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 幕後人,終於出場!(第十五卷完)href="http://www.nieshu.com/ting/"涅書小說聽書網開通了,休息一下眼睛吧,聽聽書也不錯哦!

迅速冷靜下來後,安強令自己鎮定。

現在僅從這通電話還不能判斷出來什麽,雖說自己的聲音自己絕不會聽錯,但“喂”、“請問你是”、“你找我”這些話在接打電話中是常用語,搞不好對方曾錄過自己講電話的聲音,隻是在用錄音嚇唬自己而已。

究竟是不是惡作劇電話,現在不能貿然下定論。

安定下神來後,仔細斟酌一番,說:

“對不起,我現在在abby的店裏,修在殯儀館裏幫忙,今天我們誰都沒有空呢。”

沉默了一會兒後,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別開玩笑了,修不就在你身邊嗎,他喝醉了對嗎?”

安心下一片駭然,險些沒按捺住自己的情緒!

她反複提醒自己要冷靜,剛才自己故意說出平日裏根本不可能說出的話,就是想試探這人是不是真的是利用錄音搞惡作劇電話,而那人的回話,幾乎是立刻斬斷了這種可能!

毫無疑問,那句話絕不是自己曾說過的某句話。

同樣毫無疑問的,那確實是自己的聲音!

既然沒有頭緒,那姑且就把這個聲音當做是變聲器的效果吧。

從這人的話裏基本可以判斷出來的情況是,不管電話那頭是誰,是“他

”或是“她”,絕對有人在監視著酒吧裏自己的一舉一動。

是什麽?

監視器?這裏有針孔攝像頭嗎?

不會,監控室裏非員工是無法進入的,今天來的員工隻有abby,自己,和一個負責打下手的小妹。小妹早就離開了,abby一直在自己視線範圍內……

那麽不是監控,就是有人在外麵某個地方觀察了。

安正欲繼續說些什麽,打探一下那人的口風,電話那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回家來吧。回到你租住的房子來。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我們?不止一個人?

安拿著手機,站到了酒吧門口的玻璃門邊,透過透明的玻璃,打量著門外,問:

“你是誰?”

那邊,和自己極度相似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而詭異的嫵媚感,說:

“我是誰?我就是你啊。”

安很冷靜地反駁道:

“我不認識你。”

那女聲輕咳了一聲,說:

“你回來,就可以認識我了。”

安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修。暗暗握緊了拳頭。

這個電話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就在自己快要放棄對過去的追尋的時候?

就在自己打定主意要離開倥城的時候?

會有這麽巧嗎?會是巧合嗎?

安想到這兒,反而笑開了:

“你們,是不是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我?”

那女聲也笑了,但是她所說出的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不,不是我們不肯放過你,是你自己的過去不肯放過你自己。”

安的膽子越來越大,她揚起頭,笑道:

“是麽?那你現在給我打這個電話的意義是什麽?要是你不來幹擾我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我的過去會是什麽樣子的。說到底。還是你們不肯放過我。”

那女聲笑得意味深長:

“是嗎?但分出這個對錯有什麽意思?好好,就算是我們不肯放過你吧。但是,你就不想知道,那個叫夏綿的男生為什麽會和你吵架決裂?”

安一聽那人提起這件事。愣了愣,坦然道:

“我不想知道。”

聽安的語氣不像是在故作鎮定,電話那邊的人頓了頓,好像是低聲在與旁邊的人交談些什麽。

安沒耐心聽他們商量些什麽,就打算掛電話。

既然決定和過去訣別,就要斷得徹徹底底幹幹淨淨。

但是,還未等她放下電話,她就聽到聽筒裏再度傳來那和自己無比相似的聲音:

“那……就算你的朋友死也沒問題嗎?我們可以免費提供報仇服務哦。”

安深呼吸了幾口。還是沒能忍住。這半個月來積蓄的情緒終於噴薄而出:

“你們除了這手還會用什麽辦法!!!”

