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淡淡地笑笑,說道,“沒關係的,我這裏沒什麽,我inhi是擔心媽媽還在因為附片的事情跟我慪氣……但是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牧逸搖搖頭,說道,“不會的,她沒有因為那件事還跟你耿耿於懷,真的是因為她現在還一時沒辦法把情緒扭轉過來,她覺得現在去麵對你,很尷尬,她在努力調整。”
喬伊心裏在想,假如是真的就好了,可是其實事情沒那麽簡單,她現在越來越了解牧母了,她是一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人,隻要抓住了對方一點缺點,馬上就會計較到底。
喬伊心裏很涼的是,之前她那麽真心地為牧母付出的一切,到現在就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誤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附片雞湯隻是一個插曲,真正的矛盾點還是牧母的心裏。
“沒事了,我們現在去醫院看看萱萱吧,今天因為有事就過來了,還沒來得及好好看她呢!”喬伊將話題轉移了過去,對著牧逸微笑著。
牧逸點點頭,“好,我們現在去醫院。”
坐在車上,喬伊心裏還在想著牧母剛才的神色和委婉的推辭,她不相信牧母是真的釋懷了,也不是牧母所說的隻是因為現在一時沒辦法緩和過來情緒。
牧逸也看到了喬伊的不安,但是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沒用,隻能在日後的相處裏,慢慢地拉近兩個人的關係。
隔天晚上,牧逸和喬伊下了班,便回到了家裏,剛準備吃晚餐,駱恩賜就來了。
看到駱恩賜手裏提著禮物走進來,喬伊和牧逸很是驚訝,愣了幾秒,才趕緊站起身招呼駱恩賜一起吃飯。
那天在醫院裏陪葉可萱的時候,葉可萱悄悄告訴了喬伊駱恩賜來看自己的事,還說了駱恩賜要參加他們的婚禮。葉可萱不想讓牧逸知道,以免牧逸心裏又覺得愧疚。
畢竟從一開始,牧逸就是站在駱恩賜這邊,他一直很看好駱恩賜,而不是宋佳。葉可萱很擔心牧逸聽到駱恩賜來看自己,又勾起了他心裏那些糾結。
駱恩賜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很僵硬地將手中的禮物放在桌上,這才坐到了餐桌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用了,我吃過了,不好意思牧總,這個時候來打擾你們。”
“怎麽會呢?來了就一起吃吧,正好我們也剛剛拿起筷子。”牧逸說著,便將餐具遞給了駱恩賜,喬伊也隨即給駱恩賜倒上了葡萄汁。
“等會還要開車,我就不給你倒酒了。”喬伊笑著解釋道。
“也好,我……”駱恩賜尷尬地笑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接下去。
牧逸知道駱恩賜現在很尷尬,所以才故意要拉他一起吃飯,這樣可以緩解尷尬,“嚐嚐,這是喬伊做的菜,你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吃飯吧?”
駱恩賜點點頭,很不好意思地說道,“確實是第一次……”
牧逸笑了笑,跟駱恩賜聊起了天,聊的都是一些輕鬆的話題,很快駱恩賜臉上的尷尬就消除了,過了一會兒,駱恩賜感覺氣氛差不多了,於是便頓住了,淡淡一笑,說起了正事。
“牧總,今天我過來是想求你一件事的,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駱恩賜很認真地說道。
牧逸搖頭,笑道,“別說什麽求不求的,在我這裏沒有什麽求與不求,隻要是我可以做到的,去都會盡力去做,你說吧,是什麽事。”
喬伊看了牧逸一眼,她心裏已經猜到了,八九分,很可能是跟葉可萱有關的,而且是跟河坡的事有關!
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駱恩賜頓了幾秒,開口說道,“牧總,我可以去河坡工作,把萱萱替換掉嗎?”
牧逸一愣,他倒是沒想到今天駱恩賜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恩賜,你說得太客氣了,這不是你來替換她的事,而是來為她解圍,因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葉可萱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個定時炸彈,或者說是一個爛攤子。”牧逸認真地說道。
喬伊心裏一沉,但是卻也不置可否,因為確實是這樣的。現在出了那件事之後,葉可萱在河坡那邊的工作可以說是難上加難,而且還要麵臨巨大的壓力,誰去都會很辛苦。
駱恩賜不好意思地笑笑,撓了一下頭發,說道,“牧總,我知道,其實我的資曆和能力是不足以去勝任那樣的工作的,可是我希望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不不,恩賜你想多了,我要表達的是,你過去之後,真的會要麵臨很多的壓力,這確實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而不是什麽新的起點,幾乎連普通的工作都算不上。”牧逸皺眉說道。
“在我心裏,這就是一個讓我好好鍛煉的機會,牧總,請你給我這個機會吧,我雖然一直都在外事翻譯部,幾乎不太接觸金融,但是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駱恩賜說道。
牧逸再次搖頭,說道,“不,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萱萱之前去做那份工作,她的能力也是遠遠不足的,這份工作需要的隻是耐心和細致,不是能力的問題,你別想太多。”
駱恩賜麵露微笑,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他說道,“那就好,我就更有信心了,牧總,現在萱萱也病了,需要好好休養,你就把這個機會給我吧!”
