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知情?不知情?
一秒記住,
她坐在客廳裏,對麵坐著簡遇安。
她到現在都不大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進來了。
這個叫簡遇安的女生的警戒心也太低了吧,真是活該被騙。
從進來之後,她就開始想,怎麽趁著簡遇安不注意的時候,把藏在包夾層中的手槍掏出來威脅她,迫她就範。可簡遇安在她進來之後,就一直和她說話,讓她始終沒機會下手。
她有些後悔了,剛才就應該把手槍藏在身上,等她開門的時候直接把槍塞在她嘴裏,不怕她不就範。她看過許多強行入室的片子,但自己在實戰的時候怎麽就用不上呢?
這邊她在心裏不斷地埋怨自己,另一邊,簡遇安則很熱絡地問她名字,她隨口就說出了自己的本名,反正她這個名字也有很長時間沒用過了。
那些朋友,都叫她小妹,誰還記得她真正的名字?
“我叫杜心揚。”
她坐得筆直,恭恭敬敬地回答了簡遇安的問題。
簡遇安似乎對她很感興趣,問了些關於她家庭和學校的事情,她編了幾句謊話,真真假假攙和在一起,應該聽不出太大的問題來啞夫養成記
。
她等了一會兒,看簡遇安還沒有止住話頭的趨勢,幹脆暫時放棄了動手的打算,一心一意地和她講話,以免露出什麽馬腳。
對於“江瓷”不自己前來送書的原因,她編了個借口,江瓷正在忙別的事情,騰不出手來,就把還書的任務交給自己了。
其實,編完這個接口後,她也有點發怵。萬一這個叫簡遇安的女生較真,問自己江瓷去忙什麽事了,自己又怎麽說呢?看情況,這個簡遇安和江瓷還蠻熟的,不知道自己編的借口能不能讓她信服?
不過,這女生腦子真的像缺根筋一樣,隻問了一句:“江瓷和龍熾又忙足球隊的事情了?”在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後,她也就不再追問什麽了。
她表麵看上去波瀾不驚,卻早已放下了心:這家夥腦子並不好使,瞎說兩句就能唬過去。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順利拿下她的可能性很高。
簡遇安問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為沒什麽可問的了。就低下頭去研究她的鞋子,問她的鞋子是在哪兒買的,又問她喜不喜歡哥特蘿莉裝之類比較奇特的裝扮。
她簡直有點疲於應對了,這家夥是話癆?隻不過和她第一次見麵,有必要這麽熱絡嗎?她一邊回答說自己不喜歡那種古怪的衣服。一麵琢磨著把她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走的辦法。
她很快有了主意,故意岔開話題道:
“安姐姐,你是不是正在做飯?”
她這句話仿佛提醒了簡遇安什麽一樣,她抱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記憶力不大好,所以老忘事兒。都忘了鍋裏還煮著飯呢。”
聽簡遇安這麽說,她倒是有點餓了,但她現在不能流露出來這個意圖。大不了一會兒搞定她之後再吃東西。
但是,這個念頭一萌生,她越發覺得餓了,剛才和警察的一番追逐戰,和“江瓷”的搏鬥。都讓她疲累了。她甚至一時間覺得眼前有些發花,手腳發軟。她好容易才掩飾住沒有露餡。
不過簡遇安在這點上倒是很敏感,她似乎看出了自己的臉色不大好,關切地問:
“怎麽了?你有低血糖嗎?”
聽簡遇安這麽說,她倒是真吃了一驚:
她怎麽知道的?
這些年在外麵混,饑一頓飽一頓,有人罩著的時候就能吃香喝辣,一個人的時候連吃頓泡麵都難,她本身身體底子就不怎麽好,所以很容易低血糖
。
不知道為什麽,被安這麽一問,再聯想起自己以前的經曆,她居然有點忍不住感慨,然而,她知道現在絕不是傷春悲秋的時機。為了保持自己乖乖女的形象,她抿起嘴唇,裝作害羞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看她這個反應,簡遇安很爽快地說:
“是因為沒吃東西嗎?我剛忙完回來,也還沒吃飯呢。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和我一起吃,怎麽樣?”
說完之後,簡遇安眯起眼睛,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
一時間,她竟有些恍惚。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在那個讓人窒息的家庭裏,隻有姐姐對她最好,父母兩個人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事後就分別拿兩個女兒撒氣,姐姐在受了委屈之後,卻還能強顏歡笑來安慰她曆史天空下最新章節。在那個所謂的家裏,她最愛的就是姐姐。
然而,在她15歲那年,姐姐生了重病,家裏沒錢治,她眼見著姐姐一天天瘦弱幹癟蒼白下去,卻又無能為力。
在某天的半夜,她去上廁所,聽見了父母要放棄姐姐治療的談話。
那天晚上,在聽到父母的對話後,她去找姐姐,卻發現姐姐已經死在了**。
同樣在那天晚上,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拿走了家裏所有能拿走的財物,離家出走。
剛才簡遇安溫暖的笑顏,讓她瞬間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不過,她沒再細想下去,三四年的浪**時間,足以把她的心腸磨硬,她現在想起姐姐,也沒有剛開始那種撕心裂肺的難受感了,隻是安這突如其來的一笑,讓她感覺很奇怪罷了
。
看她久久不做聲,簡遇安就當她是默認了,轉身就進了廚房。
她眼睛一亮!
機會!
