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說這些,人活在世上怎麽不可能不被人議論呢?”牧逸溫柔地撫摸著喬伊的後背。
喬伊抬起頭來,看著牧逸微笑的臉,皺眉說道,“可是,這些新聞對你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始作俑者,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別!”牧逸一聽,趕緊阻攔道,“不要這樣,喬伊,聽我的,我們不要為這些流言蜚語所困擾,對方一定就是為了讓我們害怕,所以才好抓著我們的軟肋,我們不能中了對方的計!”
喬伊咬著嘴唇,她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再跟牧逸說也是徒勞的,牧逸不可能會讓她去跟駱恩賜談,他擔心她出事。
可是,現在喬伊真的忍無可忍了,上次在開幕式上麵的那一次鬧劇,就已經讓喬伊的神經大亂了,要是這一次她再被駱恩賜牽著鼻子走,她就不姓喬!
第二天早晨,喬伊借口去公司,便徑直來到了駱恩賜的辦公室。
駱恩賜正坐在座位上上網,麵前的翻譯資料胡亂地堆放著,根本就沒有絲毫好好工作的樣子。喬伊一看就怒了,心裏暗罵了一句,廢物。
看到喬伊忽然走進來,駱恩賜倒是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喬伊會主動來找自己,當然,是為了什麽他還是有所預感的。
“喲,總裁夫人大駕光臨,鄙人有失遠迎啊!”駱恩賜將手從鼠標上移開,對著喬伊笑道。
喬伊抱著雙臂,冷冰冰地走到駱恩賜麵前,問道,“那篇報道是你叫人寫的吧?”
駱恩賜的五官扭曲了一下,隨即便笑道,“你,看來還是很聰明的,不過這次不是我叫人寫的,是他們自己寫的。”
“別繞圈子了,如果不是你放出去了消息,別人會亂寫嗎?”喬伊憤怒地說道。
駱恩賜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不不,人家沒有亂寫,確實是這樣的……”
“住嘴!”喬伊大吼一聲,眉頭緊皺,臉色鐵青地指著駱恩賜吼道,“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再來打擾我,以及我的家人,你不聽,你簡直就不是人!”
駱恩賜推開了喬伊的手指,冷笑道,“你這麽氣急敗壞的來找我,就是為了一篇報道?你以為你自己很了不起,是仙女下凡,還是王母再世?嗬嗬,你不過是一隻破鞋!”
喬伊咬著牙齒,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混蛋。”
駱恩賜還不住口,繼續說道,“你跟牧逸結婚,無非就是貪圖他的錢,而他呢,也不是傻子,隻是想要借你來完成一個家庭美滿的顧家男人的形象而已,你知道嗎?”
駱恩賜頓了頓,露出了無恥的笑容,“在牧逸的眼中,你不過是一個玩偶而已,發泄生理需要的工具,牧逸不會真的對你真心的,你放心,別癡心妄想了……”
“胡說八道!”喬伊咬著後槽牙,這樣的侮辱實在是讓她受不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因為憤怒,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保證不會再煩擾你的生活,我需要你幫我弄出一份資料……”
“呯——”一隻玻璃杯砸在了駱恩賜的額頭上,血流如注,頓時玻璃碎片四起,駱恩賜捂著腦袋鬼哭狼嚎起來,“啊,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喬伊抓著半截玻璃杯,揪著駱恩賜的衣領,凶狠地吼道,“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現在就將剩下的半截玻璃杯塞你喉嚨裏去!”
喬伊此時就像是一隻發怒的母獅一般,駱恩賜知道,她不是在嚇唬自己,她是真的可以在瞬間將自己變為一具屍體。
因為喬伊格外用力,衣領已經將駱恩賜的喉嚨勒出了深深的痕跡,駱恩賜嚇得臉色發白,他雖然嘴賤,但是絕對是一個慫貨,看到喬伊如此憤怒的樣子,他哪裏還敢胡鬧。
“你……放手啊!放手,殺人了,來人啊!”駱恩賜一邊求饒,一邊大喊救命。
“你要是再敢胡鬧,我下次一定要了你的狗命!”喬伊瘋狂地嘶吼著,聲音都改變了,她此時腦海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理智,她隻想要滅掉手中這隻禽獸。
門外的保安人員聞聲衝了進來,看到這副畫麵,頓時被嚇得大驚失色,眾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喬伊拉開,將滿身是血的駱恩賜拖走。
喬伊對著駱恩賜狼狽離開的背影吼道,“有種你就再讓人寫,我要殺你,碎屍萬段,就是今天!”
“喬伊!”葉可萱從遠處跑過來,驚慌失措地奪走喬伊手中的半截玻璃杯,將喬伊拉到了旁邊的休息室,順便將圍觀的員工請走。
“喬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跟那個混蛋動手了呢?”葉可萱急切地問道。
喬伊還沒從憤怒中緩過神來,她呆呆地看著門口,一字一句地說道,“駱恩賜要是敢再胡鬧,我要殺了他!”
葉可萱握住喬伊冰涼的手,“喬伊,你別激動,慢慢說,好不好?那禽獸是很無恥,但是犯不著用你的命搭進去啊,剛才你要是把他打死了,那你下輩子怎麽辦?”
