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一鳴驚人!
一秒記住,
從鐵欄杆發出響動到落下,一切就發生在一個瞬間內,盧雪真的尖叫還未發出,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身影單手翻身側躍過桌,接著一個漂亮的前滾翻,一把抓住了即將插進江瓷體內的欄杆,同時向後速退半步,以左腿為支點,雙手舉起了整扇正呈下落之勢的落地門!
那黑夾克是修!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喂,快閃開,你。”
修雙手各握緊一根鐵欄杆,手臂的肌肉線條輪廓分明,他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那是他在拚命用力的表現。
江瓷紋絲未動,連姿勢和神情都沒變,仰頭看著落下的鐵欄杆,欄杆幾乎快要戳到她的眼球了。她不是不想動,而是發現自己的肌肉已經完全僵硬,連步子也邁不動了。
“再說一遍,閃開,我的脾氣沒那麽好。”
“我……”
江瓷還沒說完,修一聲暴喝,抬起左腳就把江瓷踹出了餐廳。江瓷猝不及防,直接被踹了一個趔趄一頭撞在了外麵的牆壁上,而因為作為支點的腳被撤走,修的手用不上力氣了,隻聽一聲血肉模糊的聲響,三根較長的欄杆直直紮透了他的右肩膀。
一切都迅速得讓人難以接受,修眼疾手快地握緊已插進肩膀的鐵欄杆,然後,在下一秒,他猛力將鐵欄杆向上一推,那三根欄杆被生生地從他肩上的肉裏拔出來,趁鐵欄杆反彈還未下落,他一個側滾離開了危險地帶。欄杆重重地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深紅色的鏽跡,塵土紛紛從欄杆上飄落下來,像剛剛爆發了一場小型戰役。
修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肩膀和膝蓋上的灰塵,活動了一下身體,走到鐵欄杆門前,把欄杆前後搖晃了一下,欄杆絲毫不動護花特種兵
。
眼看遊戲時間就要到了,大家卻被困在了這個餐廳裏!誰知道那個遊戲的策劃者會不會認為他們這樣是違反了遊戲規則?那樣的話,誰都活不了了!
修卻完全不理會來自身後的**,他對欄杆仔細檢查一番後,對欄杆外麵驚魂甫定的江瓷說:
“閃開點。”
江瓷這次聽話地閃開了,修左腳猛地蹬在欄杆上,身體隨之騰起,他以左腳為支點在空中迅速轉身,右腳重重掃在一排欄杆上,欄杆應聲斷裂,碎開的鐵欄杆四處飛散,深紅色的鏽脫落一地,他輕盈地單腳落地,頭也沒回,順手把身上的黑夾克和貼身的白色襯衫脫下來,極其麻利地把白色襯衫一撕兩半。
修的身材其實非常好,穿著衣服看不大出來,甚至給人一種清瘦的感覺,但襯衫一脫下來,六塊完美的腹肌便顯露出來,他身上的肌肉很薄,胳膊上也沒有大塊隆起的肌肉,但輪廓棱角分明,絕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但現在,在這具接近完美的**上,右肩膀有三個深深的血洞,有許多紅鏽和灰塵落在傷口裏,他也不管,把撕開的襯衫繞過腋下用力紮緊,似乎沒有一點痛感,麵無表情地做著這一切,好像那個傷口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比較讓江瓷在意的是,他的背後肩胛處有一個刺青,是一個奇怪的結構圖形,他背對江瓷的時候,江瓷認出那是一枚孔明鎖。
一般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在身上刺青都會刺龍或虎什麽的,哪會刺這種東西?
包紮完畢,他才花了一分鍾不到。他扭頭看著身後那一張張或驚愕或讚歎的臉,眯了眯眼睛,麵無表情道:
“時間快到了。現在不去的話,來不及了。”
說話之間,他已經把黑夾克套回了身上,把手插在兜裏,慢慢向會客廳走去。
“這……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金嬈臉色蒼白地自言自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黑夾克的背影上,而且大家此刻心中思考的並不是“他的身手真不錯”,而是另一件事情:
為什麽之前從來沒有留意過這個人?
