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看了牧逸一眼,暗示他不要再說話,牧逸便也沒有說什麽。

席間,牧母和蘇淺淺一直在跟牧逸說話,完全忽視了喬伊,不過喬伊並沒有打算跟他們說話,她隻想快點吃完。

蘇淺淺和牧母的笑聲,大聲談話的聲音將喬伊和牧逸完全隔絕了,喬伊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很窒息的感覺,原來坐得那麽近,還是可以彼此之間失去聯絡。

她們兩個人就好比一道巨大的屏障,將他們隔絕了。如果今後的生活有她們兩個人的存在,那麽自己還有什麽幸福可言?

喬伊假裝接電話離開了餐廳,五分鍾後回到餐廳,謊稱葉可萱給自己打電話,去買點東西,便出了門。

牧逸追了出來,“喬伊,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喬伊猛地轉過身,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她找到了自己將來堅持下去的理由,因為這個男人,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為了他,為了自己。

“不用了,前麵十字路口她過來接我,你上去吧,要不媽媽又不開心了。”喬伊說著,對牧逸揮揮手,便轉身走了。

喬伊轉過十字路口,一直在街上閑逛,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就那麽亂撞。為了牧逸,她今晚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受了一晚上的委屈,真的很心酸。

現在她明白了,牧母並沒有真的跟自己相處和睦,而是在故意惡心自己,她還是希望蘇淺淺跟牧逸在一起,自己隻是一個無辜的祭品。

牧逸回到餐桌前,蘇淺淺馬上就湊了過來,“牧逸,你怎麽不高興了?是不是我來你們家吃頓飯,影響了你和喬伊的生活?”

牧逸悶悶地看了蘇淺淺一眼,心裏有很多話不想說出來。

牧母拉著蘇淺淺的手,笑道,“淺淺,不會的,你不要多想,你跟牧逸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小夥伴,你在喬伊之前就認識他,你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呢?不是的。”

蘇淺淺衝牧母笑笑,接著說道,“牧阿姨,您對我真好,我希望牧逸也可以對我像您對我一樣好。”

牧逸終於忍不住了,他扭頭看著蘇淺淺,說道,“淺淺,請你不要這個樣子行嗎?你這樣會讓喬伊很傷心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牧逸知道蘇淺淺現在是仗著牧母回來了,所以便利用牧母的威嚴來欺負喬伊,剛才的一幕幕,無論是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不能忍受的!可想而知喬伊會有多傷心。

一想到這裏,牧逸的心裏就充滿了愧疚,他再一次感覺自己很對不起喬伊,讓喬伊受了那麽多的委屈。

蘇淺淺立刻委屈地嘟著嘴巴,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筷子。

牧母見狀,馬上就挺身而出護著蘇淺淺,生氣地對牧逸說道,“牧逸,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這次回來就是希望你跟喬伊離婚,跟淺淺在一起。”

牧逸的五官急速扭曲著,因為憤怒,他幾乎是顫抖著聲音,才把話說完整,“不可能的,我不會跟她分開,無論什麽力量,都沒辦法再讓我們分開了。”

“牧逸,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亂,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一下,種種原因都表示你跟喬伊在一起沒有好結果,難道你真的要被她折磨瘋了你才夠嗎?”牧母嚴厲地問道。

之前那些不好的新聞確實讓牧母很生氣,也正好她就將這些作為逼著喬伊離開牧逸的有力武器。

牧逸冷笑道,“媽,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長輩,我和喬伊都很尊重你,但是沒想到你再這件事上麵,你會做得那麽欠考慮,強扭的瓜不甜,而且我隻愛喬伊一個。”

蘇淺淺聽聞,馬上開始擠眼淚,以此來博得牧母的心疼。“牧阿姨,您別勸牧逸了,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他已經變心了,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他了。”

牧逸很生氣,問道,“請問什麽叫我變心了?我之前有說我愛過你嗎?請你不要在這裏裝可憐,我不會相信你的。”

“牧逸,你說話注意點!”牧母喝止了牧逸,遞給蘇淺淺紙巾,拍著蘇淺淺的後背說道,“沒事,淺淺你別難過,我會跟他好好聊的,我不會讓他被那個喬伊拐走的。”

牧逸冷冷地笑著,並沒有說話。

牧母直視著牧逸,“牧逸,你現在也不小了,不要那麽任性了,我知道你現在跟她走得很近,那是因為你一時被她迷惑而已,但是她真的不是值得你過一輩子的那個人。”

牧逸站起身來,“好了,我要出去接喬伊了,你們慢聊。”

“牧逸,牧逸你站住……”任憑牧母在牧逸身後呼喊,牧逸就是毫不猶豫地前進,絲毫都沒有停下腳步。

喬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走累了,她就坐在一個花園裏,靜靜地坐著看著過往的人群,她的眼睛裏已經沒有眼淚了,因為她心很痛,已經痛到麻木了。

牧逸給喬伊打了電話,但是忽然想起來喬伊的手機好像並沒有帶,於是便給葉可萱打電話,葉可萱告訴他自己並沒有約她去逛街。牧逸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喬伊會去哪兒呢?

