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傍晚,星月在家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
“怎麽了你?”星硯如每次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桌子底下冒出來,手中捧著星月最愛吃的幾種零食。
“沒……”星月沒精打采的。自從進入學生會,事情一件接一件,讓她原本長時間隻處於真空狀態下的大腦迅速膨脹起來。
“還說沒有?”星硯笑嘻嘻的靠在桌子邊存心煩星月:“想不到你這種人也能通過常神考試,要是讓圈裏人知道,一定一個個氣得吐血。”
“別無聊了。”星月按住星硯的笑臉,讓他正經起來,“星硯,你知道上神的考試時間麽?”光歧說想解除他們,讓他們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通過上神。
“不知道。”星硯粗魯的扯開零食,抓了把花生丟進嘴裏,咕噥著隨口亂說:“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們幾個都不是考上神的料子。”要真連他們都能考上的上神考試,那麽上神就不是他心目中通往天堂的路了。
“星硯!”星月皺眉。雖然這次常神測試都是星硯預測好的,但是他也不能這麽說,並不是什麽事情他都能算計好的。
星硯搖著指頭:“你知道神是什麽樣子的嗎?你知道上神考試是什麽性質的嗎?上神者非人也。”上神者非人也,這就是上神的意義之所在。
星月也嚴肅的說:“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上神考試對他們都很重要。”
星硯看看房頂,外帶翻個白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便吧。”說完,對著屋頂長長歎氣:“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跟什麽學生會長牽扯不清,倒黴是早晚的事。”
“你幹什麽?還不走!”星月推他,趕他出去。這個星硯,她越煩他就越來攪亂。
星硯賴著不肯走:“媽媽讓我陪你去買些……嗯,衛生用品……”
“什麽東西?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星月揮揮手,不耐煩。
星硯的神情別扭:“衛生巾你怎麽讓我去買?”真煩人,這種事情居然掉到他頭上。“到底去不去,要不你自己去。”
“好啦,去就去。”星月拉著長音,慢吞吞的起來。媽媽的命令比天大,再不想去也要去呀。
夜色朦朧,星硯背著雙手望著天,笑咪咪的:“星月,你好福氣呀。”
星月拉拉領子,不讓冷空氣跑進去。她沒好氣的說:“福氣你個頭!”這麽冷的天氣還要在外麵凍。
“你看不到麽?”星硯目不轉睛的看著天空:“星月,你趕上多事之秋了,雖然事情不是因你而起,但是你卻在裏麵能取得決定性的作用。好機會哇!足夠你可以翻雲覆雨的了。”
“你連這個也會看了?”星月不信。看看天空,天很黑,星很亮,星硯近視眼,什麽都學就是沒有學古中國的這一套。
星硯笑笑,彼為得意:“剛學的,厲害吧,快點誇獎我。”
“嘁。”星月不屑的轉過頭。
突然她頓住,看向遠方的眼神再也回不來了。
人生有時候很無奈,總在不該是時候遇到不想見到的人。
雪羅就站在那裏,旁邊站著一個如柳般纖細的女子。雪羅和玲?星月閉閉眼,雖然她說的簡單,做的瀟灑,但是她始終不想承認自己的初戀居然如此的落了。
遠看著,雪羅攔下了一輛記程車,溫柔的扶玲上車。不知道為什麽,玲不肯上,樣子嬌憨的撒著嬌。雪羅掛著溫和的笑,耐心的哄勸著。
星月遠遠的看著,自嘲的笑笑,問:“星硯,我是不是差?”
“怎麽說?”星硯分神回答,聲音懶散不成語。他的眼睛看向星月身後不遠的地方,凝住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注視著。
黑暗裏,卻突然在遠處點亮,向眼睛一樣的眨了幾眨。然後,眼睛消失了,空中晶落下了些什麽,星星點點的,輕而悠揚的從半空中慢慢飄落……
是什麽降臨了?
這一切都隻被星硯一個人看到,星月依然沉浸在眼中的世界裏:“他對每個人都很好,很客氣,連拒絕都很給別人留麵子。”她的心思,全部都**在陽光之下,可是雪羅呢?雪羅究竟是怎樣的?
星月別開眼,曾經在學校裏麵相依為命互相依靠的信賴情感已經消失。公認常神一結束,一切也都跟隨著結束了。
“這麽說來你很特別嘛。”星硯打量著雪羅旁邊一身白衣的纖弱女子。星月想的什麽他是知道的:“怎麽,第三者出現啦。星月,你絕對不可以輸給她的哦,走!我們過去跟她搶!”說完,不給星月拒絕的時間,星硯拉住星月跑了過去。
“喂!等一下……”奇怪,為什麽每個人都叫她不要輸?
“哈嘍,我想你應該能猜到我是誰。”丟下星月,星硯站到雪羅麵前用一根手指頂在頰邊問,順手拉過星月跟他做對照。
雪羅看看星月再看看星硯:“你是星硯?星月的弟弟?”居然長得和星月一模一樣。清俊的外表已經有了美少年的輪廓。
“前半句答對了,不過呢,我隻是比她在第一個家多停留了幾秒而已,我不是她弟弟。”星硯像個在鬧別扭,不肯服輸的小孩。
玲開口:“星月,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兒?”說話中,身子向雪羅貼近了些。
“來買東西。”星月扯扯嘴角,覺得有一種當上第三者的感覺,很不舒服。“星硯,我們走吧。”
“唔……”星硯站在原地,任星月怎麽拉著左右搖晃,就是不肯走,很耍賴的。
啪!天空在瞬間驟亮。似乎有蝴蝶飛過,點點的雛**瓣灑下。
星硯沒有動,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眉宇之間,在花瓣即將掉落的那一刻用力一劃——
花瓣是假的!就在星硯發現的同時,暗夜中突然傾瀉下一串串如流星般的星索,在黑暗的夜空中無聲無息的直墜而下。
星硯用力的支撐住,阻止那些東西的掉下來。他預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隻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星月到底惹上了什麽樣的事情,這可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有點重,上麵的星索不斷的找尋突破口。星硯劃下結界,雖然這點力量對他來說沒什麽,他對付的了,隻是有些麻煩,他怕時間拖長讓星月知道了。
就在他猶豫用什麽方式解決的時候,壓力突然減輕了,星硯用力一撐,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回眸,在與雪羅對視的眼眸中明白了一切。
星月眨眨眼睛,望向天空:“剛才怎麽了?”隻覺得眼前突然晃了下,好像是天亮了一下。
雖然對星硯和雪羅來說是很長的戰鬥,但是對星月和玲來說,那隻是一瞬間。
“星硯,能麻煩你送玲回家嗎。麻煩你了。”雪羅開口。僅僅在那一瞬,他有了種和星硯相識很久的感覺。剛才……他們是那麽的默契。
“好吧。”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算了,反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雪羅有禮的躬身道謝,再轉過身溫和的對玲說:“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星硯會送你回去。”說完,衝玲笑笑,拉過星月向反方向走去。
星硯揮揮手,看著他們離開,直到不見。然後他扭頭對玲說:“好啦,拜拜!你自己回家吧。”
“啊?我自己?”玲聳起眉頭,樣子楚楚可憐,讓人割舍不下。
“對呀,對呀,就是這樣的。”星硯學玲的樣子聳起眉頭,樣子做作,他聳聳鼻子,恢複了正常:“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又不是殘疾,你沒有必要裝成這樣來騙得別人的可憐,當乞丐很優雅嗎?”