確實,如果修沒有剛才這番舉動,誰都沒有注意到餐廳角落的凳子上還坐著一個人
。
說實話,從開始到現在,修一直就是個無比低調的存在,幾乎沒開過口。張解玉也是這樣,但修完全不同於張解玉,誰都能看出來張解玉是個膽小如鼠的主,然而對於修,卻很難讓人捉摸他真正的性格。
隻有在剛才救江瓷的時候,他才顯得無比耀眼,周身那種淩厲的氣質簡直令人膽寒,而穿上黑夾克後,他又收斂了那種氣質,又變回了那種不引人注意、甚至容易讓人忽視的氣質。
這個人,是個未知數。
然而,真正是未知數的,是今晚的遊戲。
天黑請閉眼,這一閉眼,還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
大家圍坐成一圈,各自握著剛才江瓷發給他們的牌。
現在他們隻剩下了13個人,正好可以湊一個完整的遊戲局。
也就是說,凶手是刻意算好了在他屠殺之後還會剩下多少人,然後才選擇進行什麽遊戲的嗎?
變態……
盧雪真一隻手已經捏不緊牌了,隻得用另一隻手去扶住,兩隻手都抖得像篩糠,眼淚劈裏啪啦地落在牌麵上,她卻不敢哭出聲,隻得壓抑地流著淚,在參加遊戲的成員們臉上看了一圈又一圈,每看到一個人,她都喃喃著:
“是你嗎?別殺我好不好,別殺我……”
她的精神狀態已瀕臨崩潰,樊青的臉因為過度緊張已經接近扭曲幕後總裁,太殘忍最新章節。金絲眼鏡在他的鼻梁上發出輕微的顫抖。崔烈沉默不語,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大拇指指甲,張解玉臉上的汗水流成了河,肌肉神經**更加頻繁,金嬈盡力使自己鎮靜下來,懷疑的眼神卻一遍又一遍從人們臉上刮過。
經由剛才的抽簽,江瓷成為了法官。
江瓷以前從來沒玩過這個遊戲,龍熾倒是和籃球隊裏的人紮堆玩過,自己當初隻是隨便掃了一眼,別說是什麽規則,連基本的人員配置都不明白
。
進入娛樂室後,“它”沒有按照約定給他們詳細的規則,隻是說,在台球桌側麵有個隱藏起來的小抽屜,裏麵有一疊牌,要大家按照進入房間的先後順序抽取牌,這就說明,遊戲中的角色完全是隨機的。
除此之外,“它”一句多餘的規則都沒說,隻是說,按照天黑請閉眼遊戲中20的規則操作,由知道規則的人負責向尚不清楚規則的人解釋規則是什麽。
起初大家都以為“它”會修改遊戲規則,所以曾玩過這一遊戲的龍熾和簡遇安互相補充著,說了些基本的規則,遊戲中基本會存在4個角色,法官,警察,殺手,平民,法官是控製遊戲進程的人,了解所有人的身份,需要保持絕對的公正,殺手白天隱藏在好人中間,黑夜出來殺人,除了法官,平民和警察都可以殺;警察則負責抓出殺手;平民,需要在白天和大家一起討論投票決定出殺手是誰,但在黑夜裏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至於“它”所說的20規則,是該遊戲中相對簡單的規則了。
參加遊戲人數共13人,按照進入房間的先後順序抽取撲克牌,江瓷最先進去,而最上麵的一張牌就是代表法官的大王。其他12張撲克牌,其中3張a,3張k,6張為普通牌。
眾人坐定後,法官要將洗好的12張牌交由大家抽取。抽到普通牌的即為平民,抽到k的為警察,抽到a的為殺手。自己看自己手裏的牌,不要讓別人知道自己抽到的是什麽牌。
抽牌結束後,法官開始主持遊戲,眾人要聽從法官的口令,不可作弊。
法官說:天黑了,請閉眼。此時隻有法官是“明眼人”,等大家都閉好眼睛後。法官又說:殺手請睜眼,出來殺人。聽到此令,隻有抽到a牌的三個殺手可以睜開眼睛互相認識一下,成為本輪遊戲中最先達成同盟的群體。
任意一位殺手示意法官,殺掉在座閉眼中的任意一位。法官看清楚後就可說:殺手閉眼。之後,法官就可以提示警察睜開眼睛。抽到k牌的警察可以掙開眼睛相互認識,並可以懷疑閉眼的任意一位為殺手,同時看向法官,法官可以給一次暗示,點頭表示“是”,搖頭表示“不是”。
警察完成指認後,法官說,警察請閉眼。稍後可以宣布,天亮了,大家可以睜眼了
。
法官宣布誰被殺了,此平民為第一個被殺之人。被殺者可以留下遺言,可以指認自己認為是殺手的人,並陳述理由,遺言說罷,被殺者在本輪遊戲中將不能夠再發言。
