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 心裏的人
她盯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渴望和懇求,但學院的規定也如山一樣壓在他頭上,即使他很想告訴她,你是左伊人,那些記憶、那些腦海裏的聲音,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你原本的記憶,你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但這些話一說出口,修無法想象後果會是怎樣的。
學院的鐵腕,他不想去領教,他隻知道,如果自己透露了學院不願意讓自己透露的事情,自己和眼前的“舒子伽”都會有大麻煩。
可這個問題她已然問出口了,而且看她的眼神,大有不從自己這裏得到回答就不罷休的架勢無限之血統最新章節
。
修一時間犯了難,又被她**裸的渴求的目光凝視著,莫名地感到心慌氣短,思維好像不怎麽夠用了,隻好選擇重複她的話:
“……嗯……另一個人?身體裏住著另一個人?”
她點點頭,說:
“沒錯。我看到你吊在那裏,什麽想法都沒了,就想趕快把你救下來,其他的都沒多想。後來在回來的路上,我發現我采取的舉動一個比一個愚蠢,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我的心迷失了……為什麽呢……難道不是有另一個人在支配我的舉動嗎?還是……”
她的話猛地一頓,卡在了喉嚨裏,修奇怪地看向她,意外地發覺到她凝視自己的眼神不再像剛才那樣充滿渴求,而是一種……叫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有話說,但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不止如此,她的雙頰也泛起了可疑的紅暈,在和自己的視線接觸三秒鍾之後,她居然主動調離了視線,並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樣子很奇怪。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想到了什麽。
修擔心地問:
“怎麽了你?”
她低著頭不做聲。好半天才擠出來兩個字:
“睡吧。”
修疑惑地皺了皺眉。心說女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剛才還追著要問東問西的,現在就好像沒事人一樣。
盡管在心裏默默吐槽著,表麵上修仍是波瀾不驚,“哦”了一聲後,才想起來一件事,轉身去書包裏,摸索了半天,把剛才,不。是昨天晚上買的蛋糕拿了出來,遞給她。說:
“你吃這個嗎?給你買的。”
她正在努力低頭作沉思狀,修冷不丁遞來的蛋糕似乎還把她驚了一跳,她盯著那蛋糕看了許久,漲紅的麵色才漸漸複原。
她若無其事地接過蛋糕,問:
“這個你是在哪兒買的?……修?”
在她發呆的過程中,修其實也在發呆,她發紅的小耳朵玲瓏可愛
。失血過多後臉頰浮現的紅暈也別有一番韻味,等到她重複了兩遍蛋糕是在哪裏買的的問題後,修才回過神來,匆忙答道:
“……啊?哦,是昨天晚上買的。你流了那麽多血,吃點甜的心情也會好一些吧。”
她終於“撲哧”一聲被逗笑了,桃花眼笑得彎彎的,問:
“你從哪裏知道吃甜食人的心情會好的啊?”
修一本正經地答道:
“《健康飲食》。”
修一本正經的模樣再度把她逗笑了。她把那蛋糕捧到掌心,認真端詳了幾遍後。下了一個評語:
“好醜的蛋糕啊。”
的確,原本造型漂亮的小蛋糕,經過昨天晚上激烈的打鬥和碰撞,再加上那群把修綁走的人手裏沒輕沒重的,已經被摔歪了,奶油的紋樣早已被破壞,斑斕的奶油和軟糕醜兮兮地混合在一起。
修自己也覺得這個禮物拿不大出手,不僅醜,而且都不新鮮了,聽到她的話,還以為她是在嫌棄這個蛋糕,於是蠻不開心地說:
“你不吃算了田園五兄妹最新章節。”
說著他便去接她手裏的蛋糕,她往旁邊閃了閃,用沒受傷的手打開蛋糕的包裝盒,咬了一口,上唇沾上了些奶油。她笑著用小舌頭把奶油舔盡後,說:
“送出去的禮物不能收回的。再說,味道也不錯,我為什麽不吃啊?”
她舔奶油的動作完全是不經意的,可是修卻因為這個動作,心砰然一動,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匆匆扭過頭去,拉滅了床頭櫃上的台燈,說:
“睡吧。”
幸好他關燈的動作快,否則,她一定能發現他的臉也紅透了
。
房間陷入了黑暗,不過她並沒有受影響,一口一口地咬著蛋糕,修聽著從她那邊傳來的細微的吞咽咀嚼聲,眼前再度浮現出她用粉色的小巧的舌頭輕巧地掠過上唇的場景……
打住!
