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自由

紅衣上滿是凝固的血跡，染得有幾許發暗，他的黑發略微有些亂的搭在肩頭上，遮住了大部分的麵貌，隻能看到他妖異的紅瞳中滿是涼薄。

我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了頓，隨即走上前，停在他麵前。

“你竟是有如此雅興來這地方。”陸玖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幾圈，似笑非笑一般道。

我隻靜靜看著他，什麽都沒說。

見我不說話，陸玖冷哼了一聲道：“如今你怕是來看我的笑話罷。”

我頓了頓，隨即揚起手，趁著陸玖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重重甩在了他的麵頰上，隻聽得“啪”的一聲，四周又是重歸於寂靜。

見我如此，陸玖有些愣住，我隻覺得手心有些發麻，遂冷聲開口：“這一巴掌，是你欠我二哥的。”說罷，我反手又是一巴掌重重落下，繼續冷聲道：“這一巴掌，是你欠離姬的。”

興許是聽到離姬的名字，陸玖終是反應過來，看著我再度揚起的手，收斂了笑意，冷眼看著我。

我又是狠狠甩過去一巴掌，這次卻沒有落下，隻擦著他的麵頰落了空，平穩道：“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陸玖沒有料到一般垂眸望了望我落空的手，我將手收了回去，避開了他的視線，揉了揉手腕，順勢自袖中掏出了一早準備好短劍，緩緩舉了起來，那短劍泛著銀光，看模樣應是削鐵如泥。

有些事，現如今是應是要做個了斷了。

陸玖看到我手中緩緩舉起的短劍，眼皮都沒抬，隻緩緩合上雙眼，眼睫遮住妖異的紅瞳，但唇邊卻勾起一抹笑，如平時一般，魅惑人心。

我看著他，掂了掂手中的短劍，狠狠砍下去。

隻聽得清脆的“哢嚓”一聲，我虎口被震得有些發麻，一條鐵鏈應聲而斷。

聽到動靜，陸玖輕皺了一下眉頭，緩緩睜開眼，有些怔仲的看著身側斷成兩截的鐵鏈，又怔仲的看著我手起刀落，再次砍斷另一條鐵鏈。

我虎口更是麻木，握緊了劍柄，這果真是把好劍，大哥府上的東西，就是不一般。

失去了鐵鏈的束縛，陸玖緩緩站起身，動作慢條斯理，考究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過了半晌，他才開口：“你知不知道你現下在做些什麽？”

我忽略了他的話，不去看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氣，自腰間取出自醒來就一直貼身安放的白玉瓷瓶，伸手過去遞了過去。

陸玖隻看著我手中的瓷瓶，卻沒有伸手接過。

“拿著吧。”我淡淡開口，“離姬她想要自由。”頓了頓，又道：“和你一起自由。”

陸玖似是愣住了，抬眼望向我的目光一時間複雜的很，叫我分辨不清他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伸手來接過那瓷瓶，在掌心中握緊。

見他接過，我驀地覺得一陣輕鬆，遂如釋重負的笑了笑，轉動手腕將手中短劍轉了過來，劍鋒向裏，將劍柄朝著他遞了過去。

陸玖將瓷瓶收入袖中，抬眼看了看劍柄，又看了看我，勾起耐人尋味的笑容。一手接過短劍，另一手來握住我的肩頭，猛地用力，我就反身被他控製在懷中。

鼻尖嗅到濃重血腥氣，讓我不由得輕輕皺了眉頭。

陸玖在我耳畔輕笑，抬起握住劍柄的手，將劍鋒抵在我脖頸間，輕聲道：“你不怕我真的殺了你？”說罷，將劍鋒朝前送了送，我隻覺得脖頸上一痛，約莫是被劃破了。

“你不會。”我忍了忍痛，篤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