此時已經快接近十點了,喬伊在什麽地方呢?牧逸開著車,在城市裏搜尋著。

喬伊坐在花園裏,已經忘記了時間,冷不丁刮過來一陣夜風,吹在她身上很冰涼,她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出來很久了,於是擔心牧逸著急,便起身往回走。

就在喬伊路過一個商鋪的時候,突然從角落裏躥出來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地堵在喬伊的麵前,吐著惡心的酒氣,很猥瑣地笑著,“小妞……小妞……別走,陪我……”

喬伊厭惡地瞪了那個醉漢一眼,便想要繞開那個醉漢從旁邊走,沒想到那個醉漢一把從後麵抱住了喬伊,雖然他現在醉醺醺的,但是力氣卻很大,一對胳膊像是鐵鉗一般。

“放開我!放開我!”喬伊憤怒地大叫著,但是現在已經人很少了,幾乎沒有過路的行人,別說行人,就連過往的車輛都沒有。

醉漢不放,並且還抱得更死了,又髒又臭的身體緊緊地貼在喬伊的身上,喬伊又羞又怒,但是因為雙臂被纏著,所以她沒辦法去揮打醉漢,隻能一邊掙紮,一邊用腳去踢醉漢的腿。

“鬆手!混蛋!”喬伊怒罵一聲,一使勁便踢到了醉漢的小腿上,醉漢吃了疼,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可是這一下卻激怒了醉漢,他猛地一推,就將喬伊推倒在地上。

喬伊摔在冰涼僵硬的水泥地麵上,額頭撞在地上,痛得眼冒金星,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意識,就在這個時候,醉漢將整個笨重的身子壓在了喬伊的身上。

等到喬伊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喬伊被壓在地上,根本就使不出力氣,而且額頭又痛,隻好拚命地呼叫,而醉漢卻更加憤怒了,撕扯著喬伊的頭發,甚至是她身上的衣服……

“鬆手!你這個畜生!”喬伊憤怒地叫罵著,心裏很驚慌,很害怕,這個時候她多麽希望牧逸就在身邊……

在掙紮中,喬伊摸到了一塊半截的板磚,她毫不猶豫地拿起磚頭就朝著醉漢的頭拍去,但是拍偏了,隻砸到了醉漢的肩膀上,“臭女人!”吃了疼的醉漢更加瘋狂地折磨起喬伊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吼仿佛從天而降一般,“混蛋!”隨即,一腳將醉漢踹飛出去了幾米遠。

“喬伊,喬伊……”牧逸抱起喬伊,心疼地看著她受傷沒有。

喬伊的衣服被撕爛了很多處,而且額頭還被撞破了一塊,頭發被扯掉了很多。

“混蛋!”牧逸生氣地衝過去,對著醉漢一陣拳打腳踢,喬伊從沒見過牧逸那麽憤怒,她生怕再打下去會出事,便趕緊跑過去拉住了牧逸。

“牧逸,別打了,他鼻子已經流血了,我們叫警察吧!他也是喝醉了,應該本人沒有那麽壞……”喬伊說著,將牧逸緊緊地抱住。

“對不起,又讓你受難了。”牧逸脫下外套給喬伊披上,抱著喬伊,眼淚掉了下來,看著喬伊現在的樣子,他真的很心痛很心痛。

很快,警察來了,將他們三人一起帶回了派出所,錄了口供之後,已經是臨近十二點。

牧母打了很多個電話,牧逸並沒有說自己跟喬伊是在派出所,而是說在外麵喝東西。出了派出所,牧逸開車帶著喬伊去了醫院包紮了傷口,然後才開車帶著喬伊回來了。

在路上,牧逸要喬伊不要告訴牧母剛才的事,喬伊問為什麽。

牧逸搖頭,“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受傷了,因為……他們……”牧逸沒有繼續說下去,喬伊已經心領神會了,她知道,牧逸是不想讓任何人有攻擊她的機會。

在很多人眼裏,隻要喬伊遇到了不好的事,就可以無限地放大,牧逸這麽做事對喬伊的一種保護。

回到家,才發現牧母還沒有睡,她坐在沙發上,怒氣衝衝的看著牧逸和喬伊,當她看到喬伊額頭上的紗布的時候,表情很是驚訝。

“媽,您怎麽還沒休息呢?我不是打電話說了,叫您先睡麽?”牧逸笑道。

喬伊趕緊說道,“媽,我給你打熱水去吧!”

“別!”牧母也注意到了喬伊現在身上穿的是牧逸的外套,而且還受傷,“你是受傷了麽?怎麽弄的?”

喬伊按照剛才牧逸交代的話,說道,“我們剛才出去,被一輛車給撞了一下,所以弄傷了額頭,沒事的,媽請不要擔心。”

牧母點點頭,“你們也真是的,今晚有客人在家,你們還跑出去喝東西秀恩愛,你們真是不像話啊!”在喬伊麵前,牧母並沒有直接提及蘇淺淺的事。

牧母是個心機很重的人,她很擅長於在不同的人麵前說不同的話,所以現在她是不會在喬伊麵前輕易地表明自己的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