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新生活,新地獄

一秒記住,

隨著紅衣少女走了幾步,修卻把自己過去經曆的一切都回憶了個遍。

因為剛剛蘇醒,再加上這十幾年來自己幾乎從不回憶過去,修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用不上了,可他花了些力氣,還是把主要的片段拚湊在了一起

自己的這短短十幾年的人生,也稱得上是跌宕起伏了吧?

先是經受父親的虐待,然後享受到了短暫的美好,然而,這段美好的記憶是如此短暫,結束的時候又是如此殘酷。

為了給自己的那段美好回憶複仇,自己動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從此踏上了流浪和逃亡的旅程。

接下來,就是流浪的生涯,每天乞討,撿瓶子,得來的錢全部用在果腹上,後來,是遇上了方寧叔,他的人生才有所改觀。

無休止的練習,近乎強迫症似的練習,讓他終於不再是一個弱者,進化,成長,修還記得,那些和自己同為練習生,而且比自己大了不少的人在被自己打倒之後,看著還能站著的自己,眼神中那濃濃的佩服與敬畏。

可修清楚,自己的目標還遠遠沒有達到,他還沒有超越方寧叔。在沒有打敗方寧叔前,他總覺得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是,自己又因為一筆錢,被賣到了這裏來。

修雖然知道人口販賣的概念,但他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次就是被販賣的對象,就像是一件貨物一樣,被倒賣到了下一家的手裏。

修拖遝著步子。跟在紅衣少女的後麵,一副怔怔忡忡的樣子,可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出劉家老人的形象後,他才依稀記起。方寧叔在把自己送上車之前,似乎說過,這個“神學院”似乎和劉家老人有著某種關係。

方寧叔是這樣說的:

“你要是想知道劉家老人的死活,就跟著他走。”

想到這兒,他猛地刹住腳步。那紅衣少女也察覺到修不走了,轉過身來,問:

“怎麽了?”

修看著紅衣少女的麵容,脫口問道:

“我爺爺呢?”

紅衣少女笑道:

“你沒有爺爺啊

。不過我猜,你要問的。應該是劉家行吧?那個住在你家隔壁的老人,以前當過語文老師的那個?”

修雖然已經知道“神學院"似乎已經了解了有關自己的一切,可老人的名字和經曆被紅衣少女如此輕易地說了出來,他還是免不了怔了一下,才說:

“對。”

紅衣少女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不緊不慢地說:

“那個老先生的確是已經死了,他摔到了頭,碰巧他頭裏有個腫瘤,腫瘤受到碰撞後,當場破裂。顱內壓猛地升高。老先生屬於當場死亡。”

其實,修聽到這個消息是有些失望的。

他還以為劉家老人,一個那麽好的人其實並沒有死,但結果,他還是去世了。

他忘了,那天晚上他試過劉家老人的呼吸,還把劉家老人冰冷僵硬了的身體拖回了家裏的堂屋,可他仍抱著些幻想,期盼著會有奇跡發生。

想到這兒。修埋下了頭。再抬起臉的時候,已經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撲克臉。

紅衣少女在轉過樓梯拐角的時候。偷眼看了修一眼,又裝作不在意地收回了視線。

修看樣子是在發呆,卻因為這些年的鍛煉。對於一些細枝末節的洞察力很強悍,他自然察覺到了那紅衣少女的視線,隻不過他懶得多問,也沒興趣知道她打量自己的目的。

此刻,前方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麽,修完全不知道,因此他的心思大半放在了對於飄渺未來的思考上。

紅衣少女把修引上了南北走向的四樓,走在他的身前,不回頭地一路向修介紹著一些注意事項:

“四樓,這一整層樓都是你的,還屬於你未來的搭檔。這裏的設施很齊全。”

說著,少女推開了正對著樓梯的第一間房間門,也是四樓的第一個房間門。

映入修眼簾的東西叫修不免吃了一驚:

這裏的格局,完全是方寧叔那個由地下車庫被改造成的訓練室的格局

房間中央有一根約20cm粗的木柱子,房間一側懸掛著許多鐵棍,另一側則懸掛著許多木棍,此外還有成堆的水泥袋子,整整齊齊地碼在牆角,屋內沒有一扇窗戶,但是室內燈火通明,而且光線相當柔和,很像是日光。

少女對修臉上稍稍閃現出的驚訝一點也不在意,走到了另一扇門邊, 推開,說:

“這也是你的訓練室之一,這裏麵大多都是你這大半年訓練時常用的器械。”

修一看,果然如此,大量的器械,跑步機,拳擊器,應有盡有。

看到這些東西後,修就心安了,對於接下來看到的東西,他已經提不起太高的興致。

方寧叔說得沒錯,修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武癡。隻要確定自己還能訓練,他對於別的事情都不甚關心。

接下來,紅衣少女帶著修把四樓整個地逛了一遍。

饒是對其他的東西不大感興趣,修也被眼前看到的東西稍稍地震撼了一把:

