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寧維宏的樣子真的有些嚴肅,他歎了口氣,柔聲細語的說:“小雨,你媽媽走了,有了自己的家庭,這些年,整個家,我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的過著,你已經不小了……”
“不要再說了。”檬雨扶著額頭,臉色很不好,打住了寧維宏。
“呂金城已經死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還要這樣下去到什麽時候!當初,是他為了前程跟你分手,去M國,你這些年為他家做的還少嗎!”寧父都有些激動的臉漲紅了,心髒有些壓迫的悶痛。
再抬起眼眸的時候,檬雨的眼眶已經泛紅,充盈著淚水看著寧維宏,說:“爸,你答應過我,不會逼我的。”
寧維宏長舒了口氣,捂著心髒,明顯有難以承受很重大事情要告訴檬雨,語重心長道:“公司資金流轉決策出現危機,如果不與楊氏聯姻注入資金流轉,我將沒有資格任命寧氏董事長。”
檬雨看著爸爸為難的樣子,想起了在車上楊令羽說的話,他說的都是真的,站起身來,複雜的情緒看著寧父,說:“爸,就算不再是董事長,就算與寧氏再無關係,就算日子拮據,那又怎樣。”
寧維宏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臉被氣的漲紅,捂著心髒看向檬雨,說:“混賬!寧氏是我一生的心血,你從小養尊處優的生活著,吃過什麽苦?什麽都不會,我能指望上你什麽!”
一番話,父女兩人的關係又惡化了。
檬雨忍不住的站起來,委屈哽咽著把臉上的眼淚抹去,對寧父說:“是啊,什麽都指望不上我,隻會賣女兒來換回你那要麵子的寧董事長!”
寧父緩緩地起身,強忍著心髒的疼痛,看著眼前這個從小疼起來的女兒,養了二十幾年換來這樣一番話,氣急上頭忍無可忍,便一巴掌打在了寧檬雨的臉上。
檬雨說什麽都沒有想到爸爸會打她,從小到大,從未像今天這樣,心中的委屈油然而生,便轉身就要上樓去。
隻聽見,寧父無奈,沒有最後一點回轉餘地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如果,你不嫁給楊令羽,爸爸現在還有能力扳倒呂氏,你給呂氏的錢,我隨時能夠凍結,呂金城畢生的念想就會徹底破滅。”
說罷,寧維宏便離去了。
檬雨的心徹底涼了,扶著樓梯卻還是撐不住癱坐下了,她看不到任何方向了,眼中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流著,偌大的別墅中,沒有任何聲音,隻能聽見她一滴滴眼淚打到地上的聲音。
玫瑰園。
楊令羽回到家洗完澡後,坐在書房盯著電腦工作,不一會兒,便聽到了敲門聲。
“進來。”
便看到韓政拿著資料走了進來,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扶了下眼鏡,看起來很機靈,外界都稱他為“最知老板心”的助理。
“少爺,這是寧小姐的資料。”韓政把資料放在寧檬雨資料的幾個標題格外顯眼。
楊令羽的眼睛始終落在電腦上,手不停地敲字,微微“嗯”了一聲,看似對這一點都不感興趣。
要不說是最懂老板心的助理。
韓政知道楊令羽根本沒空看這些資料,把重要的簡單說一下:“寧檬雨,國際名牌大學經濟係畢業,國際舞,鋼琴各十級,熱愛紅酒,三觀很正,私生活潔身自好,圈內好友都很優秀,代表有職業女強人初子晴和WES的創始人王可兒。”
楊令羽始終沒什麽反應,依舊埋頭忙自己的工作。
韓政知道,這不是他最想知道的,便說:“大學時期,談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
就在這時,楊令羽放在鍵盤上的手停住了,似乎等著韓政繼續往下說。
韓政把所知道的,也是楊令羽最想知道的告訴他:“男方是我市呂氏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兒子,這場戀愛本應畢業後談婚論嫁,可男方誌在四方,不願看家族企業進不了十大優秀企業,便提出了暫時分手,去M國進修,期間出意外,屍首都沒有找到,家人便在墓園立了碑,寧小姐很愛他,至今都不願再談戀愛。”
楊令羽的腦海裏穿過的畫麵,全是檬雨今日的種種,難怪她對自己與那些往上貼的女人不同,嘴角微微淺笑,有趣極了。
韓政看少爺今日有些不同,便問道:“少爺,您真的要娶寧小姐嗎?”
楊令羽微微抬起目光,看向站在前麵的韓政,眼中盡是深意,不娶她,楊董事長會同意?
M國。
三年前,終於在ICU轉到了普通病房,呂金城的生命體征終於穩定下來,無法確認身份信息,他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在國外無依無靠整整三年。
可車禍後墜海,雖僥幸讓他留下了一條性命,卻也整整成為植物人兩年半,半年前,他終於一點點有知覺恢複,直到現在,他慢慢的恢複了以前那般。
他是在生死關逃回來的人,勢必回到N國後一定要把餘生好好活著,為了他愛的女人,為了他的家族。
呂金城的目光透過窗,看向外麵的陽光,而陽光透過窗台上兩株向日葵上,打在他的臉上,盡是思念。
檬雨,不知,現在的你可還好……
夜晚。
檬雨洗漱後,屋裏調成暖光,蜷縮在**,手機裏麵放著的始終是呂金城的照片,手中舉著搖晃的是她最愛的紅酒,眼底深處,寫滿了絕望。
隻聽見有人敲門。
“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是梅姨。
檬雨把手中的紅酒放下,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手機屏幕關掉,說:“進來吧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