“我才不管,我就是要殺了他!”喬伊咬著嘴唇,憤怒地大吼道。
“可是牧逸怎麽辦?”
“我……”喬伊愣住了,她眼神中的憤怒和殺氣漸漸消失,她聽到了一個溫暖的名字,牧逸,是的,他是她所有的支撐。
休息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了,一臉驚慌的牧逸出現在門口,對著喬伊大喊了一聲,“喬伊!”
喬伊如夢初醒,這才緩緩地轉過臉,看清楚來人是牧逸,她眼眶裏立刻滾落了兩行淚水,“牧逸……”
“喬伊,你怎麽這麽衝動?為什麽不跟我說,你就這麽做?”牧逸生氣地衝過來,搖晃著喬伊的肩膀問道。
牧逸因為擔心過度,聲音有些大,而且搖晃喬伊的力度也有些大,連葉可萱都忍不住去攔牧逸。
喬伊被牧逸憤怒的樣子嚇得完全清醒了,她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牧逸,問道,“我沒有衝動,我就是恨這個禽獸。”
“你恨他,難道你就可以把他殺了嗎?如果他要是有事,咱們就沒有以後了,你知道嗎?”牧逸的聲音擲地有聲,震得休息室的玻璃似乎都在振動。
喬伊被牧逸吼得有些怒了,她扭頭看著牧逸,冷笑道,“我是一個瘋子,你就當作不認識我就可以了,我殺了人,關你什麽事,又不是你指使我的。”
“胡鬧!你現在就是個神經病!”牧逸氣得怒吼。
葉可萱忍不住起身推了一把牧逸,“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喬伊是女孩子,再說了……”
話還沒說完,喬伊已經起身拉開門衝了出去,葉可萱要去追喬伊,卻被牧逸攔住了,“別追她,讓她冷靜一下,她現在越來越不冷靜了。
葉可萱掙脫開牧逸的手,生氣地吼道,“表哥,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你明明知道她這麽做是為了你,你還要這麽生氣地吼她,你好過分!”
“我過分麽?她這麽做她可是知道什麽後果?要是駱恩賜被她失手殺了,她就是殺人犯,她就得……”牧逸說不下去了,他一想到剛才的事,後脊就一片冰涼。
“哼,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葉可萱氣得甩門而去,追喬伊去了。
牧逸坐在空****的休息室裏,感覺頭痛欲裂,昨晚他就感覺到了喬伊心裏的糾結,她一定會去找駱恩賜的,然後今早一大早喬伊就出去了,這就更引起了牧逸的懷疑。
所以,牧逸便開車跟著喬伊來到了公司,隻是他晚了一步,要不然他就可以阻止這場血案。
“牧總,現在怎麽辦?”小陳走了進來,看著一地的玻璃渣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牧逸說道,“你陪我去一趟醫院,我去看看駱恩賜的情況怎麽樣。”
“那樣一個人渣,您就別跑一趟了,我去就可以,到時候告訴你結果。”小陳說道。
牧逸搖頭,“不,這次事情很嚴重,我不處理好的話,會有很多後續問題,沒事,咱們走吧!”
小陳知道牧逸的為人,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喬伊一路跑出了公司,上了一輛出租車,在城裏胡亂地繞了一圈,這是牧逸頭一次那麽凶地對自己,看他剛才憤怒的樣子,似乎是世界末日了一樣。
牧逸在擔心什麽?是擔心自己把駱恩賜殺了,他自己也會有麻煩麽?嗬嗬,他到底是顧著自己。
喬伊自嘲地笑笑,對著後視鏡擦幹了眼淚,對司機說道,“師傅,請送我去市第二醫院。”喬伊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麵對那件事,畢竟是自己引起的,不管什麽結果都得去看看。
駱恩賜如果死了的話,那自己就去接受法律的製裁,沒什麽大不了的,牧逸那麽大呼小叫的對自己,完全是在擔心他自己,自私的男人。
喬伊恨恨地想著,咬著嘴唇。
所幸駱恩賜的隻是皮肉傷,並沒有什麽大礙,但是駱恩賜這個慫貨經曆了這一次“驚魂事件”之後,還是精神恍惚,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喬伊是個不好惹的主兒,並且是不要命的。
以前他一直以為喬伊頂多就是一個蠻橫的女人,沒想到卻是那麽像一個亡命之徒,俗話說,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喬伊就是那種不要命的人。
牧逸跟駱恩賜聊了很多,關於如何補償他等等,開出的條件都很豐厚,小陳還調侃駱恩賜道,“駱恩賜,你這一下算是值了,相當於白拿了三個月的薪水,還帶薪休假。”
駱恩賜此時已經無心去關心這些,他始終都是魂不守舍的應付著大家跟他的談話,他心裏在想,如果繼續按照駱天成的計劃走下去,自己會不會真的丟了命。
駱天成跟駱恩賜不同,駱天成表麵上嘴巴沒有駱恩賜那麽賤,但是心卻比駱恩賜狠毒幾百倍,而且駱恩賜是個吃軟怕硬的慫貨,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