當簡遇安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的時候,她立刻返回身去,拉開書包的拉鏈,伸手握住了槍柄!
“你在找什麽呢?”
她正處於興奮狀態,猛然聽到簡遇安的聲音時,她的頭皮一乍!
她太過於忘形了,甚至忘記了關注身後的情況,所以,她連安什麽時候折返回來的都不知道。
她的一隻手探到包裏,手握著槍柄。腦中飛快地做著各種可能性的排列和計算:
簡遇安回來是做什麽?懷疑她了嗎?不可能,剛才自己應該沒露出任何紕漏才對,就算哪裏出了點小問題,就憑簡遇安的智商,也看不出來什麽。
那她回來……難道看到了我的槍?
她背對著簡遇安,保持著手伸到包裏的動作,而簡遇安也不做聲,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偏偏,這時電視裏的新聞開始播送今天下午的銀行搶劫案,她隻感覺自己的後背慢慢開始滲出汗珠。一顆一顆地鍍在後背上,難受得厲害,她被這種異樣的緊張感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握住槍柄的手也開始打顫,越握越緊……
不行,現在就得動手,夜長夢多!
在她準備拔槍的一刹那,她感覺背後的簡遇安也有動作了。
簡遇安俯身。從茶幾上抓起一個東西。
她清晰地聽見了刀刃劃過玻璃的一聲輕響。
那大概是……菜刀?
與此同時,她聽到了簡遇安的問話聲:
“記憶力真不行了,居然把菜刀忘在這兒了
。你會做飯嗎?來搭把手好不好?”
她鬆了一口氣,握住槍柄的手也鬆開了。
她不是傻瓜,簡遇安現在還沒有懷疑她,完全不必急。雖說夜長夢多,但急於動手,搞不好會兩敗俱傷。現在簡遇安又有武器在手,而她對自己手裏的這把槍還不是很熟悉,等她把槍取出來後還需要打開保險,如果簡遇安的反應夠快的話,不僅她的計劃會付諸東流。搞不好還會被簡遇安用菜刀開個窟窿。
現在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妥當。
她若無其事地把包的拉鏈拉上,回過頭去我當師太的那些年全文閱讀。臉上也由剛才的肅殺轉變為嬌俏的笑容:
“好啊,那安姐姐你不要嫌我笨手笨腳哦。”
簡遇安也衝她笑笑,說:
“不會,你是來幫忙的嘛。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廚房很窄,不過被安收拾得井井有條。她在案板前切著菜,因為以前做過飯,刀功也算過得去。
鍋裏劈裏啪啦地向外炸著油星,她把切好的胡蘿卜遞給簡遇安,安道一聲謝,把一盤胡蘿卜倒進了沸騰的油鍋裏,一股白色的油煙伴著一股香氣升騰而起。
聞著這個味道,她又有些出神了。這種家庭式的晚餐,她已經多久沒吃過了?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簡遇安認認真真地把胡蘿卜煸香後,又把切好的牛肉丁倒了進去,香氣越發濃烈,她用鏟子把已經炸得焦黃酥脆的一麵翻過來,手法熟練。
以前聽姐姐說過,做飯的女人身上有種別樣的溫柔。
或許是被這種溫柔**了,她決定,吃完這頓飯再動手不遲,在動手的時候,隻要她不亂喊亂叫的話,自己就下手輕一點,把她打暈了捆起來就好。
但是——
她轉念一想,不行,簡遇安已經看到了自己的長相,就算她迫於威脅配合自己,但萬一事後她向警察報案,描述了自己的相貌的話,那自己……
她想到這兒,忍不住焦慮起來
。
到底動不動手?
簡遇安不是說自己記憶力不好嗎?也許不會準確地描述自己的長相,可是自己可以相信她的說辭嗎?這種冒險的、高風險的嚐試,未免太不靠譜了。
她完全陷於了矛盾中,完全沒注意到簡遇安的動作。
其實,簡遇安的動作很隱蔽,她隻是在等待牛肉丁炒熟的期間,把手伸進兜裏,握住了手機。
過了兩分鍾,她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伸手去取了調料架上的鹽,並順手在旁邊的罐子裏捏了一些東西,和鹽一起撒進了鍋裏。
因為簡遇安所住的這間房子很小,隻是簡單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沒有餐廳區,兩個人就在客廳的餐桌上,麵對著麵吃飯。
她確實很餓,但她吃得很慢,一方麵,她需要保持適度的矜持和客氣,另一方麵,她正豎著耳朵聽電視裏的新聞。
新聞還是在報道今天傍晚的搶劫案,好像剩下的兩個人也被抓捕歸案了,當聽到配音員說出“還有一名人員在逃”的時候,她忍不住全身一悚,為了掩飾表情的不自然,她馬上低下頭來扒飯,全然沒注意到簡遇安有意無意地看向她的眼神。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她心事重重,自然不會發現簡遇安在整個晚飯過程中,居然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熱絡地和她聊天。
晚飯結束後,她幫著簡遇安收餐具,結果,一個電話在這時打進了簡遇安的手機。
她裝作來來回回地拿碗筷,其實是在偷聽,她擔心簡遇安會把自己在這兒的事情告訴來電人,但是很幸運,簡遇安隻是答了兩聲是,說了一句好,就掛了電話。
接完電話後,簡遇安笑著,對著已經把餐具收拾完畢的她,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不急著走吧?要不要玩點什麽?五子棋,會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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