剛剛進入夢境的abby又被安的怒吼聲驚醒,她發覺安的側臉蒼白如紙,急忙追問道:

“安。怎麽了?”

abby看到,安把手機貼在耳朵邊,好像在聽那邊的人說著些什麽,隨即,她便掛了電話,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推開“而已”的門,朝外麵跑去。

abby忙在後麵叫安:

“喂!你怎麽了你……修你不要啦?他怎麽辦?”

安在跑出幾步後也想到了修的問題,她再度折回,站在酒吧門口,看著伏在吧台上均勻呼吸熟睡著的修,最後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abby喊:

“幫我照顧一下他,或者……你打一下木梨子的電話,我記得你以前有記過他們的電話的是不是?”

abby見安匆匆交代完就又要走的樣子,急忙問她:

“那電話是誰打來的?什麽事兒啊?這麽急?那個木梨子來了的話,我總得告訴她你去哪兒了吧?”

安匆忙地道:

“我會發短信給她說明白的!我有急事!”

留下這幾句表意模糊不清的話後,安跑入了夜色中。

她完全忘了,如果要開修的摩托車的話,會更快一些地到家。

這時候的她,滿腦子都是那女人剛才貌似開玩笑、但充滿惡意的話:

“40分鍾之內跑回來吧?如果到時候你回不來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那些朋友會遭遇什麽呢。或許,他們所住的地方,就像是第九公寓一樣,砰地一聲,灰飛煙滅呢。”

……

安喘著粗氣,扶著牆,一步一步走上樓去。

這片地方即將要被拆遷了。遠方已經有了轟隆隆的機器轟鳴聲,昨天晚上,安還親耳聽到,他們的機器,推翻了一棟舊的居民樓,那些磚瓦碎塊砸在地上的聲音,嘈雜刺耳,一如自己現在胸腔中不穩定的心跳。

安上樓的時候,原本很急的腳步變慢了。

整幢樓裏,據房東說。現在隻剩下安一個住戶沒有搬出去了。因此,樓裏麵一點兒生氣也沒有,安孤獨的腳步聲回響在空**的樓梯走道裏,叫人的心裏直發空。

她需要給自己騰出時間。來好好梳理一下思路。

不過,她要梳理的,並不是什麽人會在房裏等她之類的問題,而是在回憶,她和大家相識時的情景。

每往上爬一步,她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畫麵:

在被炸彈挾持的車上。當時還顯得有些青澀的夏綿固執地跟歹徒對峙,並配合著自己,救下了一車的孩子。

在東城殯儀館裏,自己第一次見到了木梨子。這個少女漂亮完美,卻內心封閉。她給木梨子死去的母親化了最後一次的妝,並從木梨子的嘴裏,聽到了一個關於嫉妒和失去的故事。

江瓷來殯儀館裏應聘,當時的她和現在的她一樣,又不太一樣。當時的她,從內向外透著一股抗拒的氣息,現在的她。在外表的冷漠中。卻又能給人一絲善良的暖意。

在藍馬山莊裏,她和所有的人見了麵。夏綿的穩重,修的外冷內熱。龍熾的脫線,木梨子的睿智,江瓷的毒舌的可愛,六個個性鮮明的人,從那時起,便集體進入了她的生命。

後來,大家一起由陌生走向熟悉,由熟悉走向相親相愛,有了共同的暗語,有了共同的基地,約定了共同的標誌……

在第五大學,他們碰到了電梯殺人案;在咖啡廳裏,他們碰到了爆炸案;在雨夜別墅裏,他們見識到了女人嫉妒心的可怖之處;在遊樂場裏,他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除此之外,他們又遭遇了許多困境,比如說突然被綁架,江瓷和龍熾被弓淩晨誣陷殺人……

算算看,還真的是這樣。自從他們和自己認識後,就屢屢遇到危險的事情啊。

難怪夏綿和木梨子會那麽說,怕自己害死他們,怕那些案件就是圍繞著自己發生的……

安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

但是現在不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擔。就算是真的是和我有關,隻要我死了,就結束了。

隻要我死了……

安有種預感,自己這次,是難逃一劫了。

但是,自己說不定也能找到關於她自己的、一直想碰卻又不敢碰的終極秘密。

抱著必死信念的安,來到了自己租住房間的門口,用那把從剛才起就攥在手心裏的、已經被她摸慣了的鑰匙,插入了這熟悉的門鎖之中。

但是她很快發現,這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門壓根就沒鎖!