法官主持眾人從被殺者下一個人開始順時針挨個陳述自己的意見,提出自己的懷疑對象。陳述完畢,會有幾人被懷疑為殺手。被懷疑者按順時針為自己辯解。然後由法官主持大家按逆時針的順序舉手表決選出嫌疑最大的若幹人(每個人隻有一次投票機會,也可棄權不投),並由這些人作最後的陳述和辯解。(如果有一人得票超過半數則直接宣告死亡。如果沒有超過半數,則由得票數頭兩名的人進行辯解,如果有一個以上的人得票同時最高,則這幾人進行辯解)再次投票後,殺掉票數最多的那個人。被殺者如是真正的凶手,不可再講話,退出本輪遊戲。被殺者如不是殺手,可以發表遺言及指認新的懷疑對象網遊之刀尖起舞。
在聆聽了遺言後,新的夜晚來到了。又是凶手出來殺人,然後警察確認身份,然後又都在新一天醒來,又有一人被殺。繼續討論和殺掉新的被懷疑對象。如此往複,凶手殺掉全部的警察或平民即可獲勝。警察和平民的任務就是盡快地抓出所有的凶手獲勝。
這個規則宣布完畢後,大家都沉默了,木梨子在沉寂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問道:
“這個遊戲最終結局,不外乎警察和平民獲勝,殺手全部被處決,或是平民和警察全部被殺,殺手獲勝,但是,最後如果‘它’還是要殺掉我們的話,是殺掉失敗的一方?還是殺掉所有在遊戲中死去的人,包括被誣陷的警察和平民以及被處決的殺手?”
沒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確實沒人知道,“它”不宣布具體遊戲規則,這就給“它”留下了解釋權,遊戲結束後,“它”要怎麽處罰他們這些人,都是由著“它”的性子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就必須傾盡全力去玩這個遊戲。
彼此殘殺,彼此懷疑,他們將會被割裂成一個個獨立的個體,各自為自己的命而戰。
而且,娛樂室裏有一個監控攝像頭,閃爍著幽幽的紅光,這意味著,他們的遊戲過程是在全程監控下進行的。並且“它”還有可能就在這些人之中,實時監控著遊戲中人員的一舉一動。因此根本沒人敢去動作弊的念頭。
握著牌的眾人頓時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簡遇安的表情卻很平靜,她把那張撲克牌折疊起來塞進衣兜,聲音仍是堅定而充滿令人安心的力量:
“其實,20還有一個平局的可能性,就是在遊戲進程中,平民全部被殺,而警察和殺手的數量都沒有減少,可視為平局
。假設是平局的話,就不會存在失敗方被殺的事情,就算‘它’最後把遊戲規則曲解為所有在遊戲中死去的人都會死,有危險的也隻是平民一方,絕大部分的人可以獲得暫時的安全,也有餘力去保護那些人。這個方法是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了,‘它’之所以不給我們一個確定的遊戲規則,就是為了讓我們自亂陣腳,甚至不加思考地去玩這個遊戲,在遊戲中自相殘殺。給‘它’動手創造充足的理由。”
安抬起頭,環視一圈,桃花眼散發出淡淡的亮光:
“你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鎮靜,我可以救你們。相信我,我會盡力,你們放心。”
誰也沒注意到,修聽到安的這句話時,抬起頭看了安一眼,他的眼睛在那一個瞬間含了點莫名的感情,但轉瞬即逝,他低頭,學著安的樣子,把牌裝入了自己的口袋。
這時,燈突然滅了。
走廊裏的燈,娛樂室裏的燈,所有屋子裏的燈全部熄滅,大家略**了一下,但馬上平靜下來。
等到大家的眼睛能夠適應黑暗了,“它”的聲音從餐廳裏的音箱傳出,傳到娛樂室裏的時候,已經變成帶了好幾重回音的低語呢喃:
“遊戲開始。”
此時,娛樂室裏的一盞小燈緩緩亮起,但異常昏黃黯淡,充滿了幽昧靈詭的意味。
江瓷牙一咬,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顫抖:
“天黑……請閉眼。”
大家一個一個閉上了眼睛,安是最後一個閉眼的,她在閉眼的前一刻,向江瓷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
剛才死裏逃生的餘悸猶在,江瓷盡力地平息著內心的不安躁動,她輕聲宣布:
“殺手請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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