麽特別的能耐,就是心細!

好在,她趕到闌珊咖啡廳外的時候才剛剛下午2點45分,她來過一兩次,也很清楚6好卡位在哪裏。

剛好是店門左邊靠窗戶的位置,她將車停在左側的停車場,在擋風玻璃裏架起了攝像頭,卡位上還一個人也沒有。

當她調好焦距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視頻裏,是盛靈雪,已經是入秋的天氣,還騷包的穿著緊身的長裙,露著胳膊和大腿,坐在了卡座上先是左右看了看,這才看了時間。

葉可萱對著視頻裏的人揚了揚胳膊,低低咒罵了一句,這會兒便見一個女人姍姍來遲,當電話裏的女人出境時候,葉可萱差點下巴頦都掉在了地上。

來人穿得很樸素,紅色的衛衣套裝,一看就是在小店麵裏買來的,焦距拉近,幾乎可以看到她衣服上起了小毛球。

頭發沒有精心打理,隻是簡單的梳著馬尾辮,雖然已經二十好幾的人,但是卻看起來像是十七八。

那人正是何婉言,葉可萱驚得目瞪口,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和盛靈雪通電話的女人竟然就是孤兒院院長的女兒!

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葉可萱瞪大了眼看著,卻見盛靈雪警惕得很,將窗簾拉了起來。

隔著薄紗的窗簾隻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輪廓,葉可萱不禁罵了一聲,但卻更用心的聽著她們之間的談話。

“這是五千萬,說過事成之後會給的,一定會給你。”是盛靈雪的聲音,帶著微微傲慢的口吻。

“我……”何婉言欲言又止,看著桌上的支票抬起手去拿卻又顫抖著不敢去動,終是膽子太小縮回了手去:“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缺德了,喬伊她……”

“她自找的。”盛靈雪冷冰冰的說道,將支票推在了她麵前。

“做都做了,你還怕什麽,難道你現在起了惻隱之心想要救喬伊不成,要是你真對喬伊好的話也不會害她進監獄,讓她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何婉言明顯是很害怕,當盛靈雪提到殺人犯這個詞的時候臉色發青,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也難怪臉色不好,自從喬伊入獄,她也沒好到哪裏,整天提心吊膽晚上夢見小傑索命,人也漸漸憔悴了。

“我隻是想,到底有沒有危險,我好害怕……”何婉言依舊不敢去接支票,五千萬對她來說實在是個大數目,夠讓她揮霍一輩子了。

“嗬,危險?”盛靈雪輕蔑一笑,美目一轉掃了何婉言一眼道:“喬伊已經永遠不可能出來了,殺人犯就是她,我們跟那孩子的死一點關係也沒有能有什麽危險,以後說話注意點!”

何婉言麵色更難看了幾分,連連點頭,這才將支票收起,對折了兩次放了包包裏,還不忘左右顧盼,深怕有人看見。

原來何婉言才是真正的凶手,可是葉可萱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麽,她是孤兒院院長的女兒,為什麽要害小傑,而且嫁禍給喬伊。

更讓葉可萱想不通透的是,如果何婉言是凶手的話,那男人為什麽出現,牧逸還說他是至關重要的環節。

見到這一幕,本以為是看到了結局的葉可萱反而更加的迷糊了,放佛陷入了偵探劇中找不出真相。

她隻好撥通了牧逸的電話問道:“盛靈雪見的人是何婉言,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牧逸不置是否,電話那頭聲音平淡:“現在我正忙,你錄好音,拍好視頻就趕緊回別墅。”

葉可萱還想說什麽,那頭已經率先掛掉了電話,她皺著眉頭將剛剛錄好的視頻和錄音放起來。

這會兒盛靈雪見她收下支票也就放心了,看了看咖啡館人還比較多,於是便對何婉言說道:“你先回去吧,以後不要見麵了。”

何婉言喏喏的點頭,起身離開,腿腳打著顫,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做虧心事,而且還是一條人命,不害怕都難。

葉可萱旋即也開車離去,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何婉言是凶手無疑,當時她們都在房間裏,何婉言將毒放在蛋糕裏再喂給小傑吃,才讓小傑中毒身亡。

記得牧逸問過她,就算是喬伊攜帶著毒,喬伊手裏的粉末有50毫克沒有,能不能讓小傑死亡。

那會兒她想就算沒有,沾上了毒也可能讓人死亡,他們費盡心機安排了這一切肯定是百分百的把握,怎麽會安排不穩定的因素,還可能會被波及。

這場陰謀,一定是要有人喪生才能從而打擊喬伊,牧逸乃至於盛天,如果沒有人死亡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而此時的牧逸正在一處公園外,下了車,他瞥了一眼,停車場放著一輛奧迪A6,車牌號就是那天高速公路的那一輛。

好不容易才查到,他從容的進了公園中,向是一個散步的人,走走停停,公園裏隻有一些老大爺在遛鳥。

他兜兜轉轉便在一處薔薇花牆下看到了不遠處長凳上的二人,他不動聲色,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來,悄然靠了過去。

“你這次做的不錯,這些錢和證件你拿著,最好幾天就走,有多遠走多遠,盛天倒閉了你才可以回來。”駱天成四顧看了看,將手裏一張卡和證件交到了男人手裏。

牧逸不慌不忙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數碼相機,站在花牆的盲點處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他還以為陳辰會親自出麵,沒想到那老奸巨猾的狐狸隻派出了個駱天成。

“成哥,我這一趟走了回來的時候,有好事可別忘了我。”男人嬉笑著將卡和證件毫不客氣的揣在了兜裏。

“放心吧,找你去也是對你放心,記得走的時候小心一點,畢竟現在盛天還在。”駱天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旋即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著了火,分了男人一支。

兩人吞雲吐霧,男人抽了一半就將煙頭丟在了地上,用腳碾滅了,對駱天成說道:“成哥,那我先走了,行李已經收拾好了,這就走。”

他對駱天成是畢恭畢敬,雖然一副正常中年人的打扮,卻不難看出骨子裏流裏流氣,自然是駱天成社會上交上的不三不四的朋友。

駱天成點了點頭,他很清楚現在雖然還沒有人查過來,但是謹慎一些必定是好的,所以不跟宋姓男子一同離去。

男人揣著卡和證件左右看了看,沿著公園的路,往外走,牧逸躲在花牆裏又往裏靠了些,以至於男人從他麵前走過的時候都不曾發現了他。

宋姓男人出了公園,絲毫未察覺到有人跟著他,幹了一大票心情舒爽,一邊打開車門嘴裏還哼哼唧唧的唱著小曲兒。

這時,突然一隻指骨修長的手按在車門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才抬眼看著來人,霎時一張臉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