安把虛掩的門一把推開,門扇帶著她已經插到鎖眼裏去的鑰匙,緩緩開啟。

在大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安有種推開了冥府之門的錯覺。

門內一片漆黑,唯一能證明房間裏有人進來過的,是大開的窗戶,和因為窗戶大開,而被風撩動飛揚起來的窗簾。

安記得,自己臨走的時候是關了窗戶的。

這裏因為要拆遷,早就斷水斷電了,因此,安在接到搬走的通知後,就沒有在這裏過過夜。

但即使沒有燈光,借著從窗外映入的微弱的月光,安也能看得到,一個人影,端坐在自己客廳的書桌邊,麵朝著自己,就像是一尊充滿著邪惡意味的雕塑一樣。

那是個熟悉的身影。

安盯著那個身影,看著它伸出手來,慢慢地拉亮了安擺放在書桌上的用電池供電的台燈。

安也借著這燈光,徹徹底底地看清楚了,那個坐在自己房間裏的人,是誰。

郭品驥坐在她的房間裏,嘴裏叼著一支黃鶴樓的煙,笑容魅惑,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少女,她的臉沉浸在陰影中,叫人看不清楚。

安靜靜地凝視著郭品驥的臉,腦中格外地沉靜清醒。

她好像並不對此感到驚訝,或是直接省略過去了驚訝的過程,並直接進入了冷靜的推理判斷過程中:

第一次看到郭品驥的時候,安記得,自己就做出了推斷,郭品驥那時候應該正是和一個擁有金色短發、年齡偏大、家境富庶的年齡較大的女**往。在後麵和他的交往中,安也知道,他是個風流成性的人。

而風流成性,也分不同的種類。

就比如說,木梨子曾經說過,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人,他對於女性的吸引力,會很強。

簡白和郭品驥是同學,但簡白卻從沒向她講起過他以前的事情,包括談起在國外留學的事情時,許多事情也僅僅是一筆帶過而已。

安的印象中,簡白第一次主動向她提起外國的事情時,還是在半個多月前的病房裏,他突兀地提出了一件“停車場殺人案”的事件。

當時安並沒有在意,可現在回想起來,簡白的表情,與其說是在告訴她某件事,不如說是在提醒她些什麽。

而且,在自己還和聶娜娜同房的時候,郭品驥在大晚上的給她送了一束花來。聶娜娜開始還和自己調笑,但是到後來,看到那束香檳玫瑰上的某個東西後,她就莫名其妙地閉了嘴。

現在想來的話,或許就是因為她看到了那香檳玫瑰裏,插著的寫著郭品驥字跡的卡片吧。

還有各種各樣的蛛絲馬跡。比如說,那死在監獄門口,和黑拳賽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方老板,他的女兒方窈,偏偏是郭品驥的女朋友……

想到這兒,安清了清喉嚨,叫了郭品驥的名字:

“郭品驥。”

郭品驥就像往常任何一次安所見到的樣子一樣,一副痞痞的壞笑,嘴角上揚:

“怎麽了呢?對我出現在這兒,感覺驚訝?”

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品驥,口氣冷靜得像是早就知道了郭品驥的身份一樣:

“驚訝?驚訝你會是神學院的老大嗎?”

郭品驥咂咂嘴,貌似有些頭痛地扶了扶額,語氣輕快地說:

“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也討厭聰明的女人,她們太難掌控了,是不是?”

安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說:

“對於難掌控的人,你想怎麽辦呢?要殺了我?”

郭品驥的臉,被台燈暖融融的光照得發亮,可是,那笑容,怎麽也到不了他的眼底,怎麽看,都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寒: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