修翻了個身,抬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發熱發燙的臉頰,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下來。
這下,修就算再遲鈍, 也能察覺到自己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自己好像在乎她在乎得過分了!
在乎,也是喜歡的一種嗎?
修想得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這時,她好像吃完了手頭的蛋糕,問了他一句話:
“喂……修,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修覺得這個問題聽起來怪裏怪氣的,但還是回答說:
“就那樣唄。”
她有些不依不饒地追問:
“‘就那樣’是怎樣?”
修抬起隱隱作痛的手腕抓了抓頭發,苦惱地想了一番該如何回答後,才說:
“就是……還好吧。”
她仍不罷休:
“‘還好’?”
修被逼無奈,補充道:
“是很好。”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問:
“哪裏很好?”
修覺得她今天晚上像是吃錯藥了,一會兒想這樣一會兒想那樣,可是對於她提出的問題,他居然沒了往日沉默的勇氣,滿腦子琢磨的都是該怎樣回答更好些,她也不催促,靜靜地等
。
一時間,房間裏又陷入了靜寂,不過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能聽得出來。兩人都處於清醒狀態中。
許久之後。修才整理好思緒,說:
“你……很會做飯,而且今天救了我的命。嗯……還有……嗯……”
接下來修就卡殼了,“嗯”了半天都沒有憋出下文來,硬生生地把臉都憋紅了。
似乎是察覺了修的為難,她閉上了嘴。
修見她不再追問,總算鬆了口氣,可他的睡意也因為剛才的思考而被打消了,而聽聲音,她也沒有睡著隋隅而安。
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修數了整整一個小時的秒針走字聲都沒能睡著,她也是。
漸漸地。修有些熬不住這樣難堪的沉默了,而且,他擔心她睡不著是因為傷口的疼痛。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胳膊和腿還疼嗎?”
她頓了頓,說:
“嗯,疼。我睡不著。”
修還惦記著她剛才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這件事,對於她能夠恢複記憶。修既抱著一點隱秘的希望,又不大希望她真正地回到過去,畢竟,他也已經習慣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了,乍一變回去,他怕自己又會不適應。
在問出上一個問題後的十分鍾,修沒忍住,再次發問道:
“你剛才不是懷疑……你的身體裏有另一個人嗎?”
他這番問話帶了幾分試探的成分,可是她的回答。卻叫修徹底聽不懂了。
她是這樣說的:
“我剛才又細想了想,或許,不是因為我的身體裏有另一個人,而是……我的心裏有了一個人
。所以我才會行為古怪吧。嗯,應該是這樣的。”
聽到她的回答後,修犯了嘀咕。
“心裏有了一個人”和“身體裏有另一個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不過,他也就此保持了沉默,兩個人默默無語地直躺到了天亮,誰都沒能睡著。
天一亮,按照慣例,她該起床去做早飯了,她也的確是想要下床的,可是硬生生被修冷得能結出冰來的視線瞪了回去:
“你給我好好呆在**!要是讓我回來看到床單上有一個我走之前沒有的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對於修的威嚇,她起初並沒放在心上,笑嘻嘻地應承了下來之後,趁修出去做早餐的時候,她扶著牆下了地,一瘸一拐地到衛生間裏洗漱。
等到修端著散發著糊味的早餐走回來的時候,發覺她正單腳站在地上,用那隻沒受傷的手笨拙地打掃衛生,看到他進來,還衝他露出來了牲畜無害的微笑。
修很不爽。
於是,在當天給她換肩膀上的藥的時候,她吃足了苦頭,修還托詞說要給她的腿做康複按摩,找來了一本按摩治療骨傷的書籍,照那上麵的步驟進行按摩,修的手勁又大,把她直接給按哭了。
接下來,她就乖巧了許多,修讓她躺在**,她就老老實實地躺在**,一動都不帶動的,一切生活起居修都不讓她親自動手,包括她要洗澡,他也不允許她自己動手,大不了他蒙上自己的眼睛,避開她的傷口,往她身上淋水,反正他自認為對女性的身體也沒什麽幻想。
隻不過她好像不大開心的樣子,上次給她洗完澡的時候,她一張臉紅得都能滴下血來,而且修記得很清楚,前三天他不叫她下地,她的確是照辦了,可是每次他回來的時候,她都賭氣地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一張小包子臉氣得鼓鼓的,也不願多和他講話。
修懶得深入探討她鬧別扭的原因,不過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對於她的感情,似乎是越來越複雜了,複雜到讓他想起來都有些不安。
但是……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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