那個大得叫人眼暈的書房,那個奢華得讓修都覺得浪費的衣帽間,還有一個各種材料和工具俱備的廚房……

要不是還記得那個男人說過,自己在這裏,得靠殺人才能活下去,修覺得這裏簡直都能算是半個天堂了。

最後,紅衣少女把修帶到了休息的地點。

修一進去,就有種莫名的恍惚的感覺,好在,他迅速把握住了自己的情緒。

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像他夢想中的生活環境了。

牆壁上幹幹淨淨的,沒有多餘的裝飾物。並不像客廳裏那麽富麗堂皇,唯一算得上牆壁裝飾物的,就是一張簡單的字畫。

這張字畫,簡直像極了劉家老人堂屋裏掛的那張老人親筆寫的書法!

修無暇顧及這些人是怎麽弄到這張字畫的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把房間的全貌收入了眼底:

地麵上鋪著整潔的駝色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一個式樣簡單大方的衣櫃豎在房間一角,洗手間兼淋浴間打理得幹幹淨淨,房間裏甚至還劃出了一片小餐桌的區域,在房間裏就可以吃飯,一個米白色的床頭櫃上放著一盞漂亮的台燈,溫馨如家。

唯一叫修不大滿意的。是屋子裏並排擺著的兩張雙人床。

因為被戾氣沾染得太久了,修已經快要忘了劉家老人教給自己的要注意的各種禮節,麵對著紅衣少女,他也不是很客氣,直接丟過去了一個眼神,意為“這床是怎麽回事”。

紅衣少女自然知道修這個眼神不是很禮貌,不過她自動忽略了其中的不敬成分,微笑著回答說:

“你要和你的搭檔住在一起。”

修很敏感地問:

“男的女的?”

那紅衣少女掩嘴笑了起來:

“怎麽?他沒告訴你,你的搭檔是可以自己挑選的嗎?男的女的,你自己選不就可以?”

修點了點頭。把注意力放回了“神學院”所謂的任務上。

這個紅衣少女似乎比較好說話一些,說不定能從她的嘴裏問出些“神學院”的底細。

於是,修試探著發問:

“神學院究竟是做什麽的?”

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修,言簡意賅地答道:

“殺手組織。”

修正在琢磨殺手是個什麽職業,就聽紅衣少女繼續道:

“和其他的殺手組織一樣,我們要接受雇主的委托,按照雇主指定的要殺的人去殺人。可是,和其他的殺手組織又不大一樣,我們的分工很明確

。二人一組。是一對一的工作。你的身手,據說很不錯?”

見修略點了點頭。她接著說:

“……那麽你應該會被派作‘執行者’,就是執行任務的人。你要選擇的搭檔,則被稱為‘計劃者’。是擬定殺人計劃的人。在你的搭檔擬定了殺人計劃後,你隻需要按照那個計劃執行就行了。但是,問題是,一旦執行失敗,你和你的搭檔可能都要接受懲罰,因為你們兩個是一體的。不過神學院的老大會根據你們每組成員具體的情況給你們分派不同的任務。至於一些細則的劃分,一會兒你可以看看門後麵,那上麵貼著更具體的東西。”

少女說到這兒,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奇怪了起來:

“但是你最好弄清楚情況,現在你已經是神學院的人了,不要試圖逃跑,也不要再試圖和外界聯係,一旦發現後,後果很嚴重,你甚至會連累你的搭檔。”

修聳聳肩,說實話,他對自己那個還不知道在哪兒的搭檔全無興趣,至於他的死活,修也不是很在意,不過他覺得這地方不錯,可以供他練拳,他為什麽要和外界產生多餘的聯係呢?

見修並沒有表示什麽異議,少女又交代給了他一些注意事項,比如說在這個別墅裏,還住了其他兩組的執行者和計劃者們,平時最好不要和他們發生關係,乖乖地呆在四樓,也就是別墅的頂樓是最佳的選擇;比如說現在他們已經統統沒有名字了,如果修選定了搭檔,那個搭檔也是13號,區分他們二人的,就是“執行者”和“計劃者”的身份了;比如說如果要出別墅大門的話,需要向上申請,得到允許才能出去;比如說在別墅裏行動要戴上麵罩,不能叫別人看到自己的真實麵目,如此種種奇怪的規定。

所幸修對這些規定都沒有什麽微詞,就輕鬆地接受了。

交代完這些東西後,少女遞給了修一張折起來的白紙,修展開一看,上麵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名字,看樣子大概得有三十多個人。

他抬頭去看紅衣少女,無聲地用眼神詢問這名單是幹嘛的。

紅衣少女微微笑著,說:

“你的搭檔名單。選吧。順便提醒你一下,你的搭檔人選很重要的,如果一旦選錯了的話,要是有一個失誤,你就得和他一起送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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