牧逸看著駱恩賜,心裏百感交集,他是該跟他好好談一談了。
喬伊看到牧逸這副表情,立刻就心領神會,此時自己需要暫時“回避”一下,讓兩個男人好好地說說男人之間的話題。
“你們先聊,我忘記了我在廚房裏還有湯,我去看一下。”喬伊衝著駱恩賜微微一笑,快步離開了餐桌。
看到喬伊離開,駱恩賜有些苦澀地笑道,“牧總,你們都認為我是一個可憐的人吧,所以才會那麽照顧我?其實不會的,這件事無論是對於誰,在誰麵前,我都已經很坦然了。”
牧逸笑道,“不是,我們沒有認為你是可憐人,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可憐人是自以為是,但是其實什麽也沒有的人,你不是這樣的人,我隻是想跟你好好聊聊而已。”
“是,或許我們早就應該談談了,不過說實話,牧總,在之前我倒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不過現在沒有了,我現在隻想跟你說,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完成我最後的愛的願望。”
牧逸驚訝地看著牧逸,但是他還是微笑著,掩飾了心裏的驚訝,還有一絲愧疚。他心裏總是對於駱恩賜有一種愧疚,覺得自己沒有幫他順利地跟葉可萱在一起。
他是欣賞駱恩賜這個人的坦誠,以及他對於葉可萱的愛的,隻是愛情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旁觀者可以控製的。
“恩賜,問你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你現在釋懷了嗎?”牧逸淡淡地問道。
駱恩賜看著牧逸,有些無奈地笑笑,說道,“要說是釋懷,那我今天就是在跟你說假話,我也用不著自欺欺人的來找你,我就是心疼她,希望她可以回來休息,就好。”
“那……可是你這麽做什麽也不會得到,我覺得會很對不起你。”牧逸皺眉說道。
“別這麽說,牧總,感情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對錯,萱萱選擇誰,那是她的權利,跟任何人都無關,你不要總是因為這件事覺得心裏有負擔,沒有,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牧逸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神色有些凝重地看著駱恩賜,說道,“這不是小事,因為這影響到了你的生活。”
“人總是要一步步走出來的,沒有人會一下子就可以掙脫出泥濘,牧總,我真的希望可以為她再做一些事,來讓我的心裏好受一些,最後一次吧,可以嗎?”駱恩賜真摯地看著牧逸。
駱恩賜憨厚的笑容,誠摯的語氣,都讓牧逸心裏難受不已。
看著牧逸糾結的表情,駱恩賜笑著|“安慰”道,“牧總,你不要想太多,我沒那麽懦弱的,就算我們之間做不了情人,可是我們還是朋友啊,為自己的朋友做點事,不算什麽難事。”
“可是我覺得很難為你,我可以讓別人來替換他,你不用去河坡。”牧逸說道,他的心在劇烈地顫抖著,他第一次在麵對一個男人的時候,會那麽心慌,慚愧。
好像不是葉可萱“辜負”了駱恩賜,而是自己一樣!
“工作而已,我在這裏也要工作,過去也要工作,我覺得我還是多學點東西比較好,等到我學得差不多了,我還打算跟你申請調到市場部去,好好證明證明自己,可以嗎?”
駱恩賜的微笑刺痛了牧逸了雙眼和心髒,但是牧逸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來拒絕他。
“恩賜,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真正的幸福,盡快。”牧逸拍著駱恩賜的肩膀,這樣的安慰是世界上最無力的,也最沒用的,但是他現在隻能用這樣的老掉牙的說辭來安慰駱恩賜。
“謝謝牧總的祝福,我想我會很快找到那個人的。”駱恩賜笑著說道,“對了,牧總,這件事你就別跟萱萱說實話了,別說是我來找你要求替換她的,行嗎?”
“嗬嗬,恩賜,在你麵前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渺小……”牧逸感動地說道,“恩賜,謝謝你對萱萱的照顧,我真的很感謝你,我替萱萱謝謝你,我自己也謝謝你,對我們大家的照顧。”
駱恩賜笑了笑,一言不發地舉起桌上的葡萄汁,一仰而盡了。
“前幾天的新聞看到了嗎?關於德國汽車製造商破產的新聞,很有趣的經曆,也很讓人覺得遺憾。”牧逸有意將話題轉移了過來,不想再在那個話題裏周旋,讓駱恩賜尷尬。
“沒看,說的是什麽?”駱恩賜饒有興趣地問道。
倆人邊吃邊聊,氣氛又變得輕鬆了起來。喬伊見差不多了,便從廚房把湯端了出來,也加入了倆人的談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